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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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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顾盼对着镜子，看到自己压力重重的脸，随即深吸一口气，戴上了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既然是约会，自己会拿出最好的状态……
出了小区，到了临近的江边，顾盼看到了双手插袋的林磊，他穿着一身帅气的衬衫牛仔裤，背着单肩包，青春洋溢又有一点男人的成熟，过往的女孩子都对他投去了暧·昧的目光。
“来了？”林磊看到顾盼，帅气一笑。
“嗯。”顾盼也一笑。
两人肩并肩在江边散步，和平时一样天南地北的聊着，笑着，却第一次以情侣的身份。
走了很久，离家很远了，林磊伸出手，笑着看顾盼。
顾盼思考了两秒，将手放到了林磊的手里……
下午两人去游乐园，玩得很high笑着闹着，林磊喜欢拉着顾盼的手，十指相扣，顾盼让他拉着，对他笑，和他闹……
晚餐是林磊定的一家很有情调的餐厅，他给顾盼点了他喜欢的食物，连佐料都是迎合顾盼的口味。两人说说笑笑吃饭。
忽然灯暗了下去，一个餐厅里的小提琴乐队走了过来，有人拿着一束巨大的玫瑰花，停在两人的桌边。旁边桌的人都看了过来。
乐队开始演奏，林磊在音乐中，将花送给顾盼。顾盼微微愣神，然后笑着接受了。在众人或祝福或批判的眼神中，顾盼让林磊握着自己的手，对他笑……
晚上九点了，两人散步回家，顾盼抱着一大束玫瑰，另一手任林磊牵着，低头不语。终于到了小区楼下。
顾盼转身，面对林磊。林磊试图淡定，却心里知道，美梦该醒了……
“林磊，我曾想过，要不要找人扮演我喜欢的人，来让你死心……”顾盼看着林磊有些悲哀的神色出现在眼睛里，“但我做不到，我没办法改变我的爱情观，在爱情上，我没办法说谎。”
林磊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
“林磊，我不喜欢你……没办法作为恋人的那种喜欢。”顾盼认真地说，知道这句话对林磊来说有多么残酷，但他必须快到斩乱麻，然后彻底地，让林磊去拥抱他自己的人生。
“你对我来说，是我的哥哥，是我亲人般的存在……我可以为你付出生命，但我不能和你以情·人身份牵手，”顾盼看看他们牵着的手，“即使牵着手，我的心里也没有任何喜欢或者心动的感觉……对不起，我试过了，但我真的不行。”
林磊低下了头，隐藏了自己悲伤的眸子，他依旧没放开手。
“小盼，如果你拒绝我，我以后不会再像原来那样保护你、跟着你，任何事都围着你了……我可能从你的世界消失，这样你也无所谓么？”
顾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带着坚定。
“……我知道，我会很痛苦……但我不后悔，哪怕，是失去一个亲人的代价。”
只要你能拥抱你自己的人生……
只有彻底的拒绝，林磊才能走到他自己的未来吧……
林磊抬起头，却是一种释然的笑。
“我就知道，你是这种反应。”
顾盼有一秒的疑问。
“我喜欢的顾盼，就像一棵松柏，更像一颗修竹，坚持着自己的生长的方向，不屈不挠、心无旁骛，你太纯粹了……”
林磊凝视着心疼着、喜欢着很多年的顾盼，他依旧是自己喜欢的样子。
“所以，我会离开一段时间，努力让自己改变对你的想法……”林磊顿顿，带着坦然和笃定，“也许几年之后，等我调整好了，我会回来，那个时候，我还是你哥哥……亲哥哥……我会努力。”
顾盼看着林磊的样子，笑了，却带了一丝泪光。林磊也看着顾盼，带着释然和伪装的坚强。他们就那样对视着，很久很久……
“等你回来。”顾盼说。
…………
周子安的豪车超·速飞驰在公路上，惹来了无数的不满的鸣笛声，他不在乎，刚才顾盼家楼下的一幕，冲击着周子安的心，他需要发泄……
几小时前，周子安结束了和乐驴网高管的会议，十分疲惫，在最累的时候，他总想见到顾盼，于是去了顾盼家楼下，却看到了抱着玫瑰，和林磊手拉手的顾盼。
