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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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告诉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刚刚开完名为《关心学生心理健康，如何舒缓高考压力》的临时会议，代理班主任蔡雪沁头痛地揉了揉自己眉间。
她抬头询问站在眼前的学生——白陌石、裘夜。
蔡雪沁伸手点了点手机屏幕上那夸张硕大的标语，跟着念出声：“《是造神还是真神，是兴之所至还是炒作，坐在超跑的神秘少年引发交通堵塞！他，究竟是谁！》”
白陌石无辜地眨眨眼，他举起一只手，严肃澄清：
“老师，我很冤枉。”
“本来早高峰就在堵车，半小时都没动静，我坐在车里实在太困，就唱唱歌、醒醒神，怎么就变成我引发交通堵塞了？”
夸张了，无良媒体们！
蔡雪沁无语地盯着少年那张随便一笑就能让人看呆的漂亮脸蛋。
即使看了三年，整整三年，现在的她每天都还能感受到那个冲击力。
只是，这张脸向来给白陌石带来太多关注和麻烦。
蔡雪沁忍下想要叹气的情绪，转而面向沉默站在白陌石身后的身影。
“裘夜，你还答应过我什么？”
蔡雪沁盯着裘夜，语气不善地质问：“你说你知道高考对于他的重要性，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干扰他的学习！”
“结果呢？”她皱眉。
裘夜站在那，安静地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没有发现班主任正在怒视他。
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裘夜反复回想白陌石那时候跟系统说的玩笑话，一字一字地回忆，确保自己没有记错。
那一串话语里的重点——
【美好的道别】。
这个意思是……
白陌石要离开了吗？
难道他们两人的剧情在高考后就结束了吗？为什么？自己的心动值不是还没满吗，为什么就这样被放弃了？
裘夜一直知道系统001讨厌自己，经常对自己缓慢增长的心动值嘲讽，讽刺他提供的能量少得可怜……
所以，是不是作为攻略任务的颁发者，系统001认为自己失去了攻略价值？它想要让白陌石离开自己，去找更好攻略的人对象吗？
为什么心动值只有42？
裘夜觉得自己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白陌石。
他不敢说那个字，因为他不知道那个字应该是什么样的。
但，裘夜从来没有对任何人产生过这样浓烈的感情，他不曾这般眷恋过一个人的存在。
如果可以，裘夜想要永远跟白陌石在一起，即使被当作兑换能量的道具……
如果分离，他们会再次重逢吗？
期待的重逢，能够在未知的、煎熬的等待中，确切地迎来吗？
在多久？
会有多远？
是何时的以后？
“裘夜！”蔡雪沁看着心不在焉的裘夜，细长眉头拧紧，低声呵斥，原本五分的不满，现在变成八分。
她再次神色严肃地告诫：“别人跟你不一样，可以凭借背景得到任性的权力，可以靠赞助进入想要的学校！”
“今天本是开展模拟考的时间，也是白陌石所剩不多的练手机会。结果，你居然带着他出学校夜不归宿，直接旷考？！”
“……”
听到蔡雪沁的指责，裘夜才猛然回过神，他对上蔡雪沁失望的眼神，仔细去分辨她说的每一个字。
半晌，他木木的脑袋嗡嗡地响着，声音嘶哑地回答：“这是我的错。”
“我不应该带着白陌石夜不归宿，不应该带他旷考，不应该在高考前期影响他的学习。”
“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
“……”本来还想说些的蔡雪沁，在看到裘夜抬起脸时，神色骤然一愣。
她张了张口，却没有继续指责裘夜，只是神色怔怔地看着眼前格外高大的黑发少年，想要看清他碎发下的双眸。
