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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直播间（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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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信他不清楚？
谢玉弄思考片刻：“既然想造鬼，那你自己变成鬼去吧。”
许志义：“……”
“反正向怡君没有生命危险，木雕也在你手上。学长的邻居遇见的事也很容易就能猜出来。”女生理直气壮地一摊手，“虽然确实有些在意为什么会要我去小树林——也许谁都行，只是我倒霉——但现在你觉得自己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许志义转了转眼睛，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蜘蛛女鼓掌：“说的不错，谢同学。”
它的心情并不是太糟糕，在公寓里独居已久，与那些不是人的邻居也没怎么交流，捕猎时也都懒得废话——
至少源深说“不会阻止你”，而谢玉弄明显知道些什么还能如此，都已经让它觉得高兴了。
也跟着笑起来的源深揣着手，环顾四周，他们这四个不吃不喝光坐着的家伙看着显眼得很。
“既然谢同学都这么说了。”他温和地说，“你真过分，竟然欺骗女孩子的感情，如果不是谢同学担心自己的同学，还都以为你是个专情的男生呢。”
他说这些话时有意放大声音，而蜘蛛女也配合地冷哼。
于是不远处观望着、发现许志义表情不对劲而迈步的几个人尴尬地互相对视，又默默缩了回去。
许志义：……淦。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邻居小姐。”源深愉快地朝蜘蛛女挥手，“随你怎么做。”
蜘蛛女满意地笑起来。
＊
布满灰尘的安全通道的拐角，传来一声闷哼。
被两名女生围在角落的男生弯着腰，捂着腹部疼得说不出话来。
而不远处靠墙立着一名青年，眉眼弯弯，看着似乎对那乐见其成。
从楼下上来的一对青年男女，迟疑地看来看去，似乎当成这是街头混混找茬……
“别误会，朋友们。”青年露出极带说服力的笑容，语气坚定又谴责，“这小瘪犊子欺骗女同学感情，还耍小手段，我们是来替她讨回公道的！要不然你们问问这货愿不愿意去警局？”
蜘蛛女拽着许志义的头发转过去：“来，你丫的回答一句，要不要进警局把那些事掰扯干净？”
额头青肿的许志义狼狈地捂住脸：“……不、不用进警局。”
于是小情侣信了，并直接露出了愤慨之色。
“你们随意，不过最好还是别做的太过。”情侣中的女性给出建议，“欺骗感情的都是渣渣！但小心闹的太大进了局子。”
“多谢提醒，我们会注意的。”源深诚恳地说。
小情侣们没有停留太久，直接上去了，并在转进楼层的那一刻，还有“我又不会骗你感情别地图炮啊”的抱怨声飘下来。
源深：“蒙混过关，我做的不错吧！”
谢玉弄鼓掌：“好棒哦学长！完全没有不对！”
源深：“邻居小姐你配合得真是太好了！”
谢玉弄：“小姐姐你演得好厉害！”
蜘蛛女觉得自己暴躁的苦情戏份，与这两个人格格不入。
她叹了口气，最后给许志义肚子一拳，把人掼在墙上，空着的右手五指张开平举，掌心处的皮肤……鼓起来豆大的一小块，蠕动着，随后在许志义惊恐的目光中，钻出来一只米粒大的小蜘蛛。
小蜘蛛在掌心转了转，向着许志义爬去、爬到脸上，并钻进了耳朵里。
他被那种细细麻麻的触感几乎弄得发疯，而面无表情注视着他的一切情绪和肢体反应的蜘蛛女，快意地笑了出来。
“我以前……也是很怕这些小虫子的。”她边笑边说，几乎笑出眼泪，“你妈坟头从来不长草吧，许志义。”
“你和徐良峰那个老不死的家伙，竟然还能处得这么好，不愧是留着同样的血！”她深恶痛绝地说道，“徐家的人，都是脑子里进了屎的茅坑！”
被小蜘蛛爬进耳朵里的许志义无法在行为和神情上回应她，但眼睛却还能传达情绪：恐惧和怨恨，愤怒与轻蔑——毫无愧疚，带着不知道从哪个时期就扎根的、极其令人生厌的自大。
蜘蛛女以前总是被那样的态度激怒，甚至在“找不到”后，只是回忆起，都会愤怒到日夜不安。
但现在她却可以平静地对此冷笑。
“呃啊啊啊——”许志义突然间痛苦地捂住脑袋蹲了下去，青筋毕露，刹那间冷汗淋漓。
脑子里、脑子里的那个蜘蛛，在啃啮着东西！
一直漫不经心旁观的源深评价了一下：“不愧是一家人，惨叫也如此相似。”
虽然知道这只是在报复但还是看得心惊胆战的谢玉弄：“……毕竟是一个茅坑里的？”
