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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长安行(四) ...

  •   扔下刀、泽君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然后转身看着面不改色的祁君说:“如何?一条人命换他的左手,满意了吗?”

      老薛在一旁不敢置信的看着三皇子跟四公主然后又瞧瞧已经吓得不轻了的十三。

      “才一条人命而已,难道在三哥这里,你妹妹我的身体、就如此廉价是么?”

      泽君微微仰头看一眼身后的侍卫,摊开手说:“只要皇妹开心,这些人、都拿去又何妨。”

      听泽君这么说,身后的一众侍卫吓得立马跪地求饶。

      “求四公主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四公主。”

      哀求声此起彼伏。

      祁君抽出护卫的刀就走了过去,谁叫的最大声就杀谁,一个、一个的倒下去,直到面对老薛的时候,十三脱口而出一个箭步挡了过去:“不行!”

      那把明晃晃的刀停在半空中,距离十三的脑袋只有一拳的距离;

      泽君从背后攥住祁君拿刀的手说到:“听说父皇不日便会去狩猎,我可以考虑带你一同前去。”

      祁君听完这才微微一笑的把刀放下,拍拍手又回到原来的位置说道:“三哥最好说到做到,否则妹妹我真的不知道日后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走。”

      启深在外面听的真真切切,然后先一步跑了回去。

      越走越气、越走越气,泽君转身就要给十三一拳但是被他下意识躲开了;众人一惊、泽君一愣,立马抽出一旁护卫手里的长剑、照着脖子就砍了过去。

      十三没再动。

      泽君气不打一处来,扔掉长剑一脚把十三踢的老远。

      老薛见罢也没说什么就跟着泽君回去了。

      听说那晚、三殿下的寝殿里又传出整夜的惨叫声,而且那惨叫声不绝于耳仿佛一刻都没停歇过。

      大殿之上,奏书一个接一个的被扔下来,“荒唐!岂有此理!”皇上气急败坏的强压着怒气深吸几口气。

      “陛下小心龙体啊!陛下!”大臣们纷纷让皇上不要动怒,龙体为重。

      “朕岂能无动于衷,这等丑事、竟然都传到了坊间,尔等皇族还有何威信可言!!”说着、皇上怒拍一下桌子就起身退朝了,下面的那些大臣也是紧忙拜送皇上朝退。

      一下朝、皇上就直奔了泽君的寝殿。

      “都退下!”皇上一声怒吼周围的侍卫纷纷掉头就跑;泽君等人还没起床,就这样、一身狼藉的他们被皇上抓了个现行。

      皇上气的手指头都在抖!

      “简直、简直无法无天!来人!把那宵小给朕拖下去斩了!”皇帝气的不轻。

      启深无动于衷的躺在床上不由自主的流了一滴泪,但他却笑了,“谢皇上。”

      泽君半坐着、看着启深的一举一动。

      “父皇这是何意啊?难道天下之事都无法满足父皇的虚荣心吗、一大清早的还要来儿臣这立立威名。”

      “立威名?”皇上面不改色的看着泽君说:“朕立威需要来你这?全天下都是朕的、朕要去哪谁又能管着?”

      泽君穿着亵衣走下来,隐隐的还有几丝血迹。

      泽君说:“是啊,全天下都是父皇的,父皇要是想杀了儿臣的话,儿臣又能说什么呢。”

      皇上隐隐发怒,攥紧拳头:“在宫里、你想做什么朕都不曾拦你,但你可知道…”皇上指着床上那凌乱不堪的一切、气的发抖,说到:“这些事,早已经传到了坊间,现在大街小巷、茶余饭后都在谈论你,你这是置朕的颜面于何地!”

      泽君听完不以为意的轻呵一笑道:“说到底,父皇最在乎的、不还是自己的颜面么,你何曾真正的在乎过别人?母妃是这样、臣子是这样、骨肉也是这样……”

      “你…你……来人!把三殿下床上那人给朕就地正法!”皇上盯着泽君的眼睛凶狠的让人胆颤,“将其头颅悬于城门三日,以示警告!”

