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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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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庭辉足足睡了两三天，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只觉胸前闷痛，窒息感压迫得他直不起腰。
他仍觉得冷，身体藏在病房洁白的被褥里，手指还夹着测量血氧饱和度的心电监测，微微抬了抬，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璞玉般的眼睛里敛着锐利的眸光，谨慎打量着四周的样子，就像一头敏感狠厉的野兽。
“醒了？”苏秋祺在他床头啃苹果，“这么凶，起床气啊？”
许庭辉眸低戾气顿消，萦绕眸前的水雾未散，有些呆愣愣地：“七七。”
他骨相长得很好，是罕见的美人胚子，致命的先天性心脏病导致他的肤色常年都是病态的苍白，便衬得一双得天独厚，碧玉般的眼睛尤为漂亮，简直就是浓墨重彩。
被这样一双眼睛深情凝视，应该没几个人能招架得住。
“喝点水。”小丫头故作镇定递过去一杯温水。
许庭辉乖乖喝了，睁着一双碧眸一动不动看着她，眼睛里尽是依赖与喜欢，湿漉漉的，像只小动物。
“干嘛？”苏秋祺瞪他，“不装了？几天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病糊涂了，”许庭辉只是看着苏秋祺，浅浅淡淡，释然般笑起来，“一觉起来，清醒许多。”
看得苏秋祺心里直突突——不知道为什么，许庭辉这样一笑，她就有不好的预感。
说是清醒了许多，其实许庭辉明白，这更像是一种回光返照——他病得太重了，精神遭受不住病痛的摧残，虚弱得离谱，故而浑浑噩噩，头晕脑胀，基本处于一种神志不清的状态。
去办公楼偷资料的夜晚烧得晕头转向，前后需要衡量思索的事情太多，不可谓不耗费心神，但伤神伤到了极致，反而奇异地清醒过来，想明白了许多事。
苏秋祺其实看得出他的变化——那双璞玉般的眼眸不再蒙尘般黯淡，透出星星点点的光来，虽未至明亮的程度，且带着很深的疲惫，但，好歹有光了。
她不记得许庭辉以前的样子了，可是她打心里头就是认为，许庭辉，应该是个被光环笼罩着的人。
正走神，许庭辉一句话拉回她的思绪：“七七，对不起。”
“怎么又是对不起？”她下意识地反驳他，“干嘛老跟我说对不起，我这辈子听的对不起都被你说完啦。”
“这些事情，我不该瞒你。”许庭辉敛眸，眼底的愧疚一览无余——他竟然真的有在认真道歉。
说的是他隐藏实力，还有打算带夏天去办公楼偷资料的事儿。
他大抵还在对那天晚上苏秋祺的指责耿耿于怀。
苏秋祺能感受到，面前这个少年，真的无比在乎她的感受，便大度地一摆手：“嗨，没出事就好，这有什么，况且大院儿里的大小事儿，大哥他们不都瞒着我吗？”
小丫头对苏蛰这些年什么都不告诉她作风确实有气，但对许庭辉，却双标地觉得没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