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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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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又两年过去了。盛安。
一家大型生产公司的会议室里，正在进行一场辩论，或者说，单方面的抱怨。会议室里只有七八个人，坐在最上的是总经理陈国富，左边，是四五个低气压的中年人，为首的气势汹汹地数落着。而他数落的对象，是右边的人，右边只坐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合体的藏蓝色西装，白衬衫，打着黑色的领带，扣子一丝不苟地扣着，他坐的笔直却淡定，连衣服褶皱都几乎很少，而他此刻，微微低垂着眼睛隐藏在金丝边眼镜之后，看着手上的件，精美的五官在白皙的脸上，此时却没有一丝表情，一种由内而外的深沉优雅的气质，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冰冷。
“所以你们财务部门的预算根本就不合理！你让我怎么BD(开发客户)？怎么留住那些骨干？！我们可是销售部！要不陈总，你把我们销售部砍了得了！”左边为首的销售总监暴怒狂啸。
他万泰可是公司十几年的老员工，对面这个才二十八岁的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把他们销售部的预算砍掉那么多？！不过是被猎头挖到公司两年，就从经理升上了副总监，他凭什么？！
老总陈国富揉着脑袋，听着万泰的咆哮，终于等万泰说完了，他转头看看旁边清冷的男人。
“萧冰，你怎么说。”
萧冰听到总经理的话，缓缓抬头，刚才低垂的眼睛，在眼镜片后出现，从刚才的冰冷中，多了一丝犀利和锐利，他冷冷地开口，声音淡薄。
“如何控制你们销售部门的费用，是你销售总监的职责范围，你问我怎么办，是打算把你的工资给我么？”
“你！——”销售总监从来没有这种吵架吵输的挫败，脸瞬间红了。
萧冰微微转头，冷冷地看向陈国富。
“陈总，之前我提出的方案，你是首肯了的。既然这样，你也不用拿我当挡箭牌、挡万总的怒气了。”萧冰转头对万泰又说，“你也不用对着我指桑骂槐了，有话直接和陈总说。……陈总，我还要去工厂和徐总开会，先走了。”
萧冰说罢，在万泰气急败坏却哑然无语憋得通红的脸色下，拿起笔记本电脑出门了。
万泰转头看向陈国富，痛心疾首。
“就这种？！这种人！您还留着？！”
陈国富尴尬地看看萧冰离去的方向，心想果然是萧冰。
今天万泰提出开这个会，表面上是针对萧冰，可其实是和自己这个总经理抱怨，毕竟是自己同意的预算；而自己让萧冰过来，也是为了挡万泰的怒气。可是没想到，萧冰毫不介意地拆穿了他和万泰的戏码，明明白白地声明，他萧冰不愿意当这个pao灰，直接甩袖离开。
“行了老万，这件事我之前会上解释的很清楚了……控制预算是必要的，而且萧冰之前列出的销售费用的浪费，也是对的。你这样吧，回去和下面好好说，不行我出面。”
总经理话说到这样了，万泰也没办法了，只是憋气的他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老总要那么偏袒萧冰！
陈国富看出万泰的想法，心想你可不知道萧冰是个怎样的宝贝。
两年前，陈国富把萧冰招进来，关上门和萧冰提出让萧冰做假账。陈国富是第一次这么干，因为面对的利益真是太有诱·惑力了。
“陈总，我是不可能做假账的。”萧冰推推眼镜顿了顿，“你做假账能做多少？两千万？那代价呢？一旦东窗事发，你我都吃不完兜着走。”
陈国富闻言心情不好，他确实打算做两三千万的假账，刚要游说，萧冰却将带来的一个文件给了自己。
