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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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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疏今日之举动总算有了霍家主人的姿态。
鱼疏以前把自己摆得很低，总觉得吃穿用了对方的，便低了人家一头。
这种极度自卑的心态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的言行举止。
他经历了太多恶意，因此习惯躲避其他人的目光。
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都会让他不舒服。
当旁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时，他便坐立难安。
因此，当鱼疏开始打扮、当他开始坦然地面对所有人，比起容貌如何突出，鱼疏身上更多是从内而外的变化。
从拘谨变得游刃有余。
邢文华看着鱼疏的背影，忽然发觉他已经不是自己记忆力那个任他拿捏的自闭少年了。
所以，鱼疏刚刚说的都在耍我……小丑竟是我自己？
而他更加后知后觉的是，当刚才自己唾沫横飞地在自我炫耀时，鱼疏一直在用似笑非笑地表情看着他。
而这种表情，以前绝不会出现在鱼疏身上。
以前的鱼疏，甚至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
唯唯诺诺。
旁边那个助理打扮的人毕恭毕敬去了前台，邢文华凑近听了一耳朵。
对方说的是：“记在霍总的账上。”
邢文华大惊，一开始自己对鱼疏的那句玩笑话多少带点奚落。
由于鱼疏从来不参加他们的高中同学会，因此“鱼疏自不量力暗恋霍大少爷”和“鱼疏连书本费都交不起”这种都是同学之间饭后的旧事谈资。
谁能想到，这竟然不止是个笑话，这种灰姑娘和王子的发展，该改口叫童话了吧。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从他们一中毕业的，谁不知道霍大少是人中龙凤引人注目，而鱼疏则是另一个极端。
平庸可悲。
极与极之间，是不可能产生交集的啊！
邢文华心神激荡，一面感觉自己今天得罪了对方，恐怕会被咸鱼翻身的鱼疏暗中报复；一面又觉得事有蹊跷，仍是不敢相信……
他把在同学群里的话打了又删，最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
被邢文华忧心会打击报复的鱼疏此刻早就把他忘在了脑后。
邢文华这种人，还不值得影响心情。
倒是沈裕一直好奇追问，但因为车上还有不苟言笑的保镖，他只能转为微信沟通。
鱼疏和他明明距离不到十公分，却还要打字交流，想想也的确有些好笑。
沈裕：刚那傻逼什么人啊？和你有过节？
鱼疏：没什么过节，过去做了点蠢事，被同学笑话了好几年。
沈裕：什么事？不会和霍胥北有关吧！
鱼疏：答对了。
沈裕有点好奇，但又不想戳鱼疏伤疤，只能克制着打了句：我发现，你遇上霍胥北就会倒霉。不过你究竟怎么打算的……我们还下得了车吗？
这车上的保镖大哥看着十分“核善”，腰间别着不明物体，全程散发着冰冷气息。
不过鱼疏没有直接报沈裕家地址，而是距离那里不近不远的一个酒店。
鱼疏回答：没事，我们快分手了。我掐指一算，大概还有三个月。
沈裕本想问，分手就是分手，怎么能即将分手呢？而且还能算出时间吗？
沈裕：虽然我这句话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我还想说，霍家不是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能惹得起的，你得保护好自己。
鱼疏心头涌过一阵暖流。
沈裕的确是好心，两个人能够相伴一生，仰仗着一个人的喜欢是不够的。
更何况，仰仗着一个定时炸弹的恩赐，和等死也没什么区别。
这个道理，别人早就懂了，自己却执迷不悟那么久。
保镖团十分尽心尽力，一直将人送进酒店门里才驱车离开。
——
邢文华没闲着，他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就为了能和霍胥北联系上。
