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亮（10） ...
-
小女生：“哦对，蓝buff刷新了，去蓝区~”
曜去蓝区，貂蝉和他一起走，准备从野区绕过去，支援上单。
而小女生似乎是误解了楼渡月的想法，“姐姐，貂蝉缺蓝，给你蓝吧。”
[津渡（貂蝉）：我出了圣杯，你拿吧。]
他噢了一声：“好的吧，姐姐你要蓝可以跟我说，我帮你打。”
毕竟大佬教他学曜，他适当讨好还是很有必要的。
楼渡月本来想着曜看到她去支援上单，应该很懂眼色的打完buff就跟上来，结果她和上单二打三。
对面打野后进场，在她和上单技能用完，直接大招进场，秒送走他们俩。
击杀播报响起，野区打完两只狼的曜惊呼：“姐姐，你怎么死掉啦？”
[津渡（貂蝉）：对面打野。]
“对面打野是吧，”小女生气势汹汹，“我这就帮你报仇，姐姐你放心。”
曜埋伏在河道草里，对面打野加中单从他旁边经过，没有探草。
楼渡月挑眉，不是说报仇吗？怎么不动。
她念头刚落，听筒里响起怂唧唧的声音，“两个人经济都好高，我打不过，姐姐，我等会儿给你报仇。”
闻言，楼渡月觉得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惜命，她可以理解。
[津渡（貂蝉）：好。]
但楼渡月觉得，她还是靠自己吧。
任何英雄，只要经济起来都比较好打。
再加上，打野不蹭线，貂蝉全图支援，发育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队友水平在线，很快就推到了对面高地。
貂蝉和三个队友堵在对面高地乱杀，曜在野区。
清完野，龙再度刷新，曜嘿哧嘿哧的打完小龙，经过中路，去打大龙。
打完龙了，曜愣在原地。
[津渡（貂蝉）：怎么了？]
“额……姐姐，我在想，应该把龙放在哪里？”
楼渡月叹了口气，小姑娘，别那么呆。
[津渡（貂蝉）：下路。]
小女生惊喜道：“哇，姐姐你跟我想的一样。”
“说明我还是很有天赋的嘛，呜呼起飞~”
这种随时随地好满足，自信满满的状态，让楼渡月又想到了狼崽，这会儿他应该训练结束，在和队友一起吃饭。
她正想着这事，对面居然投降了。
结算页面，楼渡月耳边声音念叨不停，“对面这就投降了啊，一点都不坚强，换做我，宁死不降！”
她听得好笑，[渡津：你还挺有骨气。]
小女生骄傲道：“那是，我最讨厌打游戏一不如意就投降的人，毫无电子竞技精神。”
楼渡月莫名觉出点熟悉感，没等她想到原因，新的一局已经匹配成功。
边说话边选英雄，小辅助说出心里话，“上局队友都很好，希望这把队友也能厉害点。”
[津渡：不是说靠你吗？]
看到这话，他使劲摇摇头，“没有没有，我吹牛的啦姐姐。”
脑海里另一道声音同时冒出来，“我胡说的啦姐姐。”
楼渡月总算想起那抹熟悉感从何而来，她发现，小辅助和狼崽说话风格很相似。
-
约好和小辅助明天同时间打游戏，楼渡月合上手机，仰靠在沙发上放松眼睛。
手机“叮咚叮咚”响个不停，她缓了缓，打开消息列表。
除了狼崽，还有清语的消息。
前者发的照片消息一大串，热情分享了他今天做的事，后者稍显冷清的寥寥几个字，[姐，你能回来一趟吗？]
唇角堪堪勾到一半的弧度，渐渐放平。
楼渡月知道，清语说的回来，必然是回老宅。
回那个对她毫无亲情温暖，满是算计白眼的地方，她觉得很恶心，老宅里的每一寸似乎都有种腐蚀的臭味，分不清是房子还是人发出来的。
楼渡月甚至能猜出这次让她回去的原因。
可，总是要见的。
[嗯。]
秋雨绵绵，夜里下了小雨，早晨起来雨势不减反增，愈下愈大。
车停在院门口，气派的大门彰显出别墅主人的华贵，司机撑开伞，打开车门，把车里的人罩的严严实实，半点雨水没淋到。
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在下人们的问好声里，楼渡月走进老宅。
熟悉的黑色大理石地板，明亮如镜的瓷砖，华丽的水晶垂灯下，与楼渡月站位相对的座位上，保养得体雍容贵气的老夫人笑着看她。
老夫人对她招手：“小月回来了啊，快坐下来说说话，聊会儿天。”
