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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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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一天的假期过很愉快,覃要在顾淼家窝着吃了午饭才回去的,小姨又不在,应该是去学校阅卷了,小姨在前两年评上了优秀教师,加上工作能力不错,已经到了初中部教学,自然也比在小学的时候更加的繁忙。
她回卧室换了一身衣服,提着书包就往李叔单位走去。
李叔最近已经回来了,挺忙的,让她自己在家复习,等空闲时间就去找他,给她抽查作业。
到的时候大家都在忙着,一位认识她的姐姐还给她打了招呼:“小覃来了。”
“嗯,姐姐好,李叔在忙吗?”
“今天没有哟,你来得正是时候,进去吧。”
李叔工作岗位特殊,一般人是不能进去的,即使是覃要这样的小学徒也不行。
覃要每次来都会先跟这位姐姐确认一下,再去找他,但也就是在李叔的小办公室,从来没进去他工作的里间。
进去时,李叔正在写一些工作的专业术语,叫她等他一会。
覃要自觉拿出之前的书本,和李叔留下的作业,就坐在一旁的小转凳上。
等他忙完后给他看,李叔给了很高的评价说还不错,有悟性。
覃要想说她花了3个月才弄懂一些皮毛,也不算什么悟性,顶多勤能补拙。
覃要外公是一名赤脚大夫,从小耳濡目染,让她接触的中药材倒是不少,常见的中药药理倒是都知道,但是这和西医完全是两个领域。
现在来学习西医还是比较吃力。何况李叔这个职业还特殊,严格来说都不算是西医,只能说是西医中的一个领域,而教给她的也都是一些相当专业的知识。要认真弄懂每一个内容都要花不少精力。
李叔见她现在阶段的东西已经差不多了,就给她换了课本,上次出差去省城特意买的。
覃要在李叔那里学到6点半,一时忘了时间,走的时候天都黑了,忙了一下午既然还没吃饭,李叔叫他一起去食堂吃个饭再走,她怕回去太晚就拒绝了。
又怕李叔进去后又不去吃饭,还去单位旁边的面馆给他点了一份臊子面让送去。
周一。
各课老师蹭周末这天外加一个上午,熬油点蜡的把试卷给阅了出来。
下午语文,老饶将刚整理好的还热乎的成绩表和语文试卷带到了班上,又开始念排名。
覃要一脸期待的在座位上等着听,一名和二名毫无悬念,可是等她看到总分的时候,脸色都绿了。
带着点小生气回到座位。
李东聿看她表情大概知道了啥,没有说话,麻溜的给让位等她进去。
只见她将语文试卷随手往桌子上一扔,气呼呼的就坐下了。
李东聿觉得她坐下的力气挺大,连着椅子都嘎吱响了一下,生怕就这样散架了。
她双手交叠抱胸,有些生气地盯着那张语文试卷,听老饶在上面讲一些错题。
李东聿一直屏着呼吸的看着她,以此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看她完全不想说话的样子,他用右手顶了一下她手肘。
没理,他又顶了几下。
覃要在跟自己生气,这会李东聿还晃她,她觉得更烦躁了,感觉头上能喷出火来,说话的语气也不是特别好:“干吗?”
“生气了?”
李东聿的声音特别的低沉,且还温柔。
这让覃要又觉得不好意思了,自己技不如人,干吗冲别人发火,当下语气就放软了下来:“抱歉呀,我自己没考好,还冲你发火。”
说完又扭头双眼没有焦虑的看着试卷。
覃要想了好几分钟也没有想明白,怎么每次考试都是比她高一分。
这让她很苦恼,想问,但是怕它说就顺便考的,是巧合,不问,心里又难受。
作了几次心里斗争后,她侧脸看着李东聿。
看他正在看老饶在讲台上滔滔不绝,但又好像没看。
“李东聿,我问你个事?”
其实李东聿从她拿回试卷后就没听老饶在讲什么,看她有些生气的样子,也不敢跟她说话,就刚才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她要侧目的时候,他提前她几秒把视线移到了黑板的方向。
考试这个事,真的不是有意的,但是每次看到她那鼓起来的脸蛋就像一只快要爆炸的河豚,又觉得非常可爱,他甚至暗暗的想,或许以后就这样了,不多,就多她一分,这样就能看到她生气时候的那份可爱。
“你说......!”
