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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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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独这么会招男人喜欢吗?”清清冷冷的语气,又像是吃错药了乱吃醋的不满。
看着窗外的谌独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姜仇轻嗤:“刚才那位男士视线一直粘着你,都快望眼欲穿了吧。你没察觉到吗?”
谌独咬牙:“在姜仇先生眼里,男人和男人见面就不能是纯粹的友谊吗?”
“有啊。”话里又理所当然。
如果说姜仇欠揍的点是什么的话,谌独愿概括为“点出结论后懒得浪费时间再说清楚的理直气壮”,就像现在,凝着脸不再开口,只注视前方认真开车。
谌独烦躁:“停车!”
姜仇扭头:“什么?”
重复暴躁:“我要下车!!”
姜仇皱眉,这才去缓解即将炸裂的空气,但话还是直白明了,往人羞耻点上戳,生怕谌独忘了般提醒:“我知道谌独先生现在很介意我,毕竟被我压在身下。”后半句不管怎么听都是嘚瑟意味。
谌独察觉脸不争气地发热,内心狠骂。
确实,那晚之后,只要见到姜仇,那些画面就会自动跃到眼前,像梦魇一样挥之不去。
明明不应该去在意的,这不过是交易,尽好本分达到目的就行了。可不管怎么说服,那些耻辱还是如影随形,真真切切,咬人蚀骨。
姜仇笑:“但现在需要冷静下来,然后和我一起吃晚饭,再换身衣服去参加白泽的晚宴。”
这个理由充分说服了炸毛的人,不过谌独还是不爽:“以后可以提前通知我,现在这些太多余。”
车子呲地被刹停。
姜仇面上阴云密布,继而又挑起嘴角:“小谌独,你这样对我有敌意的话会露出马脚的。你见过哪对情侣是抱着炸|药包交往的?还有……”
凑过来的脸逐渐放大,扑鼻的清凉让谌独钝了几秒,脸上热意止不住上涌。
不得不承认,姜仇有一张矜贵的脸,轮廓冷隽深挺,眉棱利落,眼潭瞋黑,锐利冷峭,往哪一站都会是镜头喜欢的焦点。
眼前的人对过近的距离很满意,继续说:“还有,亲密接触是恋人之间必备。你再这样的话,晚上真的不会露馅吗?”
谌独推开他,“不会。”
姜仇回身,似乎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谌独也不再搭理他。
自己没谈过恋爱,更别提和同性谈。但是,那些有钱少爷想看到的并不是自己和姜仇有什么粘腻情感,而是热闹,他们想看到自己被轻视。
上次的要求是上|床,这次会是什么呢?他们肯定已经知道姜仇删除了监控视频,那么未完的把戏还会继续吗?
又或者,视频根本没有删除,姜仇才是他们中掌控全局的人,糊弄自己的同时不失去所谓友谊。
他到底秉着什么心思靠近自己?
车辆再次启动。
姜仇单手掌控方向盘,另一只手撑在车窗,指尖点着太阳穴,嘴角微微挑起。
内心却鸣起警笛,晚上真的还能逃过一劫吗?
可只有这一条路了不是吗,哪怕踩着荆棘也该在所不惜。
还有,这次进入白泽如果能见到兹扣的话……但又自泼冷水,连他是谁都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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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举办地点仍在那栋酒店,只是楼层在中部,电梯也不再专用,内部布局类似双层别墅,和大型舞会大同小异,无非纸醉金迷,骄奢淫逸。
他们都是同龄人,但不玩王子和公主的邂逅把戏。有的来这里是为了打破圈层,有的是要筑起愈发坚不可摧的壁垒。他们以利益为底,不断交换信息,更新集团间的发展概况,最后共饮一杯合作愉快。
踏入嘈杂聒噪的会场,谌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张过于艳丽的面孔,洛彧折也看到了他,冰冷视线停留不过一秒就移到姜仇身上。
谌独狠视,那美丽的皮囊下满是肮脏污秽,让他生理性厌恶唾弃。
洛彧折偏头跟一旁的高富帅说了句什么就拿着一杯红酒快步走来,停在面前便不由分说伸手。
姜仇右手一揽,掌心轻捧谌独的侧脸避开那麦芒般的恶手,对上洛彧折:“我说过的吧,不能随便碰我的人。”话里没有警告意味,倒像是揶揄。
洛彧折收回手:“是你的人没把整颗心都挂到你身上,你没看见他刚才看着我的眼神吗?那么求|操。”
谌独知道奉劝洛彧折嘴巴放干净点无济于事,于是说:“我看够了,发现也不过如此。”
洛彧折眸子一沉,打量了一下谌独不卑不亢的神色,然后将视线移到姜仇脸上:“走吧。”
妖艳的脸偏转,真的美得无懈可击。
姜仇浅笑,松开搭在谌独右臂上的手,偏头道:“随便享用,一会儿送你回去。”
说完跟着洛彧折穿过人群上了楼。
谌独看着他们消失在二楼拐角。
姜仇他,果然是和他们沆瀣一气吗?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圈子,只要不要在计划中横插一脚,就已经是万事大吉。
他坐在角落里,侍者递来一杯香槟,他接过后没动。在他的观念里,除非是正式会面或好友聚会,否则都需要留有一颗戒备的心,尤其是饮料和香槟。
手指摩挲杯壁,视线在人群中搜寻章帧洋和李沿镐,今晚得拿到他们的DNA样品。
不一会儿就锁定了其中一人。
章帧洋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一头栗咖短发,懒洋洋地翘个二郎腿抿红酒,继而起身上了楼。
同样是姜仇和洛彧折前往的地方。
这是一个好机会,谌独急忙赶到还残留温度的沙发旁,弯下腰,拿出粘贴膜粘了一圈章帧洋碰过的红酒杯口。
“香槟没味道,想喝红酒了?”
