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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营业 ...

  •   谌独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但很确定姜仇的视线没有投过来,他像是和其他弘瑞斯都的学生一样,对待娱乐圈人物,从来都是嗤之以鼻。

      这个学校的学生是能干出一番事业的,他们的话语权甚至能决定一个城市的经济创收。在他们眼中,偶像和明星不过是仅供娱乐的产物。

      谌独讨厌这种一概而论的看法,糟粕里都有精华,偶像怎么就该低贱?

      活动负责人开口:“请两位先乘专用电梯上去。”
      凛哥凑过来问了他一句没关系吧,谌独晃过神,发现身边站着邹窒,跟凛哥直言没事。

      凛哥的身边是邹窒的新助理,手里提着那个女助理带来的采访道具,好像是一些可爱的饰品。

      谌独没怎么注意,看着两人消失在对面的普通电梯,只是想着邹窒怎么换助理了,上次那个好像跟了他挺长一段时间,这么快就被唾弃了?就因为上次那人知道了他被自己揍一顿?

      想到这就不自在。

      邹窒一如既往没想放过任何和他独处的时间作妖,“来场电梯Play怎么样?”
      谌独咬牙:“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如果不是快到采访时间,他非得把这混蛋拽到无人角落痛扁一顿。
      邹窒走进电梯,回身横行霸道地看着电梯门口外的谌独揶揄:“原来想跟你聊天得用这种话术。”

      踩着对方的厌恶点起舞,让对方展露出愤怒。
      邹窒料到这一计能勾起谌独的警戒心和却步,而越是却步,被抓住软腭的几率就越大。

      他继续挑衅,“谌独先生,我们的采访要迟到了。”
      谌独讷在原地,视线焦距都是嫌弃。

      “小谌独。”
      谌独应声偏头,额头恰好轻触来人高挺的鼻梁。
      是姜仇。

      姜仇顺势抬起他的下巴一吻,“想我了?”
      猝不及防的吻让谌独怔愣,右手应激触上他的胸膛欲推,却对上对方带笑的眼。
      像是在示意自己别动。
      很微妙的感觉。

      此刻的谌独,怎么看怎么像情侣身份被发现后的遮遮掩掩,至少在邹窒看来是这样的。

      邹窒:“你们……”
      姜仇轻搂过谌独的后腰,“如您所见,他是我恋人。所以,以后请您管好自己的手和嘴。”

      后半句没那么好声好气,空洞而幽邃的眼神落在邹窒的面部和手上,满是赤|裸威胁,周围气压更是低了许多。

      邹窒没能说一句话,早就被摁动的电梯缓缓合上,挡去他跋扈被削减的丑态。

      姜仇切换有礼有节松开谌独:“刚才突然碰你,让你不舒服了吧?”
      谌独被他的切换弄得混沌,他俨如阳光下行走的魔鬼,揽去了光彩又抛到自己身上。

      谌独:“下不为例。”按电梯按钮。

      姜仇把电梯按停,笑说:“我既然敢拦下小谌独你,当然不是为了让你在那货色的气味里待个几十秒。走这边。”

      一想起邹窒的粗俗话语谌独就起鸡皮疙瘩,抬步随了姜仇。

      姜仇带他走的电梯就在右侧拐角,没什么特别之处,还是散出金钱味。
      同样是指纹解锁,姜仇按了一下开启。

      谌独藏不住好奇:“你别跟我说书院是白泽的第二基地。”
      这猜想连他自己都觉得离谱,但未知全貌,加之姜仇的贵族身份,不无可能。

      姜仇轻笑不语。

      并肩站着,姜仇摁了14层:“我送你上去。我在四楼自习,想我了可以直接过来,第四排第四个靠窗位置。”
      谌独的重点:“谁会想你!”
      姜仇勾起嘴角:“谌独先生原来这么容易炸毛。”
      “你好好说话我会这样吗!”更炸了。

      姜仇抬眼看跳动的数字,如经纪人般好心提醒:“谌独先生,我们快到了。”
      谌独顷刻整理表情,很专业。

      叮!谌独跨出电梯,好巧不巧碰上倚墙候着的邹窒,讪讪转回身,觉得姜仇这张脸可舒服多了。
      姜仇旁若无人,体贴入微,“一会儿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吃饭。”
      谌独虽恶心邹窒,却也不想表现得自己和姜仇是真的,用不大不小的音量道:“幼稚。”

