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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对手[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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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频繁弹出消息,苏谨弋刚拍完第二场戏,还没来得及坐下看,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只好接起来,电话里经纪人的声音经过传输变得有些失真,“谨弋你应该见过陶影帝了吧?临时出了点岔子,原定是阳哥来演这个角色,想着你们两个熟悉,但因为一些原因阳哥来不了了。虽然谢无咎戏份不多,但是全剧的重要角色,就请了陶老师来救场。”
 
 “虽然听说陶老师脾气很好,但到底不是光影的人,你可千万收住自己的脾气,不求你和陶老师处的关系多好,但一定别惹祸。”
 
 他可不是原主,苏谨弋不置可否,但还是答应下来。
 
 “听说你最近在片场挺认真,很好,继续保持。”
 
 听到这话,苏谨弋瞥了一眼助理,小王挠挠头,讪笑一声。
 
 作为跟组助理,小王需要定时跟安然汇报过苏谨弋的近况,苏谨弋前世倒是没有这种待遇,毕竟他除了拍戏就是拍戏,经纪人都懒得听他在剧组的生活。
 
 “行了,之后有什么需要的就和小王说,我这边……”
 
 听到对方要挂断,苏谨弋立刻道:“先等一下。”
 
 “怎么?”
 
 “这部戏大概还有一个多月就结束了,”毕竟只是部没什么深度的二十集连续剧,之前整个剧组都一副“速捞快钱”的模样,很多场景都是用的绿幕后期上科技,林导虽说近期开始用心,但框架早早定下,再怎么做也不过雕琢细节,苏谨弋虽然说对所有自己演的戏都一视同仁,但到底还是更喜欢一些认真做作品的剧组。
 
 “下一部戏光影有安排吗?”
 
 安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嘀咕,这孩子难道真爱上演戏了?
 
 如果真要是苏谨弋就此转了性,认真拍戏,哪怕演技是一坨,就那张脸加上态度,谁能不心软?何愁不能火?
 
 她最近手里还真有本子,但看着里面的情节又犹豫:“环境都挺艰苦,不是得进山就是要连续拍夜戏,都不是很适合……近期倒是有个室内综艺缺一个常驻嘉宾。”
 
 如果是之前她还真不敢让苏谨弋上综艺,毕竟就他那个性格,真上了全网黑比这还得早呢。
 
 “不去综艺,有剧本就可以发给我看看。”苏谨弋直接拒绝了。
 
 说起来,他喜欢演戏,但却不擅长在镜头下展示真实的自己,上辈子有上过一个综艺,直接创造了该节目的黑暗三十分钟。
 
 “那行吧,这几本我还是发给你,其他也帮你留意着。”安然答应下来。
 
 她似乎真的很忙,很快就挂了电话。
 
 那天陶闻笙没有回到片场,后来苏谨弋才知道他和副导带着的另一组人去拍了定妆照,过了两天发在网上,被安然用来好一阵宣传。
 
 但对方工作室却全程没有任何回应,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
 
 接下来的几天陶影帝也没再来过,剧组还是有条不紊地继续拍戏。
 
 但黄少青毕竟不是科班出身,而冯歌可能是同类型角色演多了,演技犹如套了公式,笑就是笑,哭就是哭。
 
 不是说不好,只是……
 
 苏谨弋有些烦躁。
 
 他需要一个真正的对手。
 
 需要一个跟的上他,甚至能反过来带动他情绪的人。
 
 这天一到片场,苏谨弋就觉得一股肃然扑面而来,就连群演都变得紧张起来。
 
 直到在看见那个男人时,苏谨弋才终于意识到,终于到了谢棠霖在无相宗时的戏份,换句话说,谢无咎要出场了。
 
 他期待已久的对手戏,要来了。
 
 然后就看到化妆间里,男人顶着一对黑眼圈,像是纵/欲过度。
 
 ……
 
 陶闻笙昨晚大半夜接到江临川的电话说联系不上云州了,他戴着口罩帽子全副武装在酒吧一条街找了三个小时的人,最后发现人又和陆松砚搞一起了,气得他一夜都没睡好,今天来时状态就一般,做妆造的时候打了好几个哈欠。
 
