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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我的第一个正式男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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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我的解释和道歉，胖大海笑着说：“没事，你住得远，辛苦啦！”我们这就算认识了，答完招呼肩并肩往公园里走。我正想着如何抛开话题避免尴尬，他已经自作主张在旁边买饮料还问我：“你喜欢喝什么？”
我很礼貌地说：“不用啦！”
“要的，要的，喝点什么？”胖大海已经开始在冰柜里翻找。
“那就水吧，我不要喝冰的。”
“矿泉水有啥意思？那就来个脉动吧！”他转而在货柜上给我拿了一瓶常温脉动，又给他自己拿了一瓶可乐。说起脉动这实在是一个很亲切的回忆啊，冬天的平城连被窝都是冰冷的。我常用脉动的瓶子灌开水放在脚边，这样才好入睡。
我们刚说了两句话他就接了一个电话，放下手机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朋友打电话让去打牌，之前约好的我给忘了。”说完他又看了我一眼，仿佛在等我帮他支招。
想着我们好不容易才有合适时间约会见面，但人家毕竟和同学有约在先，初次见面我也不好反对。再说，这是人家的事情，我以什么身份来给建议和意见呢？说实话，我心里完全没底，说不准这是人家觉得没戏的借口，想先走了。只是我真不知道我哪里又出错了，反正也习惯，又不是第一次相亲失败了。心里尽管已经演了几出小剧场，我面子上还是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说：“没事，那你去跟同学见面吧。”胖大海明显放不下同学之约，但又觉得很内疚于是说：“一起去吧，反正牌友都是我的同学。”换我以前的性子，初次见面就被半路放鸽子是肯定暴跳如雷，而且还让我去应酬初次见面对象的朋友，根本不可能。但想着反正今天已经出来了，回去又要消耗一个多小时好无趣。况且人家主动向我发出邀请，不管缘由这总算是个好兆头，我就鬼使神差般答应了。跟着胖大海打车去到茶楼，发现包间里坐了四、五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按理说，他们完全可以凑一桌打牌，为啥非要等胖大海去？简短介绍之后，带着我的疑问，他们立刻开始了牌局。他们在席间闲聊家长里短，因为涉及他们认识的人，所以我基本上是听不明白也插不进去话的。有点无聊的我倒是看到胖大海今天手气不错，连糊几把进账颇丰。但是这一切都跟我没啥关系，最后掏出手机的我，终于引起了胖大海的注意。他提出跟我出去走走，但是牌友们说：“大海，你这是啥意思？赢了就想溜吗？”我一看这局面，自己也勉强呆了一个多小时该走了，便心领神会说：“没事，你们慢慢玩，我住得远也差不多该走了。”胖大海觉得心有愧疚连忙站起来说：“那我送送你。”他起身来到我旁边又转头对众人说：“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了。”胖大海跟着我去到附近的公交车站，等了几分钟公交车也没来，他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让我坐上去。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打车回去可不便宜呢，这就自作主张替我安排了？我刚坐进车里，他就塞了一张一百给我说：“今天真的不好意思，你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我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司机已经一踩油门开走了。
我不知道冯颖的再次考验复习如何，偶尔问一问她就有些不舒服的感觉，所以我也不敢再多问。毕竟我也考过研，深知准备的过程枯燥孤独而且对未来彷徨迷茫，心情很容易有起伏。当时考研除了觉得学历高出来起点高以外，还认定趁年轻集中精力多读点书，免得以后岁数大了再读也读不进去。但是我考研失败后，就真的不想再重新复习准备了。复习内容里的数学和政治乃至专业课，我都不喜欢。这么多年来，我秉承着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前总要做些不喜欢的事情的原则，强迫自己在数理化里摸爬滚打，我真的累了。冯颖考的是英语所以不用复习数学，但我发现她没有我想象中的勤奋。我考研复习那会儿，每天很早起床，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自习室抢占位置。而现在冯颖基本都是我出门上班了，她还在被窝里。有两次我提前下班回家比较早，她已经在租住屋里一个人闷头不知在写些什么。我开始学着买菜做饭，几次邀请她一起吃饭，她也总是推脱，只有一次勉强坐在一起吃饭。我能感到她的不开心和压力，但是我什么也帮不了。我对自己和对生活尚且深深无力，更何况是对冯颖？
