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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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怀璟确实没心没肺，他肚子里装的可能只有胃。
一听墨非白说不会不带他，他就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转而思考起到了一个新的城市该去吃些什么。
听说中原地区的人都很实在，饭菜都是大碗的，有的甚至用盆。
他有些期待。
墨非白去录节目的时候，陶怀璟本来不太想跟着，他打算自己去吃东西。
可墨非白说：“园里也有卖小吃的，而且，等我录完节目，我们一起去逛不是更好吗？”
陶怀璟想了想，还是点头道：“好吧。”
其实他心里有点不情愿，不过墨非白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意思拒绝。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妥协……
陶怀璟想，大概是因为他一直从墨非白身上占便宜，而没什么可以回报的，所以对于墨非白的一些要求，他都会答应。
这是他难得的良心了。
再多的，他也做不到。
于是陶怀璟就跟着墨非白一起参加节目了，戴上假发套和帽子，换了古装，充当群演。
周六上午九点，直播开启。
每位嘉宾都有自己的直播间，可一开始的半分钟，每个直播间的内容是一样的，都是一个长镜头俯拍园中的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陶怀璟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墨非白抽取的身份卡是“墨青天”，需要上衙，而陶怀璟不愿意当衙役之类的整天站在那里，他选择当个平头老百姓，在街上瞎逛。
节目组很考究且大手笔，尽力将布景、人物、道具等都还原。
至少在拍摄时，街上的摊贩都是真的在做生意。
墨非白拿着一袋子铜板，也的的确确在逛街、品尝宋代的美食。
这时的镜头拍不到很细节的东西，但这样的大场面已经让观众十分震撼了。
[我的妈呀！这也太牛了，真不辜负我没睡懒觉蹲在直播间！]
[导师推荐的，他是节目组请的历史顾问，这么用心、寓教于乐的节目必须支持。]
[宋朝粉报道！]
[大概也只有我泱泱华夏这么悠久又灿烂的文明，才能拍出这样的节目了。]
……
接着，各直播间的内容开始变得不一样，镜头切到嘉宾那里。
墨非白穿着官服，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
各位嘉宾的角色卡看起来是抽取的，而实际上是节目组事先定好的，不然的话，那不确定因素也太多了，需要做很多预备方案。
不过，嘉宾事先并不知情，也没有台本，他们抽取身份后，都是在导演组安排的演员的引导下，做出符合自己所扮演角色身份的行为。
墨非白的任务就是处理各种公务。
节目组给他准备了案子、诉状等。
不巧，墨非白对于推理、律法、审讯、法医都懂一点，所以他用比节目组预计的短了许多的时间完成了那些任务。
“可还有公务要处理？”墨非白放下毛笔，抚了下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飘飘地问道。
导演组只好派人向他转达要收敛着点。
[导演组：不可能，这不可能！]
[剧本，这一定是剧本！]
[不管有没有台本，他也太牛了，看着完全就是古人，很有官威啊。]
[入股了，我有预感，他肯定会火，资源好就罢了，关键是他配得上啊，颜值、学识、演技、阅历都不缺。]
[他给了我一种真的有直播系统在播古代人断案的感觉。]
[我以为直播会很无聊，没想到这么上头，节目组能加时吗？]
[求增加时常！每天三个小时根本不够看吧。]
[他接下来要干什么呀？能不能去逛街，我想看看外面的景。]
……
镜头里，墨非白起身，伸手整理了下衣摆，说：“公务既已处理完，那本官就去外面走走，体察一番民情。”
观众以为他听到了自己的心生，可实际上，他只是想去找陶怀璟了。
墨非白出门前要换下官服。
