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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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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清师妹,你怎么来了?”
弘文长老一见到叶关关,神色不仅温和了几分,还隐隐带着些激动。
果然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师妹贴心,平时不怎么出门,一出门就替他解了困境。
叶关关慢悠悠走至弘文长老面前,唤了声“师兄”后,说道:“我听万慈说有弟子受伤了,所以来看看。”
说着,她瞥向正哭得梨花带雨的步怀音,以及低着头的乔木迁,故作不解:“不知这两位弟子做了什么,惹得师兄这般气恼?”
提起乔木迁,弘文长老的气血重新上涌起来,“这个孽徒,抢了他师兄的东西,还不肯认错。”
“弟子之间的矛盾,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即可,师兄何必如此动怒。”
弘文长老默了默,神色复杂地望向乔木迁。
的确,弟子间有争吵摩擦很正常,一般的小事,他很少会去管,可这事牵扯到了乔木迁,就变了性质。
乔木迁身上有魔族的血,他厌恶魔族,连带着不喜乔木迁。
而且,乔木迁的母亲原是玄阳派掌门的关门弟子,掌门对她恩重如山,可到后来,她却为了一个魔族叛离师门。
因此,在弘文长老看来,乔木迁是残暴的魔族,和忘恩负义的前同门生下的子嗣。
若是留这样的人在身边,定会给自己带来恶果。
但掌门偏偏不听他的劝告,听闻乔木迁父母双亡后,便派人去寻找乔木迁。
经过多年搜寻,直到去年才将其找回,并坚持让乔木迁归于他门下。
其实平日里,乔木迁并没有做什么恶事,反倒因为是魔族子嗣常被同门轻视。
弘文长老多少是知道一些的,但他刻意忽视了这一点,每逢乔木迁被其他弟子针对时,他无一例外,都会把责任归咎于乔木迁。
他的直觉告诉他,乔木迁的乖顺都是装出来的,他早晚有一天会和他那白眼狼娘亲一样,背叛师门,甚至害了师门。
弘文长老的预感虽来源于偏见,但若只论结果,却是没错的。
剧情后期,玄阳派的确会灭在乔木迁的手上。
叶关关知晓弘文长老的想法,正要开口,却听得乔木迁沉声道:“我没有抢过师兄的东西,就算师父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的。”
叶关关闻声回头,正好瞧见乔木迁稍稍抬起了脸,而后微微一怔。
这反派长得过分好看了些。
乔木迁容颜惊艳,因有魔族血统,卓绝的五官带着一丝让人无法忽视的不羁和张扬。
他此时虽因重罚,面容失了血色,但一双明眸中仍含着浓郁的血性。
弘文长老见他如此,怒火更盛。
“东西是在你身上找到的,你还要撒谎!”
那指责乔木迁抢东西的弟子添油加火道:“你抢我东西的时候,边上有好多师兄弟都瞧见了,你还想抵赖!”
乔木迁神色不变,声音虚浮而又坚定:“我可以让师父打过瘾,但是这罪,我是不会认的。”
还是那句话,打可以,罪不认。
小说中的乔木迁就是这样一个人。
虽然平日为了隐瞒本性,他总是假装与人为善,但是气节却始终不变,强加给他的罪责,他是不会认的。
叶关关知晓他是冤枉的,若换作旁人,她可能会多事劝几句,但是乔木迁被冤枉乃常事,也正是这一件件小事,推他迈进了黑化之路。
为了让他能够成功黑化,叶关关并不想阻止弘文长老。
她此时只想带走步怀音,免得她又闹出其他事来。
步怀音似察觉到了叶关关的“善意”,忙擦干眼泪,抽噎着望向她。
“如清师叔,大家都说你最是正直良善,你快和弘文师伯说说,让他查清楚事情再责罚人,别不分青红皂白就……”
这话一出,弘文长老的怒气值肉眼可见地飙升了。
叶关关适时打断了她的话头,俯视着她,含笑问道:“你这是在教你师伯和师叔做事吗?”
步怀音立马噤了声。
叶关关分明是笑着的,但是她好似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可她仍不放弃,直接拽住了叶关关的裙摆,大声道:“请如清师叔为乔师兄做主!”
