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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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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闲初见他的脸都绿了，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
虽然顶着父亲的名头，但是那人显然并没有好好教养顾听鸿，不然也不会养成现在这么一副作天作地的性子。
顾闲初自问不算什么良善之人，但是顾听鸿这幅样子还是让她看着非常不顺眼，顺带教训两次，知道吃亏了，自然也就老实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没见公子已经羞愤欲死了吗？”顾闲初提醒。
陈叔与桂花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是嘴角时不时抽动。
看起来就算是拼命压制了，也很难没有半点心思。
段雁回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恢复了平日里面无表情的样子。
左右顶着的不是他自己的脸，又有什么可羞愤的，他倒是庆幸，自己没在那个时候出现在这具身体里，不然顾听鸿当时就得死一次。
不过想到这里，段雁回又不禁担心。
顾听鸿如此跳脱愚笨，又用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
可惜他自己的身体尚且昏迷，他要么陷入混沌黑暗，要么就是借顾听鸿的身体醒来。
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段雁回端起茶杯喝了口冷茶，警告自己要冷静。
这家店上菜很快，四人赶路都有些饿了，都埋头不语一味进食。
“小二！来壶好酒！”一股浓重的酒气传来，穿着一身锦袍的年轻男子醉醺醺地倚靠着门板，脚下轻浮，眼下发青，显然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小二看着这男子先是瑟缩了下，环顾四周又担心对方惊扰其他客人，于是上前扶着男子，谄笑安抚，打算先把人带走再说。
谁料那男子竟然突然发难，一脚将那小二踹开，目露凶狠。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近爷的身子？！”
这一脚踹出去力道不轻，那本就歪歪斜斜的男子自己也差点倒在地上。
然而他脑袋一斜，视线却正好对上了正在用饭的几人，登时眼睛一亮。
“美人儿！”男子大叫一声。
段雁回皱起眉头。
桂花拍案而起，“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顾闲初神色淡然地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也不算胡说八道吧，至少眼光是有的。”
桂花此时才发觉自己的话有歧义，立刻说，“小姐，我没有说你丑的意思！”
“我相信你。”顾闲初微笑回应。
就算是桂花说她丑，她也相信人都是长了眼睛的。
而另一边，陈叔已经挡在了顾闲初的面前，将醉酒的男子隔开，“滚进走开！不要惊扰我家小姐用饭！”
男子“咦”了一声，随即冷笑三声，“你这老东西，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就敢对我出言不逊？！”
他有些大舌头，一句话连说了三遍陈叔才听清。
陈叔满脸嫌弃地上下扫视，最后敷衍回答，“草民看不出公子身份，只能看出公子或许有些口疾。”
他回头看了眼，“公子，你先和小姐上楼去吧。”
顾闲初随即站了起来，摇了摇头，“陈叔，别起冲突。”
陈叔一拱手，“小姐放心，我向来以理服人。”
段雁回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在陈叔身上环视两圈，见此人身体健壮，手掌有茧，是个练家子，对付一个醉鬼不成问题。
“小美人儿，你去哪儿？！”男子见他们要离开，脸色一变，伸出一只猪脚朝他们靠近。
陈叔眼睛一眯，当即一拳就将男子打飞出去。
男子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敢动手，他捂着胸口哀号，一句狠话都放不出来了。
此时几个仆人打扮的人从门外跑进来，一见躺在地上的男子，顿时哀号声起。
“公子啊！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哪个天杀的居然这样对你？！”
那男子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向站着的四人，满脸愠怒，“就是他们！给我抓起来！男的打断腿，女的拉回去！”
段雁回看过去，眼底闪过一抹戾气，“当街行凶，你有几颗脑袋够砍！”
男子瑟缩了一下，那一瞬间他居然有种眼前之人凛然不可侵犯之感，然而回过神来再仔细去看，也不过是一个面若好女的小崽子。