裘夜确实认为自己做错了。
他明明通过系统的对话推算过“维持人设”——白陌石应该是不被恶劣环境影响、每场必得第一的学霸。
模拟考、高考是他们的“剧情点”，是这场攻略游戏的爆金点。如果考试如期进行，缺考一场的白陌石还要如何得到榜首，如果没有拿到第一，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系统有权对白陌石进行惩罚。如果没有维护好设定，白陌石甚至可能会有惩罚……什么样的惩罚，会难受吗？会受伤吗？
所以，“是我的错。”
裘夜低头。
高大的少年整个人耷拉着阴郁着，气息厌厌地认下指责，他遮掩自己失神的眼神。
所有师生印象中那个狠厉到甚至有些神经质的高大少年，面对班主任的沉默，再次喃喃地开口。
仿佛剥下了那层坚硬到锐利的外壳。
“是我的错。”
一声，再一声，认错。
裘夜也不过刚满十八。
是经历三年的全校师生的“另眼相待”后，在这个学校交到第一个朋友的高中生。
是看见白陌石就会笑，是会趴在课桌上与同桌低声聊天，是看到钱轻融一伙人会警告地扫射、用身子隔开他们，想要维护好友最后高中生涯平静的少年。
蔡雪沁看着裘夜失魂落魄的模样，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说话太重了。
其实，不是因为蔡雪沁的指责。
裘夜在自我指责与自我厌弃中，产生了强烈的“他应该被抛弃感”的恐慌，思绪甚至渐渐陷入混乱，无法清晰地回应他人。
与白陌石相伴的日子，让裘夜觉得每一天都非常美好。
这段时间，他的状态好到不可思议，让裘夜几乎忘记了过去十几年的自己究竟是怎样的。
——那个原本不敢睡，后来又每晚都要依靠药物才能短暂入睡、才能不陷入厌恶的泥潭当中的自己。
“是你的错，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不会变得这么复杂。”冷淡的女声响起。
但很快她又变得温柔：“不过还好，你现在能帮助到我，你知道的……”
“知道的，我会是一件好用的工具。”裘夜心无波澜地回复这个被无数次强调的话，“我会帮助您。”
“是你的错，如果没有你，我会拥有更多继承人，不会处处掣肘于那两个老家伙。”冰冷的男声伴随撕裂的风声，带起后背剧烈的疼痛。
那个声音越发阴狠低哑：“不过还好，他们也只有你一个外孙，只要你是裘家唯一继承人的事实不变……”
“他们就要满足你的予取予求。”裘夜平静接下那句话，仿佛感受不到那些撕裂的痛楚。
“不是你的错。”
白陌石的声音很有特色，清冷又带着些微的喑哑，灵动又带着说不出的磁性。
仿佛寒冬里盛放的一株花。
银色的花瓣看似脆弱，引诱着人伸手去摘，却发现尖锐又坚韧，扎得满手鲜血。
就是这样一道声音，在告诉迷茫抬头的裘夜：
“我说，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不要认错。”
白陌石的声音，冲破裘夜此刻混乱无序的思想牢笼，让他不断下陷、下陷、再下陷的灵魂被一把扯住。
裘夜的脑子好像被黑色的雾霾充斥着，雾气如铁镣将他的灵魂缠绕收缩，让他迷惘到痛苦，仿佛怎么都找不到出口。
这样无法突破的浓稠黑暗，却被这一句“不是你的错”撕裂。瞬间，阴郁的、暴戾的、自卑的、渴求的，所有的阴暗龟裂成无数碎片。
下垂的手指尖，感受到柔软的皮肤。
裘夜的神色有些阴郁的麻木，他动作滞缓艰涩地低头。
白陌石的右手背在身后，手臂轻微往后伸展着，那骨节分明的洁白手指，碰了碰自己垂落的手指。
指尖的触感，就像是蜻蜓点水一样轻。
但裘夜就是感觉到了……
他，在安慰他。
他，是在乎他。
或许不是错觉。
或许不是自我安慰。
白陌石还是有点在乎裘夜的，不仅是一个任务，不仅是一个金库，不仅是一个玩具。
对吧？
裘夜低垂着脸，唇角痉挛一般扯出弧度，他无声地笑了一下，眼眶却有些湿润。
小拇指的指节微微弹动着。
裘夜想要钩住白陌石雪白的小指，可是他的关节却冷硬得像被冰雪冻住般，难以做到、难以触碰。
好难过啊。
是好像全身血液流光的那种僵直麻木。
