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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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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军靴的主人声音强势,近乎质问地逼向许庭辉,“你还记得么?”
许庭辉已经疼得汗流浃背,脸色惨白:“我记得。”
“你食言了。”军靴主人冷漠的说。
“是,”他将一切脆弱藏在口罩里,沉重而缓慢,带深深的疲惫,“对不起……我食言了,我不该……”
话还没说完,穿军靴的主人便强硬地打断他:“许庭辉。”
他就像被扼住咽喉,脆弱无助的小兽,顿时僵硬住,话都不敢再说。
“抬头。”军靴的主人冷漠且有威严地命令他。
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心脏跳加速,胸口一片窒息的抽疼,仿佛压了一块千斤巨石,窒息的就快背过气。
“我说,”军靴的主人逐步逼近,不容置疑,“抬头看我。”
许庭辉浑身发抖,大口大口的喘息不止,在旁的苏秋祺终于看不过去,大声喝制了她从小到大,最害怕的哥哥:“大哥,你干什么呀!”
苏秋祺几步跨到许庭辉身前,她比两个人都要矮上一截,只到许庭辉胸膛的位置,却很勇敢地拦在二人之间:“他胆儿小,你别吓他。”
“他胆儿小?”苏蛰像听笑话般嗤笑了声,“许庭辉,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许庭辉轻轻叹了口气:“像什么样子?”
苏秋祺的心紧跟着揪了一下。
许庭辉忽然笑起来,打破桎梏般,坦然且自嘲地笑了一下,抬起头与苏蛰对视:“无所依靠,一文不值的丧家之犬罢了,还能有什么样子呢。”
“苏蛰!”又有一个人从楼道气喘吁吁地走上来,不满地埋怨,“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精神状况也不容乐观,你还刺激他做什么!你想他死么?”
“想他死的人,难道只有我一个么?”苏蛰双手环胸,居高临下,漠然地看着匆忙跑上来,身上还穿着白大褂的青年。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心脏科主任李景行了。
李景行教授气得直接一拳垂向他肩膀:“胡说什么!”
“多少人盼着他死,他心里有数,”苏蛰也不避开他的拳头,继续言语讥讽道,“不过照我看,也不必再盼了。”
“他已经废了,”苏蛰深深看了眼被苏秋祺护在后头,胆怯懦弱的许庭辉,轻蔑道,“这样的许庭辉,跟死了没有差别。”
“苏蛰!”李景行怒道,“你再这样说话信不信我揍你。”
“你打得过……”苏蛰还想说什么,却被李景行喝令禁止:“闭嘴!”
苏蛰:“。”
“小七,”李景行嫌弃地将苏蛰挤到后头,然后跟这个被大院儿里所有人护着的老幺温声说,“我们两个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人。”
“恩?”苏秋祺迷惑,看了眼默不作声得到许庭辉,惊讶道,“他吗?”
“恩,”李景行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是他,他是……我的病人。”
其实经过刚刚这样一番闹剧,苏秋祺又岂能不明白他们之间,绝非病患关系这样简单呢?
只是她知道,一般严重或是重大的事,哥哥姐姐是绝不会告诉她的,久而久之,她便不想问了。是以别人都越长大越活跃,她却越长大越乖巧,简直像是恬静寡言。
“你们学校对实战的要求很高,偶尔还要去出任务,跟敌人真刀真枪的搏斗,”李景行含糊其辞地跟苏秋祺交待道,“他……身体不太好,正好你也在这所学校,以后你们彼此多多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