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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风声鹤唳的早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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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爸爸妈妈带着我骑车去玉屏山看桃花，春日暖阳里的花儿最是好看，在绿树红花之间有那么一刻我真的忘记了高考这个魔咒。晚自习前，我看到桌上还剩了大半个蛋糕，想带到学校去又怕不够班上同学分，留在家里又不知道吃到什么时候。我想了想便偷偷用家里往年吃月饼留下的小盒子装了几块，计划晚自习结束时送给几个同学吃，这样既不大张旗鼓又可以与人分享。给陶子的这块很容易，因为她毕竟是我同桌啊。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时，我跑到文科班去找章玥和余蕾，给她们一人一块。晚自习结束后，我又给黄俊杰、陆达和廖不凡各一块。黄俊杰好奇地问：“干嘛给我蛋糕啊？”
“谢谢你平时解答我的疑问啊。”
“黄俊杰，这明显就是生日蛋糕啊，”坐在他前面的季晓旭转头看到了没忍住，“啊，木清凌你只给男同学，太偏心了你…”
“生日蛋糕？你过生日吗？”黄俊杰问我，我只好点点头，又对季晓旭说：“真抱歉，蛋糕不多不能满足每人一块，我就先给平时老给讲解题目的同学了…”
“生日快乐啊，木清凌！”黄俊杰一边祝福我，一边把蛋糕递给季晓旭：“你吃我的好了。”
“哎呀，我就说说而已，人家给你吃的，我不能要。”季晓旭摆手拒绝。
“你少扯犊子，”坐在后面的陆达听到后走过来把他的蛋糕递给季晓旭：“你吃我的吧，俊杰的留给他自己吃。”
“木清凌，你看你，就是只给男同学吃，女同学你都不给！”季晓旭继续揪住我不放，我看看黄俊杰又看看陆达，一时语塞。
陆达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说：“不是人家不给你，是人家没有那么多，你平时也没给人家答疑啊。你赶紧吃了这块，还怕堵不上你的嘴！”季晓旭笑着接过了陆达手里的蛋糕对我说：“谢啦木清凌，祝你生日快乐！你是今天过生日吗？”
“不是，昨天的生日。不好意思啊，下次我多带一些过来。”我尴尬笑着准备离开，教室里剩了部分的住校生还在自习。廖不凡冲我笑笑，把他的那块也给了另一个女住校生唐嫣然，黄俊杰的那块反而没人接手。有些尴尬和局促的我，也不想再多耽误准备回家了。
我刚走出教室门就与突然返回的陈封差点撞个正着，他叫了一声：“啊哟喂，差点没吓到！”而心里砰砰直跳的我没跟他多说一句话就继续往前开。我还没走到操场就听到我身后陈封的声音：“木清凌你走得挺快啊！”
“呵呵，我一个人走的时候都这样吧。”我转头回应他。
“听说你过生日，祝你生日快乐！”陈封两步并作一步走到我旁边，与我并肩同行。
“我昨天的生日，你怎么知道？”
“刚才看到他们几个在吃蛋糕啊，我也尝了一口不错啊！”
“真是不好意思，蛋糕不多也没给你分一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反正有些窘迫，“其实那蛋糕还是廖不凡买的。”
“所以你在家庆祝了生日。”
“没有，本来是叫廖不凡顺便到我家吃个饭，”我顿了顿说，“他是我绕了一圈的亲戚，后来罗倩和马兴华也非要到我家吃饭，就大家一起在我家吃晚饭。饭后，廖不凡还去买了个蛋糕，真的让我挺不好意思的。”
“过生日买个蛋糕很应该嘛，更何况还是亲戚。”
“你们会每年庆祝生日吗？”
“男生一般是生日都过了才想起来，还过啥生日哦，”陈封表情懊恼地说。
“我反正基本不过，这次恰好周六就吃个饭而已。”
“木清凌，你英语挺好的，以后是不是要考外语学校啊？”晨风突然话题一转。
“我没想那么多，应该是跟英语相关的一个专业吧。”我还真没想过高考专业的问题，只知道尽量不考师范和会计。
“其实我觉得，你外语好完全可以再学一个小语种专业，以后出来工作一定吃香。”
“什么小语种呢？”
“比如阿拉伯语，你看何炅学的就是。”陈封说得头头是道。
“可是他现在不是在当主持人吗？根本用不上阿拉伯语啊。”我觉得很疑惑。
