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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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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没有看见，不远处的捂着嘴巴的楚妈。
她担心两个孩子有什么问题，本打算悄悄的看一眼别打架就行了，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出。
楚妈大口呼吸，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快速的转过身往楼上跑，一边深呼吸。
沈越一点都没有推开他的意思，反而楚弋逍除去在刚开始一腔热血冲动的吻上去，后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伸不伸舌头？
沈越怎么不张嘴呢？
他也不闭眼卧槽！
......
楚弋逍脑子慢慢冷了下来，他从沈越身上退开。
沈越盯着他嘴唇上毛茸茸的小胡子，和晶莹的水渍。
楚弋逍强迫自己装出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摸出一包烟，点了一根，红着耳朵不去看他，“你看，明明你也有感觉。”
已经从大灰狼退化成小白兔了。
沈越忍了忍，没笑出来，他实在太可爱了。
想到楚家人和周洲一家，他刚被撩起来的火星子又摁灭了。
“楚弋逍，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的态度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沈越特别想把他手指间的烟丢掉，一个小孩儿抽烟看起来很没正形，“如果你再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我只能离你远远的。”
楚弋逍头皮都麻了，这什么意思，威胁他？
“去别的地方定居，”他继续补充，“不再回来。”
这是他们俩说的最后一句话，沈越说完就开车走了，楚弋逍也要面子啊，三番两次被狠狠地拒绝，逃避，他也很搓火，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亲了一下还被警告。
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叹气，呆呆的看着沈越的朋友圈。
他不经常玩手机，也不爱发东西，申请微信从开始到现在只有几条信息，不是公司的广告就是公司招聘信息。
头像也是中规中矩的公司名字，昵称更简单，就是他本名。除了这些，什么朋友圈背景，个人简介，通通都没有。
简直就是个老头儿的微信嘛。
但是楚弋逍也爱不释手的摸着他的头像。
“唉......”这人也太难追了。
楚弋逍肠子百般曲折，楚爸楚妈也在另一个房间曲折。
楚峰抽了一口烟，一脸愁容:“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怎么可能拿这件事骗你啊，”楚妈用纸擦着湿润的眼角，哭的梨花带雨，“我看的清清楚楚，他俩就是，就是亲到一块了，而且看他们俩那样子是早就背着咱们有这一回事了呜呜呜......”
“你先别哭，”楚峰也头疼，“你说清楚。”
“其实我早就看他俩不对劲了，咱们儿子从小娇生惯养，对谁这么上赶着啊，从来没有，就对这个越越，说什么都听，跟他俩是一家人一样呜呜呜——”楚妈哭的肝肠寸断，“越越也是的，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就对逍逍好的跟亲儿子似的。”
楚峰不爱听了，“我对逍逍不够好吗？”
“那是不一样的好，以前越越都是给他剥虾，削苹果，吃饭都不带动手的，逍逍上高中时候离家远，越越每周都去接送从来没间断过。”
楚妈越说越激动。
“还有初中那会儿，逍逍叛逆期，都不愿意回家，都是在越越家住的，住了半年多呢，他把咱儿子养的又高又帅，最后不知道怎么教的，儿子才回来给咱们道歉，才愿意回家来......”
“还有小学，凡是开家长会，咱俩没空去的时候不都是越越去吗，还有亲子运动会，越越还给他买运动衣，俩人穿一样的，跳一样的操......”
“以前的桩桩件件，咱们哪能忘啊，也就是现在，逍逍上大学去外地以后，他们俩看着才疏远了点，但是越越也没少往他们学校跑啊，替咱们送吃的送被子，回家都没让逍逍坐过火车......”
