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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4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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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一路开车到了定县，就近找了一家卖早餐的小店停下。
小店不大，几个平方的水泥房，还有一个区域被拿来做了料理台。
四人时隔十二年，第一次又坐在了一起，桑榆抬头看看掉灰的墙壁上贴着的点单广告纸，
“你们吃什么？”
众人看看，“杂酱面吧。”
就三个选项，大家毫不犹豫的都选了杂酱面，桑榆对着锅灶旁边揉面的老板说，“老板，4碗杂酱面。”
老板笑呵呵的放下手里的面粉，开始煮面去。
桑榆看着几人，突然有些感慨，记得最后一次见面好像还是在栎县，那烦人的天台上，尽管两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过程也不美好，但是再见时，好像也没了当年那种情绪了。
或许是因为长大了，经历不少成人之间的洗礼，再回想自己当年，那些都算是什么？什么也不算。
一句话总结下来，还是怪当年太年轻。
桑榆笑笑，还好，大家还能重聚，撇开曾经那些不谈，至少大家还能这样和和气气的再聚在一起。
“你笑什么？”李东聿用拿着刚去老板锅里舀出的滚开面汤一边烫筷子一边问道。
“就是感慨一下，十二年了吧，大家还能再聚在一起，挺好的！”
“是啊，有的人，走的倒是是潇洒哟，花木兰从军也不过十二年吧，人都知道回家乡看看去。”
桑榆没有接话，他知道这是李东聿故意在讽刺她，倒是也没生气，她接过李东聿递过来的筷子。
倒是顾淼，瞪着眼睛，“李东聿，你他妈一大清早没睡醒呢？有病？”
“我说的不是事实？”
“你说的是全部事实吗？”
陆垚适时的拉住顾淼，“咱出来能和和气气的不？也不怕搅了这久违的气氛。”
李东聿收收嘴，他想，还是太心急了，他就是想知道桑榆当年怎么突然就走了的原因。
他本想，桑榆和以前不一样了，大家也都是成年人，就算他这样赤裸裸的说出来，桑榆也会像开玩笑一样说出个一二来。
但显然，她本人虽说没有排斥，也并不想回答，而顾淼还情绪如此激动。就说明当年她走也却是是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果真自己不仅冲动，还幼稚，完全不是一个成年人遇事的处理态度。
正在此时，老板一只手端着一碗面，送过来，缓解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
顾淼毫不客气的将两碗面条端到自己和桑榆面前就吃了起来。
随即另外两碗面也端了过来，陆垚接住，吃了一口嘴里大惊，“老板，你这个面条味道不错啊！你们说是不是？”
陆垚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打破尬局。
老板煮好面已经又回到他的操作台揉面去，“还行，客人喜欢就好！”
顾淼抬起眼睛看着他，“吃都堵不上你的嘴是吧？那一会你开车去，我和要要上后座上休息。”
桑榆用感激的眼光看她，“对了，我们一会是直接去岭西，还是慢慢的走，走到哪里算哪里？”
“当然直接去岭西，那里有露营地，我们直接去那里，占个好地势，把帐篷搭起，晚上可以看星星的，多美啊！”
桑榆点点头，“那行，就直接去岭西。对了，你们东西带齐全没有？”
李东聿点头，倒是陆垚说，“我们没帐篷！”
桑榆，“......”