“这是我到公司后做的财务分析，具体的分析内容不放了，那上面是结论。把研发部门独·立出去改成科技公司，可以获得盛安的高科技公司优惠政策，一年节税八百万；生产部门的设备从进口改成自主研发，咱们公司有这种研发能力，三年内回本，第四年可以开始盈利，保守估计一年可以收入毛利1000万；其他部门财务改进，还有两到三百万的费用空间，这些全下来，只比2000万多。当然，我还没来得及分析公司目前的投资部分，说不定投资部分还有更大的改进空间。”
陈国富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目瞪口呆，他再看看手上的分析报告，不像原来财务总监给的那么详细好几十页ppt，只有三张纸，清晰而简约。这是天赋和努力，不是所有人都有的极其强大的业务能力，而且他才二十八岁！更甚者，才二十八岁的萧冰，却独具只眼地看到了他们企业内最深层的问题。甚至是，从管理层的全局才能看到的问题。
他是挖到宝了！一个萧冰给他省的钱，等于半个销售部的业绩价值了！
从那之后，陈国富不考虑做假账的事了，反而是开始重用萧冰，因为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是，这个人才太冷冰冰了，明明是个长相俊逸的帅哥，却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禁欲冰冷，无论多少女人对萧冰献殷勤，他都一概无视。
然而陈国富觉得这样正好，他还想把自己的女儿撮合给萧冰呢，这样和异性划清界限的萧冰更好……
萧冰刚到办公室，就看到桌上放着一杯奶茶。
“萧冰，给你冲的奶茶，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哦！”长发飘飘的陈国富的女儿陈絮儿，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萧冰看都没看，金丝边眼镜下的乌黑眼眸低垂着，快速将几叠文件收好，转身准备离开去工厂开会，临走之前，微微回头，冷淡地对失望的陈絮儿说了话。
“财务部都是公章和保密文件，外人最好少进来。”之后就离开了。
旁边低头工作的财务部的女人们看着陈絮儿都对他投以怜悯的目光，他们部门的高岭之花，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即使是总经理的女儿。
他们的副总监宛如一个不食烟火的清冷仙男，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冷冰冰的，却效率极高工作能力极强，宛如一个没情感的机器。他工作中说话，从来都是直奔主题言简意赅的，而且他从来不顾任何人的面子，说反驳就反驳，可偏偏他总是对的。他的冷静犀利，让人恨得牙痒痒，可是他清冷的气质，绝美的五官，总挑逗的人心神不宁，他透过金丝边眼镜的禁欲的眼神，总让他们部门的女人们幻想着撕开他平时西装革履的衣服，想看到他禁欲感之外的慌乱和反差……
唉，一句话，萧冰把他们这群女人都逼成了色·女，可是他本人却根本没在意过她们……
几天后，萧冰又被拉去和销售部开会了。萧冰微蹙着眉头，听着陈国富和万泰的一搭一唱。
“萧冰，这次和客户见面，财务部最好也去个人，这个客户很重要。”陈国富说着。
“陈总，我之前说过，我不陪客户。” 萧冰微微蹙眉。
财务总监有时候需要和总经理或者董事长去见客户的，上层的沟通中，很容易有些谈判的点含着陷阱，而财务总监是为了规避风险的存在，在必要的时候提醒总经理或者董事长别大意了……
可是萧冰明确说过，自己不应酬，这也是面试的时候萧冰提出的。
“萧总啊，你不是总说我们销售成本过大么？这次你也算考察一下，不是么？”万泰冷言冷语。
“萧冰，这次就去吧，你知道这个客户咱们跟了多久，万一在酒桌上出了一点纰漏，回来你还得‘批评我’，是不？”陈国富也好言相劝。
萧冰作势要走，陈国富赶紧使出杀·手锏。
“你们财务部不是申请休假么？这次你去了，给你们部门半天假，团建！”
萧冰停下了脚步，算是妥协了。没办法，高冷如萧冰，他也要管理团队，也要用各种福利留下人……
某饭店包房里，巨大的餐桌上，陈国富坐在陪坐首席，然后是万泰，萧冰，坐在最末的，是销售部的二十六岁的陈絮儿——陈国富的女儿。
这次他们的客户真的是大客户了，如果能签下来，起码能完成他们年销售计划的一半！！所以陈国富也是拼了，顺便让自己女儿来见世面，也是为了让她搭上争取业绩的顺风车。
