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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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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鱼疏轻轻道。
“鱼疏，你……吃饭了吗？”
霍胥北压着嗓子，满腔怒火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哑了，本要脱口的讥讽之语最终还是换成了问候。
鱼疏语带笑意：“这都几点了，当然吃了。”
霍胥北有些沉默，还好自己肚子的叫声不会传过电话筒。
“我今天刚到明市。”等过几天安顿好了，就把你接过来。
霍胥北没把后半句说出口，他想听鱼疏主动开口问。
鱼疏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飘渺。
“……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好送送你。”
就这么一句，霍胥北就有些高兴了。
“公司的事比较着急，没来得及，我今天去找过你，haiw给你留了纸条。”
“什么纸条？”
霍胥北：“算了，没看到就算了。”
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明明两人之间有很多话要说。可却像较劲似的都不挑起话题。
霍胥北等着鱼疏问及搬来一起住的事，可是鱼疏却并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
一整天的劳累奔波和思念，竟在爱人面前无处宣泄。
鱼疏似乎是听出了点端倪，直接道：“听你的声音似乎很累，要么你早点休息？”
霍胥北环顾四周，空空荡荡，床单都没人给他铺，更别提休息。
这眼前积压的工作估摸着也得通宵才能完成，霍胥北浑身烦闷，但又无法坦诚地面对自己此时的心声，于是又选择了他最习以为常的沟通方式。
“鱼疏，你以为我是来度假的吗？想休息就休息。我今天累了一天，你倒好，跑哪里玩去了，到现在才给我打电话？你现在不在我身边开心多了是吗？”
鱼疏默默回答，那可不是嘛！
而表面上他沉默良久，甚至在电话对面吸了吸鼻子，声音也带着哭腔。
“你觉得我离开你会好过吗？”
霍胥北有点慌了神，为什么好不容易有那么片刻温存沟通的机会，却又被搞砸了。
但他不会承认这是自己的缘故。
“你别哭啊，我又没有骂你。”
“好，霍胥北，你不是想知道我今天去哪了吗？我现在告诉你，江宜年，他来找我了。”
说着，鱼疏就把电话挂了，顺带着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忍着恶心聊了那么久，总算可以挂电话了。
最后那句话说完，这通电话的目的便算是达到了，并且鱼疏心知，这句话一定得在霍胥北发火之后讲才更有威力。
果不其然，霍胥北之后又连着打了好几通电话，最后无可奈何地开始发长串文字解释。
越是这样，越显得他心虚。
但他又不敢追问江宜年到底找鱼疏说了什么，因为不管是哪一桩都并不光彩。
而鱼疏的沉默则会加剧对方各种不好的猜想。
因为他在江宜年面前说过的每一句话，若是在鱼疏面前被戳穿，都如同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霍胥北这才意识到，他和鱼疏能相安无事和睦走到今天，是因为对方没有掀开那些遮羞布，是因为对方在乎自己，不愿意分开。
如果他……彻底对自己失望了呢。
毕竟江宜年不同于其他主动贴上来的莺莺燕燕，霍胥北在这件事上，的确问心有愧。
霍胥北出轨了那么多次，倒是第一回生出一种“被捉奸”的恐慌和羞愧。
他就知道江宜年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可他找鱼疏又算什么呢？
往事一幕幕浮现，霍胥北想起了无数个自己愧对于鱼疏的瞬间，他无数次借口有事，然后抛下鱼疏去找江宜年的瞬间。
他曾经以为如鱼得水、可以两全其美的瞬间。
可现在看起来，看起来坚不可摧的东西，其实失去时也很轻易。
他思考良久，最终想到了一个可以挽回一切的好方法。
汪泉取完外卖回来，房子安静得很诡异。