“他既当主持人，也在大学里教阿拉伯语啊。”我听着觉得很有意思，新学一门语言出来还是当老师，这不重走了我爸的老路，吐血之经验，漏雨之老屋吗？而且学语言的出来当主持人，这样的人是凤毛麟角啊，像我这种模样又不行还不愿整容的，第一关就刷掉了吧？看我沉默不语，陈封又说：“真的可以考虑，英语是必修科目，人人都会一些不如小语种不可替代性强。”
“那你呢？想考什么呢？”我看快到他们学生宿舍了，就抓紧时间问了下他。
“我应该是理工科类的吧，到时候看我成绩如何才知道哦。”
“你成绩还不好吗？数理化那么牛…”对比自己的数理化，我真是心凉了半截。
“可是英语和语文不好啊，”陈封想了想说。“到时候再看吧，我到宿舍了，拜拜！” 路旁左手边就是学生宿舍楼，他打个招呼就回宿舍了。
生物第一次作为高考科目，大家都有点摸石头过河的意思，包括我们的生物老师。但是他从以前的籍籍无名无人问津到现在昂首挺胸大步向前，中间只差了一个高考改革。按他的说法，把基础打好知识点都理顺了，无论什么形式如何考试，都是万变不离其宗。我其实对于生物没什么坏印象，从小学的自然到初中的生物课，其实我学得都在平均水平之上，因为我对它还小有兴趣。现在加了生物这门在理科综合测试里面，可以分散化学和物理的分数，无形中降低他们对于我的难度，其实是个好事情。但是我们年级一共六个理科班，生物老师一人承担了三个班的教学任务，精力难免有些吃紧，虽然这对于爸爸来说连续几年都是标配，尤其是物理的排课数量还在生物之上。这天晚自习他刚看完我请教他的问题，就皱紧眉头说：“这个问题我才讲过不久，木清凌怎么你也会不懂？”我当下脸就红了，因为在我看来一定要把知识点和题目弄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中间有任何一个环节模棱两可似是而非都不行，这将成为将来高考的呆账坏账。他又看了一眼紧张的我说：“我再讲一遍，你要听清楚了。”哎，吓死我了，有问题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但是无所谓了，只要高考遇到它我没问题就行了，至于现在被人如何看都不重要。
下了晚自习我依旧独自一人回家，抬头时发现前面也是一个人的章玥。我开心地跑上去叫住她，她也很惊喜地说：“今晚我爸不来接我，我就自己走后门近一些，见到你太好了。”
“你爸现在接送你？”我很吃惊。
“就是晚自习而已。下午放学回家吃饭很赶，晚自习回家也不早了，我爸就接送我。”
“那就好，我还认为像我们班的冯颖一样，”我想着没忍住笑起来，“班主任说她晚自习放学和一个男生回家，为了杜绝早恋让她爸来接她放学。”
“哎哟，太夸张了吧，”章玥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我们班美女那么多，班主任很少过问啊。”
“真的是，以前初中一班和我们班的美女现在基本都集中在你们班。美女都不想学数理化啊。”我不禁感慨道。
“我可不是美女，”章玥连忙澄清，“但是我真的学不了数理化啊，逼死我也没用。”
“以前我们班的赵兰兰在你们班上，她人还挺好的。”我努力找和章玥的交叉点和共同话题。
“是啊，按她的家世来讲，她真的很谦虚没有其他富二代官二代子女的气质。我也跟她关系还不错。”章玥也附和着说。
“你们班是不是住校生不多啊？”我突然想起以前我所在的初中班级构成。
“还是有，不过没有八班多，”章玥想了想，“毕竟我们班的老师配置略好于八班。城里有条件选班的都想来我们班。有个叫何晨华的住校男生，家里条件很不好，前段时间生病还得了肺结核，整天咳嗽就坐在我们后面，把我吓死了，真怕被传染。”
“那他没去看病吗？传染了其他同学，只怕老师也很担心。”我想起之前被罗倩和蓝婷婷传染水痘，真的好难。
“可不是吗？我们班主任找校长给他免学费、晚自习费和补课费，还自己掏钱给他看病治病。”
“哇，你们班主任这么好啊。”
“一个是他本来就对学生好，另一个是何晨华成绩不错，是我们班的尖子生之一。”
“难怪了，老师还是都挺爱才的。”
“也有爱财的。”章玥故意把“财”字拖得很长，我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陶子的成绩一直属于中下，她也经常问我问题。但是我非常不喜欢别人打断我的学习和计划，我就告诉她能不能在我处理完一个任务后，再给她讲解，她表示理解地点点头。她问的问题十有八九我都能回答，数理化生英语都有。有一次无意中被涂老师看到，他对我们说：“如果问题太多，也可以问老师和其他同学，不要耽误木清凌太多时间。”陶子听了以后，低下的头赶紧点了又点。我很理解涂老师的良苦用心，他怕我的时间被浪费了。但其实给同学讲题，是我的一次主动输出又复习了自己熟悉的知识点，我觉得对自己也是一种帮助。
