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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娜娜说只要咱们想办法给那孩子治病,她就什么都招,做牢也好,死刑也可以。她对这个孩子是真上心,我们这些大男人,大概是真没办法体会这种可以牺牲自我的母爱。”
      严峻一边说一边注意着江伟民的反应,提到孩子的时候,江伟民身上的怒气已经越来越盛了,甚至还从鼻孔里发出了气音。
      “孩子他爸也上心,做那么多事就为了攒钱给孩子看病养身体。当然咯,违法肯定是不对的。”
      江伟民目光转向他,道:“嗤,你年纪不大,眼睛倒是很瞎。”
      “哦,她爸不是特意买房在儿童医院旁给她看病吗?娜娜也天天守着她,孩子嘛,都是爸妈的心头肉。”严峻只当没听见他嘲讽,继续道。
      江伟民一拳砸在铁栏杆上,气道:“闭嘴,他算什么东西,那小杂种也不是娜娜生的,娜娜才不会爱这个小杂种,那小鬼为什么还不死!娜娜什么都没做,都是我干的,一定是你们用了刑逼她招供的,你们跟姓姚的一路货色,只知道逼她害她。”
      严峻朝他摇摇头,眼神里故意又带着点同情,说:“谁舍得对娜娜动刑,不过她可从头到尾没提起过你。”
      “胡说,她说了会嫁给我的,她会原谅我的!”江伟民抓着栏杆用力摇,可惜栏杆很结实,没有晃动半分。
      “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她。可她说过她会原谅我的,她会的……”江伟民捂着头蹲下去,嘴里反复地念叨着。
      严峻心里并不同情他,继续说:“她怎么可能原谅你,她说她恨你一辈子,是你毁了她。其实我觉得你挺冤的,明明是姚建国害了她,她还要给他生孩子养孩子,为了那孩子还要害自己坐一辈子牢。分明对他已经是由爱转恨了。反倒把恨转移到了你身上。你又何尝不是一辈子毁了,你硬不起来也是因为那个晚上的事吧?她让你去送那个女人,你明知道他们在做违法的事,为什么还要听她的把自己拉下水?”
      江伟民没有答话。
      严峻没放弃,继续说:“不过我觉得呢,她为什么不选姚先行?比起姚建国,他年轻有为,仕途亨通,这人又风光霁月,对老爸犯罪一点徇私舞弊的想法都没有。也不怪我们明崇市民那么爱戴他。估计要不了多久,那个副字就可以去了。我要是娜娜,要爱也是爱他呀!”
      江伟民猛地抬起头,眼里猩红,冷笑道:“这个伪君子垃圾,为什么你们要这么瞎!姚建国也是傻B,以为那病壳子是自己的宝贝疙瘩,半夜里都要去看看才能睡安稳。哈哈,我只要一看见他那着急的模样就解恨。这么多年,我多想一刀捅死他,可是娜娜不同意啊!对啊,她为什么不让我杀他,就因为他是那王八蛋的爹吗!不对,她对他无所谓,她在意的是他,凭什么!凭什么!”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跌坐在地上,猛抓自己的头发。
      严峻和老戴交换个眼神,怕刺激过了头,没再继续说,起身一起出去。
      回到办公室,严峻先说了自己的看法:“江伟民的话里,他是清楚姚先行和娜娜关系的,但他又否认了娜娜和姚先行有情,他最后那句话里两个他,一个是姚先行,另一个是姚建国还是严东平呢?他应该是有见到过两人约会的,一个律师,可能习惯地想到留证了。”
      老戴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还记得第一次从富荣带回来的物证吗?”
      “那个手机?”