叶关关额上青筋跳了跳,这倒霉客户是存心不让她好过了。
她不耐烦地拂去步怀音的手,正考虑要不要用蛮力拉走她,却察觉到乔木迁投来的视线。
只是这匆匆一瞥,让她发现了他下巴处被溅上了一滴血,落在她眼中,那一点红格外的显眼刺目。
她动作微滞,随后越过步怀音,走至乔木迁面前。
叶关关看着他那被染上十数道血痕的白色校服,眸光微闪,随后蹲下身子,放低声音问他:“你可要我帮你查清事情?”
乔木迁对上她探究的眼神,心中却是不屑,又来了个伪善的人。
他反问道:“师叔会帮我吗?”
叶关关眉梢挑了挑,笑得温善,“不会。”
乔木迁眉头微皱,那问他这话是为何意,耍他吗?
他正要再开口,鼻尖忽闻到一陌生的香气,随后,他眼前一黑,就止不住地往前倒去。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好似听见耳畔传来如清泉一般的声音。
“这天下无人能够帮你,除了你自己。”
叶关关扶着乔木迁,拿出帕子擦净了那滴沾染在白净面容上的血迹,随后才转头看向弘文长老。
“师兄,你徒弟受不住责罚,晕倒了呢。”
这场责罚最终以乔木迁的昏厥作为结束。
万慈和叶关关带着乔木迁回了弟子房。
一般弟子房都是二人一间,但弘文长老担心其他弟子被乔木迁教唆作恶,不愿让旁人与他同住,所以乔木迁都是独自居住。
万慈替乔木迁脱了衣裳,那一道道鞭痕渗透着干涸的血迹,布满他的上半身,只是瞧着,都让人觉得疼。
万慈捣碎了药替他抹上。
如清的药很灵,但越灵的药,上药时就越痛。
当万慈将药敷到乔木迁的伤口上时,他紧紧拧起双眉,额上也流出了冷汗。
可就算是在昏睡时,他仍不愿露出脆弱的一面,咬着牙,始终没有叫出声。
等处理完伤口,天色已暗。
叶关关和万慈关门离去,打算吃过晚饭再过来看一看情况。
然而用过晚膳,叶关关就懒得不想动了,照顾反派这事,让弟子去做便好了。
万慈单纯又勤劳,一得叶关关吩咐,二话不说就去探望了乔木迁。
叶关关甚是欣慰,徒弟求精不求多,一个听话的就够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万慈仍未回来,叶关关正打算早早睡了,毕竟养好精神头才能好好为之后的事做打算。
就在她起身关门之际,万慈回来了。
叶关关遥遥看去,还以为是哪家的小狗在追球玩,屁颠屁颠的欢脱模样,着实和万慈这老实人搭不上边。
“师父!”
万慈一瞧见她,挥着手向她跑来,短短两个字拐着弯儿,能听出来心情很是愉悦。
叶关关顿住关门的手,“发生什么好事了,这般开心?”
万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这么明显吗?”
这还不明显?若他长条尾巴,估计都能翘到天上去了。
万慈呵呵笑了两声后,才说道:“徒儿方才去看望乔师兄,离开时遇上了步师妹。师妹夸了我,说我医术好,人也好,哪儿哪儿都好,嘿嘿。”
叶关关穿书之前就知道了万慈被步怀音攻略了的事,但没想到,只是被夸两句,就能让他高兴成这样。
她这徒弟也太好拿下了。
叶关关这般想着,又与万慈闲说了几句后,就要关门就寝。
下一瞬,却猛地想到什么,二话不说,立刻迈步向屋外走。
万慈不明所以,追上去问道:“师父要去哪儿?”
叶关关头也不回,“为师去散散步,你不用跟着。”
万慈最是听话,一听叶关关如此说,当即止住了脚步,如同守家的小犬一般,乖乖地目送师父离开。
叶关关心急火燎地赶到了乔木迁的房间。
乔木迁屋内的烛光还亮着,隔着房门,里头隐约有说话声传出。
叶关关往窗户边趴了趴,静静偷听着房内人的对话。
“弘文师伯真偏心,分明不是你做的事,也要赖在你身上。还有如清师叔,大家都说她是活菩萨,可今日那做派,分明就是在助纣为虐。”
这熟悉又略带娇嗔的声音,成功让叶关关心头一跳。
她猜得没错,这倒霉用户,果然来找了乔木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