      “父皇好魄力啊!”泽君咬牙切齿到。

      启深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略带些凄冷,像是一种自嘲、又像是一种解脱。

      启深从床上爬起来,跪拜皇上说:“草民临死之前有一心愿、还望皇上成全。”

      “说。”皇上低眸看着他。

      启深捋了捋头发说到:“草民希望自己能走的体面些,还望皇上能准允草民梳洗一番,换身衣裳。”

      皇上冷眼看着他,他同意了。

      梳洗是十三帮的忙,泽君在一旁看着。

      洗掉一身的污渍与不堪,启深看着十三居然笑了。

      十三有点不忍,“我终于要走了。”启深说。

      擦掉嘴角最后一丝血迹,十三垂眸对他说了一声对不起,“对不起。”

      “没什么。”启深微微笑:“不是你的错,反倒是我、把你连累了,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说着,启深泪眼朦胧的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说:“不过这样也好,我还能早点脱生、这样就能早点遇到小琪了。”

      “小琪?”十三疑惑的看着他。

      “她是我未婚妻,被抓之前我们还有两天就大婚了。”说着,启深居然掩面啜泣了几声,“是我负了她,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启深开始疯狂扇自己巴掌,但是被十三按住了,“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十三看着启深说:“是他们错了,是这里错了。”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启深认真的看着十三。

      “你说。”

      “如果你能出去的话,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小琪,她那个人有点笨、不懂得变通,以后说不定会吃很多亏;如果你瞧见了、一定要帮帮她。”启深拽着十三的手,哭着对十三说,“这是我唯一的遗憾,没能照顾好她。”

      在皇上的一再催促下,启深换好了衣裳;正如当年模样、俊秀气爽、洁白无瑕。

      启深站在门口,皇上微微抬手就看见一刀下去、紧接着就是人头落地。

      “今日场面就是你胡闹的下场,再有一个、就再杀一个,有几个、杀几个。”

      直到皇上离开,泽君都没说什么,看得出来泽君心里很不爽、但又无可奈何。

      最后在十三的百般恳求下,老薛还是冒着被杀头的风险跟十三把人头给换了;之前祁君杀了那么多人,随便一个人头都能拿来顶数。

      启深被杀后的几天十三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怎么逃出去。

      “还有两天有个一年一度的狩猎大赛,到时候所有门名望族及皇室成员都会参与,那个时候是你逃走的最佳时机。”老薛说。

      “你跟我一起走吧。”十三拽着老薛的手腕说。

      老薛摇摇头微微一笑推开十三的手说到:“我不能走,我们薛家历代都是忠良,不能到我这断了。”

      “可是在三殿下眼里我是你堂弟,我跟你是有关系的,我不见了、他会拿你开刀的。”

      “无妨。”老薛说的大义凛然,抬头看着天空说:“我只要自己觉得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十三一把掰正老薛的身体,稍微有点气急败坏的对他说:“你问心无愧,那我呢?我真的不想看见再有谁平白无故的死了;老薛,老薛、你听我的,一块走吧。”

      “六君,你是好人,应该活下去。”说着、老薛居然笑了笑,继续到:“像你这样的人不适合皇宫,外面才是你的天下;”老薛说着仰着头说:“像鸟一样,离开这里,只要死不了、就拼命的振翅高飞。”

      “你们说什么呢?什么振翅高飞?”祁君突然走过来说到,老薛跟十三吓了一跳。

      “四公主。”老薛跟十三微微垂眸,道一声四公主。

      祁君站在门口看着十三,对老薛说:“什么振翅高飞?”说完还不忘扭头看一眼身后的天空:“鸟吗?”

      老薛突然一笑,道:“是啊,皇上不日便会去狩猎,我跟六君打赌、看谁能射中那振翅高飞的鸟。”

      “切。”祁君不以为意的走进去,推开站着的十三说到:“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对了、这里有弓吗?”

      “四公主没有□□吗?”老薛突然问她。

      “哎四公主……”老薛突然喊住祁君,祁君转过来问:“怎么了?”