耳侧同时传来柔声和气息。
他再熟悉不过,谌独指尖微卷,把膜片捏回掌心紧握,才冷淡地侧身躲过灼烫的呼吸。
来人正是邹窒。
邹窒直起身,看着舞动的俊男靓女:“你不觉得在这里我们才是同类吗?在舞台上拼死拼活换来的地位都抵不过他们的一句话。”
谌独笑:“不过借给他们一夜,隔天也能继续火啊,好像没亏。”
邹窒猛地凑近,他们身高相仿。
只是邹窒跋扈,谌独比较柔和,此刻更甚,因为他看到了邹窒因被戳中要害而跳脚的小丑样。
邹窒低吼:“原来你也这么庸俗啊!我还以为你的清高怎么也得维持一个月,怎么,被姜仇操了就迷恋上这里了?”
他的惺惺作态已经练得这么炉火纯青了吗?
谌独很想一拳把他揍开,只是场合不允许。他不想成为这些上层人士的笑料,也不想经过加工剪辑的视频流到网络上。
姜仇跟他说过这里的一切隐私都不会流出,除非有意为之。他还不是这里的成员,一旦引人注目,身份被曝光分分钟的事。
如果不能明哲保身,就只会沦为被消费的对象。
动不了手,唇舌功夫就不会落下:“照你这么说,你迷恋这里是因为懂得在肮脏里取暖了?”
邹窒咬牙切齿:“你的小嘴可真的和你的拳头一样硬啊,那就让我帮你修正修正。”
“你……”
谌独阻拦邹窒的手堪堪下落,头晕目眩后阖上眼侧倒,邹窒接住他,把细小针管从白皙的颈侧抽离,然后扶着人朝后面的廊道走。
那里有很多房间,和顶层套间无异,只是摄像头是被隐藏了的,非会所成员无法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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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仇从二楼房间出来,冷着眼扯了扯领带,手中的手机来电。
“谌独先生被注射药物带进1011房间,要去带出来吗?”
姜仇站在二楼护栏前下眺,情绪缓和:“不用。”
挂断电话后往下走,悠闲坐在廊道对面的沙发上,接过侍者递来的一杯红酒。
1011房内的谌独迷迷糊糊睁开眼,头还是晕的,但全身燥热得难耐,房间里暖黄的光线好像带了火。
颈侧被啃咬,那头断刺的发蹭着侧脸引起阵阵恶心,怒火烧得更甚:“你特么放开我……”
语气却软绵。
邹窒抬头对上他的眼,手在他的腰间抚动:“我说到做到谌独,你就不该惹我。”
谌独颤着唇咬牙,怒红了眼。
邹窒挑开他的衬衫,话语低到尘埃里:“谌独,你知道我喜欢你,剖心掏肺那种。你就不能可怜一下我,也喜欢一下我吗?”
谌独脸皱成一团,绵软无力地推拒。
邹窒可悲自己,而后得意:“那么,你就完完全全属于我吧。亲爱的,看一下左边。”
脸被邹窒狠捏侧偏,明明眼神迷离,谌独却一眼认出了那东西,固定在墙上的镜头闪着红点在录制。
很想砸碎,身体却不听使唤。
什么都还没成功,竟然就要先暴露在镜头下?
以这么不堪的样子……
邹窒舔砥他的下颚,声音低哑:“你看,我们都那么喜欢镜头。我不想这样对你的谌独,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你了,我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腹部渐凉,魔爪开始下探……
谌独全身颤抖,听不懂他的胡言乱语,他明明什么都有了,最耀眼的聚光灯,最值当的资源,粉丝们最热切的欢呼和保护……
为什么还这么对自己?
他死死盯着镜头,毫不畏惧。
敲门声急促响起:“邹窒先生,李沿镐少爷找您!”是侍者的声音。
邹窒停下所有动作,把怒火咽下起身,又不甘心地低头狠狠吮了一下谌独的唇:“别乱跑,外面不安全,一会儿我来接你。”
匆匆穿好衣物拉上门走了。
谌独抖着手抹嘴,抹去肮脏。
身体越发燥热,却只能抓拽着床单低吟。
嘎吱一声,门被轻推开。
模糊焦距里有人走了进来,戴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