这次相亲过后没过几天，胖大海主动发来信息关心问候并再次抱歉首次约会变成了陪他出席牌局。这是第一次有原本不熟的男生主动给我发消息，竟让我有一种莫名的情愫荡漾在心间。这至少意味着还有继续交往发展的可能吧？这至少不用我再低声下去主动问候，然后等来一句：我在忙，晚点再聊。当然，回复之后什么都没得聊了。很快他又主动约了我一次，在平城市中心的一家影院看电影。影院我很久没去过了，我更喜欢在网上看各种影视作品，这显然更多是出于经济考虑。我没有化妆甚至穿的衣服也很普通，出门前我有点忐忑便问冯颖：“这样子可以吗？”
“你觉得舒服吗？”冯颖反问我。
“舒服，但是…”我有点迟疑，“恐怕又会让人觉得不好看，没重视这场约会吧？”
“你不是一直坚持要做自己吗？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算他喜欢了，你会开心吗？”听完冯颖的话，我点点头感激地走了。
从公交车上下来，站在街边的我有点局促。我知道自己不是美女却不喜欢也不愿意化妆，也不愿意买衣服打扮自己。可是面对男性市场的审视和考察，我强装不在意其实很在意对方的反馈，很矛盾难两全。已经过了约定时间，还是不见胖大海的身影。我的心情正在此起彼伏间，胖大海的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清凌，你没听到我叫你吗？”我抬头一看他在几步之外冲我探头挥手，便走过去说：“我没听到呢。”
“我刚才站那里喊了你几次，看你都没反应我便走过来了。”胖大海笑嘻嘻地说着，从镜片里透出来有些憨厚的目光。
“我真没听到，一直看着手机。”我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那我们先过去看下今天有什么电影吧？”胖大海提议。我点头同他一起往对门的影院走去。今天的电影真的没什么让我感兴趣的，好像他也没有什么中意的。本来我想说要不就不看了吧，可是今天的约会活动就是看电影，如果我这么说了，会不会让他觉得是我想走了？于是我闷头不敢吭声，最后还是他打破僵局说：“你英语那么好，就看这部外语片吧，但是我要看中文配音版哦，不然听不懂。”我笑着说：“好呀。”电影《勇闯十六街区》里给男二号黑人演员的配音絮絮叨叨，明显让胖大海吃不消，连我听着都觉得烦躁，更别提大我8岁的他。看完电影后，心情没变好的我们走在路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胖大海看差不多是饭点了，提议到旁边的饭馆吃饭。我则贴心地建议到旁边的小街上，价格会更亲民。看一场电影吃一顿普普通通的饭，我心里算了算，居然花掉我六分之一的工资，虽然胖大海拒绝了AA制。唉，谈恋爱真花钱，爱情就是一场金钱的游戏。吃饭时候的闲聊无非就是工作和生活，没有太多的起落但是也不至于尴尬和无趣。
我不知道其他同学的近况，也没有主动去联系和打听，心里始终是挺失落和自卑的。但这种落差和不舒服除了工作和恋爱以外，好像又没有其他特别明显的差别，我无力改变现状，却又有意无意地在逃避。可是在我们这个年级里，工作和恋爱几乎就该占据生活的全部啊。连高中那个说话拽拽的冯建不是也说了：“什么年纪就做那个年纪该做的事情。”可是什么是该做的事情呢？这是又一个标准答案的吗？每个人毕竟都不同啊，更何况经历、性格包括时运都全然不同，又如何能做到整齐划一？当然，我不否认随大流不会犯大错，基本的生活不会大翻车，可是很多时候不是我想要就能有，努力了就会有结果。虽然，不努力肯定没结果，但是不会伤心失望啊。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个悲观的积极主义者，我依然没有放弃在小范围内努力地划水，要知道我是不会游泳的啊。
因为胖大海所在的私企有时候也需要周末加班，而且他还自己搞了一个代加工的地方，把公司的部分业务自己接手做。虽然他从来没有带我去看过现场，但当我在父母面前一提到这个，他们都说了句：“想努力挣钱是没错，但这样右手出左手进的行为要是被公司知道了，可不太好。”我没有替胖大海反驳，因为就我们家的这种老老实实踏踏实实的生活和工作态度而言，这已经是一种越轨和冒犯了。但我竟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因为胖大海时不时跟我保持联系。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为怕电话唐突打扰，还会主动给我发短信，这可是以前相亲对象从未有过的反馈。好像，我在相亲和恋爱这条路上终于开始走起来了。吉先生请了个当地的女大学生做助手，准备做一些国际贸易其实也就是倒手买卖。我已经决定和他划清界限，联系也越来越少。
