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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正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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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绚烂烟花绽放在夜空上，地下噼里啪啦此起彼伏的炮仗声儿，是正月十五赏花灯的日子。
花灯成海，京城主街上人头攒动，自己被爹爹抱在怀里，不时被举高高，伸手就能摸到精美花灯……
“臻儿啊！喜欢什么花灯，爹爹给你都买回家去，想要什么只管告诉爹！”
“好耶！！！”她在父亲怀里高兴的张牙舞爪，活泛的像只小鱼，甚至看得清自己小小胖手在空中挥来挥去，“爹爹，我要桥那边糕香斋的糕点和蜜饯吃！！还要糖葫芦，还有糖人儿！”
“好！今儿过节，咱不管那门牙了！”
听懂的她小害羞用手遮住嘴，咯咯笑着，无忧无虑形容再恰当不过，亦生出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性，只觉身后有最稳的高山，能撑着她天高海阔。
夜空霎时间旋转，一下近的仿佛要压死人。
还是深夜，只是夜深不见五指，爹爹的马车从远处到了家门口，夜空明明月亮也没有，可她却瞧见地上殷红成片血迹，爹爹笑意牵强……转眼又是铺天盖地的白，灵堂灵幡，哭声、低声算计。
母亲眼中毫无温度的漠然，冷的发颤的自己去握上母亲双手，被母亲一点点掰开，像是毫无留念转身而去进了间屋子，那门，缓缓关上，再无光亮。
可还是母亲的手，同任何小辈都能有说笑，温暖慈祥……
仿佛丢了一切，又仿佛背负千斤，光着脚，一步一步漫无目的走着，直至走进冬日冰河，一脚踏破薄冰，身坠冰窟，冰冷海水紧固着周身，汹涌地向她口鼻进攻，越发越发呼吸不得…………
床榻之上，纪青臻梦醒，大口大口喘着气，如此还觉得要窒息了一般，浑身冷汗，被子也早就踢到一边，颤着手点上灯，纪青臻下床坐在桌边，喝了些热水压压惊。
怎么梦境能这般真实。
许是自己思绪过重，连梦境都是现实种种，看着灯光出神，许久像是没感知一般，直到摸摸脸上，才发觉满脸都是冰凉泪水，夜里又那么黑，像有食人恶鬼。
一脚深一脚浅躺回床榻，睁眼同这暗夜为伴。
早晨小英进房侍奉只当她是起得早，哪里知道几乎又是一夜未眠呢。
“小英，这儿的丫鬟小厮可多么？”纪青臻知道一味待着，对自己没好处，昨夜梦境就像是警示。
“够用的夫人，同主宅配备一样。”
“这儿我说的算不算，除了不能出门外。”
“那是当然了夫人。”
纪青臻大手一挥，安排下去，“不错！小英，你去唤人将灯笼什么的，都找着挂起来！然后，我还有些想吃的，一并写下，去差人帮我买回来，还有，这京郊宅院依山傍水的，有什么可消遣的？”既然能买外面的东西，对她来说就够了。
又有谁年节将至不喜欢热闹的呢，小英完全被纪青臻带动了，“好嘞夫人，这就安排，话说消遣的，后园有小温泉，再就是些稀有的花花草草，还有戏台，再就是些麻将牌九，只是人就不大够了。”
“好，先安排下去，好好过个年！”
梳洗完毕又将要买的列好单子，小英交给了采买小厮，正打算陪纪青臻泡泡温泉去，没成想被告诉夫人去歇息了。
重要的事儿做完了，纪青臻也安心，吃了药，一觉睡到年三十。
她也特地换了身新衣服，小英陪着去后厨转一圈，她点菜不多，但没客气，都是自己爱吃的，连饺子馅儿都是，白天看场大戏，晚上给自己放烟花。
只是看着漫天烟花就要泪沾衣襟，给自己放过烟花的人，现今竟都不在自己身边，父亲、长姐、甚至是宋学舟，她都觉得真是巧合。
晚饭喝了些小酒，这会儿脸色潮红，但还是清醒，吃着花生等着新一年到来，子时到，吃饺子，纪青臻还趁着没人没人注意筷子都来不及放，闭眼虔诚许愿，又悄咪咪睁眼，像没事儿人一样。
望着天边月光，心中依旧满怀希望，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总有一日，自己会走出这一方天地，为父亲报仇，展翅高飞。
心酸万分，脸上依旧满是笑意，或许，天边某处，父亲会看着自己呢。