      老戴摇头道:“当时我们都只盯住了手机找林丽云和他的联系,倒是没重视那双鞋子。我刚才注意了一下江伟民这个子不矮,鞋子却不长,那双带回来的鞋码数是43,绝对不合他脚。不是他的鞋,他锁在自己办公室做什么?你等下去想办法找找与这个案子有关的人里谁鞋码符合。43码算很大码,个子太矮的可以排除。姚建国不符合,他鞋码不大。重点查下那个严胖子,他虽然比江伟民矮,但他人胖,脚胖也占鞋。鞋底采样分析了吗?和群马水库边上对照一下。”
      “嗯。”
      老戴拿出手机看了下,吴悠没有消息回复,说明没找到这个严东平。他知道这事急不来,但他不喜欢这种被鼓蒙住的感觉,让人喘不上气。他申请搜查姚先行他们在国泰的房子,上面也没批,而且他打听到的消息是,市里的意思是姚先行手里工作重要,而且他大公无私也没涉案,停职都不必了,继续让他主持农博会工作。好消息是同意了他查常青花园那套,他已经派人去了。
      人派去没多久,消息就回来了,那房子里现金和黄金太多,不得不请求支援。
      老戴长吐了一口气,联系守在医院的同事,拍了几张孩子的照片,重点拍了脸部,四肢还有肋骨,还拍了孩子的过往诊断病例。把照片一张张看过,他才拿其手机起身出去。
      他没有事先打电话,直接来到了曲玉凤上班的林业局。
      曲玉凤在大厅里看到他,脸色刷白,又强装镇定和他打招呼:“戴队长,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老戴看着她没急着接话,她的神色变化她看在眼里,她应该是已经知道目前进展的。
      曲玉凤看他一直盯着自己,身体微颤,还想开口。
      老戴先打断了她:“你是独立办公室吧。去你办公室谈吧,在这影响不好。”后面那句话是警告,要是她不配合,他也不介意伤伤她的脸面。因为那孩子,老戴看姚家人任何一个人都只有满肚子怒气,哪里还有从前的客气。
      曲玉凤怕了他,乖乖领着他上楼,关了办公室的门,没等他问她,就红着眼哀求:“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相信我。”
      老戴不想问她和姚建国的风流韵事,只拿出手机点开孩子的照片伸到她面前:“看看孩子什么样子了!”
      曲玉凤偏开头想回避,老戴冷冷一句:“你不想看,我就让所有人看看。”
      曲玉凤捂住嘴掩住哭声,逼自己一张张看完。
      老戴不相信她的眼泪,只道:“我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父母!不如你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曲玉凤眼泪一直流,她不想开口,但是老戴紧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的丑事都公开,她受不了,跪坐在地上开口:“我也不想的,他回来和我说我们欠她一个孩子,必须还一个。我没有答应,豪豪又不是我想带回来养的,结婚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怀上一个,怎么舍得给别人。他一直逼我,我都没答应,特意跑回娘家养胎。可是这孩子生下来就乌紫,医生说缺氧太久有严重的后遗症,后来就诊断出脑瘫,活不久也活不好,我一时糊涂,想着每天看着孩子也痛苦,就让他给抱走了。他说那人不上班,全职带着孩子,房子也买在儿童医院旁边,就是为了好好照顾孩子,让我放心。我不知道孩子会变成这样,作孽啊!是我对不起她,我就是个畜生。姚家人都是畜生。”
      老戴没有安慰她,只问她:“豪豪不是你生的吗?是谁的孩子?”
      曲玉凤一边哭一边摇头道:“我那年也怀了孕,可是,可是我自己也不确定孩子是他们哪个的,我怕别人知道这些事,就偷偷打了胎。姚先行很生气,叫我不要说打胎的事。估计着月份到了就送我去了家珞江的私立医院,回来就带着豪豪回来。姚建国以为孩子是他的,可我知道不是。豪豪两个脚趾间有个红色印记,姚先行有,他以前说过齐秀菊也有,姚建国是没有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那时候虽然小,也是有的。”
      她没管老戴的神色,只是哭诉:“戴队长,是姚建国和齐秀菊强迫我的,如果我说出去,大家名声全完了。他们说不会告诉先行,但我知道他早就知道了,他还安慰我不要在意,没关系的。我以为他是爱我,豪豪带回家我才知道他是根本不在乎,我恨豪豪,恨那个女人。姚建国和齐秀菊把豪豪看得紧,碰都不让我碰,人人都说我日子好过,省心,谁知道我心里多苦。戴队长,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不会抓我吧。”
      老戴还真不好以什么罪名抓她,虽然她过得乱七八糟,但是真的对她同情不起来。她本来是个受害者,不知道追究害人者责任,反而顺从地继续糜烂,生了自己的孩子不爱护,对别人的孩子还存了害人之心。姚家,真的是根子烂到底了。
      老戴关了兜里的录音笔,站在她面前说:“那个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啊!”她好像是这才想到这个问题,为难地皱起眉。
      老戴叹口气,反正孩子暂时已经有了安排,也不指望这个没心肝的母亲了,道:“今天的事不要跟谁说,姚家的人也不行,要是说了别怪我把你丑事登新闻上。你想想看,多少人愿意看这个。”
      曲玉凤立刻就不纠结孩子的问题了,忙不迭地点头说:“好好好,我不说。”
      老戴丢下她,想着现在大家也都派出去了,局里没留一个队里的人,到底不放心,还是返回局里。
      早上,梁琨睁开眼时,吴悠正在穿衣服。
      她看了下手机,才五点多,问他:“你起这么早要去哪里?”