皮肤仿佛火燎，内脏却是冰块化成的，是冷的。
下一秒，一只修长的冷白手指，轻轻钩住了裘夜的手指。
两只小拇指如同盘扣，相互缠绕。
办公室的空调使用年限已久，出风的时候嗡嗡作响，地面老旧的瓷砖是传统纹样的印花，做了防滑的立体设计。
总是被踩来踩去的瓷钻上那些花瓣的纹路，有些地方都有了细微开裂。不知从何处滴落一滴水，缓慢地沿着花瓣展开的脉络流淌着，温润地浸湿着龟裂的细纹。
裘夜曾经觉得，不会有人在乎他。
从小到大，所有的不顺都会被归罪于他，任何人都会放弃他。
裘夜也认为自己是个异类。
从孩童时期，他便时常做梦，是总是醒不过来的噩梦。
梦境里火烧火燎，红色的火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怪异惨叫。
人不像人，兽不像兽。
但梦境中的他好似总是从很高很高的地方，俯瞰着那些惨叫。
高高在上。
不曾怜悯。
小时候的裘夜，害怕那个重复的噩梦，总是整宿整宿不睡。
幼小的身体蜷缩着，将告诫自己“不要睡着”的声音沉闷地压抑在被寝之间，直到精神支撑不住，意识还是会顷刻陷入黑暗。
深夜，不知何时清醒的裘夜会坐在夜晚的角落，看着手指的指腹，上面仿佛还停留着微凉的湿润的触感。
孩童的眼眸充斥着像野兽的戾气，天真的童音平静地说出：“都去死吧。”
因为听见细碎声响而前来查看的佣人吓得疾步后退，跌倒在裘家独子的房门口，惊恐的眼神仿佛是看见可怕的东西。
没有任何佣人敢接近裘夜的房间。
只有母亲，偶尔会安抚地拍拍他瘦削的后背，而后再次阖上门。
后来，母亲离开了。
裘夜依旧蜷缩在空荡的大房间里，像是孤单受伤的幼兽，一天天长大。
无数尖锐怪异的咒骂声，彻夜贯穿他的梦境。
一夜复一夜，一月复一月，一年复一夜，仿佛在告诉他：“他天生就是异类，背负着前世的血债而生。”
所有遇到他的人，所有遭遇的不幸，皆是因为他。
你是邪祟。
你是邪祟！
“你们的孩子，是邪祟转生，背负血孽。”
“他长不大的，就算长大也会成为天生暴戾的坏种！”
裘夜习惯被放弃。
但，他现在不想被放弃……
裘夜伸手，用力握紧白陌石的手。
如果可以，请不要放弃他……
白陌石回握住他的手，对蔡雪沁说道：
“这次周末外出，是为了修复我一个物件。裘夜拜托了一位大师，我们便带着物品一同前往，修复时间不用一日就可以完成，是我决定在工作室留下的。”
“所以，是裘夜帮助了我。夜不归宿是我的原因，不是他的问题。”
白陌石对着老师的询问，一边神色如常地仔细解释着，一边当着办公室众多老师的面与裘夜偷偷牵手。
“这样啊。”蔡雪沁看着白陌石，语气缓和了很多：“这次考试取消了，上午的心理培训也没有讲太多实际的内容。”
她的神色依旧有些犹豫的踌躇，不确定白陌石是不是在为裘夜担责，毕竟他从前被钱轻融反复针对，也从未有过旷课的行为。
白陌石看出蔡雪沁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说辞。
虽说蔡雪沁老师看起来并不想继续追究这个事情，但这样模糊的态度对受到指责的裘夜不公平。
裘夜，并不是会带坏别人的坏学生。更何况，自己更称不上是什么好人，可能他比裘夜要来得坏得多。
“那位大师的名字叫做柳叶，是国宝级修复专家。老师，可能也听说过这位柳先生。”白陌石语气平静地补充说明。
“我们昨天下午前往柳先生的私人工作室，今天修复完成，早晨八点离开，因为堵车十点半才入校。”
“柳叶先生吗？居然需要出动柳老先生进行修复。难道是很珍贵的物品？”蔡雪沁惊讶地睁大双眼，随即又觉得自己的话太过唐突，紧接着说道：“不用告诉我，老师没有打听的意思。”
白陌石笑了笑，摇摇头道：“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就是大概……跟我的身世有关。”说得太过简单，显得拜访柳先生过于唐突，这个说辞倒是不是谎言。
白陌石所说的身世不是剧情里的白陌石，而是作为狐妖的他的过往，正在缓慢揭晓。