“没帐篷你们去个屁”
陆垚下意识的看看周围，回过头来，“你注意言行啊！”
“我言行有什么问题？”顾淼嚼着嘴里的面看着陆垚。
“再说了，你说的是去岭西，可没说是去岭西露营啊，姑奶奶。我们只以为上那里住民宿去。”
顾淼生气的瘪瘪嘴，“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要不等这里的商店开门我们现买吧！”
“现在还不到八点呢，我们等到什么时候？还说早点去占好地方呢！”顾淼说得挺生气。
桑榆适时的说道，“要不这样吧，把我们的分一个给你。”
李东聿有些失落，你们带了两顶？
“嗯，不过都是小的，我和淼淼几年前的了，你们将就着用，挤一挤也行的。就是睡袋怎么办呢？”
“那附近的小镇应该有吧，我们先去占取有利地形，然后抽空去把睡袋买了就好。”
桑榆点点头，“那也行。”
吃过早饭，几人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李东聿走到前面，“我来开车吧，你休息一下。”
桑榆没有跟他客气，准备往后座上去，被顾淼拉住，
“陆垚，你来开车。”
陆垚会意，“那行，让你们见识一下我陆师傅的车技。”
桑榆虽然知道他家是靠开修车行起家，但从来没有坐过他开的车，她只说，“这里都是山路，你可开慢些啊。”
陆垚笑着点头，“放心吧，桑大夫，保证把你们稳当的带到岭西。”
桑榆笑笑上了后座，和李东聿坐一起，顾淼从前面将一条薄毯递给她，“先给你，现在还在定县，和少城的温差还不是很大，但是一会进了山，肯定会冷。”
桑榆笑着接过毯子，“谢谢！”
“你们俩过来过？”说话是李东聿。
“嗯。”
顾淼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包泡鸡爪吃了起来，“那可不，要不是要要赶来，我差点死那里。”
顾淼像开玩笑一样说着往事。
“呸，别乱说！”陆垚开着车跟顾淼说，“快呸呸呸。”
顾淼嗤之以鼻，啃着手里的鸡爪，“你还挺迷信。”
倒是李东聿似乎感觉出来点什么，“是真的？”
桑榆将毯子搭在腿上，看着窗外的群山，“嗯，是真的。”
“因为缺氧？”
桑榆看看顾淼，顾淼一个眼神回敬了她，所以她也没有回答李东聿。
群山叠绕，道路蜿蜒，还好此次的临时出行，天气还可以，虽说是山里气温低，但是山里的太阳却已经毫不费力的挂在了天上，倒是跟下面的定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从上往下看，竟然还能看见下面阴沉的风景。
桑榆佩服大自然像神一样的魔力，和煦的阳光从窗户飘进，有些刺眼，却很温暖。
桑榆最近连上大夜班，加上回家的时候还要陪顾淼，攒了几天的困倦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部苏醒了，向她袭来。
她很疲倦的说，“你们聊吧，我先睡会，或者到了再叫醒我也行。”
“睡吧睡吧，你肯定都累坏了，这两个没眼力见的还让你一大早的开那么久的车。”
陆垚适当的顶嘴，“那你干嘛去了。”
顾淼瞪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着陆垚，陆垚心虚，竟没有再把话接下去。
李东聿没有去听前面两人的对话，他看着斜靠在椅背上的桑榆，一丝阳光照射在她脸上，映出她细腻的皮肤，一时间，又将她拉回到学生时代的时候。
那时，她也是那样，靠窗坐着，阳光照射着她的脸庞，还能清晰的看见脸上隐藏的绒毛。
他忍不住的在脸上浮出了微笑。
时至今日，十二年都过去了，还好，大家都又聚在了一起。
桑榆睡得很快，也很沉，能看出来她的确很累，顾淼回头看看，然后又指着李东聿，
“你下次要再敢在要要面前提过去，信不信我揍你。”
李东聿认真的点了点头，顾淼这才回过身去。
陆垚用试探性的目光看她，被她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她拿出靠在腰上的靠枕，打开，一条方正的薄被出现在手里，随即调倒了些许座椅，也跟躺下。
“你俩倒是准备得充足。”陆垚说。
“那倒是，哪里像你两，谁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
“讲真的，你让我过来当你司机，是不是因为......”,陆垚用眼神示意。
“你知道就行，好好开的车。”
“只是我也有些意外，覃要居然在少城做医生，我都还记得她要做法医啊！那会她经常下了学就往你说的那个李叔那里跑，吓得我都不行了。”
“你也有被吓到的时候？”
“那当然，是不是，东哥！”
李东聿全身放松的瘫坐椅背上，抄手着目光停留在桑榆那里，“没吓倒，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陆垚咂舌，“对了，当年的那些照片你们的还在不在？”
“当然在。”
“上次我姨翻出她以前的相机，居然还找到了我们以前的照片，她发过来给我看，还问我，我们现在怎么样了。”
“你怎么说？”
“形式一片大好！”
顾淼，“.......”
陆垚在得意中显出几分骄傲，“你看啊，你在特警大队，职务是队长，我姑奶奶是大明星。再看覃要要，现在是外科大夫。”
可不就是形势一片大好。
“对了，桑大夫现在是什么职称？”陆垚问顾淼。
顾淼闭着眼睛养伸，“主任。”
见过世面混过北京的陆师傅，差点松开方向盘跳了起来，“桑大夫这么年轻就是主任了？”
“嗯，这不是应该的吗？她比谁都努力。”
“这倒是，从上学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不管是学习还是体育都很好啊。”
顾淼一听体育就烦，扯下了头上的帽子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倒是李东聿，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当年高开，他也是市里的第一名，但是在他的名次上面，排着两个人名，桑榆和桑怀南，而桑榆排的却是第一。
当时他也没有多想，只道山外确实有山，只是到如今一分析才觉出一个事情来，那座山外山，竟然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他迫切的问顾淼，“她是不是从离开栎县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叫桑榆？”
顾淼没有回答他，李东聿当她默认。
李东聿猛然惊醒，“原来她一直都在自己的视线里，从不曾离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