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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审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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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朝把牛意给的地址报给司机，他们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这里看起来是一家装修古早的妇幼保健院，外边还歪歪斜斜挂着一面牌子，但是从外观看来已经是常年没有人办公的一个地方，也不知道牛意是怎么寻到这么个地方来的。
“就是这儿了。”司机将车停在了转角处，没有立刻开进去，显然在等待木珩的下一步指示。
木珩：“我陪你下去吧？”
夕朝：“没关系，还是我先进去看看好了。”
木珩：“那你进去先谈，如果三十分钟后你没给我报平安，我就带人进去找你。”
夕朝：“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木珩：“保持联络。”
“好的。”夕朝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夕朝从车上下来，这里的气温应该比别处要低一些，夕朝感觉到身上又多了几分凉意，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大门是半开着的，也没有人在这里看守，整个院落寂静得听不到一点儿声音。眼前的房子显得有些许古旧，就好像常年无人问津的角落，周围连个人影都不见。就在这时，夕朝拿着的那部手机又响了起来，是方才那个陌生的号码。
将电话接起来，对方的声音从听筒传了过来。
“右边第三个楼梯间上来，三楼。不要带人，我在看着你呢。”
夕朝没有回答对方，不过他按照听筒传来的指示看到了那个楼梯间，便缓缓朝那个地方过去。夕朝来到楼梯间的时候对方就挂了电话，夕朝顺着楼梯踩上去，没多久便到了三楼。
三楼的走廊的位置正好有个人背对着他，从背影来看应该就是牛意，夕朝开口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人转身过来，果然是牛意没错。
牛意冷笑：“没想到……你居然还会过来、我就是试试。”
“与你无关。”夕朝说，“张栖阅人呢？”
“进来说。”
牛意没提张栖阅的事情，而是率先领夕朝往左侧的一个房间走了过去，与外边有所不同的是，这里边倒是打扫得很干净、里边看起来原先是一间古老的办公室，桌上还有些许轻微的划痕。
桌子旁边坐着一个陌生男人，他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脸上是比牛意还淡漠的表情。似乎对夕朝进来这件事情没有一丁点儿的在意，夕朝甚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不耐烦的意思。
站在这屋子中间，面对面前默然的两人，夕朝倒也不愿与他们废话，开门见山地问：“牛意，你找我来，到底是做什么？”
牛意：“早已经告诉你了不是吗？张栖阅已经被我们安排在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只不过她治病需要花钱，你把钱给我、我立刻就签字给她治疗。否则，张栖阅就只会一命呜呼。怎么样，你接受吗？”
“我接受。”
夕朝平静地看着牛意，十分淡然地道：“我可以把钱转给你，你想怎么样我都可以配合。”
这会儿子，就连坐在办公桌边上的男人也不淡定了，他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夕朝，瞧着夕朝好一会儿复又低下头去看手机。
“这么配合？你不恨她吗？”牛意。
“这不是你叫我过来的目的吗？”夕朝反问，“你管我恨不恨她呢？”
这回轮到牛意无言以对了，这确实是他把夕朝叫过来的目的，但是宁夕朝这么配合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都准备了N套方案了。
夕朝继续道：“我可以先付一部分订金给你作为诚意，然后你带我过去找她。怎么样？”