门开了，服务员引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进来，陈国富万泰热情地迎了上去，陈絮儿也紧张地起身，只有萧冰不急不换地起身，他很不耐烦。
进来了两个人，当最后一个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萧冰僵住了……
寒宇，穿着灰色的西装，走了进来。
…………
寒宇跟在后面进来，眼睛虽然没看萧冰，可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一见到他就瞬间低头的萧冰身上。
即使七年来，在私·家侦·探的照片和视·频中间过无数次，可真的现实再见到萧冰，寒宇的每个细胞都在沸腾，他的每个神经都在发抖。
他是那么清冷脱俗，他修长的身材隐藏在黑色的西装里，仅仅一眼，他白皙的喉结躲藏在领口之下的样子，就被自己牢牢记住了，他金丝眼镜下压制不住的惊讶和紧张，即使是有那清冷的气质作掩护，也掩盖不住。他更美了，每个细节都更加雕琢，宛如一块璞玉终于被打磨通透了。可是寒宇觉得，这块美玉还会更美……
寒宇的内心有着巨大的动荡和渴望，可是他必须压制。
萧冰站在那里，连呼吸都困难，他低着头心跳如擂，鼻腔中有巨大的热流，他的手心已经冒汗了……
“你还好么？”陈絮儿悄悄问萧冰。
“……没事。”萧冰淡淡地开口，微弱的声音却有些颤抖。
寒宇注意到了陈絮儿和萧冰的互动，微微蹙眉。
陈国富和万泰在商场多年，几乎一眼就断定寒宇不一般。他不过三十岁左右，高大的强壮的身材有种压·迫感，他棱角分明粗犷的五官十分强硬，而此时他的眼神幽深，带着掌控乾坤的霸气而咄咄逼人的眼神，不怒自威，这种狼性的味道，他们知道这个年纪轻轻坐到高位的人，不是个靠父辈隐蔽的二代，而是真正有实力的牛人。对他的身份也开始猜测起来。
两边寒暄介绍完，来的两位老总终于介绍了寒宇。
“来陈总，我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总公司的董事，寒董。”何总介绍。
陈国富和万泰立刻吃了一惊。他们之前就听说，客户的母公司重霄集团的当家人是个神秘人，四年之内，就把一家创业公司做到上市，七年内更成为了业界最大的公司，可是那位当家人据说年纪轻轻，而且极为低调，根本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报道。
竟然就是眼前的这位么？！
陈国富和万泰连忙热情地和寒宇握手，可是他们又诧异了，怎么和子公司谈合作，总公司的董事都来了呢？
两边的人寒暄了一会儿，陆续地上菜了。陈国富和万泰和寒宇敬酒，陈国富却发现萧冰没起来敬酒，于是小声提醒，“小萧，倒酒。”
萧冰低头握着杯子的手有些扭曲，还是倒了一点红酒。
“今天不喝酒了。”
意外地，寒宇开口了。几个拿着酒杯的老总都尴尬地停下了。谈生意不喝酒，是什么道理？可是这是在场最大的客户的发话，众人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酒品不好，喝醉了耍酒疯。”寒宇微微一笑。
陈絮儿都看呆了，这个男人也太帅太man了！他一笑，陈絮儿都星星眼了。
听了寒宇的话，低着头的萧冰心中一紧，他听懂了寒宇的调·戏，心里又紧张又有点生气，他又想起当初自己耍酒疯和他相拥而眠的样子了，萧冰的脸开始红了。
“那就不喝酒，侍应，上饮料茶水。”万泰赶紧安排。
“顺便……”寒宇忽然开口，大家都看向他，“来个麻辣烫吧。”
大家都僵在那了，不懂为何寒宇有这种要求，不过客户总是对的，万泰赶紧安排，“对，上个麻辣烫。”
侍应都快石化了，他们这高·档饭店哪有那个啊？但是万泰是经常到他们酒店宴请客户的，他只能配合，可是他还没走呢，那位要麻辣烫的男人味爆棚的帅哥就把她叫住了。
“多放点土豆。”寒宇嘱咐。
萧冰的耳根都快红透了，他想起了十年前，他和寒宇去寒宇家的高·级餐厅吃龙虾麻辣烫的事，那个时候，懵懂的自己，也是和侍应要求，【放土豆】的……
侍应走了，大家陷入了一丝冷场，万泰赶忙又寒暄起来，试图热场。
