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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陷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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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两边分别走出两人,只消一眼,便知道都是有些功夫的,跑算是不行了,纪青臻抱着仅有的侥幸,也顾不得什么端庄沉稳,扯开嗓子就喊上“救人啊!!”
而这也只是能让护院加紧动作罢了,升平阁后园这样隐秘的地方,来的人都不会轻易管闲事,几个护院直接奔向纪青臻,像是预知到她反应一般,手上带着布条,牢牢缠上嘴,让她再叫不出来,又遮住眼睛,随后将其双手反剪到身后,一样缠上,动作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推开间门,将人扔了进去,动作迅速的仿佛这儿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纪青臻已然吓破胆,这样的架势哪里是她见过的呢。
周遭静谧无比,可她已经浑身冷汗,眼睛还被蒙上,什么都看不见,甚至透过蒙眼布条也眼不见任何光亮,面对一切未知,纪青臻被恐慌笼罩,万幸双脚没被捆上,颤着双腿勉强站起身,一小步一小步朝着身后,也就是方才门的方向挪动着,被绑着背在身后的双手无措探索着,寻常只需几步的距离,在这境况下变得坎坷万分,还摔上一跤,胳膊拧着劲儿的疼……
然而用尽全力的丁点儿希望,全在摸到门已上锁时变成绝望,心中瞬间有了自己要殒命于此的悲怆。
殊不知,这间房中,并非她一人,钟奉谨坐在一旁,借着他身旁微弱烛光,一直在看着她,目不转睛。
也是这时候,看着纪青臻再挣扎不动,钟奉谨从椅子上缓缓起身,不徐不疾将房里灯台都燃上,慢慢的,房间渐渐有了光亮,纪青臻隔着布条也感受的到。
房间安静的让纪青臻一直以为除了自己这儿是没人的,可现下这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更恐惧无比,将自己缩成一团,靠在门上。
钟奉谨走到她身边,缓缓蹲下身,将她的惊慌无措全看见眼里,摘了她嘴上布条,贴着她耳边,“纪青臻,又见了。”
许是眼睛被蒙上的缘故,纪青臻听觉变得敏感,当即听出了是钟奉谨,向另一边扭过头,好离他远些,随即深吸口气,好久才缓和些情绪,“钟奉谨,你和我是有什么仇什么怨?!没记错的话明明初见我还算得上是帮过你,你是有什么恩将仇报的癖好?!”这会儿已是无奈居多,自己都没觉察到恐惧惊慌消散不少。
钟奉谨听见这话不大乐意,摘了她蒙眼布条,盯着她红通通的眼睛,扣住她下巴抬起脸,“纪青臻,少爷我这是救你出火坑,你倒好,我真是高看你,捡块石头当个宝,死活还不放手了,你长脑袋只管好看吗。”
“你倒也大可不必这般往自己脸上贴金,就算你救我,那今儿这场面,又算是怎么回事,怎么着,融安票号当家人暗地里还做着绑人恐吓的勾当,和那些流寇匪徒有什么区别。”纪青臻也不知自己怎么,寻常装装温顺乖巧也是拿手,可就每每碰上这钟奉谨,自己就“原形毕露”。
“纪青臻,怎么,对着我你就这么能耐,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做绑人的勾当,还就只绑你了,你能拿我怎么着,这么能耐你这会儿倒是想想我要拿你怎么着啊。”钟奉谨被气得牙痒痒,气极反笑,可能做的也只有反过来嘴上吓唬她。
寥寥几面,纪青臻看得出这钟奉谨是个纨绔,还像个狐狸,揣着的全是阴谋,此次再见,又是被算计的一回,但纪青臻还是觉得这样狡猾的人,不太会冲动,是以自己应该性命无虞……只是地位被动,她也不敢拿自己安危赌什么,索性闭嘴,不再拿话刺他,但他说话也那样难听,让纪青臻心里憋着口气。
自上次在郊外别苑看戏那回,钟奉谨知道纪青臻是能屈能伸的,但凡一点儿不安全,立即收敛,难找出比她再乖的,可他,是看透了的,“不说话,是让我为所欲为了。”
钟奉谨刻意冷下脸,毫不犹豫扛起纪青臻朝着房内走去,被背在他肩上,纪青臻能动的又只有一双脚,当下算是毫无反抗能力,就连想咬上他一口都做不到……
没几步就走到床边,钟奉谨将人扔上床,随手拽了个什么,只见周围都垂下帘子,正红色让人瞧着直眼晕。
就这样,两人共处在这样密闭空间,钟奉谨朝着床上走来,衣物顺手扔地上,赤着上半身,纪青臻当下又对钟奉谨多了个疯子的印象,“钟奉谨!”