      “那是六君的。”老薛说。

      祁君瞥一眼十三,说到:“他要□□干什么、又不会,三哥不是把他当宝贝吗,以后只让他站着给三哥他们看就行了;这个□□、我带走了。”

      祁君颠了颠拿着就出去了。

      十三期间一句话没说,不管祁君怎么羞辱自己,十三还是忍了,毕竟这个女人、不好惹。

      “别太在意。”老薛捶捶十三的胸口说。

      十三点点头没说什么。

      “到时候咱俩用同一把,我射完你射、如何?”

      “谢谢。”

      “客气了,不早了、赶紧睡吧,早日还要收拾东西。”老薛说完倒头就睡,连衣服都不脱。

      在这里时间久了,十三也养成了睡觉不脱衣服的习惯,感觉脱衣服睡觉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狩猎大赛如期而至,呜呜泱泱的一群人谁也看不清楚谁。

      泽君、祁君他们坐在上座,慕容崆等人紧随其后,十三看着来人、泽君害得起身去迎接他们;慕容崆一如既往的拿着把扇子。

      十三站在泽君身后,慕容崆扭头看一眼、十三也瞥了眼他。

      “听说日前皇上大怒,当场斩了你的内人、还将头颅悬于城门三日,可是真的?”慕容崆笑着问泽君。

      泽君冷漠的瞥一眼慕容崆这个小人的嘴脸,说:“你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人,这般落井下石有意思吗?”

      泽君喝了口茶。

      慕容崆靠着椅子扇了扇扇子,笑道说:“我这不是替你身后的那个着想吗?你说如此的一个美人、你该不会也舍得把他弄死吧。”

      老薛攥着十三一侧的手示意他千万不要冲动。

      泽君“啪”的一下放下杯子,扭头看着他:“我的人,你想都别想。”

      “哦,我忘了、他是你的人。”慕容崆又扇了几下说到:“不碰、不碰。”

      “不知道给我倒杯茶么,还是说你的地位已经高到不用给我倒茶了?”慕容崆微微仰着身子看着十三说。

      十三照做了,但他抬手一碰愣是把十三刚倒满的茶水给打地上了,茶水溅了他一身。

      “哎哟哟哟、这可怎么办啊,我今早刚换的衣裳。”慕容崆扭头看着一旁的泽君。

      泽君脸色不好。

      老薛赶紧跑出来要给慕容崆擦干净,只见慕容崆左腿一抬看着泽君说:“要擦、也是你给我擦。”慕容崆看着十三说:“擦干净。”

      “三殿下应该不会在这个场合因为一个护卫跟微臣来真的吧。”慕容崆微微笑到。

      泽君扭过头没再管。

      “擦吧,擦干净点。”慕容崆起身按着十三的肩膀让他蹲下,然后自己坐在椅子上、瞧着二郎腿把腿递给他。

      慕容崆前倾着身子轻笑道:“还在等什么,等它自然干吗?”

      十三从怀里掏出一方深蓝色手帕没说什么、就给他一点一点擦了起来。

      “这样才对么,学会顺从会让你在这里活下去,至少比之前那个掉脑袋的要活得久。”慕容崆说着,十三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又继续给他擦拭。

      “三哥,找个人随我去牵马。”祁君从旁边走过来,指着十三就说:“就他吧。”然后拎着十三的衣领就给拽了下去。

      一下没抓紧,十三的那方衣襟就那么掉在了那里、被慕容崆捡了起来,泽君看在眼里,伸手就要。

      慕容崆给他了,只是脸色有些许不悦。

      祁君更是生气,把十三拽到一边就对他拳打脚踢,好在大部分都被十三挡住了。

      “你在干什么?你给慕容崆那货擦衣裳、你把我三哥的颜面置于何地?嗯?”祁君质问十三。

      十三看着祁君,冷笑一声到:“面子?他自己都不要,你想我怎么做?我只是个护卫、他是诸侯。”

      祁君看着十三的无奈一时也又气又无奈,抬腿给了十三一脚就让他赶紧把马给牵出来、自己要去狩猎。

      骑上马的祁君又飒又漂亮,一袭黑红长衣配一匹黑色骏马,那气势简直没谁了。

      “这次可是你欠我的,要我救你的话、记得跟我说。驾!驾!”

      说完,祁君一溜烟的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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