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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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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河石对自己学校学生的程度有信心，所以考试考场从来都不单纯按着成绩排。平时测试，班里会按着排名坐一坐，大考的时候，学校的考场和考号都是重点班和重点班，普通班和普通班，实验班和实验班随机生成的。
这次考试，苏愿的考场排到了实验楼。而且同考场没有他们班的学生。
考场出来之后苏愿就问了杨忍跟顾源的考场，他们的考场都在教学楼。
教学楼和实验楼分在教学区的两侧，这就意味着，两天的考试，可能除了在宿舍，或者还能一起吃个早饭外，他们都会见不到。
苏愿抿了抿嘴，见不到就见不到吧。只是个考试而已。
而且，见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苏愿一直知道自己对杨忍是什么想法。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会表现出来，也不会说出来。
不仅仅是因为杨忍曾经的一句“女孩子“，即使没有那句话，苏愿跟杨忍也只能是朋友。
这时苏愿一直都很清楚的一件事。
苏愿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在考场上想这些。于是他从书包里把语文书拿出来，要把需要背的文章在看一下。
直到前面的监考老师说，“大家都把与考试相关的东西收一收，放到前面来……”
试考完之后就是休息日。
顾源久违的要回次家。
“我爸说有个叔叔过来，好久不见了，让我回去看看。所以，苏愿愿就交给你啦！”
顾源便收拾东西，便对靠在宿舍阳台门上的杨忍交代着。
苏愿有些无语的看着他，“我这么大个人了，你交个屁啊交。”
“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害怕，睡不着吗？”
“你够了。”
“哎呀，老杨又不是外人……”
苏愿闻言转头看向杨忍。
杨忍也抬起头看着他笑道，“是啊，我又不是外人。你怕的话就告诉我。”
顾源还是不太放心，“不行……老杨，要不你晚上睡我床吧。”
苏愿有些无语，“不是，顾源，夸张了啊。”
“行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你自己一个人待着太危险了，上次还把自己锁衣柜里……还是有人在比较安全。”
杨忍听到顾源的话，立刻站直身子，“他还把自己锁柜子里过？”
苏愿等着顾源，“顾源。”
顾源看苏愿一眼，并没被他威胁到，“是啊。有次我回来晚了，就等熄灯，还有阿姨查寝时间过了才去浴室洗的澡，等我回来的时候就看着他的衣柜缝里有光。我刚开始是以为他可能找衣服的时候把灯放进去了，加上当时真的太困了就没在意，后来半夜去厕所的时候，看里面还亮着，就想帮这家伙把灯关了，结果一开柜子看到里边靠着个人。当时我差点没吓死……后来叫他起来，他说是中间想去厕所醒了下，没看到我，又太害怕了就钻柜子里了……反正从那之后我就不敢放这家伙自己了……不行，老杨，你晚上过来睡吧。反正今天晚上也不查寝。”
杨忍抬头看了苏愿一眼。
苏愿正咬着下唇，低着头。
杨忍收回视线，回了一句，“好。”
晚上，杨忍跟苏愿都洗漱后便各自躺下了。
刚开始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杨忍忽然开口，“睡了吗？”
苏愿的声音很轻的传来，“没。”
“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
杨忍转了个身，侧躺着，看着苏愿的方向。他这样看过去看不清人，但是现在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所以还是能够看到苏愿躺在床上的轮廓。
“你是怕黑还是怕鬼。”
“怕鬼。”
“为什么啊？”
为什么？
其实苏愿也没有认真的想过。
他其实并不相信这些东西。
可是相不相信是一回事，但是他是真的怕。
他是那种，晚上在家的时候去个厕所都能把路上所有的灯都打开的人。
至于为什么怕，或者，为什么这么怕……
“刚开始是为什么已经忘了。后来的话……其实就跟很多事一样的吧，一旦你让自己相信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那么你可能真的就会成为那样的人。大概就是我从小都相信自己怕，所以就真的很怕了吧。”
杨忍闻言笑了笑，半开玩笑的说，“那你这个心理暗示作用还挺厉害的啊。”
“是啊，”苏愿也不管杨忍看不看得见，在黑暗里点了点头，“我的心理暗示，一直很厉害。”
“没事的，”杨忍说，“没事的。我陪着你。所以不要怕。”
苏愿沉默了几秒，说，“好。”
第二天是周日，晚上6点要上晚自习，其他的时间大家自己安排。
一般来说，留校的学生只能在学校里活动。
大部分时候大家就是收拾收拾东西，或者在宿舍里补觉。
苏愿收拾完自己的东西之后，也在宿舍里补了个觉，之后便起身出了宿舍。
中午吃完饭那会儿，杨忍被他之前班的几个同学叫走了，说是一起打球。
杨忍知道苏愿不会打球，又不愿意苏愿自己一个人呆着，就像拒绝他们，可是他还没有开口，苏愿就先开口，“你去吧。刚好我收拾完之后补个觉。”
“可是……”
“去吧。晚上见。”
杨忍还想说些什么试图说服苏愿同意自己留下陪他，但是苏愿态度坚定，加上来找他的几个人一直等着，杨忍便同意了，临走时说，“那我就在篮球场这边，你收拾好，没事了，就来找我。”
苏愿点了点头，“好。”
这会儿苏愿出门，却不是往篮球场走。
他走过宿舍区，走过教学区，走到艺体楼旁，从外面的楼梯上了三楼。
艺体楼外的楼梯很宽，每节楼梯上都有一个很大的平台。而从这些楼梯看过去，就能看到不远处的篮球场。
苏愿从来没有说过，但其实在和杨忍认识之前，他就总是到这边来。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喜欢一个人呆着，想要找个清静的地方。
偶然有一次不经意的往旁边看了一眼，看到了不远处篮球场。自然也看到了在球场上杨忍。
只是那个时候他不知道那是谁，那个人也不认识自己。
后来苏愿再到这里来，就是朝着篮球场的方向，盯着球场上的人看。
直到这个学期，苏愿跟杨忍相处的机会多了，便很少到这里来了。
今天会到这里来，苏愿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昨天的陪伴，也可能，是因为杨忍竭力邀请，让苏愿想起曾经只能默默关注的日子。
苏愿在原地待了一会儿，便转身下楼，往篮球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