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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不是风太大的缘故,洛青神甚至可以感受到一滴泪从她眼角落下,沿至脸庞。
  忽然,腰间一股柔软传来,整个人身子被来人勾起,洛青神双手下意识地环住来人的脖颈。
  她眼睛眨了眨,只是看着女子那棱角分明下颚,和那如凝脂般的肌肤,脸色霎时红成一颗熟果。
  她,这是已经死了吗?
  怎么死前的最后一面会是於拂裳的脸呢?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洛青神扬起一抹苦笑。
  待到眸中的水雾散去,视线变为明晰时,她们已经安然落地了。
  纯白衣袂飘然落下,洛青神腿还是软的,她就着於拂裳的手臂颤颤巍巍地站起。
  “啊”洛青神发出一声细微的喘声,眼瞧着就要朝那青石板上栽去,於拂裳连忙将人朝自己搂过。
  洛青神再一次地落入了那充满冷湖香的怀抱中。
  “我,我……”洛青神把手搭在於拂裳的手臂上,欲言又止,眼眶微红。
  不难看出,眼眶里面在不久前含过泪。
  “抱歉,让你受惊了。”於拂裳只是将洛青神扶起,神色温柔地说道。
  洛青神盯着於拂裳眼中自己的倒映,神色凄苦,只觉得心头又涩又想哭的,鼻子酸酸的,她忍着不哭,但还是略带哭腔的说出:“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救我了。”
  “怎会?我怎会丢下煊铭圣院的小师妹一人离去?”於拂裳嗓音微哑。她微微弯下腰来,用那修长的手指将洛青神微微散落的发勾到耳后去。
  这微哑且透着疲惫的声音,在洛青神耳中听来,实在是好听极了,像极了一场带着馥郁清香的缠绵——只同她一人悱恻。
  就在这时,头顶上一片银翼遮去了着湖蓝天空,二人投身于阴影之中。从鸟背上跳下的二人,直直向她们走来。
  走在前方的红衣女子,长眉微扬入鬓,红唇似涂抹了人血一般,飒爽冷艳。
  细瞧,那红衣女子身后还随着一少女。少女墨发被微风轻轻吹起,露出那惨白憔悴的面庞,她始终是垂着眸的,如鸦羽的睫毛遮住的大半片眸光,以至于看不清少女的眸底的神采。
  “於姐姐,我想跟你们回煊铭圣院。”南袭走到於拂裳跟前,停下。声音淡淡的,好似在陈述什么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云桑兮双手环胸,面上的姿态让人很像揍她一拳。
  那唇角的邪笑让洛青神恨得牙痒痒,这妖女刚刚竟然松手把自己从天上扔下来了,难得她不知道她洛青神不会飞,是个废材吗?还是说这妖女本来就是想将自己置于死地。
  洛青神眼中的怒火都快溢出来了,云桑兮这厮却是将头转过,丝毫没有为自己刚才的那番行为做解释的迹象。
  “南袭,可是真的?”於拂裳自然是没见到二人之间的硝烟四起,依旧平淡问道。
  “嗯,不过我是同云城主一起入煊铭。”南袭云淡风轻地说完,便不再多言了,只留给众人一片缄默。
  云桑兮似受不了洛青神的眼神了,别扭地将头转过,於拂裳则是把视线投到云桑兮头脑勺上,幽幽说了句:“怕是煊铭圣院太小,容不下桑兮城的一城之主。”
  “这又什么好担心的,本城主就当委曲求全了。”云桑兮自鼻间发出一道冷哼,又将头转了回来,正对着几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傲娇吗?洛青神呵呵一笑,表示不理解。
  托云桑兮的“福气”,宴会也不参加了,几人一同上了鸟背,准备连夜赶回煊铭圣院。
  在鸟背上众人一开始都是无言的,但是就这么吹了这么会儿冷风,南袭反倒是主动开口阐述。
  在她冷如寒雪的嗓音中,洛青神听了个大概,也大致了解到其中的因果了。
  其实原先,於拂裳就已经向南袭发出了邀,想请她去煊铭圣院修炼无情道,毕竟有无情仙根封着,也对神力爆发的控制多了一丝保障。
  但从这之前皇帝死活不放人,少女在阁中不知从哪听闻到的这风声,不顾一切召回神鸟,凭一己之力冲出囹圄,众多高手围剿,也无可奈何。
  幸好,最终还是这少女将刀刃抵在这皇帝的脖颈上,皇帝才答应放人,什么父女情谊,对南袭和皇帝来说,是从来没有的。
  少女最终自然也挣脱了桎梏,成了自由渺远的风。
  她也会去追随她想追随的生活。
  洛青神静静地听着,余光却不自觉地瞟到身旁这红衣女人身上。
  云桑兮面上温柔的表情让她不敢相信,此时的桑兮城城主不像传闻一般的暴虐残忍,似乎在面对这盲眼少女的同时收起一身锋芒,就连嘴角也浮现出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就像是沉淀了岁月,历尽淘沙才有的安然。
  这少女的魅力究竟又多大?连大魔头都能静下心来听她说话。
  洛青神将视线收回,又向身旁的白衣女子瞟去,可却无意对上那凄苦又冷清的眼神,於拂裳清透的眸中此时倒映的不止是她,还有她身后的山,她身后的云。
  也对,这人本就应该是像神主一般的睥睨万物,不应该单单为了她一人,她是整个天下人的大师姐。
  洛青神又将目光向远方长眺而去,天上云卷云舒,金光透过云层洒下,将四人的周身都渡了层神光,明明此时看起来那么的岁月静好,可为什么会有种油然而生的落寞心情呢?
  傍晚,天色逐渐灼烧起来,山头好似挂了一团火。四人准备先在一家客栈歇下,然后第二天继续赶路。
  客栈内闹哄哄的,着仙门服饰的弟子们怀着剑,将座位都占满了,似乎也是为了赶路而在这途中的一家客栈歇下。
  她们来时,吸引了不少目光,不过都是同道中人,仅仅看了一秒便轻轻掠过了。
  於拂裳将房牌递给南袭,然后自己手中拿了一个,望向几人道:“抱歉,现在已经没房了,今夜我们就先二人睡一间,待到明日回煊铭圣院就有房住了。”
  也不知为何,於拂裳说完后,这客栈内那二三十人的仙门弟子就有些躁动了起来。
  其中着一个黑衣,手拿佩刀的女子倏地将手中的茶杯一捏,手中的差别顿时数片碎片伴着滚烫的茶水在空气中绽开。
  她徐徐抬起一双上挑的桃花眸,声音低哑暗沉,带着隐隐杀气,“煊铭圣院的人?”
  於拂裳甩袖,负手而立,面色看不出喜怒:“阁下是?”
  想不到那女子却是一声冷哼,“呵,想不到竟在这里碰到了煊铭圣院的大师姐,我们正是前来煊铭圣院参加试比的青月湖弟子,在下吴双,是这次带领弟子来参赛的青月湖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