钟奉谨坐在床边,手撑在纪青臻身侧,“嗯,叫我,我这不是在这儿么。”说着他还低下头,两人之间呼吸相闻。
“你……”纪青臻闭眼睛。
钟奉谨挑眉看了纪青臻一眼,“睁开眼,不如先听我说,原本不过就是要同你商量事罢了。”
要说的话也没敢再说,纪青臻乖乖闭嘴,只心里暗讽着他还真是敢说,什么话都教他说去了,这架势,轻描淡写一句话说是商量事。
“明日,立即同宋家解了婚约,再不必见那宋学舟了,若有纠缠,我会帮你清理掉不该出现的人。”
钟奉谨边说还边动作着,纪青臻不知什么时候,被缚住的双手已然被绑在床头……
这事对纪青臻没什么难的,想都没想,直接答应,“好,明日,立即!”
“我若是没记错,上次,你答应的也这般痛快,可我见着的,只有宋学舟登门越发殷勤,退婚更是没音讯呐。”钟奉谨饶有兴致的盯着纪青臻,似乎对她的话是不信的。
“退婚已经再谈了,只是还没……”
“哦?谈的是退婚,可我知道的怎么是宋学舟重写了婚书,还跑去官府备案啊,怎么着,纪青臻你是脑袋糊涂了,谈得是退婚还是成亲,你记不清了。”钟奉谨在这退亲一事上盯得紧,是以这事儿也没逃过他眼睛。
纪青臻也诧异于这钟奉谨什么都知道,“我……可就是真的要退婚了,还要怎么说,再说了,那婚书是宋学舟写的,你见着纪府用印了?你等两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再等两日,等到你大婚?”
一来二去,纪青臻也气了,“那你想如何?说的你不信,但其实我和宋家如何和你又有什么干系呢,我是姓纪,不姓钟!钟奉谨,你凭什么?整个京城的事难道你都要管起来?您不入仕做官为民请命,还真是浪费人才。”
钟奉谨只是想吓吓纪青臻罢了,说到底,他想的就是断了纪青臻对宋学舟的旧情,所以早在宋家那边,他也没闲着,只是眼下,纪青臻真的拱火,“让你姓钟有何难,不过,纪青臻!你是真觉得我大费周章,也不会拿你怎么样?你脑袋清醒点儿,一直让着你,还真当我是好人了。”
“今日这是在升平阁,就像方才你在回廊呼救,根本没人会乐意露面,而这儿又是我的房间,并非纪姑娘你的房间,在这儿出了什么事儿,你也是说不清更没人会为你站出来解释,甚至我能说我今晚根本没在这儿还有一堆人为我作证,所以,纪青臻……你最好是听我的话,不然,下次再绑你做些什么可就不一定了。”也确实如此,只是钟奉谨轻易不会招惹官府,自己一直被盯得严,他才不会去给自己招惹麻烦事,但纪青臻,他还是要吓住。
纪青臻知道钟奉谨这话能说出来也能都做出来,算是妥协,“那你就当再信我一次。”
“得到我信任的人,都要收利息的。”
钟奉谨欺身而上,掐上柔软腰身,顺着衣摆,探着嫩滑一路游弋……
腰身被重重掐着,指尖游走,领口微张,肩膀一片温热,纪青臻又疼又难受,“不要!!”双手被缚住,只得用尽浑身力气,鲤鱼打挺儿般挣扎,期间双脚不挺乱踹。
半晌钟奉谨才是抬起头,算是也忍着疼,还装出副漠然狠绝的模样,可当看见眼泪婆娑可怜楚楚的纪青臻,还是心中动容,好像吓唬人有些过了,霸王硬上弓他还是真的没想过,虽说自己心中是娶定了纪青臻,可毕竟纪青臻还没退婚,自己想娶这事儿还悬着没一撇呢,当下转念又想着自己送至官府的求亲书要催上一催了,不然,保不齐再冒出个什么张家李家什么的去向纪府提亲,夜长梦多。
钟奉谨擦擦她脸上眼泪,可嘴上还是凶她,“别哭了。”说着将她手放下来。
纪青臻是真的被吓到,听了话当真就不哭了,只是还呜咽着,一抽一抽的,让钟奉谨自责更甚。
“我不动你,你给我写份保证书如何。”
“好,那…那你下去,我这就写。”纪青臻扯着领口,眼角通红,却还是忙不迭点头,能逃过这境况,区区一份保证书算什么,抄上十份史记都行。
钟奉谨起身,背过身去,遮了遮衣摆,给她指了张桌子,“都在那呢,我说什么你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