      吴悠走过来亲了一下她额头才开口说:“吵醒你了,老戴那可能需要帮忙,严东平我让梁凯去跟了。”
      “梁凯看着人还不错啊。”上次吴悠拜托他跟着她,这人话不多,动作利索。
      吴悠笑:“他就是会装样子,不过只要我给钱,他办事就还行。家里惯坏了,不肯工作,就想混他所谓的江湖,打打游戏啊,交几个哥们,缺钱的时候干活还行。”
      梁琨想起中二期吴悠,也吃吃笑:“你那会不也是这样吗?”
      吴悠认真想了下,说:“我那会喜欢打游戏,但不喜欢交哥们吹牛皮,不像。”
      “嗯,不像。”梁琨止住笑,看着他认真叮嘱,“注意安全,不用赶回来陪我吃饭,我随便做点就好了。你在外面也要按时吃,我不出门,你放心。”
      “好。我走了。”
      梁琨看着他走出卧室,掀起被子盖好自己,掩下不舍,决定眯一会再起来看书。
      匆匆出门的吴悠敛了笑,拿出手机打给梁凯交代好再打给老戴问地点。
      老戴约他在老酒店见面,老酒店在新民市场附近,离儿童医院很近。
      一见面,老戴也没多客气,直接开口问吴悠:“那孩子是你找人接走了吗?”虽然电话里问过了,老戴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是的,联系了首都一家做儿保最好的医院。请了个育儿师一起去的,那孩子生活上也需要好好照顾。”吴书茂办事向来速度,吴家人都弄不明白到底他有多少门路,昨天吴悠给他打过电话,今天凌晨就安排人接走了。
      吴悠掏出自己备用的手机递给老戴:“育儿师是靠得住的人,会经常联系这个号码,你先拿着。”
      老戴推回去:“小吴,现在的事很棘手,现在这事只能拜托你们了。”
      “你放心。”
      老戴打开昨天的录音给他听。这会老酒馆的客早散了,只有老板在那里打着哈欠搞卫生。老戴坐了一晚上,虽然眉眼间颓丧,但是精神倒是不错。
      吴悠听完,明白老戴为什么又忍不住这么早还要再确认一下这孩子的去处。这个曲玉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她早点揭开这对父子的恶行,那些女孩可能就不必经受这些痛苦。她们被救回时那副崩溃又麻木的样子,让局里都不敢找她们问话,只能先安排心理疏导。
      两人沉默了一会,老戴先开了口:“我昨天派他们都去查底子去了,自己回了局里,一个一个审讯过。他们都说没见过姚先行到过明月25号。小吴,说实话,我盼着问出些什么,又忍不住怀疑问出来的这些是真的,还是别人一早又挖好的陷阱。我连张局都怀疑过,但是后来想想我们的行动都和他报备过,如果他有心,我们也抓不到人。二华早上就回来,他说他打听到了一些传闻,一会你也一起听听,我们现在人手不够,很抱歉又把你拉回来干活。”
      吴悠没有犹豫就接口:“没关系的,本来我就打算结案了再走。”他猜到老戴应该是一晚没睡,看了下时间,问老戴:“一起去吃个早餐不?”
      老戴这会也饿了,肩上包袱再多,也要吃饱了才有力气扛,于是起身:“走,我请你嗦碗粉去。”
      吴悠和老戴说起他找严东平时的一件事:“我们之前不是没弄明白为什么那些投资商为什么没有在明崇投资吗?”
      “嗯。”老戴等着他继续说。
      “我昨天去严东平家附近蹲点,他家外面有个花店,我蹲的一个小时里,这家店跑了五六单外送。我进去花店买了花,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店面,花的品种也不多,店员忙着打包花束,可我看了眼,打包的那些花都是胡乱地搭配。我要买花,她们态度还很不好,随意就给我扎了两下打发我出来了。出来后,我到附近小卖部稍微问了句,那老板说我怎么上当受骗了,那家的花不好。昨天我有些起疑,晚上换了个车又去蹲了会,还是那样,外送订单一个接一个。一家不好的花店却不停有外送订单,你觉得呢?”