他们对着说着什么，周子安听不到，却远远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暧·昧，还有那拉着的手，扎眼又扎心……
原来他喜欢林磊啊……自己还以为他不喜欢……
自己，真是傻的可笑……
一丝自嘲和颓然涌上了周子安的脸，在夜晚反射灯光的车窗中隐藏起来，车子冲进黑夜，仿佛是，周子安渐渐低沉的内心……
…………
周日，萧冰去家教，果然，寒宇又跟在自己身后。刚上了公交车，寒宇又凑了上来。
“你跟着我就跟着，别靠那么近！”萧冰底底地警告，瞪寒宇。
寒宇不满，龇牙，“亲都亲了，你还在乎这点距离，咱俩以后都是负距离……”
萧冰狠狠踩了寒宇的脚，“你不是说你会……好好追么？我不让你做的事你能不能不做？！”
寒宇得了便宜，只能忍着，在萧冰的呵斥下，按着萧冰的指示，离开他三米远。
车子里太挤了，温热的天气，让萧冰有些出汗。
忽然，身上传来一个暧·昧的触感。萧冰正想呵斥寒宇少动手动脚，忽然觉得不对，寒宇正在不远处隔了好几个人呢！
咸猪手？！还是自己想多了？
萧冰转头，却没找到那个手的来源，只能回头警惕地拉着拉环。
再次有手摸上了自己的腰，萧冰愤怒转身，却什么东西眼前一晃，紧接着身后一个男人就发出了一个惊呼。
寒宇的铁拳一拳拳揍在男人的脸上，只不过三拳，那男人已经疼到眼花找不到北了。
在众人惊呼声中，车子停了，后车门自动开了。萧冰看着寒宇疯狂的架势，赶忙拉他走开，怕寒宇未来被追责，萧冰对着人群吼着，“这个男人占我朋友便宜！咸猪手！我们才打他的！”
说完拉着寒宇就下车，跑了。
“跑什么跑？让我再揍他两拳！”寒宇回身愤怒想回去，被萧冰死命地蒿住了。
“你行了！他也没摸到！”萧冰吼道。
“我不信！我看到他手伸过去了！”寒宇更加愤怒了，作势要回去。
“那不是没碰到么？！只碰到我书包了！我以为他是小偷！”萧冰只能扯谎。
寒宇怀疑地看看萧冰，见萧冰笃定的样子，终于有些放软了态度。
两人往前走着，离家教家不远了，所以也没坐车。
“艹，我还是觉得应该回去打他一顿。”寒宇还是不信，总觉得萧冰被占了便宜，愤愤不平。
“我是男人！就算被摸了也无所谓……”
“谁tm说无所谓？！你是老子的！”
寒宇的一吼，让周围人纷纷侧目，萧冰赶紧快走两步装不认识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寒宇追上去，和萧冰并排走，看出萧冰的不满，寒宇只能保持沉默。
“……我是男人。你就不能换个女生喜欢么？”萧冰低头开口，怕被人发现，小声地说。
“我知道你是男人，你要是女人我早就让你怀上了。”
“疯了！我不想和你说话了！”萧冰脸红，怎么寒宇三句不离开黄腔呢！
“那就不说，嘴巴空下来接吻！”寒宇看到周围没人，抓住萧冰的下巴就印上了一吻……
推开寒宇，萧冰的腿已经有点软了，看到寒宇得偿所愿嘚瑟的样子，萧冰气得要死。
“你能不能别抽烟了！味道那么大！”萧冰觉得自己嘴巴里都是烟草味了。
寒宇闻言心情大好，刚才的风波让自己变差的心情，现在也平复了。
“我试着戒烟。”寒宇老实地承诺。
“……你下次，别总在外面等我了，家教两三个小时呢……”
萧冰想起，每次自己家教的时候，寒宇就在外面等，风雨无阻，而且像是苦肉计似的，这家伙也不去咖啡馆或者什么地方，就坐人家楼道里、或者楼对面的路灯下打·手游，好几次都被人家保安叫过去，以为他是小偷踩点的……
“那不行，万一今天的事再出现，或者是小说里写的你被人劫色了怎么办？”
“你到底看的什么小说啊？！”萧冰心想肯定不是什么好小说。
寒宇低头一笑，“没事，我就跟着你，你该干嘛干嘛。”
萧冰很难将眼前这个男人和最开始霸凌自己、唯我独尊的寒宇放在一起了，心中暖暖的。
“……下次，你开车送我吧……你等的时候可以在车里……”
寒宇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然后就看到萧冰像是害羞了一样，低头快步进了小区……
寒宇咧嘴笑了，心中涌动着巨大的喜悦……
…………
顾盼的驾·照考下来了，可是从科二之后，周子安就没联系自己了，顾盼知道周子安好像在创业，具体虽然他不知道，但估计是周子安很忙吧，顾盼也不打扰周子安。