      姜仇笑了一下,电梯合上了。

      邹窒脸色越发黑沉,阴阳怪气道:“原来谌独先生和爱人会这样打情骂俏啊!”
      谌独无视他走过去。
      邹窒跟上仍不依不挠:“他知道吗?你跑到白泽献身的事。”

      要不是到了采访区,谌独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点暴力的事。
      邹窒也识相地换上了营业面孔。

      采访开始,谌独笑里都是柔意:“屏幕前的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D-Day的……抱歉。屏幕前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电视剧《去舍离》言离的扮演者谌独,D-day的队长谌独。”

      无论多少次,下意识还是没能改掉固定问候语,他是D-Day的一员,刻在骨子里那么深刻。

      两人默契配合,采访进行得顺利,只是期间有一个需要环节需要向观众“撒糖”。

      邹窒助理准备的各种玩偶耳朵派上了用场。

      《朝夕娱乐》记者引导走向:“《去舍离》中有一个片段,言离为了抚慰被家暴的于舍戴上了狐狸耳朵发箍。该片段一出,言离的可爱羞涩样可是圈了不少粉。就此粉丝们提议,如果两人一起戴上会怎么样呢?所以二位能否满足一下观众们?”

      谌独突然想起刚出道时频繁的粉丝见面会,那时一位二十五岁左右的丫头赠给他一个兔耳朵,说想看看他戴上后的模样。
      盛情难却,谌独戴上后整个人红成了苹果,丫头却笑说“很可爱”。

      一晃几年过去,他们忙到没时间再举办见面会,卖萌撒娇也就少了。现在这个机会似乎还不错,但就是不习惯,热意还是会上涌。

      记者:“现在进入游戏环节,请两位根据所戴的发箍做出相对应的动物表情。”
      助理在一旁帮忙更换。

      此时谌独头上戴着狐狸发箍,他顿时陷入愁困,狐狸要怎么表现?

      嗯?!脸突然被轻掐,谌独惊惶扭头,始作俑者邹窒映入眼帘,他甚至还得寸进尺地倾过身,笑着说,“很简单啊。”
      超过亲密距离了,谌独想一把推开,但余光扫到镜头正对着自己,于是微偏过脸避开,“谢谢,我自己来。”

      邹窒错到他的耳侧笑:“也是,狐狸精嘛!”然后撤回身子,标准的营业笑容。
      谌独没理他,面对镜头柔笑:“抱歉,这于我而言有些难度,我自愿加罚。”
      记者并没有为难他,反倒多了几分保护:“刚才谌独先生戴着玩偶耳朵仅是一笑,就已传神。”

      接下来的采访无非就是邹窒有意无意靠近,谌独有礼有节闪躲,总之剪辑之后呈现给大众的会是满意的作品。

      采访结束,邹窒坐在原位认真听助理汇报接下来的行程。

      谌独准备走出咖啡屋,却被那位记者叫住。
      “谌独先生。”
      谌独不解:“请问有什么事吗?”
      一旁的凛哥警惕。

      “这是我的名片,希望以后您达到一定高度后还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
      女记者递出的名片上写着:《朝夕娱乐》,林夕妍。
      原来她就是林夕妍。
      谌独接过:“谢您吉言。那我先告辞了。”

      林夕妍长得颦颦楚楚,一点没有久入职场的圆滑狡黠,只是带着三分凉薄。
      她莞尔笑看对方消失的拐角,而后向陌生号码发出一则短信:「谌独先生已结束采访。」

      ·
      乘坐电梯没几秒,“哥,哪不舒服吗?”
      凛哥表情痛苦,额头渗出细密冷汗。
      “小独,我可能需要去一下厕所,快憋不住了……”
      “啊?!”谌独连忙摁停电梯按钮,“哥,下次不能这样憋着了……”

      凛哥已经飞奔向厕所,谌独默,抬眼一看楼层,自己竟然就在四楼,“……”
      人生这狗血的巧合。

      嗯?
      谌独收回踏出的脚把自己藏起来,不远处的邹窒从刚才姜仇带自己乘坐的电梯出来,潇洒肆意地抬头看了一眼“四楼自习室”标牌,径直走了过去。

      他们认识?
      谌独跟上去,停在深褐门帘前侧听里面的动静。

      邹窒不是去叙旧的,而是去找茬。
      他一把按住姜仇面前摊开的病理学书籍,姜仇抬眼才满意地收回手礼貌道:“打扰一下,想跟你确认件事,听说你也是白泽成员?”

