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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3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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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要和顾淼简单的家吃了个晚饭，便蹲到卧室去，顾淼决定要覃要给她补习，针对弱项的重点押题，两人搬着板凳坐在一张写字桌前，覃要时不时的给她指出错题，又将一些押题的笔记给她整理了出来。
就这样两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外面天已经开始暗淡下来，烈日归西，一天的热气随着夜晚的来临也消散了些许，知了退回到树梢睡觉，青蛙浮出半个水面，开始“哇哇”的叫，夜晚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临。
覃要揉揉肩膀继续做自己的试卷，顾淼起身去厨房倒了两杯水，边走边喝着；在经过客厅的时候，一阵催促的电话铃声划破客厅，顾淼绕着沙发，扯着身子过去接听。
“喂。”
“姑奶奶，快来，李东聿就要表演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走调演唱会了，这种机会难得，不来可惜啊。”
“你带上覃要要啊，我们在......”
“要要在刷题，她不一定会去。”
“叫她别刷了，她都刷一学期了，今天就当休息休息。”
顾淼看看卧室的方向，“我跟她说说吧。”
“行行行，你们快点啊，我等你们。”
顾淼将水杯放在覃要面前，“要要，刚才陆垚说，你家李东聿玩游戏输了，这会要在那边开个人演唱会呢。”
“嗯。”覃要头也没抬的继续做题。
“你不好奇？”顾淼问道。
“李东聿唱歌啊？确实从来没听过。”她扯了扯手中没做完的题，“还没做完呢。”
“别做了，我们看看去；你这学期这么努力，期末肯定能超过他了。”说完顾淼将覃要的试卷叠起。
覃要无奈，也跟着起了身，也许是小女生的心里作怪，她这会居然有些想去了。
两人穿戴整齐便向陆垚说的地方打了个车去。
一栋老楼的天台上，一群少年们大声的呼唱，有男有女。
陆垚背对着通道门的位置坐着在一张躺椅上，看着对面的李东聿，还在和徐特拼着绿皮小青岛，“哎哎，东哥，你少喝点，一会覃要要看见了可得嫌弃你。”
李东聿一口气喝完一罐，脑袋也更加的发晕，他一屁股坐回到椅子里，“她不会。”
徐特在他旁边哑着嗓子问道，“就你们班上那个学霸美女？”
“嗯。”李东聿点点头。
“你们在处对象？”
李东聿摇摇头，头晕到不行，嘴角却还挂着笑，“现在还没有。”
徐特了然！
但两年后不就是了，李东聿心里想道。
付悦手里端着一罐小绿皮，从阳台的方向走过来，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李东聿的左边，她像往常一样，平静得没什么情绪一样的和李东聿聊着天，李东聿也自然的答着，陆垚坐在他们对面瞧着，倒也没有阻止。
这种没有肢体语言的的接触，他也没办法去刻意提醒，不然显得多余。
付悦看了眼对面的陆垚，用余光看着手上的表。
从楼下上到楼顶，正常时速是4分钟，这栋楼的楼道，她实验了无数次，甚至用着覃要的速度实验过无数次。
以她对覃要的了解，她必定不会用跑的，时间定会控制在4分以内；她瞟着手表上的秒针，在即将4分的时候，突然用力捧着李东聿的脸，向他吻去，李东聿本就有些醉，脑子飘飘的也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也跟着迟钝，一时间居然没有马上推开她。
一时间，在场的男女都“哇哇”的尖叫着，吼着，以此的来表明自己支持他们的决心。
震天吼的的喧闹，淹没了覃要和顾淼的声音，“要要，我过去揍他去，那王八蛋死玩意儿，什么东西。”