结果这样过了半个月，忽然周子安给自己来电了。
“瓷瓷，生病了……”
顾盼赶到宠物医·院，就看到瓷瓷戴着动物用的呼吸面罩，打着动物专用的点滴输液器，躺在一个隔间里奄奄一息。
“怎么会这样？！”顾盼心疼极了。
“猫瘟。”周子安说，他带着浓重的黑眼圈。昨晚发现不对，就连夜带着瓷瓷来看病了，结果医生说猫瘟。
“可是咱们也没带它出去啊……”顾盼不敢相信，他知道猫瘟是种特别恐怖的病。
旁边的医生给顾盼解释，“猫瘟是传染性很强的，如果有猫得了，就算它从你们家门口走过，都有可能传染你家里的猫。最近猫瘟很严重，昨晚送走了两个……”
顾盼的心沉了下去，“治愈的可能性大么？”
“……坦白说，不大。”医生有些无奈，“这只猫太小了，也瘦，一般要靠体能撑过去，但他这么大的，撑不过去。”
这几乎宣判死·xing的话语，让周子安和顾盼心都凉了……
两人守在诊室，看着瓷瓷闭着眼，费力地呼吸着，只不过一下午，瓷瓷的状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虚弱下去，呼吸的时候，已经全身大力抽动了，他太难过了……
晚上六点，周子安看着瓷瓷的样子，盯着它，绞着眉毛。顾盼从未见过周子安这样的样子。
顾盼知道周子安喜欢瓷瓷，他已经和它朝夕相处三个月了，期间怎样精心照料，顾盼都看在眼里，他知道瓷瓷的离开，对周子安意味着什么。
顾盼也知道周子安是个什么样的人。周子安看上去嘻嘻哈哈，却是个特别重情重义的人，一旦他认定了，会付出百分之二百的真心，就像对瓷瓷，顾盼能从周子安平时对瓷瓷的眼神中看到他对它的宠爱……
现在看着瓷瓷痛苦的样子，周子安一定痛苦极了……顾盼知道。
医生看着眼前的两人，看看猫咪的状态，知道这只猫撑不过去了，这样的猫的状态，他看的太多了。
“这猫撑不过去了……实在不行，安·乐死吧……”医生建议。他知道猫咪饱受折磨，这两个年轻人看上去是真的爱猫，也在承受着折磨。
周子安看着眼前瓷瓷的痛苦，心痛极了，甚至是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感充斥着内心。他从不知道，原来瓷瓷已经在自己心里成为不可割舍的存在了，它太难过了，太累了……
“安·乐吧。”顾盼开口，做了决定。
周子安转头看看顾盼，顾盼目光坚决地重复了他的决定，“安·乐吧。”
顾盼替周子安做了决定。
周子安心中痛苦，却觉得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能少受点罪，这是对瓷瓷最好的选择了吧……
“那我们准备，一会儿开始……建议你们还是出去吧。这是殡葬那边的电话，你们可以联系。”医生说完将一张单子交给顾盼，让他签字。
“肘子……你回去吧，剩下的我在就行了。”顾盼说着，推周子安回家。
太爱瓷瓷了，周子安不忍看到瓷瓷最后的样子，他觉得鼻腔有股酸楚，转头离开……
在车上，他想起了和瓷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周子安流泪了，一个大男人，为了一直和他生活了三个月的猫咪流泪了。周子安将车停在马路边，伏在方向盘上默默流泪。
他想起了瓷瓷抓自己裤子求着自己和它玩的样子，想起了他翻着肚皮让自己给他梳毛的样子，想起了晚上睡觉小家伙钻自己被窝的样子，它那么可爱，睡在自己旁边呼噜噜一脸满足和安全……
像是忽然被触动哪根神经，周子安猛然抬头，一脚油门冲回宠物医·院……
上气不接下气抓住路过的医生，周子安几乎是咆哮出声。
“再救救它！！无论多少钱！！救救它！”
医生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男人，从震惊中恢复，带上了一抹真诚的感动的微笑。
“去诊室吧……那个年轻人，根本就没签安·乐死的同意书……”
周子安震惊地定住了……
诊室里，顾盼坐在诊台前，握着瓷瓷的前爪，小心翼翼不碰到它打吊针的另一个爪子，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它。
“瓷瓷，你坚强点，熬过去……你可以的，我相信你……”顾盼小声地给猫咪大气，猫咪依然是沉重地呼吸着，却像是想要回应，做了一个想要发声的动作。