二房三房的人坐在老夫人左手边，都看着楼渡月，楼清语满脸担忧。
楼渡月轻扯嘴角，沉默的坐在老夫人指的位置，离她一步远，伸手就能碰到。
老夫人堆砌笑意：“小月，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她惯爱端庄的笑，学着锦城商圈里贵妇的做派，穿着也往雍容贵气上靠，可化的妆容始终掩不了艳俗，眼里的算计藏不住卑劣。
楼渡月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嘴上专挑她不爱听的话，“挺好的，执掌公司大权不在话下。”
“好的在好的在，”老夫人倾向她这边的身子僵了一瞬，“我和那些老姐妹们说起家里小辈，都夸咱们小月呢，比男人还厉害。”
楼渡月嗤了声：“说我厉害归厉害，为什么要跟男人比？”
“奶奶，”她拖了点调子，这声喊的要多阴阳怪气有多阴阳怪气，“你的老姐妹说话多少有点不中听啊，我建议你少跟这种人交往。”
老夫人脸色微变，很快覆上笑意，“小月说的是，不过奶奶活了大半辈子，看人还是能识清真面目的。”
她话音一转:“倒是你，小月，你在公司里怎么非要看重外人，不帮着家里人呢？”
楼渡月做了个温和的笑，没有说话。
老夫人自动把这个笑当做她心虚的表现，来了劲继续说道，“你想想看，楼家的产业当然要楼家人掌握，亲疏有别，你多提拔提拔你堂弟，对你大有好处啊。”
楼渡月配合的点点头，“是吗？”
老夫人连连称是，又招手让楼奇岁过来。
“小岁正是好年纪，有他在公司里帮衬你，我也放心。”她伸手打算拉楼渡月的手，楼渡月极快躲开，让她伸了个空。
她倒也不尴尬，摆出一副谅解的模样，“奶奶知道你不喜欢与人亲近。”
楼渡月神色讥讽，靠在椅背上看她，“既然知道，怎么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自称奶奶？”
“在这破宅子里住久了，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我的祖母吧？”
一个爬床上位逼死原配的女人，也配在她面前指手画脚。
老夫人神色僵硬片刻，顿时掩面哭腔道，“小月，你果然还是介意那些事，可当年我也是逼不得已，你为何不站在我的角度想想呢？”
楼奇岁连忙安慰她，安抚几句后，他转而看向楼渡月，“堂姐，你对奶奶态度能不能好一点？她也是为你好。”
楼渡月和他对视，她这堂弟长得白净秀气，说的话却活像脑子被糊了屎。
“楼奇岁，需要我提醒你，我的祖母是谁吗？”她又看向掩面假哭的老夫人，“别让我站你角度上想，我怎么懂小三脑子里想的什么东西。”
一句话，满屋的气氛降至冰点，下人们更是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出。
老夫人左手边的人群里站起来一个人，粗声粗气的呵斥道，“楼渡月，你的教养呢？谁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楼清语试图站起来走到她姐旁边，刚起身就被她妈拉住，转头去看，她妈对她摇摇头。
在老夫人面前，二房只有楼重能得点她好脸色，她们别掺和最好。
楼渡月眼都不抬，压根不理她那所谓的三叔父，“楼立，你又在跟谁说话？”
和她谈教养，简直可笑。
“你们倒是有教养，可做的事哪件能提到明面上说？”
大厅里都安静着，只有楼渡月泛着凉意的声音淡淡响起。
“依我看，你们得庆幸自己活在现代，”她掀起眼帘，缓缓看过面前三人，“要是在以前，妾室和她所出之子，哪敢在嫡系面前硬气。”
“生杀予夺不过是嫡子一句话的事。”
她勾唇，眼里毫无笑意，不像在做假设，倒像是在可惜。
可惜什么呢？
被她目光扫视过的三个人，后背冒凉气，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楼渡月不喜欢搞小动作，她整人喜欢光明正大的来。
所以，“车祸的事，我已经查出来了哦。”
楼立和楼奇岁猛的看向她，目光惊惧。
“才开始，”她这会儿倒笑得真心实意，“咱们慢慢来。”