覃要害怕老饶发现他们说话,声音故意收小,还把身子往李东聿的方向凑了凑。
“你为什么每次都比我多一分?”
李东聿也将身体往她那边移了一些,脑袋低下,覃要都没注意,他们倆脑袋挨在一起。
“叫我一声哥,我告诉你。”
李东聿说完,右嘴角向上,扯出一个邪魅的笑。
让她觉得特别的闪耀。
她没哥吗,干吗要叫他哥,不过叫一声也不吃亏,反正家里那么多表哥们,多叫一个也没事。
想了想,她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呼出:“哥。”
李东聿不是没被叫过哥,毕竟她也有表妹表弟,可是覃早早喊他哥,那感觉是真的不一样,娇娇的,柔柔的,软软的。
似是有电流在他身体里流过,触醒了他全身的血液和细胞。
李东聿吞了吞口水,正了身子,才又府身:“就不告诉你。”
覃要被他气到了,声音不自己觉的就提高了:“李东聿,你耍赖呀!”
语文课是老饶的,平时别看他一幅慈祥老爷爷的样子,但是讲起课来自带魔力,教室都特别安静,班上几个调皮的男生都被治的服服帖帖的。
覃要的声音一下子在全班响起,不少同学往他们这边看,也惊动了老饶。
“我知道你倆学习好,但是也不能影响其它的同学哈,还有你李东聿,怎么她你,耍什么赖?
老饶一边放下粉笔,一边说着向他们走来。
覃要丢人,羞得脖子到脸都红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老师抓包。
李东聿倒是一幅老油条的样子。
“老饶,我们在交流怎么学习,你看,我语文确实不如她好。”
老饶觉得李东聿还算有良知,他各科成绩都好,就是语文扯后腿,这不是打他班主任的脸吗。
这会能主动跟覃要讨教一下,也挺好,当下语气也缓和了:“那你倆也得在下课的时候讨论,不要影响上课。”
覃要没有说话,泯着唇点了头。
李东聿也点了点头,嘴上还带着笑:“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们注意!”
这个小插曲过去后,老饶继续讲课。
下课时,顾淼问她:“你倆上课聊啥呢?嘀嘀咕咕的,也不带我倆。”
覃要只回答说是学习的事,不知怎么的,她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她叫李东聿“哥”的事儿,就好像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小秘密,第一次建立起来的,第一个小秘密。
陆垚也回头看着他们倆,没好气的说道:“东哥,你家覃早早这次又比我高5分,你管不管?”
李东聿嗤之以鼻:“管什么管,你自己技不如人,一边玩儿去。”
陆垚故意做出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完了完了,兄弟如衣服。”
说完去拉顾淼的衣服:“淼淼,我以后只能跟你好了。”
顾淼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用两根手指把陆垚推了回去:“谁要跟你好。”
覃蒹葭本来还阴着的脸,被顾淼那做作的表情和语气给逗笑了。
李东聿第一次看她笑,眼睛弯弯的,唇型也刚刚好,洁白的门牙排列得特别整齐,让人觉得特别舒服,温暖。
感觉身体被注入了暖流,温热的在身体的各处流淌。
李东聿觉得,今年的冬天是真不冷,而且还有点热。
......
十二月的天气和十一月已经区别不大,温度好像就一直持续在0度和6度之间,早上出门的时候已经下起了大雾,能见度也就十几米远,路边的常青树被笼罩着,灰噗噗的一团,远远看去有些像假山。
覃要和往常一样,步行到顾淼小区外面等她。
这是靠栎县东边的一栋老小区,没有修大门,一条长长的小道向里面延伸,道宽也就两辆电瓶车能错车的宽度,走到底转角上了三楼就是顾淼的家,远远的看去有些像北方的胡同口,不过在栎县大家都喜欢叫“巷子”。
像别的同学结伴,都喜欢在巷子口喊一嗓子,里面的人如果回话的话会有长长回应。
覃要不喜欢这样喊,从初中两人一起上学就没喊过,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她都会在约定的时间里提前十分钟到这里,与顾淼汇合,几年下来达成了默契。
顾淼在离她还有几米远的地方试探性的喊了喊:“早早。”
“嗯,是我。”
顾淼加快了走路的速度,来到覃要面前。
覃要觉得今天的顾淼好像不一样,她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高马尾的头发没有问题,眉毛也是原始的,再往下:“你涂口红了?”
