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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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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戴森看了下表，收牌，“嗯，去饭店吧，青英，你坐我车。”
青英把自己面前的钱整理好，放到他面前那沓上面，小声说：“师先生，宋先生他们也去……要是坐不下，我就不去了吧。”
虽然不是很想去，但已经答应了，不去也不好，可是他这边有客人，自己占个位置算什么。
现在的师戴森已经很了解她的脾气，没说要分钱的事，只说：“宋明程应该不会去的，你跟我一个车，坐得下。”
青英忐忑，说：“我回去问下宋先生吧。”
师戴森笑起来，说：“不用，你在这等着，我打个电话给他。不要走，磁带我录好了，等下给你。”
他就怕她走了就不肯去了。
青英看他走到小茶几那边，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听到他说：“对，他们几个都在，会一起去吃饭。”
不知道对面宋明程说了什么，他连着回了三个“不用”。
挂了电话，他对青英说：“你等一下。”
他上楼去了，青英纠结，刚才他让自己替牌上楼不是有重要的事嘛，他今天哪里有空给自己录，几本书，至少也得一个小时吧。
他人还没下来，电话响了，龙嘉一去院子里抽烟去了，秋娉婷去了卫生间，师戴森在楼上喊：“青英，接一下电话。”
青英吸了口气，走过去，拿起电话客气地问：“你好，这里是师先生的家，请问你哪位？”
“青英啊，我宋明程，你帮我跟阿森说一下，我们不去了，珍妮身体不太舒服，我带她去医院看下。”
“好的。需要我做什么吗？”
对面宋明程停了一下。
“青英，晚上你代我们去吧，珍妮很难受，只怕去医院一时半会回不来，你不用管这边。帮我跟阿森道个歉吧，还有……他的朋友，你也帮我们说声不好意思。”
“好的。”
挂了电话，青英坐在旁边琢磨。明明师先生是邀请，那他为什么打电话之前会这么肯定宋先生他们不去呢？
师戴森抱着个大纸袋下来，放到青英前面的四方小茶几上，说：“课本的录音是那四本白壳的磁带，我放慢了语速，你先听这个，等跟得上了你再听原先的。这里还有两本讲高中和大学英语常用语法的书，你如果时间上来得及，可以多看看。下个周末下午，我有空，你过来，练一下音标。”
青英又感动又窘迫，口语是她努力了也没办法做好的大缺口。她寻常练习都是背了人，在宋先生他们面前都没开过口，何况是神化了的师先生。
“师先生，谢谢你，已经耽误你很多时间了，我……下个礼拜……还是算了吧。”
师戴森不容她拒绝，拿出了日常对学生的威严，“青英，不学好口语，你考得再好也没用，英语是一门语言，会读、会说、会写才叫真正的学了。”
说完不等青英回应，他走到博古架那，从陶罐里掏出了钥匙。
正好秋娉婷从卫生间出来，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手，瞥见刚才牌桌上师戴森没有收起来的钱，意有所指地道：“戴森，钱要记得收起来才好，我们家隔壁就招了贼，还是熟人做的。”
师戴森冷冷地看着她，不客气地说：“那是你们那块风水不好。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哥应该已经到了饭店，别让他等久了。”
被心上人怼，秋娉婷虽然难过却不敢回怼，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对方却视而不见，转过身就往外头走。
青英起身去拿那纸袋，师戴森开口阻拦：“不带去饭店，等会回来再拿，反正这么近。”
青英放手，师戴森站在门口等她出了门才跟上，落在最后的秋娉婷恨得直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龙嘉一占了副驾驶位，两位女士坐在后面，秋娉婷赌气看着窗外，没搭理人。
龙嘉一在问师戴森带研究生的事，青英认真听着。
秋娉婷转过头就看到她这副样子，脸上露出耻笑，嘁，这小保姆大学都没上，还关注上研究生的事了，果然不是个安分的主。