这个时代的男子出门有簪花的习惯，力求还原以及还想多点效果的节目组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给墨非白准备了一朵大红牡丹。
他们本以为有些男嘉宾，尤其是长得不错有偶像包袱的男嘉宾会不情不愿的。
结果没想到墨非白并未拒绝。
[这大红花，戴上也太媒婆了吧。]
[咱就是说，也不用还原到这个地步。]
等墨非白换好衣服，站在铜镜前簪上花后……
[竟然是好看的。]
[衬得他的皮肤更白了。]
[时尚的完成度果然看脸。]
墨非白头戴一朵骚包的大红花，出门去找陶怀璟。
陶怀璟等街上的一众群演，在镜头没有拍摄的时候，是可以摸鱼的。
于是就有一些小贩不愿意再卖给陶怀璟吃的。
因为那些铜板只是道具，事后要还给节目组的，又不是真的值钱，节目组只给了雇他们当群演的费用。
这些商贩本是景区原来就有的，他们以前也常穿古装，现在只不过现在服装更严谨考究，还有用的一些现代的东西不能在明面上显示出来。
陶怀璟遇见不愿的人，也不强求。
他现在并不是饿得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他只是嘴闲不住，想多吃点各种美食而已。
那些愿意卖的，他就把手机从腰带里拿出来付款。
有些人见他年纪不大，长得好看，又身形单薄，以为他吃不了多少，连钱都不收，要请他吃。
就在墨非白在衙里办公的时候，陶怀璟已经吃了小半条街。
在墨非白出门前，节目组的人就先提醒街道上的群演把手机等现代物品收起来，开始打起精神吆喝。
墨非白看似在随意闲逛，实则他目标坚定地往陶怀璟的方向走。
当墨非白见到陶怀璟时，他正在吃灌汤包。
这是当地最具有代表性的美食之一，据说很考验厨师的手上功夫。
镜头顺着墨非白的视线拍到陶怀璟。
因为他长得好看，导播也不吝啬给他镜头。
看到陶怀璟的吃相，估计没人会怀疑这灌汤包的美味。
只见他夹起一枚灌汤包，递到唇边，轻摇一口，接着将汤汁吮吸干净，两口就把包子吞进口中，开始咀嚼。
他眼睛微眯了一下，脸颊鼓鼓的，像只餍足的猫。
[好可爱好精致的少年啊！]
[群演也要看脸吗？]
[这应该是节目组请的嘉宾吧。]
[给我看馋了。]
镜头又给到墨非白，他抿了下唇，喉结滚动，向陶怀璟走去。
“这位小公子，可是一个人吗？在下能不能拼个桌？”
听到墨非白的声音，陶怀璟将视线从包子上移开，只是嘴却没停下。
他看看墨非白，视线在他耳鬓的大红花多停留了两秒，又转头看看正在拍摄的机器和一众工作人员。
他有点不明白墨非白为什么到这里来了，可还是点点头。
墨非白浅笑着道谢，再一撩衣摆，坐下了。
他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拿起筷子后才问：“我能尝尝吗？”
陶怀璟自然不会不同意。
弹幕都在反对——
[不行！因为我吃不到！]
[你可是清正廉洁的墨青天啊，怎么能吃老百姓的包子？]
接下来，墨非白的做法更是令观众大跌眼镜。
他不再是那个公堂上威风八面、正因凛然的官老爷，反而像是一个强行搭讪的纨绔子弟。
听听他都是怎么搭讪的——
“小公子看着钟灵毓秀，不知在哪个书院求学啊？”
“不如我教你读书、识字？”
陶怀璟不清楚墨非白在搞什么鬼，只是他知道节目还在直播，当着镜头，他便十分配合地回答，又点头同意。
他问：“饕餮，这两个字怎么写？”
[哈哈哈哈让你装！]
[看你写不出来怎么办？]
[怎么办，本慕强粉因为他太bking而入坑的，可我现在好像看他翻车啊！]
[确定了，这个灌汤包小哥哥就是节目组安排的。]
[有没有认识这个灌汤包小哥哥啊，他有一种呆到深处自然黑的纯粹，好可爱，是我的菜。]
[饕餮，我给你打出来，你快照着抄啊。]
[这两个字见了我能认识，但写不出来……]
墨非白要了纸笔。
要符合这个时代，节目组自然准备的是毛笔。
墨非白挽起袖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提笔就写。
他不仅把那两个字正确地写出来了，还写得很好看。
要知道，笔画这么复杂的字，用硬笔都未免能写得端正。
[可恶，被他装到了！]
[我不信，肯定是节目组故意安排的（doge）]
而提出这个要求的陶怀璟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甚至在墨非白写字的时候，他还在吃包子。
把最后一个包子咽下，他伸着脖子看那张宣纸。