一会儿，盛着贵重材料做成的麻辣烫就上来了，寒宇竟然站起来，走到了萧冰和陈絮儿的中间，亲自给陈絮儿盛麻辣烫，陈絮儿都受宠若惊了。
“陈经理看起来很年轻啊。”寒宇随意说着。
“哪有，您抬举我了……” 陈絮儿赶忙回复。
“应该才三十多吧？”寒宇说。
陈絮儿脸都紫了，她才二十六！！她看起来那么老么？！
其他人差点笑出来，可是都猜测，可能寒宇看上她了，否则为何要调·情？可是他们不知道，寒宇不是调·情，而是对情敌的讽刺。
寒宇又给萧冰盛了一点，看到萧冰微震的身体，寒宇贪婪地用余光刻画每个细节。
“萧总你也尝尝这麻辣烫，我就特别爱吃麻辣烫。有种……初恋的味道。”
众人一听，都十分不解，而且对于寒宇这样能开玩笑，也十分吃惊。
只是萧冰整个人都快裂开了，他强装淡定，抬头，挑衅微微一笑。
“是么？那我倒不知道，毕竟我没恋爱过。”
寒宇心都快气抽了。却看到萧冰的脸，只能把自己的渴望吞进肚子里。
老总们在谈各种利益，你来我往，房间温度渐渐升上去了，寒宇解开衬衫袖扣，将衬衫袖子挽上去臂弯处，露出了虬结的手臂，众人惊然发现，寒宇露出的花臂，都暗叹那也够狂野的。
只有萧冰在看到寒宇纹身的XB字母的时候，微微颤抖了。他想起了自己身后的纹身，每次洗澡看到，他都会想起寒宇，即使不愿意承认，但那个就像打在心里的烙印一样，不断提醒他，那个占有他的男人……
席间，寒宇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陈絮儿聊着，可他看向的，却总是萧冰，其他人没发现，可萧冰却知道，他什么意思，萧冰低头吃饭，或者看向其他人，总是在回避寒宇的视线，可他不知道，自己清冷完美的侧脸也让寒宇沉醉不已。寒宇觉得有些欲求不满了。
“9800真的是我们的底价了……”万泰哭穷，仿佛真是已经最便·宜了。
对面的何总看似有些为难，还是觉得价钱有空间。
陈国富和万泰，和两位老总谈着，却是不是瞄寒宇的反应，毕竟，这笔生意谈不谈的下来，还是要看寒宇。
“萧总，你站在财务的角度看，我是不是应该做这笔生意呢？”寒宇终于忍不住了，他不想让萧冰总躲着他。
大家看向萧冰，不知道为何甲方要问乙方的财务人员这个问题，他们都诧异。陈国富和万泰更是紧张，生怕萧冰说错话，导致生意出现问题。
“寒董问我这个乙方的财务人员，我当然要说可以做啊。”萧冰淡淡地看着寒宇，即使心中再震撼，此刻的他，和寒宇分开七年后的他，也可以表现得成熟淡定。
“那就你个人呢？”寒宇又问，灼灼地盯着萧冰。
其他人看不懂了。
萧冰忽然轻佻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从没见过萧冰笑得陈国富和万泰都惊呆了。他们才发现，清冷的萧冰的那种似笑非笑的样子，也太挑逗了，那么吸引人，简直像把小钩子，无论女人还是男人，都被他勾的心神荡漾。陈絮儿都看痴了。
而寒宇的脸都黑了，他不想别人看到萧冰此刻的样子！
“寒董，就我个人来说，9800太少了，起码10000.”萧冰直接跟客户抬价了。
“我们萧总又开玩笑了……”陈国富和万泰都慌了，马上解释，生怕萧冰的无礼加价惹怒了寒宇，毕竟一台加200，5000台可就加了一百万了！而且哪有现场坐地起价的？！这是得罪了客户啊！
“那就10000吧。”寒宇开口了。
众人都傻眼了，何总正要开口却停住了，他不能驳董事的面子。
“寒董，我们可是预付全款的。” 萧冰冷冷地又开口了。
陈国富和万泰都颤抖了，平时他们都是收客户预付三成的，怎么萧冰今天改全款了？！这是讹人家啊！谁都希望晚付款好让自己的现金流充裕！人家肯定不同意啊！
“那就全款吧。”寒宇说。
大家都安静了。静静地看着寒宇萧冰两人看着对方的眼睛对峙着。他们隐隐约约觉得两人似乎不对了，开始玩味两人的关系了。
“……寒董，你和萧总……之前认识？”何总犹豫地开口了。
寒宇一笑，看着萧冰。萧冰身体一阵震，强装淡定，他毫不意外接下来寒宇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大学时我总欺负你，这回，让你欺负回来。……老同学。”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