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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和解 ...

  •   陈默决定和王铁一起带着王远重去M城治疗,在听说村民在狸花村传播的他患艾滋病的谣言后,陈默去做了体检,在等待体检报告期间,他在网络上找各种关于艾滋病的资料,并向专业医生询问,录音拍照,在医生、护士姐姐还有病友们的帮助下,他翻着他早已翻烂的词典,归纳整理,一笔一划地写下他想对村民说的话,关于同性恋,关于他和顾清晟,关于艾滋病还有关于他自己。
      体检报告下来,陈默很健康。
      十天后,在答谢完医院里的医护人员,他和王铁带着舅舅回狸花村收拾行李,村民们在牛婶的阻拦下没有过激的反应,只是像避瘟神一样,都躲在家里不出来,陈默拜托从M市回来接他们的牛婶的儿子,吴限灿,帮他在广播里念他写的稿子。
      狸花村里回荡着吴限灿清亮平淡的叙述声,“我是吴限灿,受陈默之托来代替他转告他想对你们说的一些话。”
      “……艾滋病的传播途径有三种,一是性接触传播。主要源于高危性行为,男女之间异性传播已成为HIV传播的主要方式,而女性对HIV的易感性比男性高4倍。二是通过输血或血制品传播。主要为被HIV污染的注射用具、血液及血液制品。三是母婴传播。”(注:来源百度百科)
      在吴限灿广播时,陈默和王铁一家一户地敲门,给他们看相关资料还有陈默的体检报告。
      “……我在一本书(注:书名《看见》)里看到这么一段话——‘我们的社会为什么不接受同性恋者?因为我们的性文化里,把生育当做性的目的,把无知当纯洁,把愚昧当德行,把偏见当原则。看见爱情应该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态度,而不是一个器官对另一个器官的反应。’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他叫顾清晟,我被他吸引,因为他温暖的微笑,因为他的话语,因为他耀眼的灵魂,这和性别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人们渐渐走出家门,汇聚在一起向村口走去,没有一个人说话。
      “……谢谢大家多年对我的关心与照顾,在我父母去世时你们给我的安慰,帮我搬东西到舅舅家的场景,还有支持舅舅建设狸花村的时候,这些我都记得,一直很感激你们,但我却不能好好与你们道谢,我在顾清晟的帮助下得知,我患了失语症,我会努力地去治好我的病,等我好了,我会回到这里,亲口和大家说感谢的。”
      陈默站在村口,王铁和王远重坐在吴限灿的车里看着他,村民们几乎都来了,他们脸上显露出愧疚之色,尤其是上次说陈默得艾滋病的那个村民,脸涨得通红,一直踯躅着,却说不出话。
      陈默没在意,他很高兴大家能耐心地听完这些,并且能够理解他。
      这就很好了。
      陈默俯身向他们鞠了一躬,一阵风吹过,混杂着泥土和野草的清香,寒来暑往,一年过去,只有这股清香,还是当初的模样。
      风拂过他的发梢,“陈默,你很勇敢呢……”仿佛听见顾清晟的呢喃,陈默弯起不知何时蓄了泪的眼角,朝着大家微笑,细碎的阳光映亮他的眉梢。
      人们像是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少年,其实长得很俊俏,笑起来很好看。
      想必是那姓顾的小伙子,让陈默绽放出他掩埋已久的光芒吧。
      没由来地,人们如此想到。
      人们红着眼眶,也笑了。
      “小默,加油!”
      “老王,好好治病,我们等你回来!”
      “等你们回来!”
      ……
      来到M市,陈默用父母留给他的遗产,租了套两室一厅,在吴限灿的帮助下,王远重转到M市人民医院进行治疗,王铁每天去医院照顾他,而陈默也开始积极治疗他的失语症。
      高考成绩出来了,语文和英语成绩不甚理想,对他来说也是正常发挥,最后他如愿被M市音乐学院录取。
      王远重的手术很成功,虽然有后遗症,时不时头晕的,但是医生说这已经很幸运了,王铁和陈默很开心。
      陈默的治疗也进展的很快速,他几乎能和正常人一样了,只是免不了说话会有些磕巴。
      而这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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