之前虽然也安静，但好歹霍胥北还在努力工作，键盘和鼠标的声音不间断地响起，电脑的冷色调荧光幽幽照亮那张臭脸。
可现在，屋里一片寂静，客厅的灯也没开，进门的侧灯照亮小小一隅。
汪泉克制着呼吸将食物在桌上放下，然后小心翼翼试了试电灯开关。
灯闪了一下，嘶啦一下又暗了。
霍胥北听到动静，机械地转头，然后面不改色地把电脑屏幕按亮，继续开始工作。
汪泉不知所以，但凭自己对老板的了解，此时此刻最好还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为妙。
汪泉轻轻开口：“那个，老板，我把饭菜放在桌上了，你记得吃，没什么事今天我就先下班了。”
果不其然，霍胥北闻言勃然大怒。
“我都没下班，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还是说，你急着给我爸报告我今天的动向？”
“再说了，你连床都没给我铺，我怎么睡？”
汪泉把嘴巴闭得很紧，一点也不敢反驳，立刻唯唯诺诺去给这位爷铺床了。
此时此刻，汪泉很怀念自己的几位旧同事，起码在以前挨骂也有人一起共患难。
他一边铺床一边在心头骂道：霍胥北你未免太自信，你爸才不可能闲到连你这一天放了几个屁都要听。还有啊，你一个霸总连自己铺被子都不会吗？！
身边是离不开一个伺候你的人吗？
鱼疏惨，但现在我更惨。
汪泉还没在心里骂完，外面的老板又开始传唤他：“汪泉，你过来，我有事要你做。”
汪泉小跑着出去了。
“老板，什么事？”
“我要你回锦城一趟。”
“回去做什么？”
“去帮我把鱼疏接过来。”
汪泉压力山大，他只是个助理，有没有什么神通，万一人家不愿意来自己也不能绑架对方吧。
但老板布置任务是不会考虑属下的完成难度的。
犹豫再三，汪泉还是发问了：“如果鱼先生他不愿意呢？”
霍胥北沉吟片刻。
“不愿意的话，那也别逼他。”
汪泉有一刻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那就先跟在他身边保护他，等我回去再说。我主要是怕江宜年会找他麻烦。”
汪泉心中了然。
这夜路走多了还是会遇到鬼的，只是他没想到，纠缠了那么多年，霍胥北的选择竟然是鱼疏吗？
真是出乎意料。
他还以为霍胥北会为江宜年发一辈子疯。
“是，老板。”
汪泉领命准备离开。
霍胥北又将人喊住，眸中闪过几丝游移不定。
“明天去见鱼疏之前，先看看他都去了哪儿，做了些什么。”
“……是。”
伴君如伴虎，汪泉其实更喜欢这种出差的任务，但这种在违反法律边缘试探的任务就……挺为难。他还想做个遵纪守法好公民。
听起来倒是为鱼疏好，但事实上这明明就是跟踪尾随。
上一秒汪泉还觉得自己老板终于开窍了，终于明白珍惜眼前人，可现在怎么又在法制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
汪泉不知道老板让自己跟踪鱼疏是为了什么。
根据汪泉的认识，鱼疏的人际关系狭窄到令人发指，每天的生活也是单调到毫无水花。
一个小编剧，多半也是宅家码一天的字，届时自己难不成要在门口蹲一天吗？
于是汪泉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忙里偷闲休息一天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他六点就开车去找鱼疏，却闯了个空门。
沈裕家已经没人了。
汪泉作为一个样样精通的好助理，自然不能接受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
于是乎他邻里邻居地调查了一番，继而又动用人脉调取了附近的监控，耗费了两个小时后，汪泉终于拼凑出了鱼疏的行动路线，等他火急火燎赶过去，接着却是……看鱼疏打了一早上太极。
汪泉躲在假山的石头缝里小心翼翼观察的时候，仍觉得有些不真切。
怎么回事，鱼疏这是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
但看样子，对方还挺自得其乐的。
就在此时，霍胥北发来消息询问情况。
“怎么样，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汪泉看看眼前的情况，又看看手机。
“江少爷并没有出现，鱼先生他也没什么异常，他在运动。”
中间半句话他打得十分勉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