逍遥自在的日子过了没几日。
许是钟奉谨就是与她反冲，见不得她舒服。
还没到十五，也来了京郊，纪青臻正在桌边拆着采买盒子，一抬眼，可不就是他，似笑非笑，不知揣着什么坏心思。
钟奉谨这几日都被耽搁着，一直没来成，但其中，有没有欲擒故纵，挫她锐气，他自己心里最清楚，这会儿看着纪青臻身着鹅黄小袄，唇红齿白的可爱模样，阴霾一扫而空，但未多说什么，挥手示意身边小厮丫鬟退下，坐到她身边，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
“近来繁忙，可再繁忙，也想同你过个年，臻臻，这几日，在这儿可还习惯。”
“尚可。”和他相关之处，哪里不是牢笼呢，他也着实有意思，说的话也太夸张。
纪青臻的冷淡，不会打消钟奉谨的热烈。
一连在京郊待了好几日。年节的短暂歇息也就要结束，钟奉谨想着要不要和纪青臻搬回城区，城区自己处理公事是近些，可长姐在京城，不时突袭，若是看见青臻要么容易误会青臻，要么知道青臻是怎么被自己留在身边，自己被大刑伺候，弄不好还会弄丢她。
钟奉谨喝口茶，看了眼身边人，在那研究糕点铺子外送菜单呢，“臻臻，你喜欢住哪儿？”
“京郊这儿就不错，说来和城区宅子没什么差别，出门远一些，但总归出去时候也少。”纪青臻眼都没抬一下，显然这问题她不大在意。
“那就先不搬回去城区了，年节上一直都是柏宁在守着，我这明日也该回去了。”说这话时，钟奉谨就瞧着纪青臻。
“……”
权当他自言自语，他票号的事儿，纪青臻可从不觉得和自己有半点儿关系。
是夜，拜某人所赐，纪青臻算是一夜没睡好，翌日，天还没大亮，钟奉谨便整装待发，没忘了扰她补觉，在得到睡中一脚后笑着走了。
和纪青臻在一起，放松又肆意，年节当真没有白过，新的一年，只觉似乎真的得到上天偏爱，回京处理起来公事也是得心应手。
先将顾柏宁放了回去，好好的年节，而顾柏宁为了躲人，前几日愣是连盛国都不回了，只是看着票号这摊子，钟奉谨扶额，这顾柏宁光说年节都留在票号，可怎么还是留下这么多事情！本想着预计几日就能处理完堆积的，然后回归日常强度，还能两天回上京郊一趟，这下可好……算了，且当是婚后小别吧，寄希望于一起过十五吧。
钟奉谨想起什么，“升平阁那边什么消息？”
“已将证据收集整理完毕，送至寒大人府上。”
“不错。”不用过多久，又有好场面可看呢，钟奉谨笑笑，有条不紊处理起手上事务。
“公子，出远门的马车人手也都准备好了，近两日随时可以启程。”
是年前定下的，年节后，他要暗中去南边看看情况，报上来的东西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隔天当即踏上远程，早去也好早回。
殊不知，另一边，京郊钟府也早早被盯上。
差不多也就是钟奉谨刚到南边儿，京郊这处，就被团团围上，好大的阵仗。
为首的是乔家姑娘乔慧心，身后，跟着的竟是官府的人。
钟府暗中有护卫，明面有护院，只是，这官府来人，加之钟奉谨本就身份特殊，是以都不敢妄动。
来人开门见山，指名道姓，要抓的就是纪青臻。
主院位置也显眼，这些人也不客气，进去就是抓人，纪青臻也觉得莫名其妙，敛起小刀，藏在袖口，她方才还在房内拆盒子，怎么这会儿忽然就被官府的抓起来。
“你们乱抓人！凭什么抓我们夫人！”小英被其他人抓着，才没冲上来撕扯，可还是扯着嗓子质问这些着官府却不辨是非的。
直到纪青臻看见乔慧心时，就明白了，有过一面之缘，是以知道这姑娘是乔大人掌上明珠，亦是年前传闻钟奉谨求亲被拒的那乔府姑娘，所以，还能为着什么，左不过是个钟奉谨。
“纪姑娘，也是读书知礼的，想必知道这婚书，代表着什么吧。”
乔慧心走上前，在众人面前，拿出婚书，是钟奉谨求娶的婚书，一字一句都清楚，乔家姑娘才是钟奉谨要求娶的正妻，这也对纪青臻，格外不利，融国律法保护婚事，尤其，在正妻未过门前，若是男子一方豢养外室，未过门的正妻，有权处理，包括不限于买卖驱逐……
不论此前乔家与钟奉谨之间怎么，但婚书未收回，未销案，乔姑娘该有的权利就都有效。
乔姑娘长得标志，着一身明艳的红，更仿佛是在宣誓主权。
纪青臻知道却没说什么，等着乔慧心到底想怎么做，若是简单夺回钟奉谨，哪里需要这样。
乔慧心冷哼一声，“自知理亏，连话都不会说了，带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