      老戴立刻就想到了毒品,所以他们不需要这些富商投资明崇的实业,只要帮他们打通毒品运输和销售渠道就可以了是吗?那样牵涉就更大更广了,但这样的猜想才能解释为什么常青花园有那么多现金和黄金。
      两人在新民市场门口一家早餐店各自吃了两碗粉,又打包了油条包子带上。老戴晚上喝了会闷酒,不能开车,就把车留这边坐吴悠车回了局里。
      刘友华赶着做报告,坐早上第一趟车回来,接过吴悠递给他的包子油条,二话不说大口啃起来,只抽空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吴悠笑着指指老戴:“队长请客。”
      刘友华咽下嘴里那一口,戏谑道:“千年难遇啊!”
      看老戴作势要揍他,他赶紧抬手讨饶:“难怪这么香。”
      看他快吃完了,吴悠递了杯水给他,他戏谑:“有女朋友了不一样啊,贤惠了。”
      老戴没好气道:“别贫了,吃完好好说说,你打听到什么了?”
      刘友华收敛了玩笑,坐正了,从包里掏出个录音笔,说:“我叫我表姐陪我去看了她一个堂婶,她是罗家村嫁过来的。你们听听她说什么。”
      三人都安静下来,认真听着录音。
      刘友华大概是从进门就开始录起了,前面几句是打招呼,大概还带了礼,录音里那个罗姓堂婶很是客气,问刘友华:“这个后生仔来这边做什么?”
      表姐和刘友华早就对好台词,就道:“我这表弟30了还光棍一个,人家给介绍了个罗家村的对象,还没见过面,只手机上聊了一段时间,聊得来,人家姑娘就说希望他能上家里提亲去,这不到底没见过面,心里悬着,就想找婶子打听下。”
      那堂婶听了,没问是哪家姑娘,竟是沉默了一会才说:“小伙子,我看你是个实在人,罗家村的姑娘,你还是再考虑下。”
      刘友华演得入戏,语气里焦急问道:“婶子,这姑娘说话看着不错啊,怎么您不问是哪个就让我考虑呢,我不是怀疑婶子啊,就是想知道您为什么这么说。”
      堂婶叹口气道:“我是罗家村出来,我们罗家村啊,事邪门,人也邪气,好多年我都不愿意回去。”
      刘友华接戏:“啊!婶子你说说看,不是迷信吧。对不住,我嘴快,不是针对婶子啊,婶子肯定是心疼我才说这些实在话。我就是闹糊涂了。”
      堂婶大概是看他大小伙这么客气,没有生气继续说:“以前还好,穷是穷,但人还是踏踏实实重点种地。栗山煤矿招人,去挖煤的家底慢慢起来了,都把土砖推了盖红砖屋。其他人眼红,也都托人进了矿里。人一有钱了,就要闹事。赌钱的,喝酒了发癫的,村里还出了大丑事,姑娘家和堂兄搞到一起,大了肚子,往村里交了两万块钱,这事就这么封了嘴,她还风风光光嫁了人。大家一看这事都这么了了,越发不像样子,姑娘们没人去读书了,成天勾勾搭搭,村外的本家的,全都不挑的。男的呢,有的人影都见不着了,不知道混哪去了。反正就是乌烟瘴气,为着名声,我都好多年没回去了。反正我爸妈也不在了。”
      “婶子,那你认识那大肚子的姑娘吗?”
      “早就不是什么姑娘了,那罗梅现在应该也40了吧,我记着就比我小几岁。嫁去外地了,没见过了。这么没廉耻的人,我懒得去打听。你也别说出去,当初我们都发誓不许说她的。婶子是看你自己人,才漏了这句。”
      “婶子,谢谢你啊,你说要不是找你打听了,我要是找着个不规矩的姑娘,坑我一家子呢。”
      “对,小伙子,找对象要仔细咯。”
      “嗯嗯嗯,婶子,我会的,我们先走了,不耽误你干活了。”
      “嗳。”
      刘友华关了录音笔递给老戴,说:“我瞎掰了个姑娘名字又跑出罗家村问,村里人爱理不理的。好多人家大白天锁着门,只有几户敞开了门打牌。我远远看了下罗迪家,门是锁的,地基打了一大半停在那没动静。”
      老戴抽了只笔,在本子上写了“罗梅”“堂兄”,然后突然问起:“罗梅是罗迪的堂姑对吧?”