说到最后，楚妈心虚的止住了眼泪:“越越对咱们儿子可真好啊，比咱俩还好呢。”
楚峰边抽烟边沉思:“如果这是真的，咱们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就这么拆散俩孩子。”
楚妈惊了:“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支持他们俩啊？”
“不是，我是说，沈越这些年对逍逍这么好，咱们们因为这一件事儿就全盘否定了他？把他赶走？那咱们不心太狠了吗。”楚峰说，“这样，听我的，咱们别打草惊蛇，先观察观察。”
楚爸楚妈决议再观察观察俩孩子，没想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楚弋逍回了s市，沈越外省出差，都不回楚家了。
老两口实在按捺不住，给沈越通了电话邀请他到家里吃饭，却得知他在外省忙着分公司的事，短时间内都回不来了。
挂了电话，沈越看着眼前的文件有些愣神，新公司的确是眼下很重要的事，也是个借口。
他点了只烟，在指缝间轻轻揉捻，最终一口都没有抽，按灭在烟灰缸里，莫名其妙的，他现在连抽烟的兴致都没有了。
沈越漫不经心的翻着日历，每一页都有重要事件用红色的笔圈起来，有的助理还特意加了三个感叹号，从上个月到今天，他已经整整忙了二十天，二十天的早出晚归，让他连接电话的时间都得挤出来。
但是楚弋逍的身影却见缝插针的往脑子里钻，在他坐在会议室里听手下的人讲话时，晚上站在窗口边抽烟时，和别的老板一起吃饭喝酒后，都神经质一般的想起来这个人。
他合上手里钢笔，拎着文件去了会议室，下午还有许多工作要忙。
忙吧，忙一点好，他甚至希望能一直忙下去，一直像是被动的困在这个城市不能回去。
接着就是五月，天气渐热。
楚弋逍的论文交了上去，得到了不错的分数。
五月中旬他们拍了穿着学士服拍了毕业照，摄影师倒数三二一时，他们把黑色的方帽丢到天上，被定格在相机里。
下旬已经有一小部分人开始收拾行李了，本地的学生床铺都打包好回家住了，他们这层的寝室楼登时少了很多晚上热闹的声音。
最近楚弋逍常和室友到宿舍楼上的天台喝酒。
临近毕业，大家都安不下什么心思，整夜整夜的抱着成打的啤酒喝，倒是弥补了楚弋逍当时说上学没怎么喝过酒的遗憾。
喝了酒，大家用寝室违禁小锅煮泡面，宿舍长点了烧烤的外卖，闹到夜里两三点才躺在天台的凉席上看星星。
再醒来就是大亮的天，新的、更接近毕业的一天。
时间快的怎么都抓不住。
在悠闲但心里慌乱的日子里，他似乎忘了点什么。
终于到毕业的那天，这一届的同学都集合在礼堂，校长和院长讲了话，给优秀毕业生颁了奖，大家都领到了毕业伴手礼，一张贺卡和一封手写的信，下边是院长龙飞凤舞的签字——祝前程似锦。
学生们该考研的考研，该外出创业的创业，该朝九晚五上班的老老实实上班，兜里有闲钱的组团旅游去了，寝室空了，但学校永远热闹。
楚弋逍属于比较懵的那一组，他没有打算考研和工作，也没心情旅游，提着大包小包出学校的时候，深深望了一眼身后的校门。楚爸楚妈和大姑一起来接他，他还来不及有什么想法就被接回了家。
回了家，楚妈开了早就准备好的火锅，一家人围着团团圆圆的。
大姑捂着嘴轻咳几声，引来周洲的关心，她笑着说:“还不是你总抽烟呛得我。”
但周洲却拧着眉头，没被她的笑骂安慰道。
“大姑怎么了？”楚弋逍悄声问楚妈。
“前几天体检，说是肺出了问题，”楚妈也小声说，“人年纪大了就这样，你大姑身体也一直不好。”
楚弋逍也替她担心。
一冲动，就拿出手机给沈越编辑了一条微信，想问他知不知道大姑生病了，在发送键徘徊许久还是删除了信息。
算了，不打扰了。
本以为这件事算完了，在吃完饭楚爸楚妈收拾碗筷时，客厅里只剩下大姑周洲和楚弋逍，大姑突然轻声呢喃:“你们要是快点结婚就好了......”
周洲下楼抽烟去了，当没有听到。
楚弋逍给她倒了杯茶，“姑，我才二十一岁你就叫我结婚啊。”
大姑摸着他的手说:“可是你大哥已经二十七岁了，越越二十八了，他俩一个比一个犟，谁都不肯谈个女朋友给我见见。逍逍，大姑不是强迫你们结婚，大姑是想看到你们能有个伴，陪着你们。”
楚弋逍撒娇:“我们有你们陪着就很好了。”
大姑没说话，又摆出很常见的和蔼的笑，眼光却撇向沙发的那一边。
那边已经空了，防止睹物思人，爷爷的躺椅被运回了老家。
可没有一个人停止思念。
大姑走后，楚妈也念叨:“大姐也是够苦的，年纪轻轻的守了寡，还养着两个小孩。”
“咱们就多帮衬点，”楚峰说。
“那是肯定了，”楚妈白了他一眼，看着楚弋逍意有所指，“俩孩子都快三十了，周洲还好，上学时候谈过女朋友，可这越越一心放在工作上，一点影子都没，怎么不让家里人担心啊。”
楚弋逍正在啃苹果，闻言一怔，很快自然的回答:“现在工作多重要啊，有了钱将来才能好好赡养大姑啊。”
“先成家后立业你没听过啊，”楚妈敲了下他的头，“诶，你最近跟沈越联系了没？他有什么苗头吗？”
楚峰手机捏着报纸，耳朵伸得老长听着这边的动静。
楚弋逍反常的干笑两声:“我哪知道啊。”说完生怕被逮着逼供似的，躲回了卧室。
楚爸楚妈相顾无言，又一起看向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