然而人家在高中毕业的时候根本没留下联系方式，这几年来，电话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
霍家的确是普通人接触不到的阶级。
半天下来，邢文华越发气急败坏。
他想起鱼疏大摇大摆从他面前走过的样子，心头涌起浓浓的记恨。
不该是这样的，自己一定要做点什么。
功夫不负有心人，邢文华低声下气打了好几个电话，终于辗转打探到了霍胥北的最新消息。
人在医院。
至于更细的消息，就得花钱了。
霍家儿媳，也算是下一代锦市的中心人物。自己要是为此提供了一点有用的消息，那以后自己的仕途恐怕也能平步青云……这点钱算什么。
邢文华一咬牙，把一半积蓄花了。
收到确切消息后他立刻又是去花店订花、又是去水果店买果盆，生怕晚了片刻霍胥北就出院了。
只是他这般马不停蹄地赶到住院部，却发现自己纯纯当了冤大头。
——霍胥北的排场极大，找房门外护卫最多的那间准没错。
邢文华也没时间后悔，满面春风地推门进去，然后……被黑衣保镖拦在外。
邢文华套起近乎：“我认识霍少爷，我是他高中同学。”同校不同班也算高中同学吧。
保镖不吃这一套。
邢文华又从怀里掏烟，想要往对方怀里塞，被保镖狠狠打掉在地。
有医护人员经过，听见动静上下打量着邢文华。
邢文华只能蹲下，把花和水果都暂时搁在地上，狼狈地把滚到一边的香烟捡起。
邢文华在别人眼里也是个生活优越的精英了，这么一下脸面也挂不住了，就有点发火。
“你们什么态度啊！不过是霍家养的几条狗罢了，我和霍大少爷可是实打实的老同学，关系好着呢！你们别……”
或许是邢文华动静太大，话音未落，门便开了。
霍胥北仰躺在病床上，冷冷地上下审视着邢文华。
“吵死了，什么老同学？”
邢文华立刻冲了进来，把门带上了。
他小心翼翼地笑笑：“您贵人多忘事，我以前和您在一个社团活动过。”
“什么名字。”
“邢文华。”
霍胥北把这三个字在舌尖绕了一圈，然后长长“哦”了一声，然后道：“没印象。”
邢文华陪着小心。
“其实，我和您不是同班。您当时是A班，我是3班的。”
说到这里，他恰到好处地降低音量。
“鱼疏的3班。”
霍胥北先是点头，接着才反应过来。
“你和鱼疏是同班同学？这么说来……鱼疏和我也是同校同学？”
这下邢文华反而愣了：“您……不知道？”看起来鱼疏果真是瞒了霍胥北很多事，自己这趟没白来。
霍胥北面露震惊。
他怎么能知道呢？鱼疏又没和他提过。
可是，我怎么对鱼疏一点印象都没有。
霍胥北绞尽脑汁地在记忆角落搜寻鱼疏存在的痕迹。
可惜，一无所获。
“我不知道。”
邢文华挺直了腰板。
“您不记得也是正常的，毕竟鱼疏在高中和现在可谓是判若两人，我都差点认不出来！”
“他以前什么样子？”
很阳光？很爱笑？
邢文华道：“他以前可穷酸了，一双鞋能穿几个月都不换，书费总是要我们班主任垫付，学习更是不认真，迟到早退都是家常便饭，人也是又黑又瘦的，跟野草一样。”
邢文华这么一串批评听得霍胥北眉心皱起，怎么听起来，高中也是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吗？
而且，看起来人缘也差。
好不容易有个老同学，却还是上赶着说你坏话的。
霍胥北在心里为鱼疏摇头。
“而且他私生活也乱，有同学亲眼见他鬼混，出入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地方。他当时可是个未成年啊！”
霍胥北坐了起来：“还有这种事？”
可是鱼疏在自己面前的确一直都是腼腆内向的样子，和对方口里说的可完全不一样。
霍胥北的样子太凶，邢文华心虚了起来：“我也不确定，我也是听人说的。”
如果要装，这么多年，总会露出一丝破绽。
鱼疏他装不出来。
哪里冒出的高中同学，把道听途说的东西，又道听途说给自己听。
“我可没印象。”霍胥北冷淡道。
邢文华继续道：“我说个事，或许您就有印象了。”
霍胥北没了耐心。
“说。”
“您还记得高二那年运动会，有一个男的在终点线当众向你表白吗？那个人就是鱼疏啊。您当时不是还干脆利落把他拒绝了吗？”
霍胥北这一回有了隐隐约约的印象。
但比起震惊，他的心里泛起了一阵莫名的酸涩。
原来，他们的故事那么早就开始了吗？
原来，鱼疏怀着那么多秘密偷偷喜欢了自己那么久？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