宁夕朝的配合彻底震惊了牛意，他有点不敢接这番话，可正如宁夕朝所说，这就是他把宁夕朝叫过来的目的，所以他现在又何必矫情？
“行，那你转账先。”
“账号告诉我一下。”
牛意报了账号和户名，宁夕朝便开始滴滴答答地操作手机，也不避讳牛意，手机屏幕就让牛意这么看着，场面平静的就如同好友聚会A账单一样。
夕朝一边操作手机一边说道：“我现在手里的钱也不多，先转一部分给你，剩下的等明天……”
“快走！”
夕朝刚刚说到一半，旁边戴鸭舌帽的男人忽然出声制止。
“什么……”
牛意刚问话问了一半，盛哥就打断了夕朝和牛意的谈话，匆匆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牛意身边迅速地说了句：“你别废话！快走！”
这会儿牛意算是明白了盛哥的意思，连忙丢下夕朝便匆匆往门外走去。
夕朝没能明白他们两个怎么能这么着急忙慌地想跑出去，但他预感可能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便也不跟着走了出去。
刚刚从屋里走到外边走廊，夕朝就看见牛意和盛哥那两个男人来到了院子底下，可他们两个还没有出大门口，就被外边来的五六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围住了，而且每人都被手铐锁住了手腕，显然是被便衣警察抓了起来。
事情到这一步，夕朝自己也没能明白这些警察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夕朝连忙顺着楼梯下去，赶到那一行人旁边的时候，刚好撞见木珩接来的那个朋友跟那一群人的队长在讨论着什么。
见到夕朝，木珩款款朝他走了过来拉住夕朝的手，轻声说：“这是小琦的同事，他们执行任务来着。”
夕朝：“什么任务？”
木珩：“小琦说，他们同事一直在抓捕这个叫‘盛哥’的人还有牛意，这几天追踪到他在这附近，没想到我们过来就刚好碰到，见到时机比较合适，他们警队就动手了。”
就在夕朝听着木珩说话的时候，司琪同其中一个警察走了过来，司琪介绍道：“木珩哥、夕朝哥，这是我同事，警察局的金队长。”
金队长跟木珩和夕朝分别打了个招呼，便开始说正事：“两位，听司琪说你们今天是受了这两个人的欺骗才到这里来的吗？”
木珩：“没错，我们收到了恐吓，他们说要我们带钱过来，否则就不给张栖阅治疗。”
金队长：“张栖阅是谁？”
夕朝：“是我妈。”
金队长：“那你们知道张栖阅现在人在哪里吗？”
夕朝：“牛意说他知道，张栖阅的手机也是他们寄给我的，我们现在联系不上张栖阅人。”
金队长：“这种诈骗事件他们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了，就是因为两个人要凑钱还高利贷。不过他们是为了钱，应该不会伤害人质。”
夕朝：“我想亲自问问他，可以吗金队长？”
金队长：“当然可以，你过去问吧。”
走到牛意的面前，夕朝淡淡看着他，问道：“她人在什么地方？”
“无可奉告。”牛意只简单地说了这四个字。
夕朝：“人命关天，你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她为了你把这个家都败光了……你不要做得太绝……”
夕朝想要牛意的回复，但牛意全然是一副拒绝配合的样子，看样子是完全不打算配合了。
就在这时，木珩走到夕朝身边，对夕朝说道：“你别急，现在他肯定什么都不肯说，不如等警察来问。”
木珩站在身后，温柔地说话道。
听着木珩的声音，夕朝这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牛意刚刚被警察逮住，必然怀疑是他带了警察过来的，又怎么会告诉自己任何一点消息呢？
夕朝：“好，是我太着急了。”
金队长过来对两人说道：“对了，因为这次的事情三位都在场，所以需要你们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做一下笔录。很简单，不会耽搁你们太久的。”
司琪道：“我当然没问题，木珩哥、夕朝哥，可能要麻烦你们也走一趟了。”
夕朝和木珩自然是愿意权利配合的，于是他们直接跟着警车往派出所去了。夕朝还是跟来的时候一样，和木珩在一辆车上，而司琪好要跟金队长讨论些什么事情、所以跟金队长一辆车去了。
待在车上，夕朝看着外边闪过的路程和风景，总觉得此次事情有些太过凑巧。他想着会不会是司琪联系的金队长，所以金队长他们专程过来的。但是，刚才司琪没表示自己会联系警队的人过来，那孩子看起来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