两周后的周末，胖大海又约我去平城郊外的公园集散地见面。他先到我住的地方与我汇合，给我带来一个双层保温玻璃杯和两斤红艳艳的樱桃。关于杯子我只给他提过一次，没想到他就记住了。我没有索要的意思，他还是转赠了自己手里的这个水杯，至于樱桃就纯粹是当季价格不菲的消费了。知道那边吃饭的地方不多且价高，我提议在住的附近吃了午饭再去，他同意了。两菜一汤的午饭花费不多，毕竟在大学附近的饭点都要考虑到学生的消费能力。胖大海不由地叹道：“你真是一个勤俭节约的好女生。”我笑了笑说：“生活艰难，大家工作挣钱都不容易。”
这个集散地由五个大小不一的公园构成，到处都有绿荫环绕且鲜花不断，我很开心。这种开心发自肺腑，因为空气、阳光、鲜花和自由，还有一个人陪在身边没有异议和怨言。我站在垂柳下看莲花时，胖大海偷拍了我两张被我发现。我抢过他的手机时，才发现他在我租住的房子里就已经偷拍了一张。没想到啊，我脸上都洋溢着难得一见的笑容，这大约是自考研失败后至今为止我最开心的瞬间了。路边有好些苗圃和花房，也有无数售卖鲜花的摊点。胖大海说：“你那么喜欢花，要不买点回去种吧？”
我摇摇头说：“没有阳台不好种，人吃饭都没有个定点，养花太奢侈啦。”
“那我买束花送给你，可好？”他边征求我的意见，边打量起路边的花摊，“你喜欢什么花？”
“都喜欢，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我说着叹了一口气。
“挑花还觉得烦吗？”胖大海笑嘻嘻看着我，挑了一束红玫瑰，“那就玫瑰好了。”
“多没创意啊，”我佯装嗔怪，开始打量花摊上的各种鲜花，目光跳过妖艳和名贵的，最后落在角落的白色雏菊上，“我喜欢这个。”
“好啊，那就各买一束，都要好了。”胖大海开心地付钱，这个消费着实不贵，价格是市区花店里的十分之一不到，却买到了我止不住的开心。我们一路走着，今天也挺开心的胖大海断断续续给我讲着他老家和过去的一些事情，还掏出手机貌似要自拍。过了十几秒钟，我才发现他不是拍照却是在拍视频，赶紧叫停。
“你拍视频怎么不先说一声？”我有点紧张地理了理头发。
“说了就不自然了啊，”胖大海咧着嘴冲我一笑，“你看，要是不喜欢，我再删掉。”
看完视频后我只说了一句：“留着吧，不过你拍了干什么呢？”
“想拍就拍了，朋友都在问我女朋友长什么样…”他说着有点得意的样子，“我可以给他们看吧？”
“随你吧，我不觉得是个问题。”我看似漫不经心地回答，但心里也有点波澜起伏。所以，我们就是相亲顺利，已经是男女朋友了？这好像是我人生里第一个正式的男朋友，毕竟以前的都是狗血且从未官宣过的。
逛了两个公园后，胖大海提议有些累了先送我回家，以后再来逛剩下的。于是我们乘车回到我的住处，我看还有点时间，就在楼下买了蔬菜和肉丝准备回家做晚饭。我们没有多说，就开始默契地择菜准备做饭了。胖大海看着我娴熟地切菜炒菜有些吃惊：“你真的会做饭么？你这个年纪的女生很多都不会的啊。”
“那你等下试试看就知道了。”
胖大海微笑着说：“一定很好，你真能干啊。”
“没什么能干不能干的，会做饭是必须的吧，”我一边挥动炒菜铲子一边回头看他，“总不能天天在外面吃吧，又贵还不一定健康卫生。”
“我们合租的房子厨房基本就没用过，很多时候都是在外面大家一起AA制吃的，我得向你学习啊。”不到一个小时，我就端出了三个菜放在桌上，胖大海瞪大眼睛脸上却是遮不住的笑容说：“看起来就很好吃。”他等不及我盛饭过来拿起筷子说：“我可以先尝一尝吗？我都等不及了。”
“吃吧，饿了就先吃。”我头也没抬，只管从电饭锅里盛饭。
“哇，你手艺真的不错啊，”胖大海冲到厨房里，接过我手中的饭碗，“真的好吃，你真能干啊。”
“好吃就好，你把我夸得都不好意思了。”我也饿了，端起饭碗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起来。
“那以后，就你负责做饭我负责洗碗好了。”他说着又抬眼看向我。
“嗯？”我差点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的一些朋友两个人都不做饭，老在外面吃，正如你说又贵又不好。”
“你不会做饭吗？”我沉浸在自己的手艺里，没有跟他眼神对接。
“会一点，很少做也没你做得好。”他说话间也没耽误吃饭，一口接一口。看来饭菜是很对他的口味，看来夸赞不虚，因为行动已经暴露一切。“但是你放心，我会保证洗碗的。”我听在耳里，嘴上不置可否脑海里却闪过好多次父母为谁洗碗而展开的争执。印象中，一周七天爸爸上晚自习的时候多达五天，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妈妈洗碗，对此她经常喋喋不休地抱怨。于是我主动提出按照她要求的那一套开始学习洗碗，直到后来我承包了所有午饭以及周六不上晚自习的晚饭的洗碗活。
饭后，胖大海真的说到做到进厨房准备开始洗碗。我看到他把碗筷直接跑进水池里用凉水加洗洁精洗碗，立刻制止了他：“你来是客人，还是我来洗。”
“你已经买菜做饭了，我总得干点活吧。”
我很想告诉他我的一套洗碗流程，但又觉得我们不过刚开始，便说道：“下次吧，这次还是我来洗。”他见我态度坚决便没有坚持，站在一旁看我洗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