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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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太奇怪了，这个世界。
五条悟再三确认了好几遍，终于确定这个世界就是祂看到的奇怪状态。
像一颗长了斑的苹果，能吃，但距离坏掉也不远了。
怎么会这样呢？
即便脑袋空空，祂的直觉和本能也在告诉祂，这样奇怪的世界是极其脆弱的，只要祂的动静稍微大一点，这个由好几个个体强行缝合在一起的世界就会立刻散架、崩碎。
可这里是小小只的荒、龙之介和银的诞生世界。
‘失去了诞生的世界，就如同失去了根系的浮萍……’
祂记得有谁这样说过。
不是好事，是会让人浑身散发出苦苦味道的坏事，祂好像在谁身上闻到过……唔，不记得了，反正是坏事！大坏事！
要是这个奇怪的世界坏掉了，小小只的荒、龙之介和银一定会浑身都是苦苦的味道，还会一直掉金豆豆，哄不好的那种……
不可以！
猫猫绝不允许！
五条悟精神抖擞地从柔软的沙发上站了起来，祂打开自己的“备忘录”，被扩充精简过后的“备忘录”又有了一半的空余，祂郑重其事地加了一句进去——
“要拯救这个奇怪的、属于小小只的荒、龙之介和银的诞生世界！”
顿了一下，祂又觉得不太显眼，于是又在末尾加了好几个感叹号，以表示这句话的重要性。
最后再加上这个奇怪世界的专属坐标……很好，非常完美！
五条悟满意地收起“备忘录”，接下来，祂要出去看看这个奇怪世界的薄弱点。
说走就走，一道深蓝的裂隙展开，白色猫猫轻轻一跃，消失在了别墅中。
拜访完邻居的一期一振和博多藤四郎回来后没有看到自家超级可爱的猫猫主殿，他们先是上下找了找，发现别墅里已经没有了主殿的身影。
‘可能又去狩猎了吧……’
两振刀剑并没有像猫猫主殿第一次离开本丸出去狩猎时那样惊惶失措，满本丸找猫，恨不得把地皮也一起掀起来看看，他们淡定自若地开始制作三个幼崽的晚食。
主殿不会丢下他们，至少现在不会。
他们的猫猫主殿是很干净纯粹的存在，当祂将要远行，祂会告诉他们的。
而他们……
一期一振戴上手套，慢条斯理地揉和面团，博多藤四郎在他旁边用极化短刀超高的机动性打发奶油。
他们的实力并不允许他们追随主殿而去，他们亦不能允许自己成为主殿的拖累和负担，因此他们能做的只有沉默的祝祷和等待。
这份奇遇和救赎会永远刻在他们的灵魂之中，直到他们崩毁，直到他们消亡。
他们会为远行的主殿祝祷:
愿祂一帆风顺，愿祂欢欣如意，愿这世间一切苦痛皆被祂踏在脚下，只留无边坦荡。
……
哒哒哒哒！
偏僻的小巷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少女由远及近的喘息声。
她跑得很急，像是在躲避什么，不时会回头去看，然后奔跑的速度更快了，额头的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流下来。
有的流进了她的眼睛里，给她带来一阵腐蚀性的疼痛，但她急切得连擦汗的时间都没有。
快一点！
再快一点！
棕发少女眼神希冀地望着透出光线的巷口，棕色的眼睛里满是对求生的渴望。
可她身后分明什么都没有……
嘭！
一个倒在地上装了一半的垃圾桶突然凌空飞起，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踢中，铁制的垃圾桶在飞起的瞬间就产生了变形，飞出去的速度更是快成了一道闪电。
少女才跨出去两步，那个垃圾桶已经高高越过她，重重砸在前方，落地的部分甚至砸进了水泥地里。
棕发少女蓦地停下了。
她的瞳孔在看到垃圾桶拦住自己逃生路的时候快速收缩了一下，汗水沿着她的脸颊落下，滴落在她不知道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抓得凌乱的衣裙上。
啪嗒，染出了一片不规则的水渍。
巷子里安静异常，只有少女急促得像是才跑完一千米的喘息声。
可在少女的感知视角里，那个怪物……那个像是被扭成了麻花的人形怪物正嘶笑冲她爬过来，窸窸窣窣、窸窸窣窣……就像蛇在草丛里爬行的声音。
怎么办？
……怎么办！
她不想死，她不想死……
想想办法，别这样干站着等死，想想办法……
可是在极度的恐惧之下，人是动不了的，恐惧会将人的身体冻结。
“上学……上学……”
那个怪物爬到她身后了。
少女迟缓地眨眨眼睛，眼眶中汇聚着水汽，欲落不落，她垂在身侧，紧握裙边的手在颤抖，两只腿还维持向前跨出的姿势。
她逃不了了……
被堵住了。
不，不能放弃！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她还有奇特的能力，只要不是被一击毙命，她就可以快速地治愈自己！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动起来，快动起来！