好纠结……
此时此刻金队长已经在催促了，一行人也没耽搁，便直接去了警局。
二十分钟过后，一行人来到了警察局，夕朝和木珩将车停好过后便来到了警察局办公室。盛哥和牛意被金队长带去另一个房间询问，而夕朝和木珩则跟着其中一个警员进了办公室其中的一个房间。
房间非常宽敞，里边摆放着三张办公桌，桌子上是各种散落在桌面上的文件，看起来昨天晚上似乎是经历了一场凌乱的加班。
夕朝和木珩被带到第一张桌子的位置上，带他们过来的年轻警员在电脑面前坐下，一边询问他们二人刚才的情况一边用键盘在疏落地敲打着。
经过了一轮的询问，警员已经把情况了解的七七八八了，将笔录打印了一份出来，让夕朝和木珩分别签字、按手印。
流程走下来没花多少时间，年轻警员斯斯文文的，对他们道：“好了两位，你们的笔录已经做完了，感谢你们的配合，这给我们提供了很有价值的线索。”
夕朝：“对了，我还不知道张栖阅的下落，牛意说他把张栖阅藏起来了……”
年轻警员道：“这个我去那边的询问室看看情况，看看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谢谢你了。”
“应该的，不必客气。”
警员应付了他们，便从办公室出去了，只留下他和木珩在这儿等着。好在他们没等多久，那位警员又回来找他们，对两人说道：“你们赶紧来，那边也正找你们呢！”
于是，夕朝和木珩做完笔录之后被带到了另一边的审问室了。
审问室里，一张宽大的桌子摆在巨大的房间中央，看起来是崭新的桌子，也可能是重新刷上了一层油漆的原因。
这张翻新的桌子对面坐着的人是牛意，他就那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双眼默然地看着前方，好像对任何的事都没有反应，好像是他独自一个人坐在这儿似的。
夕朝坐在牛意的正对面，他不知道刚刚牛意被询问了什么还是他听到了什么，现在的牛意看起来没有方才那么有神采，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视线却又没落在夕朝这儿，不知道是在看着什么地方。
“他不肯配合说出张栖阅在哪儿，所以想找你过来试试看。”一旁的警员道。
夕朝心里赌得慌，他不知道牛意究竟存的什么心思，难道他当真想要张栖阅的性命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夕朝开口。
原以为牛意不会与自己搭话，可夕朝没想到，牛意立刻朝他看了过来，风轻云淡地提了条件：“想知道她在哪里，就想办法把我从这里弄出去。”
夕朝：“我没这能耐。”
牛意：“那这事儿免谈。”
夕朝：“你……张栖阅跟了你那么多年，她把家业都给你了，你何必这么见死不救？你现在好歹看在你们这些年情分上……”
“我呸！”
夕朝的话没说完，牛意就激动了起来，他的眼睛里攀升起恨意，整个人瞬间被愤怒的火苗点燃：“我告诉你，你不恨她我恨她，她管我管得像畜生一样，我只能乖乖在家听她的话，任由她摆布、没有一点点人权，老子早就受够了这种日子了！”
牛意越说与激动：“我恨不能她早点死！现在她病了刚好，谁都不要去找她，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死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夕朝看着突然发作的牛意，他反问：“可你平时不是很爱她吗？我看你还经常给她买喜欢的东西。”
牛意语气带上了嘲讽：“那还不是被逼的，要是不巴结她，我哪儿来钱去还给盛哥呢！”
“所以，你一边想办法从她手里拿钱，一边对她恨之入骨？在家里委曲求全了好多年，是吗？”
“是啊，我天天盼着她去死。可笑她还以为我多爱她，只要说几句好听的糊弄，她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真是蠢货！”
夕朝叹气，又问：“你们的恩怨我不想管，我只问你一句，她在哪儿？”
“你破坏了我们的约定，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反正那边的医生没有等到我的消息，是绝不会给他手术的。”牛意道，“何必呢，我要是你，我就不会管她死活了。你在这里假惺惺做样子给谁看呢，你这样掏心掏肺的她也不会对你好，她就是个贱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