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帮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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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一开始还不知道战损是什么意思，当它搜索了词库理解了何为战损，了然地和陆明山道：
“明白了，就是大佬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时候的样子。”
陆明山赶在系统还想给自己的额头糊上一点血之前，拉开咖啡厅的门便向外走。
他今天提前完成了任务，那么这剩余的时间，都可以由他自己支配了。
陆明山站在街边，抬头看见一旁的路灯正在逐个亮起，天，已是黑了下来。
*
晚上八点多，陆明山再次出现在了那栋居民楼前。
在居民楼和它背后的那栋商业大厦之间的地面上，有着一条蜿蜒着深红色的泥土道路，乍看上去就像是一道触目惊心的，将两个地方结合在了一起的伤口一样。
而周围的人好像都没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只是偶尔经过的时候，他们都不会踩在这上面。陆明山蹲下来，手指还没碰到那条路上的泥土，鼻尖就嗅到了一股血腥的气息。
于是他及时地收回手指，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朝着居民楼走去。
那儿的情况他那晚已经摸清楚了，今晚他就是去收一下铺子。令陆明山没想到的是，他刚一到楼下，就看见楼道里正站着一个他有些熟悉的人。
那个少年站在楼道里的阴影处，让人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脸庞，可陆明山还是勉强认了出来，试探地叫道：
“程远？”
不知那次他“被鬼抓走”后，世界是如何圆剧情的，不过看程远的样子，好像问题并不是很大，程远只是露出点诧异的表情，然后就抿着嘴唇低下了头。
“你不回家吗，”陆明山问他，“我知道的，你爸妈的店就在这儿。”
见程远还是站着不动，陆明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在心里叹了口气后，他什么话也不说，上去拉着程远就往四楼走。
程远起初挣扎了两下，后来到了门口，他就不再试图挣脱陆明山的手了，静静地站在陆明山的身侧。
门是开着的，在玄关那儿，站着陆明山那天在食堂所看见的女人，那是程远的婶婶。
婶婶扭过头看见了程远，嘴里发出了很难听的笑声：“远远，你怎么又回来了？听婶婶的话，先上学去......”
一副很不把程远当做一回事，只当他是好欺负好哄骗的小孩子的样子。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在程远的身边，一个年轻的男孩子正噙着一丝笑意，静静地看她。
紧接着，她还没有把话说完，便听到一个冷漠的声音打断了她：
“这家店和这间屋子，不是你们能要得起的。”
是谁？
她愕然地寻找着说话的人，这才看到了旁边的陆明山。这个人，她是有点印象的，但她只记得他们一起去出事的地方闹了，只觉得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年轻大学生罢了。
“我说，”她挑起眉毛，“你在这里管别人的家事？你是谁？”
听到外面有些吵闹，屋里的一个男人赶了过来，边过来边嚷嚷着怎么了，而当他看清楚了门外站着的陆明山，愣了几秒后笑起来：
“诶，诶，你不是那个外卖小哥嘛！”
男人说着把头探出去，张望一下：“怎么，又来送外卖？你今天要帮谁拍照片？”
语气中竟是有几分期待。
“你认识他啊？”婶婶见状，连忙问他。
“嗨......”
只可惜，他们的聊天刚开了一个头，陆明山便再次地告诉他们：
“你们要不起这个店。”
接着下一刻，陆明山走到程远的背后去，用力地朝着他的肩膀一拍。
程远本以为自己会晕过去，但是没有，他只是被迫蹲了下去。在眼前被遮住的那一刻，他听见陆明山很温柔地低声对他说：
“你就比我低那么一点点，你不蹲下来，我就没法儿捂住你的眼睛。”
你身高不够，你把我按下去干什么？
等等，程远意识到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他干嘛要捂住我的眼睛？
陆明山来不及让他知道那么多了。
*
刹那间，屋里的人都感到一阵寒意，接着世界便是猛然暗了颜色，一片暗红。
屋子还是那样，摆设也没有变，但是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嗬嗬的低笑声。
门口的婶婶和那个男人回过头去，还没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屋里原本被收好了的纸钱不知怎么回事，被一阵阴风挂起来，狠厉地挂在了他们的脸上和身上。
要仅仅只是这样也还好，更要命的是，他们感觉似乎有很多只苍白冰冷的手在抚摸着他们的脸和皮肤。
里面的人更加不好过。客厅那儿摆好的一些纸扎的东西，这会儿齐齐地转向了他们，他们想躲，却只能被逼着朝小房子那儿走去。
门帘自己飘了起来。
这些男人的脸瞬间白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屋子是拿来做什么的！
“啊——”也不知是谁惨叫了一声，引得后面的人都叫起来，所有人都拼了命地朝门口拥去，要逃出这里。
门口等着他们的是什么呢？
楼道里的墙壁上，浮现出一张张“人脸”，而在门口，陆明山正捂着程远的眼睛站在那儿。
程远只知道捂着自己眼睛的手很热很热，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后，那个人已然变了样子。
“道士？这是道士？”婶婶先喊了起来。
门口的陆明山哪里还是大学生或者外卖员的模样。他身上穿着一袭道袍，而在他两边的眉头上方，各有朱砂随手抹就的一笔，很是鲜红，同时又是那么凌厉狰狞。
他抬起眼来，眼中浅色的瞳孔再也没有那种柔和神色，可他的嘴角还是笑着的。
他说：“欢迎你们看到真实的世界。”
阴风自他身边擦身而过，只敢在楼道间还有那些人的身上盘旋缠绕，可却丝毫不敢在他的身上造次。
“把人家父母的屋子还给孩子吧。”陆明山友好地提议道。
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友善，程远听着这句话，根本想象不出来陆明山这会儿的样子。他很快就听到了跌跌撞撞的，逃命一般的下楼的声音，接着他眼皮上一轻，那双掌心发烫的手总算是从他眼前移开。
程远睁开眼睛，世界在他的眼中变得模糊，然后又慢慢清晰起来。他看到的还是那个原来的陆明山，不同的是，陆明山有些忧伤地看着他。
程远听到了叹息声。
*
很久以前，陆明山换了一个世界，继续被欺负，继续浑浑噩噩地度日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则新闻。
新闻上说，某个地方发生了车祸，全员丧生。死者的照片被放出，在看到最后一张的时候，他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
他不会认错的，那是他的小叔叔。
的确是太遗憾，好不容易能在另一个世界里相遇可是小叔叔已经出了意外。陆明山就这么继续痛苦了几天后，本来要将事情忘掉了，然而，他再次看见了那个男人，在路边。
小叔叔走在路边，但周围的人好像都没看见他一样，而且，他一直在躲着阳光。
后来，陆明山阴差阳错地就找到了程家夫妇。那段对话，他至今还记得。
“不死不灭的灵魂。”男人说道。
紧接着女人发现了新的事情：“不，不仅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同样不死不灭，但穷凶极恶的灵魂追着他。”
听到穷凶极恶这四个字后，陆明山拿起镜子来照照自己的脸，确定自己挺可爱后他放心了，问程家夫妇那个灵魂是谁。
“不清楚......”
不久后，陆明山知道那是谁了。
他再次来到程家夫妇家里，那时候，他已经是陆叁了，他说，他以后要追着那个穷凶极恶的灵魂。
程家的男人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你是想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陆明山摇摇头，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你这个说法就很落伍。”
“那，要怎么说？”
陆明山便目光坚定地道：
“他追他，他追他，他逃，他们三个都插翅难飞。”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帮忙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