他感知得到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在指向他空白的记忆。故事的发生都是为了他的到来，像是拼图，正在一块一块地拼凑。
这个世界，究竟想要给他展示什么？
穿越的攻略游戏，到处都是BUG。
数值是相反的，极具误导性的。
系统是笨笨的，还有漏洞的。
攻略对象是白给的，还有隐藏版的。
记忆清空的白陌石，被带到这个世界，让他自己去感受这个世界对他的爱意，又期待着他反馈相同的爱意。
攻略对象——裘夜，喜欢他。
白陌石在他的名字后面打了勾。
不仅43。
白陌石已经不在乎这个数值了。
因为这个数字暴露的并不是所谓“男主角们”的心动程度，而是他自己的好感度。
不过，他也乐见其成。
心动值是个好东西，他并不在意系统对其的监测，他也很喜欢这个起伏波澜的心动百分比数值。
心动值上涨，它产生价值；
而心动值下降，它却不会收回价值。
这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口袋，白陌石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
白陌石喜欢财富，喜欢享乐。
他喜欢这个为他送钱的设定，也喜欢总是为他送钱的小系统。
哦，系统也喜欢他。
白陌石在001的编号后面也打了个勾。
系统几乎对他有求必应，努力地贴合他的需求，努力偏向他的喜好。
小狗说的是实话，小狗真的很嫉妒。
比起一串数据流，白陌石觉得系统001更像是与自己一样，被抹去记忆后投入游戏的存在。
白陌石找到了这些有趣的发现，并且期待着未来去慢慢验证，希望能够更有意思些。
不要让无聊了很久的他，再次丧失探索的性质，那样的生命太过漫长而难挨。
总而言之，这个攻略游戏的真相就是这样。
与其说是白陌石在攻略男主，不如说是白陌石正在被攻略着，“他们”都在等待他心动的那一刻。
又有那么一天吗？
白陌石自己也很期待呢。
这段时间的思绪被“身世”一词勾起，从白陌石的脑海中转瞬即逝，短短几秒，他想了挺多，颇感有趣。
右手的手指被裘夜的指节紧紧扣紧，白陌石的手指轻轻拍打着少年的手背，回应着他的依恋。
他面向蔡雪沁，微笑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认真：“事情就是这样的，今天上午的无故缺勤是我造成的。”
【叮——】
【角色攻略：裘夜】
【心动指数：44／100，45/100，46/100……52/100】
【状态：攻略中，可随时查看进度】
白陌石轻笑。
如果白陌石愿意，他可以将这个数值玩弄于掌心，狐妖愿意表演的时候，连自己都会相信自己的真心。
两人的手完全交叠着，密不可分。
白陌石感受着彼此的掌纹相互遇见，掌心相贴而密不可分，白皙的面容含着笑意，注视着蔡雪沁，轻声道：“所以，请老师不要责怪裘夜。”
心动值还在上涨。
最后停留在61。
系统001：……
为什么上涨得这么快？
系统：呵，及格分而已。
蔡雪沁转向裘夜，语带歉意地对他说：“裘夜同学，老师刚刚在不了解事实的情况下，就对你加以指责。”
其实，蔡雪沁刚刚看到向来不服管教的裘夜泅红的眼眶，她真的很吃惊，没想到少年居然会有这一面，顿时沉默了下来。
原来，是被自己冤枉了。
蔡雪沁郑重地说道：“对不起，老师跟你道歉，是我误解了你。”
裘夜的黑瞳正盯着两人的手发呆，他轻轻摇晃着交握的手，心情也一晃一晃的，所有的烦闷也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听见班主任的道歉，裘夜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很不习惯别人对他这样说话。但抬头时，他的神情已经恢复成平时面无表情的模样。
“哦，没事。”裘夜低声回答。