“……蜘蛛可以窥探他的记忆。”蜘蛛女心累地说，没说这对人脑子不好，不过看人的表现也能看出来，“你们要我转述，还是被咬一口看记忆？”
“转述吧。”源深果断地、率先说道，“毕竟里面肯定有邻居小姐你的过去，直接看的话很过分的。”
谢玉弄也跟着点头。
她果断无视了弹幕里“主播怎么不试试”“试试嘛主播给你打赏”“就被咬一口，别那么娇气啊主播”“主播你不敢试吗？”各种怂恿撺掇的话，逆反心理上来，压根不想搭理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傻逼观众。
……
十三年前，有一对姐妹从大山中走出，到大城市打拼并与家里断了联系——具体是什么原因就不用在意了；她们在陌生的城市，一个十六一个十四，相依为命的努力活着，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直到徐良峰出现在这个城市。对方认得她们，但她们并不认识他。徐家，是村子里村长的家，而徐良峰老早就出门，没人见过他。
于是她们被盯上时，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在姐姐死去的那个夜晚，月色和那日逃出大山一样清冷孤寂，惨白的、浸在水池中的脸，在妹妹眼中渐渐地化为了一片扭曲的色块。
她晕了过去，并在醒来后发现自己不再是活人，姐姐的尸体……消失了。
诡异的饱腹感促使妹妹呕吐，她跌跌撞撞地冲出公寓，却无意中控制住蜘蛛，听见了“真相”，看见了“凶手”。
出来观察“实验对象”的徐良峰，和被带出来“教导”的许志义。
妹妹攻击了他们，但她才刚刚“转变”，徐良峰各种手段齐出，打伤她并下了一个“无法找到他们”的限制——除非有人带她过去。
那是三年前的事，妹妹后来搬到没有正常人住的大学城公寓，在那里待到现在；中间不停地在城市内游荡，试图找到那对叔侄，却徒劳无力，只是在夜色遮掩下、僻静无人处，以实行犯罪行为的人渣为食。
——直到公寓里搬来一个不怕鬼还胆子超大的活人。
……
“我很感激你，源深。”蜘蛛女——本名是“秦叶”的邻居说道，“与笔仙说的一样，你是个好相处的人。”
谢玉弄：“……？”
这里为什么出来了“笔仙”这么传统的鬼怪？
源学长住的那个公寓……住的不是正常人，原来是这么回事？！真闹鬼的那种？？？
［我靠，这人也没干什么，怎么这蜘蛛女鬼就对他充满好感了？］
［竟然还有笔仙——主播主播，找个理由去那个公寓看看呗！］
［对啊！真·鬼怪公寓，打个卡就给你打赏！］
［我也来！主播找个理由，去吧！］
［这小白脸怎么在鬼怪公寓里住的？肯定不是多么厉害的鬼怪！］
谢玉弄不想听不想看，但她事实上对弹幕的话不太信——系统那么中意的“特别人物”，各项数值都是top，也许对鬼怪还有特攻buff呢？一群只会逼逼叨叨的傻缺。
“学长确实好相处！”她发自内心地附和道，“而且还很有善心，还愿意帮我！”
真的是个好人！
被这么夸的源深又一次露出那种尾巴都要翘上去的快乐神情，他像模像样地点头：“谢谢夸奖——我就是这样讨人喜欢的人啦！”
他们在这里气氛融洽，和痛苦的许志义泾渭分明仿佛两个世界。说笑了一会儿才说起正事：
“接下来你想做什么？”源深问道，“警方挺有人文关怀主义的，今天早上还给我打电话说徐良峰因为闹了一夜，被送去医院了。”他露出牙齿，说出之前没说的东西，“树林里的木雕，我放在他身上了。”
他对着三双情绪不完全相同但都有震惊的视线，轻松地一摊手：“没办法，这是天赋，谁都羡慕不来的那种，嘿嘿嘿。”
有点欠揍又有点嚣张，但大概是那张笑起来跟个太阳本阳的俊俏脸蛋，看着就觉得他就该这样——以自己的能力骄傲，没有任何不对。
秦叶也忍不住笑起来，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
“当然是去看看长辈啦。”她轻快地说道，“在那之后，就是新的开始了。”
谢玉弄转了转脑袋，傻乎乎地笑了：“秦姐你加油！”
虽然弹幕都在吐槽她只是吃瓜看戏被带飞，但怎么说呢，她乐意！真当谁想玩解密探灵啊！有好心的金大腿不抱是傻叉！
【系统：啧。主播你真没事业心，后悔挑中你了。】
系统出声，鲜明地表达了不满。
谢玉弄：也许确实是你让我活了下去——但我真的是拒绝搞探灵直播！
她想这么说，却突然感觉脑袋一痛。在全无反应时间的情况下，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而肢体的僵硬不过三分之一秒，又再度自然地活动开来——“谢玉弄”看了一眼木呆呆的许志义，语气有些怪异：“那这个人怎么办？”
秦叶没察觉到不对，她对谢玉弄观感不错，但这么短的时间也不了解：“看我接下来从徐良峰身上知道什么。”
就连弹幕也没有发现。
而源深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