但马小伟有几次问我的英语语法问题，真的有点把我难住了。我首先对语法就有些排斥，况且很多时候我凭借语感就能确定正确答案，真的反而没有想过用语法来解释。他很喜欢拿着那本厚厚的辅导书死死拿捏语法，非要问个水滴石穿，仿佛是我对待生物的态度。这天他又拿着语法书请教程老师，逼得程老师最后说了一句：“不用研究得这么深，考试真的不会只考语法点，语言是一个综合的运用，语法是一个基本规则贯穿在使用中。”
马小伟似懂非懂地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他身后的陆达不甘寂寞地说了句：“马小伟是我们班的语法王子。”
马小伟立马变了脸：“我不喜欢你这么说我，搞不清楚那我当然要弄明白。”陆达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我也赶紧收回刚想摆出的笑脸。高考，是悬在每个人头上的一把剑，是每个人都想过的一座独木桥。有时候，我们的心里绷得很紧容不得一点玩笑，仿佛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这天英语半小时的时候，我刚把单元测验的答案抄在黑板上，涂老师就进教室把谢彤叫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我看到她眼含泪珠走了回来，而赵雷随即又被叫了出去。我没觉得有什么奇怪，涂老师一直治理班级严格，估计是转学而来的谢彤学习又退步了被谈话。晚自习放学时，梅映雪说她要到同在教师宿舍住的姨妈家补数学，要跟我一起走。我寻思这么晚了，还要补习得多久才能回家休息啊，不过想想自己21点多下了晚自习回家，加个餐后也要看到差不多23点多再休息，第二天六点多就要起床晨跑。一起走在黑漆漆的路上时，梅映雪谈及她的姨父是数学教研组组长，教学很有一套，所以她现在要抓紧补习数学，正确高考考上平城医科大学的护理系，这样她将来出国去澳大利亚容易找工作。原来她的小姨和她姨父的学生曾经在学生时期相恋，男方高考去了清华读本科，后来因为成绩优异又去澳大利亚深造，她的小姨便以陪读身份过去，现在两口子都移民澳大利亚过着神仙一般的资本主义生活。梅映雪6岁就读小学，现在年龄比我还小。我也没好问她通过什么渠道可以这么早就读小学，我当初6岁半都差点就被拒之门外。她坦言，她妈妈说的女孩子就该早点读书，以后结婚生孩子都有年龄优势。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思维方式，倒是觉得她小小年纪就已经对未来有了很清晰的计划。而我只是在水里不停扑腾想不沉下去，但是到了岸边以后怎么走，我真的不知道。话题太沉重，我便打算跟她八卦赵雷和杨妤，谁料她吃惊地看着我说：“他们两个已经分手一段时间了，你不知道？”
我摇摇头：“还真不知道。”
“哎呀，本来赵雷跟黄彤彤已经旧情复燃，现在半路杀出个谢彤，”梅映雪看我一头雾水，“赵雷和他初中班的同学黄彤彤以前一直谈朋友嘛。”
“啊，这个我知道。但是后来他不是和杨妤在一起吗？我初中曾经有一段时间和杨妤是同桌。”
“是啊，可是赵雷这种超级富二代，怎么可能就只守着一个女朋友。反正前段时间他和杨妤分了手，又和文科班的黄彤彤走在一起。但是，谢彤又搅了进来。”
“她这么会？当初她从平城转学到崖城不就是因为早恋吗？到了崖城以前控制不住自己？”我觉得有点好笑。
“人家是美女，美女总会有人惦记。在哪里都一样，现在涂老师知道了，可不就找他们谈话。”梅映雪很清楚每一步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段时间下午放学我都在外面吃饭，有几次被我撞到了，谢彤自己跟我讲的啊。”
“被人惦记，自己也可以躲开绕道走啊。”我真是有些不解。
“赵雷这样的人，读不读书以后不愁。但既然还是来读书了，又怎么可能甘心只读书？”梅映雪把事情看得超级透彻。
“我看今天谢彤都哭了，她平时很少掉眼泪的。”
“我课间问过她，她说涂老师如果再看到她和赵雷一起，就让她父母从平城过来把她领回去。”
“哇，这个挺吓人了，难怪她哭了。”我身体抖了抖，觉得如果我是谢彤的话，这个杀伤力真的很大。到了教师宿舍，梅映雪走去她姨父坐在的第二栋楼，我往第一栋楼走。分别前，她又对说：“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别告诉别人啊。还有，最近我可能会经常来补习数学，到时我就找你一起放学啊。”我使劲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