覃要刚干涸没几天的眼睛，瞬间又让泪水蓄满，却强忍着怎么也没有流下去。
她双手捏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指结泛着不正常的白，另一只手拉着顾淼，发出愤怒又孤寂的嗓音，“我们回去。”
“要要，你别怕，看我不撕烂那小妖精的嘴。”顾淼气轰轰的说道。
覃要没有松开她的手，抓着顾淼的手紧了紧，“别去，求你。”
顾淼心里一惊，随即心开始抽痛，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跟着顾淼又打车回去。
来的寂静，走得寂静，好似夏季的风，都没给人带来什么感觉，一切都看似悄无声息又暗流涌动。
李东聿后知后觉的将付悦推开，使劲擦着嘴角处，陆垚起身蹬开椅子，冲过去将付悦推倒在地，一拳落在李东聿的脸上，“李东聿，你他妈看不见有只猪刚才啃了你？”
陆垚生气，李东聿居然没有马上反应过来，他心里装着谁，身边的人谁不知道，他气他没有警觉心，顾淼和他不是没有提醒过他，可是他从来没当真过。同时也是心疼覃要，那么好的女孩，要是看见了这情形该怎么办，他拉胯着脸盯着李东聿，又往通道门的方向看去，“还好，还好顾淼没带覃要来，还好他们没有看见这场景。”
“只要在场的人不提，他将帮他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陆垚瞪着付悦，又看着徐特，“你惯着她吧，早晚得出事。”徐特出奇的没有反驳，意味不明的盯着通道门看去。
陆垚恶狠狠的喊，“李东聿，走不走？”
李东聿起身搓了搓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走。”
李东聿和陆垚走了，地上的付悦也早就起来了，坐在李东聿刚才的位置上，她甚至觉得这椅子上还有李东聿的气息。
“我只帮你这一次。”徐特一双阴翳的眼睛和付悦的如出一辙，一口将手里的小绿皮喝尽，继续盯着通道门的方向。
“这一次就够了，帮我还不是帮你自己。”
——
覃要和顾淼回到家里，她甚至忘记了换鞋，还是顾淼帮她换的，她看似冷静的坐在不久前的那个位置，桌上没有试卷，手上也没有签字笔。
顾淼静静的看着她，忍不住担心的说道，“要要。”
“嗯？”
“你难过可以哭出来。”
覃要蓄满泪水的眼眶，一颗一颗水珠滑落，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似的，掉得那么的小心翼翼，“我没事，真的，没事。”
说完又起身，往电话的方向走去，打了个电话给她父亲，然后又回来，抽出那没做完的试卷，拿着签字笔继续刷题，忽而又停下，看着顾淼，“要要，我明天一早要回趟镇上去，帮我请一天假好不好？”
“我陪你一起，我现在就给老班打电话请假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
“一起回去，我正好可以看看叔叔，不许拒绝。”说完便往客厅打电话去了。
覃要没再提，顾淼为了转移她注意力，也开始认真的做题。
两人吃了早饭便一起出发，谁也没提昨晚发生的事情；覃要在出发前特意拿着那封邮政快件，一并放在书包里。
小镇上，父亲已经站在了车站边上等着，覃要还没有下车就远远的看见一个身影，等车一停稳，便拉着顾淼下了车去。
覃父接过两个女孩子手里的包，顾淼给他打着招呼。
“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去找你黎叔叔。”
“爸，我们吃过了，能现在就去找黎叔叔吗？”
覃父看着女儿点点头，“也行，要准备的材料我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只是那时候你不肯，我也没再提，不过没关系，现在也用到了。”
一行人来了派出所，值班的民警刚下班，上班的民警也开始忙碌了起来，覃父带着覃要和顾淼一起去了黎叔的办公室。
说明了来意，黎叔叔便开始亲自给这个小侄女办理这个改名申请，以及相关的证明和临时身份证。
覃要又将那封录取通知书递给父亲，“爸，我想去这里。”
“想好了？”
“嗯。”
