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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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早点了连麦，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镜头却对着天花板一角——
姜早也不在意，对着耳麦说道：“你好，感谢支持，在线算命，一卦一个金鳞化龙，不准不要钱。”
“你好——”是个欢快甜美的女声。
“小姐姐怎么称呼？想算哪方面？”
“叫我小爱吧，”女孩似乎在吃东西，能听见咀嚼的声音，“我想算我男朋友对我是不是一心一意。”
起这样的网名，又要算这种事儿，看来这位小姐姐正在热恋，姜早心里有数，又道：“方便露脸吗？或者把你的生辰八字私信给我。”
“我发生辰八字给你吧。”小爱犹豫片刻做了决定。
紧跟着姜早收到她发的私信，点开一看，面色顿时凝重起来。
“你是家中独生女，你父母性格古板传统，自小对你管教严格，从小学到大学，你所走的路都是他们替你规划好的，你没有否决权，正是因此，你表面温顺，骨子里十分叛逆，十天前，你为爱离家出走。” 姜早说罢微微叹了口气。
耳麦里传来惊讶的吸气声：“哇哦，你好厉害，竟然全中！”
女孩的语调雀跃，姜早却高兴不起来，她双唇微抿，沉默三秒，又道：“你父母专制确实不对，但他们找不到你已经快急疯了，还是先回家吧。”
小爱没吱声，片刻，直播间的网友不淡定了——
【这又是什么瓜？离家出走？为爱奔赴？】
【小妹妹，得不到父母祝福的爱情是不会幸福的，姐是过来人。】
【都什么年代了，恋爱自由，做父母的也不能扼杀孩子寻求真爱的权利吧。】
直播间弹幕满天飞，姜早粗略看了几条，怕适得其反引起小爱的逆反心理，干脆直说了：“小爱，你做好思想准备，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你害怕，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害怕？你在说什么呢？”沉默片刻的小爱终于再次发生，然而语调却透着明显的敌意和不屑。
姜早叹了口气，怕再耽搁下去真就晚了：“你男朋友是变态杀人狂，惯常利用网络引诱花季少女，将人骗到家中，同居一段时间后再残忍杀害埋尸山野，你考上名牌大学不容易，未来可期，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偏执赔上性命。”
“你骗人！”反驳的叫声脱口而出，小爱的情绪异常激动，大吼道，“我男朋友是世界上最善良最温柔的人，他连蟑螂都不敢踩死，怎么会杀人，你个无量博主知道什么，就敢在这儿大放厥词！奥哦，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你是嫉妒我，嫉妒他对我好，你想挑拨我们的关系，哼！我是不会上当的，我们虽然是网上认识的，但他一直对我很好，他知道我父母对我不好，帮我逃离他们的掌控，他怕我工作辛苦，不让我工作，自己没日没夜加班挣钱，我只需要在家里打扫打扫卫生，做好一日三餐等着他回来。”
直播间的网友在听见姜早的话后全部惊呆了，虽然不确信真假，但在听到小爱的话后，还是有不少人劝她——
【男人对女人好是最廉价的付出，千万别恋爱脑。】
【虽然我并不反对婚前同居，但讲真，网络恋爱还是要慎重。】
【赶紧离开他吧，真正对你好的男人不会引诱你离家出走。】
【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的事儿，说什么离家出走。】
【让你做全职太太，这哪里是对你好，这是吃定你啦！】
【大家都没有抓住重点吗？主播说那人是杀人犯，变态杀人犯啊！】
直播间顿时沉默了，变态杀人犯，他们有些不敢相信。
“你们啥都不知道，凭什么对我们的爱情指指点点！”小爱歇斯底里，“这个世上只有他对我最好，爸爸妈妈只会控制我指责我嫌弃我贬低我！”
“你别激动，”姜早生怕小爱闭麦，“你听我说，你男朋友卧室衣柜里有个收纳盒，最下头放着个移动硬盘，你看看硬盘里的视频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不过看之前你做好心理准备，视频很血腥。”
“哼！你还嫌骗我，好，我这就揭穿你的谎言！”小爱立刻冲进卧室翻找到姜早说的移动硬盘，打开电脑连接，硬盘里果然有很多视频，每个视频都有一个姓名，并且备注了日期。
她随手点开一个，看了不到一分钟就吓的浑身颤抖，她不敢相信，哆哆嗦嗦又连着看了好几个，然而没有一个是能从头看到尾的，太恐怖，太血腥，太残忍！全都是她男朋友杀人碎尸的视频。
她脸色血色尽褪，浑身如坠冰窟，恐惧到极点，胃里头一阵翻江倒海，冲进卫生间呕吐，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她狠狠咬住手背拼命让自己冷静，好不容易恢复些理智，她哭啼着向姜早求救：“救我救我，我，我该怎么办？”
“你先冷静，”姜早算出女生男友很快回来，心里着急，却怕说出来吓坏小爱，只能安抚，“趁着你男朋友还没回来立刻报警，然后带着移动硬盘离开那里，到人多的地方等警察。”
“好，好，我这就报警。”小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战战兢兢报了警，衣服也顾不上换，又拿起移动硬盘就往门口走，却听见门外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她心提到了嗓子眼，双脚生根似的，移动不了分毫，惊慌失措间，猛然看到茶几上果盘里的水果刀，一把抓起来——