      两人也反应过来,罗梅是罗迪的堂姑,那罗迪的爸爸就是罗梅的堂兄了,偷情的堂兄是不是就是这一个。但是也说不通啊,罗迪难道不站自己的妈立场,要帮跟他爸偷情的堂姑?
      很快这个疑惑就解开了,三人正在这讨论,去风平二中打听的严峻和张立奇回来了。
      严峻示意张立奇先说:“小张这次挖出大秘密了。”
      自从知道受害者有未成年小姑娘,张立奇做事积极多了,马上向老戴报告:“我拿了罗梅和她儿子照片,结果一个老教师纠正我,说这孩子是罗迪吧,可聪明了,所以她一直记着这孩子呢。然后我就想到我们一直忽视了一个问题,小广告不是才20吗?他弟弟怎么和邱沫沫同学呢。我就又问那个老师,那老师说‘你不知道啊,他可是我们风平有名的神童,跳级跳了好多次,15岁就被大学录了,两年就拿了毕业证。’我一看罗梅儿子资料,年龄可不就是和罗迪差不多,出生日期就差几天。这孩子住院以前也是很聪明,两人还长得非常像,双胞胎一样。”
      他说到这,老戴三人都恍然大悟,把罗梅那事简单说给他们听。这下他俩也三观受到冲击,他们只猜到这两个男孩应该是兄弟,但没想到过会是这样。罗梅和堂兄睡了,嫁给喜当爹的丈夫,孩子一边分一个,丈夫神神秘秘死了,送出去的儿子还给她尽孝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严峻压下厌恶,把他们查到的信息全说了:“娜娜所说的那套借住的房子是罗梅丈夫的姐姐的,但是听住隔壁的老师说,那姐姐和他们大吵了一架,把母子俩赶走了。那邻居很是不解,据说这个姐姐对侄子嫂子一向很好,打钱买东西,放假就接孩子来家里住,这次毫不留情赶走了真是意外。可惜的是,我们去的时候那姐姐不在家,赶走他们后自己也出了门。镇上罗素珍家里也没找着人,罗素珍说她俩也闹掰了,最近都没见过她。”
      老戴说:“心疼侄子的姑姑突然翻脸,十有八九也是知道了真相。这么巧,只是暂时没办法查明白是谁告诉她的了。你继续。”
      “我们又打听了罗迪和邱沫沫从前的任课老师,说法和邱沫沫不一样,她说和罗迪不熟,但班主任却讲罗迪虽然成绩好,但是在班上人缘并不好,一直跟在邱沫沫后面当跟班,给她写过作业,被老师罚了也不改。罗路在风平二中只读了半个学期,老师评价是太顽劣,鲁莽冲动,记了次大过就没再来学校了。我找风平那边的同行帮我查查他家里的事。”
      老戴思索了一会,现在他们要抓紧拿现有的信息去攻略抓到手的那几个,他看向吴悠:“我们等下重点攻略这个罗迪,如果他是为着罗梅,那他会怎么想带着兄弟丢下他的好妈妈!小吴,我要拜托你帮我去风平查这几个人,顺便帮我查下罗梅儿子生病的事,这个脑溢血也太凑巧了。要是可以,打听下罗梅丈夫的死因。我们一是人手不够,二是暂时也不宜暴露我们现在的追查方向,只能拜托你了。”
      “嗯。”吴悠一口应了。
      老戴拿起手机,把从明月25号带回来的那几人照片和信息发给吴悠。
      吴悠也没多问他们接下来怎么审讯,起身要往外走。
      老戴又喊住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递过去:“小吴,你那两辆车你要是要用,可以开走了。这是奔驰那钥匙,另外那辆他们下午就开回来了。”
      吴悠想了下,回头拿了这把钥匙,把兜里那别克的钥匙丢给刘友华:“我换辆车开,这车二华先开着,万一要跑腿,多个选择。”
      刘友华麻溜地拿起钥匙装兜里,假装没看见老戴犀利的眼神。
      吴悠挥手示意一下,自己出去了,打了个电话给梁琨交代一声,开车去了风平。
      从明崇到风平走高速一个小时就到了,吴悠在县里随便吃了餐饭,再继续开到白云镇,先在镇上找了罗梅夫家几位亲戚,幸运的是在罗梅丈夫的大伯家里碰巧遇到了罗梅的姑姐,就是那个把侄子嫂子赶出门的蒋老师。