拜托，拜托……快动起来啊！
“上学……不想、上学……”
怪物的扭曲的声音越来越近，阴冷至极的温度贴在她的后背，有滑腻的像是鱼类分泌的粘液一样恶心的东西一点点从下至上顺着她的身体攀爬上来。
少女的左肩蓦地一重！
她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滞了——那个怪物，爬到她身上来了。
仿佛她在电视机见过的蟒蛇，没有毒牙，靠着纯粹的力量绞杀夺走猎物的生命。
她也会像那样吗？
骨头被压断，内脏被挤爆，身体被扭折……
会有人发现她的尸体吗？
“去死，上学、去死！”
滴答。
格外腥臭的粘液浸透少女肩头的衣物，那是从怪物缓缓裂开的大嘴里滴落的口水，它已迫不及待要品尝这个美味非常的猎物了。
上学，去死……
少女心中忽的一松，可能是死到临头了，她的身体竟停止了颤抖，冻结似的脑子再次运转起来。
——她穿着校服。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不止。
直觉告诉她，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
腥臭的气息在上方落下，怪物是打算从脑袋开始把她吃掉吗？
这就没有办法了，脑袋最先没有的话，她可做不到给自己凭空再长一个脑袋出来啊。
少女闭上眼睛，不甘地等待死亡落下。
就在她闭上眼睛的下一秒，突然有一道裹挟着无名冷香的疾风从耳边掠过！
猝不及防间，她被带得往后退了一步，身上的阴冷沉重顷刻间化为乌有。
紧接着，怪物凄厉的惨叫声在她身后响起，仅仅只有一秒就戛然而止。
小巷里再度归于平静。
噗通，噗通……
是少女的心脏在快速地跳动。
什么？发生了什么？
那个怪物……
“喵呜。”
一声娇滴滴的猫叫声打断了少女纷杂的心绪，她僵着身体，像是一台刚刚被病毒入侵过的机器，动作机械地寻声向后转，向下看。
被高楼挡住阳光的小巷里，一只雪白的，足有半个成年人那样大的猫猫姿势乖巧端庄地蹲坐在她面前，那高高翘起的尾巴一晃一晃的，蓬松得像一朵蒲公英。
她和它只有一步的距离。
而那只追了她好长好久的怪物已经消失，一点灰烬都没有留下。
‘我……活下来了？’
少女蓦地脱了力，双腿酸软得站都站不住了，她像一只断了线，失去了风场托举的风筝一样跌落下来。
“汪！”
一左一右，一黑一白，两只凭空出现的大型犬托住了她，顶着她的腰背，让她慢慢地坐下来。
少女劫后余生地揪着自己的衣领大口大口地喘气，眼眶里堆积的水汽成型，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
“咪呜～”
距离她只有一步远的雪白大猫迈着优雅的猫步走过来，蓬松的长尾巴轻轻地扫过少女苍白的脸庞，为她拭去滚落的泪水。
这只猫很奇怪，它的眼睛被一条天空那样湛蓝的丝带遮住，尾巴上还套着一个黑红色的环，可少女就是能够感受到它温柔的目光正如月光那样轻柔地落在她身上。
它在安抚她。
少女的眼泪更加止不住了，她再镇定，好几次都把那个紧追不舍的怪物甩到了身后，差一点就能从这条小巷逃出去，可她终究才是一个国二的学生。
她刚刚真的……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掉了。
少女默不作声地哭了多久，蹲坐在她脚边的白色大猫就用蓬松的长尾巴为她擦了多久的眼泪，到最后都把她搞得不好意思再哭了。
可恶。
少女吸了吸鼻子，这不是明摆着滋生她犯罪的心吗？
好像把这只安全感十足的大猫猫拐回家啊，这可是能瞬杀怪物的猫欸！
……欸？等等。
少女后知后觉地偏头看去，一黑一白两只大型犬安静地蹲坐在一起，挺胸抬头，气势十足。
见哭唧唧的人类朝自己看来，两只犬类式神困惑地歪歪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像是在问:人，在看什么？
少女想起刚刚就是这两只大狗接了她一下，她才没有一下子摔在地上，于是少女带着哭腔向它们道谢。
猫不一般，狗也不一般。
这一黑一白两只大狗头上都有相同的图案，像是某种符文，也是一黑一白，不过颜色反了过来，看起来……像一只眼睛？
得到人类感谢的犬类式神心情愉快地晃了晃尾巴尖，目光再度汇聚到主人身上。
像是看出少女有些喜欢这两个式神，白色猫猫没有将立刻将它们收回，祂一只爪爪踩在少女的大腿上，粉色的鼻子动了动，似乎在确定什么。
少女以为这只非同凡响的白色大猫是在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她清了清嗓子，不是很在乎地说:“放心，乖猫猫，我没有受伤。我有治愈的超能力，只需要咻的一下，就能治好很多伤了。”
说着，她身体向前倾了倾，眼神认真地看着白色的大猫，“谢谢你救了我，乖猫猫，我叫家入硝子，你有名字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