 等他看见苏谨弋走进来,打算主动跟对方打个招呼时,就看到他突然生气地又出去了,还要求在其他地方做妆造。
 
 “你怎么惹到他了?谨弋这段时间可是我们剧组的小影帝,你可倒好,一来就把人给气走了。”林导进来的时候说道,看到陶闻笙的脸时皱了一下眉。
 
 谨弋谨弋的,你不会忘了之前是怎么被人气出病的吧?陶闻笙忍不住腹诽。
 
 “林导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可什么都没干。”
 
 “你这黑眼圈妆都快遮不住了,昨晚干什么去了?”林导坐到他旁边。
 
 这要是放以前,第一天上戏在他的剧组敢这个状态……他肯定,好吧,对陶影帝也硬气不起来。
 
 “这么明显吗?”陶闻笙有些近视,化妆的时候不能戴眼镜,他只能眯着眼睛看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意外情况。”
 
 “难怪。”
 
 陶闻笙耸耸肩,“我也没办法。”
 
 林导打断:“我说难怪小苏那个态度。”
 
 “他现在可是剧组道德标兵,演技差可以,态度不认真的可是会挨训的。”
 
 这话一出,说的人和听的人都沉默了。
 
 陶闻笙惊讶:“你说的是苏谨弋?”
 
 林导沉痛地点点头。、
 
 这段时间只要片场里有工作糊弄的现象,苏谨弋就立刻出现盯着那人,比他这个导演还恐怖,不过也是因此剧组的风气比一开始时好了不少。
 
 但这和之前那个人差距也太大了吧?
 
 林导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犯病那天到底还发生什么了。
 
 “再给陶老师补一层妆,黑眼圈一定要遮住,”林导对化妆师说,对方赶紧点头,“至于你的戏……相信陶影帝再熬几个通宵都没问题,正常发挥就好。”
 
 陶闻笙失笑,他本来以为这戏一看就是烂剧,林导大概率也是糊弄糊弄就得了的状态,却没想到从导演到演员还真是一幅要做出好作品的样子,他就稍微状态差一点,被从上到下点啊。
 
 他往后靠在椅子上,笑道:“放心,虽说我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但演戏这种老本行是不会落下的。”
 
 啊呸,林导在心里骂,不到三十就说年纪大了,那他这个年过六十的算半只脚踏进棺材吗?
 
 正式开拍时,陶闻笙果然如他所说,不负影帝之名。
 
 他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成了角色本人。
 
 谢棠霖觉得自己很痛。
 心上和身体上的。
 自己要死了吗?
 小时候刚被领养时他曾问过义父,为什么没有人将无相功练到最后一层。义父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他的头。
 后来他自己知道了,在修炼的过程中需要将全身骨头打碎重塑无数次,只要有一次失败,就是死亡。
 痛的时候,他恨这种功法,恨把这个功法教给他的人。
 而好的时候,他又觉得只要能帮他复仇的一切人事物他都爱,都可以利用。
 慢慢地,不论是爱还是恨,他都分不清了。
 直到那一天,他突然意识到,原来一切只是一个谎言,而他,也不过是一个试验品,试验功法,为无相宗鞍前马后。
 他决定要杀了那个人,但在成功之前,又一个月圆之夜,他在杀掉对方之前已经被找到了。
 “痛吗?”谢棠霖听见那个人这么说,一如既往的温柔,现在光是听到这个声音便令他作呕。
 随即感觉身上一轻,他被人抱在了怀里。
 “这段时间小棠辛苦了。”手臂的骨头被大力折断,谢棠霖几乎是浑身颤抖,发出小声的需要极其靠近才能听见的呼痛声。
 “真是好惨啊,没关系,义父会帮你的。”
 一刻钟后,哀嚎声停了。许久,一阵愉悦的笑声响起,是谢无咎笑了。
 谢棠霖瘫在地上,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意外的温暖,他已经记不清小时候父母的模样,唯一记住的是谢无咎那双大手在他的肌肤上的触感。
 冰冷而痛苦。
 心里不可控制地升起一种喜悦感,这是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