      姜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邹窒见状,也不想再立有礼貌的艺人人设,开门见山道:“所以谌独就是你的一个玩物了?”
      提到谌独,姜仇后靠椅背,翘起嘴角。
      “还真是啊……”邹窒拉下脸,可下一秒却有些得意,像是找到了身处大染缸的同类。

      听到这的谌独瞪大了眼,姜仇这是默认吗?

      邹窒看到胜利曙光般坏笑:“把他借我一晚怎么样?不瞒你说,他没你想的那么专一。他背着你在白泽找了别人你知道吗?”

      姜仇脸色微动,漆黑的眸近乎在逼问。
      邹窒觉得寒气逼人,竟全盘托出了:“我也不知道他和哪个成员鬼混,总之,他不干净……”
      话没说完,邹窒就被姜仇嘴角勾起的笑恫吓住。

      顷刻间,姜仇已经起身掐住他的下颚。
      邹窒面露惊恐。
      “那个成员就是我,邹窒先生。”
      邹窒瞳孔瑟缩,姜仇手劲加大,“还有,恶心的邹窒先生,我是不是跟您说过管好自己的手和嘴,不要随便碰我的所有物的吧?可您刚刚又做了什么呢?说吧,要废了你的嗓子呢,还是断手?”

      邹窒支支吾吾道不出声,下颚已经泛红,传出轻微咔擦的声音。
      姜仇松了点劲:“好吧,竟然您不说,那就断手好了。我看您使用咸猪手的频率可不一般。”
      语罢握住邹窒的手腕后抬。

      邹窒嘶叫,若不是极力忍声,可能比这更甚。

      嘭!
      门口一个身影慌里慌张离开。
      姜仇松开鬼叫不停的邹窒,凑到他耳边吐息:“下次,你只能死了。”
      恐怖的窒息感从耳中窜遍全身,邹窒颤栗不止。

      姜仇好整以暇整理书本关进储物柜,背对抖着腿扶住桌面的人好心提醒:“对了,邹窒先生,您应该不宜久留此地吧?”
      邹窒看向窗外,消息灵通的粉丝果真已在南溪书院百米外翘首以盼。

      他稳了稳身子,朝这个财阀子弟冷笑,“谌独既然能走进白泽找你,自然也会找其他人。正常人哪会带着恋人到那个龌龊的地方?他们不过存在某种交易。”

      姜仇转身。
      邹窒参透般笑:“谌独那么爱他的粉丝,除非走投无路,否则根本不会去那,也瞧不上你。”
      他在变相贬低姜仇。

      姜仇只是噙笑,“这是在嫉妒吗?需不需要我帮你发一篇示爱公告?大明星假戏真做,还是大明星是同性恋?”
      邹窒眼神锋锐。
      姜仇和他擦肩,继而幽幽一句:“你舍不得现有一切。”
      邹窒眼里的敌对慢慢熄了火。

      ·
      谌独刚坐上车手机就响起,来电:「神经。」
      姜仇:“小谌独怎么先走了?说好的一起吃饭。”
      谌独看着窗边划过的树影,有了些耐心:“我们不用装得这么熟。”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姜仇对邹窒说的那番话心生感激,谌独的语气不再充斥麦芒。
      一直以来,公司把他保护得很好。但也只是阻了浮在表面的伤害,像碍于利益纠葛被伤害时,他从来都是缄默独忍,凛哥也没能察觉半分。
      可姜仇成了突兀的意外,意外地保护好了他。

      但也正如姜仇所言,自己只是他的所有物,需要则用,无用则丢,仅此而已。

      “都上过床了,谌独先生现在是想劝我也像你一样说忘就忘吗?”电话那头语气冷肃,却夹带清凉风拂来:“现在在哪,我过去接你,然后一起吃饭。”
      谌独本想怒吼否决前一句,后一句又让他哑然,只好礼貌一句:“请别多想,我也不会跟你吃饭。”

      “嘟嘟嘟……”
      被挂电话,姜仇郁结,嘭地关上车门,把手机扔在座位上启动车辆。

      沉默开车的凛哥知道那是谌独的私事,也没多嘴,只是问:“今天还去咖啡屋吗?”
      “嗯。”周六谌独都会去一趟勺芋咖啡屋,今天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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