“算了，我不学了。”
这两个字也太难写了吧。
[哈哈哈哈哈知难而退这不就是我吗？]
[会写这个两个字，除了装X也没有别的用处。]
墨非白并没有生气或失落，只是又提笔写了两个字，说：“这两个字简单，要不你先学这两个？”
陶怀璟又看了一眼，那两个字是“白泽”。
他不太想学毛笔字，这又不常用，他一不喜欢，二也不需要炫耀或让人另眼相待，完全没有学习的必要。
但他叹了一口气，还是点点头，说：“好吧。”
陶怀璟以为墨非白可能有什么节目组安排的任务要完成。
他再也想不到，墨非白是把导演组准备、原本一上午的公务都完成了，所以才来找他的。
甚至就连观众也以为这是节目组的安排。
他们又换了一个合适的地方。
墨非白开始教陶怀璟写毛笔字。
面对陶怀璟，墨非白总是有无尽的耐心。
如何选合适的毛笔、怎么握笔运笔……他都仔细地讲解。
就算陶怀璟问出很小白的问题，或是打断他的话，他依旧是有问必答。
被这样对待，陶怀璟根本没有一点感激，更没有受宠若惊，反而皱着眉一脸不悦。
软笔书法对他来说有点太难了。
“我不想学了。”
墨非白上前，握住他的右手，带着他写字，说：“只学这两个字就够了，学会了请你吃羊肉。”
陶怀璟深呼一口气，态度认真了很多。
[莫名觉得有点好嗑，是怎么回事？]
[主要是颜值比较高吧。]
[清廉正派只对受纵容的年上大臣X不谙世事又好哄的娇气小公子]
[这种历史体验真人秀也要麦麸吗？]
[不想嗑CP的人就当他们是爱才的清官在劝学就好了嘛，互不打扰。]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墨非白对一个陌生人这样有点过界了吗？直接就握手……]
[这好像是他的助理，换了造型我不太确定。]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看墨非白就联想到西门大官人，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
其实，墨非白比起在家里已经收敛了很多。
他只是站在陶怀璟的右侧，除了手，身体其他部位都没有接触。
陶怀璟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他现在正专注地练字。
他学习能力不弱，又一向心无杂念，真要认真地学什么，其实是很快的。
用了十来分钟，陶怀璟就把“白泽”这两个字写得有模有样了。
比不上书法大家，但看起来已经能糊弄外行人了，至少很多观众觉得他写得很好看。
[这也太厉害了吧！]
[真的是才学了十几分钟就能写出来的字吗？]
[练习了两个月的业余书法爱好者哇的一声哭出来。]
[我也想被墨大人手把手教写字。]
……
墨非白把墨迹还没干的宣纸压好晾着，又把其余的收起来。
他对着陶怀璟夸道：“写得很好，你这么有天分，不如做我的书童吧。”
没等陶怀璟开口，他又说：“管饭。”
陶怀璟：“好。”
上午的直播到这里结束了，嘉宾们会接着录制，但是不直播。
很多观众都血书要节目组增加时长，甚至还有说要全天直播的。
嘉宾和工作人员休息过后，就开始录制吃午饭的部分。
饭菜都是宋代时的名菜，餐具也尽力还原。
按照录综艺的一贯套路，这饭菜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让嘉宾吃到的。
嘉宾们身上都没有太多铜板，所以节目组安排的新开的酒楼里就搞起了开业活动，他们设置了一些宋代的相关题目还有游戏，需要嘉宾回答正确或游戏胜利就可以免费吃。
这自然又成了墨非白的主场。
节目组无奈之下，只好限制嘉宾最多只能挑三道菜。
现在只是录制，各位嘉宾就随意了一些。
墨非白能用的素材已经够多了，他就只拍了几个吃菜的镜头，把其余的菜都给了已经换上书童服的陶怀璟。
节目组已经知道陶怀璟是墨非白的助理了，对于现在他成为节目中墨大人的书童也没有意见。
看见墨非白录个节目还离不开助理，现在更是吃饭都不忘这个小助理。
别的嘉宾就调侃：“这真的是助理吗？”
墨非白一脸正经地说：“嗯，私人助理。”
有人就暧昧又起哄地笑了。
陶怀璟把几乎埋在碗里的脸抬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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