在诊室门外，周子安看着顾盼的背影，看着瓷瓷的样子，感慨万千，他又想起了医生的话……
【刚才你出去，那青年就和我说，不会安·乐死，然后付了五千的住院费，说无论如何想最后一搏……说如果最终没撑过去，也不让我们告诉你事实，只告诉你是安·乐死了。】
周子安看着顾盼的背影，鼻腔酸楚，心中震动。
顾盼是看出自己难过了，知道自己看着瓷瓷的痛苦煎熬难过，想要让瓷瓷不那么遭罪。所以他替自己开口了，替自己承担了所有的责任，不让自己有良心上的谴责和后悔……
“你就非要一个人全包么？”周子安开口了。
顾盼惊愕回头，就看到周子安憔悴红着眼圈的样子。周子安走上前，坐在顾盼旁边，也摸着瓷瓷已经有些不光滑的毛背。
“为了不让我承担良心上的谴责和后悔，你替我开口了……”周子安看着瓷瓷，小声说着，“可你又不想放弃，于是背着我偷偷要求继续治疗……因为你相信有奇迹么？”
顾盼看着眼前煎熬的瓷瓷，忍着巨大的难过和心疼。
“对不起……明知瓷瓷痛苦，我还是自私地让他受折磨……为那百分之一的可能……”
周子安笑了，他又想起当初迎新晚会上，顾盼那个《乘风破浪》的节目，那首《乘风破浪》，就是顾盼内心的写照。顾盼骨子里有种锲而不舍一往无前的天性，所以他总是生机勃勃而执着的。但顾盼也是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总是为别人着想，为了别人，让自己承担那些责任和谴责……
“别说对不起，你做得对……我觉得，我后悔了……”周子安握着瓷瓷的小爪子，感受到它努力勾着自己的手指的回应，“瓷瓷，你努力加油，只要你能闯过这关，妈回去给你找十个老婆，让你当新郎。”
顾盼闻言笑了，“其实，我一直有种预感……我觉得你会回来。”
“……为什么？”
“你离开，是因为你太仁慈了，你太善良，心太软了……可我相信你会回来，因为，你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顾盼的话，让周子安的心被触动了。
周子安笑了，心想，确实是……就像自己，放弃不了你一样……
就算你喜欢林磊，也不影响，我继续你喜欢你……
两人默默不语，凝视着诊台上的小生命，在心里给他打气，他们就那样攥着它的小爪子，像是在和死神抢夺一样，默默地、坚持地，陪着它……
凌晨一点，值班医生看着病房里两个青年维持着那种姿势安抚着奄奄一息的猫咪，有些无奈，那猫咪真的撑不下去了，可是医生却被那两个年轻人的坚持震撼和感动着。
算了，给猫咪加点营养剂吧，就算死马当活马医吧……希望，真的有奇迹，它，能撑过去……医生想。
三天，奇迹真的降临了。
在五十几小时没合眼的两人的注视下，瓷瓷从最初呼吸都要剧烈抽动，放缓了动作，医生以为只是回光返照，可是渐渐发现猫咪的体温升上去了，然后是心跳的情况变好。这简直让整个宠物医·院的员工都震惊了。
这样小又瘦弱的猫，从未有一个例外能从猫瘟的梦魇中逃离，况且它那么虚弱，可是它真的扛过来了！
当他们从医生嘴里得知，虽然未来几天仍然有危险，但已经有很大的机会可能治好的时候，红肿着带着黑眼圈的两双眼睛里，出现了狂喜的光芒！
两人轮休，依旧守在瓷瓷身边，一周以后，拆掉了点滴，回家静养！
在车里，顾盼在副驾抱着瓷瓷，周子安开车，两人都雀跃不已。瓷瓷虽然因为一场大病弄得全很毛发很脏很狼狈，却顽强地撑住了，现在能吃能睡，像是自己要把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好一样。
“你是不是因为要娶老婆，才坚持住的？”顾盼怼怼瓷瓷的小鼻头，拔凉。
周子安忍笑，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幸福。
“明天，麻烦你照顾瓷瓷了……”顾盼说。
“明天你有事？”周子安问。
“嗯……明天，林磊就要出国了。”
周子安一惊，装作平淡，“是么，去哪里？”
“D国公派留学……两年半。”
“……哦。”
两人沉默了，各有心思。
“顾盼……”
“什么？”
“明天我也去送送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