好像有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源源不断地从白陌石的身体传递过来，让行尸走肉般的他重新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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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雪沁将早上大会发放的《缓解考试压力，从简单做起》材料递给他们，跟白陌石他们说明现在的情况：
“昨天半夜，同样是省重点高中的西台二中，有名高三学生因为顶不住模拟考失利的失落情绪，加之对高考的恐惧，一时想不开想要跳楼，消防队和老师劝了好几个小时，到清晨5点多才救下来。”
“教育局紧急通知，禁止所有高中自行组织模拟考。今天早上，心理辅导专家入驻各个高中，为各校高三学生开展心理辅导。”
临近高考，高三班主任工作繁重，老师的压力也与日俱增，蔡雪沁还没睡就接到学校紧急通知，要求早上6点来学校集合，迎接教育局领导和专家到来。
“所以我们学校也取消了后面模拟考。今天上午没有考试，整个年级开了3小时的心理疏导大会，但也没讲太多内容，你们看看材料就知道了。”
开会的时候，蔡雪沁发现裘夜、白陌石、钱轻融等人都不在学校，让她的神经瞬间绷得更紧，甚至引起了剧烈的偏头痛。
作为他们的班主任，她唯恐是钱轻融他们又做了什么事，或者白陌石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
现在白陌石平安回校，蔡雪沁终于心神一松，这才没忍住发了脾气。
对此，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虽然缺勤不对，但她也不应该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那样严厉地指责裘夜。
“你们都好好准备高考，最近以自习为主，各科老师会为大家答疑解惑。”
缺勤的事情处理完，蔡雪沁叮嘱白陌石：“这个娱乐新闻的浏览量增长很快，还有不少人将你的视频上传到网络上。”
她叹了一口气：“我上午已经联系学校信息部协助投诉，但是视频传播的速度更快，甚至有网民猜测这是一场出道前的炒作，各种信息真真假假到处流传。保险起见，高考前你就住在学校宿舍，建议不要离校了。”
蔡雪沁挥挥手让两人回去，“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都回去宿舍休息吧，下午开始安排自习，会由各科老师轮流值班答疑。”
临走前，蔡雪沁又抬头喊住白陌石和裘夜的脚步，神色严肃地再次强调：
“距离高考没剩下几天了，平时怎样，高考大概率就怎样。虽说高考重要，但也不是那么重要，尽力就好。”
“无论是白陌石，还是裘夜，你们两个都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如果觉得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就来找我，我们去跟心理老师聊聊天开解一下。”
“好的，老师。”
两个高挑身影颔首，并肩往外走去。
教师办公室的大门被光影晕开，看不分明，只有那模模糊糊的两道人影逆着光走远。
“这两个孩子……”
蔡雪沁的眼下青黑，神色疲惫地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隐约看见两人交握的双手，“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她的神色蓦地变得不安。
裘家家长……
国内最大医药私企的掌权人裘礼珉，这样一位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高位者，曾公开发表过十分歧视同性恋的言论，在当时引起轩然大波。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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