“你，你这是干嘛？”林韶轩打开门便见小爱泪眼婆娑，顿时一愣。
“我要回家——”小爱强壮镇定，可恐惧挥之不去，一开口眼泪簌簌直流。
“回家？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明天等我忙完了送你回去。”林韶轩微微一愣，眼中凶光乍现，转瞬即逝，他上前一步，想把小爱拉进怀里，哪知手还没碰到人，却被一把水果刀挡住了。
“你干嘛，快放下！”林韶轩吓了一跳，连声喝道。
“你别过来。”小爱双手抖动，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直播间连麦并未挂断，手机摄像头依旧对着天花板，网友虽然看不见，可小爱戴着耳机，她说的话全都传到了直播间，包括林韶轩的声音，虽说小，可调高音量也能听清，于是所有网友包括姜早在内，都在侧耳倾听，为小爱捏了一把汗。
“嗯？老婆，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那么爱你，你是不相信吗？好，如果杀了我能让你相信我对你的爱，来吧，朝这里捅！”林韶轩深情款款，满眼受伤和委屈。
小爱泪流满面，若非看过视频，恐怕又要被他这番话糊弄住：“我不相信，你，你别想再欺骗我，你这个变态，杀人狂，刽子手！”
“呵，被你发现了。”林韶轩看见小爱手中的硬盘，脸上的深情一点点消失，他戏谑地盯着小爱，好像面对着一只随手就能捏死的麻雀，一步步往前，甚至抵着水果刀的刀尖也不停下。
小爱见刀剑扎破了他的脖子，鲜血流了出来，惊叫着收回水果刀。
林韶轩眼疾手快，稳稳抓住小爱握刀的手，面容逐渐狰狞，强行从小爱手里夺过水果刀。
“啊——”小爱惊呼着，双腿一软，人便瘫倒在地。
林韶轩看了眼刀尖上的血，嘴角一抹嗤笑，慢慢靠近小爱。
“你别过来别过来——”小爱惊惧不已，声音都变了调。
林韶轩蹲在她身边，水果刀在她脸颊拍了拍：“可以啊，看来平日是我小瞧你了，这么快就发现了，哎，可惜你这细皮嫩肉的，我还没玩够呢，现在就肢解了你，还真有点舍不得，可怎么办呢，你都知道了。”
“你，你卑鄙无耻！”死亡将至，小爱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用尽全力骂道，“你不得好死，警察不会放过你！”
“警察？”林韶轩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凶残，用刀划开她的衣领，又在她脖子上亲亲划过，“手机真不该给你，不过没关系，有你陪葬，值了。”
“你个变态！”求生的本能让小爱用尽全力拼命一推，把林韶轩推翻在地，她爬起来撒腿就跑，刚拉开门就被林韶轩一把抓住，水果刀的刀尖眼瞧着就要落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水果刀刀剑即将扎进小爱脖颈大动脉时，门外一道黑影掠过，紧跟着林韶轩飞了出去，小爱一个踉跄，被人一把扶住，待看清来人身上的警察制服，哇一声大哭起来。
几个警察冲上去制服了林韶轩，小爱简单说明情况后，把硬盘交给警察，又趁着警察收集证据的空挡，拿起手机刷了个金鳞化龙，并且跟姜早道了谢，断开连麦，退出直播间。
直播间直接炸开了——
【怎么就走了，后续呢，我要追后续啊！】
【吃瓜吃一半，这难受劲儿谁懂。】
【她的ID是W市，去W市警察公众号上留言求后续，赶紧的，大家伙儿一块儿去。】
【不是，我说你们都歪楼了吧，难道不应该感叹主播算得准吗？】
【对对对，主播给我算一卦，看我今年考公能不能上岸。】
【我也要算，我也要算——】
一时间不停有人在直播间刷金鳞化龙，礼物的炫丽光芒遮住了弹幕。
姜早微微一笑，却道：“今晚头一次直播，耽搁不少时间，就只算一卦，我准备要下播了，以后每晚八点半开播，只算有缘人，刚才刷礼物的网友不必担心，我稍后会把礼物全额退回去。”
【不要啊主播，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时间还早，别下播啊？】
【是啊是啊，我瓜才刚吃出些味儿，你怎么就要走呢？】
【主播我预约明天第一卦，已经支付了卦金，你不用退给我。】
【我也支付了卦金，别退千万别退。】
直播间哀嚎一片，姜早视而不见，又道：“结束前我打个广告——”
姜早把地府APP下载链接挂上直播间：“欢迎大家下载链接上的APP，清明节中元节重阳节上坟烧纸，忌日祭祀，开祠堂祭祖等，都可以在商城购买电子丧葬用品进行网上悼念，科学祭奠，健康环保。”
不少网友点开链接——
【地府APP，我勒个去，殡仪用品商城？这都是什么鬼？】
【谁家好人手机上装这么个APP，多晦气。】
【我靠，看到‘念念’功能的简介了吗？和过世亲友无障碍聊天。】
【这还有撞鬼检测器，我的天呢，开发这个APP的人长了个什么神仙脑洞啊。】
【这赛道别具一格，死人生意做到这个份上，还是人吗！】
【加上了加上了，我输入过世妈妈的生辰八字添加好友，竟然通过了好友验证。】
【都是AI，假的，别太当真。】
姜早没再关注弹幕，直接关闭了直播间。
已经九点四十五，时间也不早了，姜早正准备关店门上楼睡觉，却见一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老鬼穿墙而入，扑倒在她身边：“救命，姜小姐救命啊——”
“你早都没命了，何来救命一说？”姜早淡定地看着老鬼，话音方落，便听见外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进去抓你出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