      吴悠含蓄地暗示了他们在追查罗梅,问及罗梅丈夫蒋文明的死因。
      蒋老师犹豫了一下,她疼了侄子十几年,现在知道是个假的,心里也难割舍。
      吴悠见四下无人,干脆透漏他们的怀疑:“如果蒋文明的死因可疑,那罗梅是最大嫌疑。”
      蒋老师没再犹豫,仔细回忆起当初的细节:“我哥当年为了供我读书,早早就下了矿做工。后来我毕业工作了,家里条件也好了,他才经人介绍认识了罗梅。他对她挺中意的,早早就订婚住在一起,没办酒席她就怀孕了,我们一家人都很高兴。就是罗梅老爱回娘家,也不让我哥去接,每回等我哥一个月休假那2天她才回,孩子也是在娘家早产,生了好几天才通知我们。我哥是出车祸死的,说是死状太惨了,所以直接火化了才带回来,我们没见到他最后一面,只去县里接了骨灰盒。我开始也奇怪他为什么会在县里出车祸,但那工作人员是说煤矿出了事,矿里下井的工人都能领个补偿,我哥就是去领补偿回来的路上被来矿里帮忙的货车撞了,工作人员还给了我们十五万赔偿款。我和爸妈想去问个清楚,罗梅却哭着说她不稀罕什么赔偿,先让我哥入土为安要紧。后来再去问就找不着人了,我们只能认了这事。我想着她守寡带着我侄子不容易,一直顾着她。我前夫介意,就离了婚,现在找的这个是我同事,年纪虽然大点,但是人大度。我看侄子放了假,就让他过来住,这回罗梅也跟了过来。前几天,我接了个电话,那人不肯说是谁,只告诉我侄子是假的,是罗梅偷人生的。我仔细想过了,罗梅跟我哥认识7 个月不到就生了孩子,那孩子几天大就白白胖胖,不像早产,罗梅只说她奶养人,现在想来,全是她的骗局。”
      说完这些,她满脸愁容,忽然又转回到吴悠的话,声音颤抖地问:“你们是不是怀疑她害死我哥?”
      吴悠刚才仔细听着她的话,又是一个时间巧合,他知道蒋老师最看重自己哥哥,就老实和她说了自己的猜想:“他的车祸可能是假的,死在煤矿事故的可能性更大,罗梅应该是私下拿了赔偿金才跟人合伙演了这出戏。蒋老师,罗梅还牵扯到其他案子,我希望你能暂时保密,配合我们工作。等下我们交换下电话,等一切查清楚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蒋老师一脸悲伤,还是郑重地点头道:“你放心。对了,你们要是找不到她的话,去她娘家或者杉木镇伐木场。我那侄子说过她有假时喜欢往那跑。”想到懂事的侄子也不是侄子了,心里更伤心了。
      吴悠听她提起蒋毅轩,就干脆把另一件事一块问了:“蒋毅轩高考前确定是脑溢血吗?”
      蒋老师听出他话里的疑问,自己也不确定了,叹了口气道:“学校那时候还没放假,我那阵子还打电话问过轩轩,让他放松些。他说他觉得自己状态不错,让我放心。结果隔了两三天就接到电话说是轩轩脑溢血做了开颅手术,等我赶到风平的时候,轩轩头上缠着纱布躺着不能说话。我只请到两天假,守了两天没等到他醒。罗梅说她请了人看护,让我放心回去上班,我就只给了些钱回来了。只是后来我才觉得不对劲,轩轩在明崇上学,为什么脑溢血跑风平做手术,罗梅含含糊糊说医保指定的这边,我看轩轩好起来了,也就没多问了。”
      “你还记得他是在哪个医院吗?”
      “嗯,风平只有这一家私立医院,开了只几年,在煤炭公司对面,就隔了那座小桥。名字是新桥医院,老煤炭医院的房子改建的。”
      “蒋老师,谢谢你。还请记得保密,免得影响查案。”
      “好,你要是查到什么,麻烦告诉我,我对不住我哥,至少要到坟前告诉他真相。”
      “嗯。”
      吴悠没急着去罗家村,又开车返回风平县到了新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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