“唉,这都被你看出来。”
“不会被扣分吗?”
“这是裸色口红,和变色的润润膏没什么两样,不会的,要不我给你也涂点?”
顾淼说着从厚厚的防寒校服里摸出一只黑色外壳类似子弹头的东西,把盖子揭开,可不就是一管口红。
覃要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不用了不用,你涂就好,你涂好看。”
覃要说的是真心话,顾淼确实好看,两人肤色都差不多,白白的,顾淼脸型是偏圆,脸却不大,头发包脸,还剪了齐刘海,看着就一副软萌好欺负的样子。
“那你跟我一样,绑个高马尾嘛,好看。”
覃要抬腿往前走去:“不要不要。”
“绑吧!”
顾淼在后面追着。
最终覃早早绑了个跟顾淼一样的高马尾,八字刘海,跟她的鹅蛋脸特别的相得益彰。
顾淼觉得也许当年跟早早做朋友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才那么努力的和她说话,不是因为覃老师是她老师。
......
学校除了四季春和铁树,所有的树木都已经落了叶子,就连最美的银杏大道也是如此,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立在大道两旁,远远看去,特别的萧条。
还好教学楼里还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没有到上课的时间,大家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有的在问习题,有的在装着问习题的样子聊着明星,体育,动漫,魔兽世界,劲舞团等各种各样的话题。
覃要和顾淼到的时候,李东聿和陆垚已经到了。
陆垚坐在覃要的位置上,正和李东聿在草稿纸上演算什么题,中间还放着一块电子表。
“滴...滴...滴。”
时间到
李东聿刚好做完,放下笔,陆垚那边还在继续。
“路三土,时间到,你是不是想耍赖?”
陆垚无赖,只能把笔放下:“我输了!”
陆垚放下笔后,一脸被霜打了的样子,看着特别颓废,脑袋耷拉着。
李东聿拿过他的演算纸,看了看,过程解得复杂了些,但是思路是对的,只是时间问题。
他把自己的演算纸扔给他,他看了看,也看出自己问题出在哪里:“好吧,我服。”
还是没有精神,连语气都跟着有些无力。
顾淼见两人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要不我们就这样坐吧,我和早早又可以同桌了。”
李东聿:“不行!”
陆垚:“不行!”
两人异口同声道,这个时候倒是很默契。
陆垚赶紧一股脑的把桌上的东西抓在手里,起身绕过李东聿,回到自己的座位又一股脑的将手上的东西扔进桌洞:“我要去上厕所,你去不去?”
“不去。”
陆垚没在说话,便向教室外面走去。
覃要这时也坐回自己的座位。
桌子下有一张陆垚遗落的一张草稿,她捡起来,看了看,觉得还挺难的,自己都没见过这题,撞了撞李东聿:“这是什么题?没见过,感觉好难呀!”
李东聿告诉她这是最新一套奥数题的一个大题,他刚和陆垚试了试,说着又把自己解题的那张演算纸递给她看。
覃要把两份解题都看看了,觉得确实很难,她感觉自己做也就能做出一半,但是李东聿和陆垚都做出来了,只是两人思路不同。
李东聿告诉她,陆垚那就是正常逻辑下的演算思路和技巧,但是这种题的乐趣就在于它有很多种解法,且还能去繁留简。
覃要下意识就问出一句:“那陆垚挺厉害的,怎么每次排名还在我后面。”
李东聿噗的一声笑了,陆垚要是听到覃要这么说估计肺都得移位。
从小学开始和他同班后,他就把陆垚压得死死的,陆垚每次拿了成绩单,看他的眼神都能甩出刀子,牙齿气的咯咯响。
“你不知道你语文已经好到变态了吗?就这一课就能把他压死,他语文不行!”
李东聿稍微冷静了一下,才回道。
“可我那不是变态,是常态呀!”
李东聿心道,他家早早太直接了,难怪别人都不爱跟他一起玩,还好陆垚起身出去了,不然气得血都得放干。
“你在参加奥数比赛?”
“没有,初中的时候去过,现在也就是偶尔做做题,享受一下解题的乐趣。”
“那为什么现在不参赛了?”
“因为我有了自己的目标,所以不想花太多的精力在这个上面。”
覃要想问他目标是什么,但是又觉得不好,所以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