她会在合法范围内，让他们生不如死。
大厅里，众人脸色都僵着，只听到耳边高跟鞋踩打地面的声音渐渐变小。
雨渐渐停了，路边的雾淡了。
秋日的雨湿冷，凉气似乎深入骨髓。
临了车要开动，楼渡月看到门口一道身影跑出来，是楼清语。
她摇下车窗，看到楼清语眼睛微红，明显刚哭过。
楼渡月笑了笑，声音软了几分:“怎么了？”
“对不起姐，我不应该听我妈的话，把你叫回老宅的。”
她摇摇头，正要说话。
楼清语接着又道:“真的对不起，姐，我知道二房和三房的存在对你来说非常膈应，你能对二房好脸色已经很难得，我爸刚刚也说了我妈不对，姐……”
“不怪你，清语，”楼渡月打断她的话，扬手擦掉她颊边的泪，“二房没有做错什么，非要说起来，应该怪你未曾谋面的祖父。”
是他浪荡成性，把楼家搞成这种局面。
楼清语吸了吸鼻子，不知道说什么，楼渡月对她笑笑，坐回车里，“你回去吧，二叔母不容易，我不怪她。”
“好，姐，拜拜。”
楼渡月挥手回应。
雨已经停了，楼渡月靠在车窗边，看着路边景物倒退。
她想起自己住院，清语来看她，临走前也问她回不回老宅。
只因为楼渡月自四年前开始，便搬出老宅，此后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要问为什么，
呵，她从小生活的地方，有了那些人活动的痕迹。
她嫌脏，嫌碍眼。
谁也说不清如今的老夫人是她那祖父第几个相好，却还能登堂入室，厚着脸皮让她叫奶奶。
满眼算计全是利益的一个女人，想代替她记忆里温柔可亲的祖母。
配吗？
她大约是以为自己很配的。
是啊，没点本事和手段，楼家老夫人的位置可坐不稳。逼死祖母，熬死祖父，带着私生子进楼家，还想让她的孙子分杯羹，这些年，她的好算盘可不少。
人的贪欲是无底洞，楼渡月秉信不疑。
她一直觉得，老夫人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的贪得无厌，有她父亲当年的默许助长气焰。
楼渡月始终认为她父亲的心胸实在够开阔，开阔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仅容得下后妈，连两个私生子弟弟都能毫无芥蒂的允其进公司里。
她没有那种胸襟，但父亲临死前让她答应条件，非无必要，不会赶走二房和三房。
父亲自小教导她，对她性格十分了解，临走前嘱咐再三，又托她勉强能给点好脸色的二叔照顾。
同为私生子，二叔比三叔自觉，也更识趣。
四年来，碍着那么点可怜的父女情分，她始终没有对三房下手。
可能是四年来她的置之不理，让他们以为楼渡月不过如此，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请她回老宅膈应她。
知道她不喜欢三房，就专门让二房的人跟她说，二叔母虽然性子软弱好欺负，对楼渡月倒也真心，况且依老夫人那尖酸的样子，二叔母必然受了不少委屈，才拉下脸面让清语来说。
常言道，贱人自有天收。
可楼渡月觉得，三房这些人怕是天也难收，得靠她自己来。
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路段，她忽然想知道，如果父亲知道她现在面临这样的局面，当初还会对三房采取那种态度吗？
思索三秒，她想，
可能还是会吧。
毕竟她父亲心里从来都只在乎她母亲，连她这个亲生女儿，也不过是有个名头。
她闭了闭眼，打开手机看时间，刚过下午一点。
微信恰好跳进来几条消息，都是狼崽发来的语音。
楼渡月点开。
“姐姐，我今天不训练，带我弟来室内游乐场玩，他在玩蹦床，我也想玩。”
“啊……工作人员不让我玩，真过分。”
“姐姐，你在干嘛呀？”
少年清朗的声音在车厢里绕着弯，撞到她耳朵里，像夏日的太阳闯进晚秋的雨幕里，赶走阴冷雾霾。
楼渡月看着窗外，忽然很想见他一面。
她低头打字，[哪个游乐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月亮（10）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