他顿时大怒，“老子这颗脑袋，天皇老子来了都砍不得！给我上！”
恶主底下尽是刁仆，一听见主人发号施令，一个个如同见了生肉的狗一般冲了上来。
顾闲初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这些刁仆虽然一个个看似凶狠，但没有章法，不是陈叔的对手，但是——
顾闲初不解，“你站我面前干什么？”
段雁回脊背一僵，随即理直气壮，“男子保护女子不是理所应当吗？”
“是这么回事也没错，”顾闲初顿了顿，满腔狐疑，“但你有那个本事吗？”
“……”段雁回忍了忍，确定陈叔自己一个人可以对付之后便后退两步，和顾闲初平行了。
迎着顾闲初的目光，他状似淡然道，“一时情急。”
——其实是条件反射。
“你说你急到跳墙我或许会更相信。”
段雁回张了张嘴，然后反应过来，扭头皱眉，“你骂我是狗？”
顾闲初不回答了，去看那边已经被打趴下的几人。
“小女子初来乍到，”顾闲初走近两步，闻到了酒肉臭味，于是抬起袖子掩住口鼻，声音闷闷的，“不知道公子是哪家的，这么有实力？”
那被叫作公子的男子本想给他们一个教训，没想到自己带来的人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他离几人远远的，听到顾闲初这么问，脸上满是愤恨，“我二大爷是当今皇后的表兄！是成云侯！”
顾闲初一怔，表情继而变得有些奇怪。
那男子还以为顾闲初怕了，当即冷笑一声，他阔步移至顾闲初面前。
“现在你知道自己惹了多么不该惹的人了吧？”
男子冷笑一声，看着顾闲初那张清丽的脸，色心再起，不禁朝着她伸出手去。
“看你不错，若是你知错，愿意低声下气服侍本公子，本公子倒是可以饶你一命！”
段雁回眼睛一眯，一把钳制住了那男子的手。
实话说，他现在手劲儿不算太大，但是对付这样的草包已经足够用了。
男子顿时大叫，脸色也变得扭曲。
“好大的口气，”一道带着凛冽寒气的男声从门外传来，“本王倒不知道，表舅家里还有如此嚣张跋扈的亲戚！”
段雁回听到“本王”两字，额角抽动，朝着门外看去。
那男子惊骇看去，看到正走进门内的高大男子，但是像见了鬼一样跪倒在地。
顾闲初则露出笑容，“誉王殿下，好久不见。”
誉王微微颔首，姿态熟稔，“确实好久不见了。”
“苏姐姐没一起来吗？”顾闲初这下看了看，没有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誉王一笑，回答说，“她现下已经有了身孕，不足三月，大夫让她静养卧床，便没带她，本王这次过来，一来听闻你要回京，二来就是为了将这好消息告知与你。”
说完，誉王看向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之人，脸色冷了下来，“这件事情本王自会处理，会给顾小姐一个交代。”
顾闲初顺着他的视线扫了眼，“客气客气。”
将不相干的人都倒腾干净之后，誉王也不在意这里简陋，和他们同桌而坐。
寒暄几句过后，誉王主动向顾闲初抬了杯酒，“当初若不是顾小姐，或许我不会遇到韵儿，更不会这般琴瑟和鸣，这杯酒当敬你。”
“这是王爷和苏姐姐的天定姻缘，我只不过是提前叫你们二人相识罢了。”
段雁回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
他与誉王不算数，但多少打过几次照面。
这位王爷眼高于顶，出了名的挑剔，婚事也格外艰难。
后来他出征几年未曾回京，没想到现在这位誉王不仅成婚了，性情也变了不少。
因为顾闲初？还是因为誉王妃？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段雁回望向顾闲初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
“不过原来有人和我说听天定姻缘，我必定觉得他脑子有问题，”誉王笑了笑，“现在觉得，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当然有道理了。顾闲初心想。
原本这誉王和誉王妃是要各自磋磨几年才最终相识相爱走到一起的。
但是既然有了顾闲初这么个bug，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誉王妃那样的女子遭受磋磨？
既然终是有情人，不如直接跨过繁杂过往，直接终成眷属算了。
誉王此刻又道，“你不知道，你虽然还未回京，但是你的名头已经在世家当中有所兴起。还记得那位曾被你牵过红线的李状元吗，他妻子在京内宣扬顾小姐你是月老下凡。”
顾闲初瞪大了眼睛，“啊？”
誉王也觉得有些好笑，“顾小姐可别只当个笑话听，要知道本朝独身男女不少，可是真有人把你当神仙的。”
“王爷可别取笑我了，”说到这里，顾闲初顿了顿，“不知道顾家突然叫我回去跟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
“顾小姐的家事我就不了解了，”誉王举杯，“不过顾小姐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可以来找我。”
“不说一定，但愿能有所分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