师戴森从车内后视镜看了眼青英，开口问她：“青英，你是打算在一中高考吗？”
他不清楚江老师怎么帮青英运作的，参加普通高考还是成人高考？
这个江奶奶给她详细透彻地说过了，“我家里把档案寄了过来，江老师给我弄了学籍，我可以参加普通高等考试。”
“那好，你加油，有困难要和我们说。”
“好的，谢谢师先生。”
师戴森想说你可以称呼我名字，但想到她在宋家做了几个月的事，至今还是客客气气地称呼宋先生，再想想自己从前对她的评价，想要化解他们之间的误会，不能太激进。
青英一整天没想明白的事是为什么师先生坚持让她参加他的生日宴，中午也好，晚上也是。
晚饭他早就预定了，莲花饭店给他留出了一个大包厢，除了早到的秋驰骋和他们这一行4人，还有之前走开的师戴铭，中午来了的师戴志和师戴烨没在，但有一个看着很像师戴志的男人，以及看起来像是他家人的几位。
师戴森先走到师戴宇前面那对中年夫妻面前打招呼，“伯父伯母，谢谢你们赶过来。”
师伟业看着面前出色的侄子，笑着拍拍他肩膀，说：“阿森越来越优秀了！”
霍琴插嘴：“阿森，你都31了，该结婚了，伯母朋友家……”
“好了，好了，你朋友家能有个什么好孩子，阿森的事他自己拿主意。”
霍琴不太高兴地闭了嘴，师伟业强势惯了，家里一向是他最大。
“三哥，你都没看见我吗？不跟我打招呼！”
“铃铃，好久不见。”师戴森看了眼堂妹，心里烦躁，面上只平静地打了个招呼。
师霖铃还是撅了嘴不高兴，越过父母拉开椅子坐下来，操起手翻白眼，一副你们不好哄哄我事就大了的姿态。
她是师伟业四十岁上才得的老来女，一向宠着惯着，在国内没能考个好中学，家里安排了，读了不到半年就坐不住，闹出了些事，由霍琴陪着还请了个翻译跟着送去国外念了两年，最近才回来。
“好了，铃铃，今天是你三哥生日，不要胡闹。来，喝口果汁，你不是最爱喝这个的嘛。”施伟业挨着她坐下来，倒了半杯橙汁喂到女儿嘴边，柔声哄。
小堂妹自小被娇惯，不爱学习爱打扮爱胡闹，中途辍学很多次，师戴森不喜，劝过伯父母，但见效甚微。因此他才会由此及彼对“辍学出来胡闹”的青英有了偏见。
出国两年，看起来还是这个样子。师戴森朝后面的师戴宇和挺着大肚子的大嫂笑笑，引他们到靠里的位置坐好。
青英跟着龙嘉一坐到进门左边的位置上，规矩地坐着当鹌鹑。
龙嘉一想到她车上说参加高考的事，就转向她这一面小声问：“你多大了，现在高几？”
青英也低头小声答道：“快18 ，高二。你呢？”
龙嘉一笑笑说：“大三了，就在蓝大。森哥他妈是我大姨，我家在北边，我妈让我填这边的志愿，嘿嘿，投奔他。”
原来是师先生的表弟，不过投奔应该算不上，龙嘉一穿的衣服戴的手表，无不是精品，他还只是学生而已，家里条件应该也很好吧。
她们俩简单地聊了几句，龙嘉一生得好，穿得又帅气，对面被爸妈围着喂食的师霖铃不高兴了，指了青英说：“我要跟她换位置，起来。”
她声音很大，坐得比较远的秋娉婷都听见了，等着看戏。
青英听见了，龙嘉一也听见了，两人都有些惊讶，这女孩看着不小了，却做出这样幼稚的行为。
只有小孩子才会在席上这么无礼任性吧。
她父母没这么觉得，霍琴站起来走到青英身边站着，看似客气地说：“小姑娘，麻烦你跟我女儿换个位置吧，她年纪小，又刚从国外回来，你多包容下。”
刚从国外回来和坐位置有什么关系，纯粹是为了显摆一下而已。
师戴森本来站在门口附近和早到的秋驰骋说话，这会走到跟着妈妈站在她身后等着霸位的师霖铃旁边说：“铃铃，坐回去。”
师伟业也开口劝：“铃铃，那边要上菜，坐这边舒服些。”
霍琴没动，师霖铃不但没动，还瘪了嘴摆出要哭要闹的架势。
青英站起来，笑了笑，走到龙嘉一的左边坐下。
师霖铃先坐到青英原先的位置上，然后指着刚坐下的青英说：“我妈坐那。”
霍琴就往青英现在的座位走去。
这就太过分了，师伟业起身走过来，带点生气的口吻说：“铃铃，都是客人，你不要任性。霍琴，坐我那边去。”
师霖铃直接哭出声，趴在桌上，把摆好的碗盘推得作响。
青英重新站起来，师戴森已经走过来，手搭在她肩膀上略用力让她重新坐好，自己在她左边的位置坐下来，表明态度，“青英，你坐这里就好，不用动，我伯母和我伯父感情好，他们一向坐一块的。”
这话堵了霍琴的路，她悻悻地退回去，师伟业看了眼侄子，指挥老婆，“你搬个椅子坐铃铃这边，上菜走那边就是了。”
说完，他弯着腰开始哄一直沉浸在哭里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