“那就去，学费的事，别操心，爸爸给你想办法。”
“爸，我会努力，争取拿奖学金。”
覃父眼眶有些湿润，却还是慈爱的说道，“这个你别操心，这是爸爸该想的事情，去了就好好学习就行，哪天决定走，给爸爸来个电话，我亲自送你。”
“嗯。”覃要重重的点头。
走的时候，覃要还特别跟父亲和黎叔叔交代不要把她改名的事告诉任何人，俩人也都点头答应。
两人又搭乘小巴车回到了城里。
覃要没有一点耽误时间，从昨晚事情发生，到现在冷静的处理事情，她只想用最短的时间，离开这个她无论如何就要留下来的小城。
仿佛那个她刻意想留下的理由，在昨晚的那个天台彻底被击碎了，她甚至唾弃自己，狭隘了，即使没有他，为了别的她也应该留下来，可是这一刻的覃要仿佛失去了理智，又仿佛找回了理智。
她本就该是这样的轨迹，只是被路边的风景迷惑，等待雾气散开，终于又回到了现实。
努力学习，快些长大，才是她最初的计划，如今她已经为了那“风景”让自己的慢了步调。
理智的做法就是应该加速提起来，撵回之前遗失的时间。
她和顾淼一起回到了学校，趁着上课的时间，去找了老班，讲明了来意，也感谢他这一年的照顾。
老班有些遗憾，却也理解，给办了相关的手续，又对她嘱咐，“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我们都在，还有啊，一个人去了少城，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回来，不管是你小姨，顾淼，还是我，都可以。”
覃要感动，到老班班里上学也不到一年，但还是受到了不少优待，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感谢他们，她向后退了一步，深深的给老班鞠了一躬，老班有些动容，哑着嗓子说，“去吧，平时多注意身体。”
覃要将一应的手续拿好，便又和顾淼出了学校，在走到校门口的时候，顾淼问她，“不回班看看吗？”
覃要向教室的方向看去，最终转身走出了学校。
她用平时攒的零花钱，买了一大堆的水果，去了李叔的单位做了告别，最后和顾淼回了家去。
晚上，顾淼跟着覃要回了小姨家住，两人又像之前那样，躺在床上，覃要看着天花板，静静的说，“对不起，淼淼。”
顾淼一脸失落与舍不得，“没事，本来我就让你好好考虑的，不去这机会太可惜了。”
“可是我起的誓言，却也是我失了信。”
“要要，即使我舍不得，但我也知道什么是为了你好，你应该有更好的平台，既然这个机会来了，咱们就把握住。”
“再说，我们也不是见不到了，我每个月都会去少城学几天舞，我也可以去看你嘛，如果你忙出不来，我就直接去学校找你也行。”
覃要没说话，只是挽着顾淼的胳膊，把头枕在她肩膀上，“淼淼，你这么好，你一定要幸福。”
“我会的，你放心吧；就是以后没人给我辅导作业了，老班会不会抽我？”
“不会，我每个月都给你寄我的笔记，保证你躲过老班的杀气；或者你也可以让陆垚帮你。”
覃要不愿意再提起那个名字，自然也不会说让李东聿给顾淼复习。况且，有陆垚，她的成绩也能提上去。
顾淼将头往她头上蹭了蹭，“你就放心吧，我期末肯定不让你失望，你不用给我安排，去了就好好的，不要想其他的。想吃什么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上去的时候就给你带过去。”
两个女孩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度过这即将分离的最后一晚。
第二天，覃父来得很早，听说是黎叔叔开车送他进的城，顾淼和小姨，一起将他们送去了车站，看着他们搭着最早的一班大巴向少城的方向驶去。
青春或许都是一样，哪有什么一帆风顺，他们在迈入成年的路径上越走越近，也终归是要经受一些风浪，才能顺利航行。
覃要看着后退的房屋，街景，没营业的小吃摊位，矮耙耙的绿化树，在迅速的后退，最后消失在她的视线里，这座她很想留下来的城，终究她还是选择了离去。
“再见了，栎县。”
“再见了，爱我的人。”
“再见了，我喜欢的你。”
“你好，桑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