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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纸飞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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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抬眼，目视着正前方。有一个小孩子手里拿着他们儿时及其喜欢玩的手工纸飞机，从他们的视野中跑过，小孩将手里的飞机往天上扔，飞机安全起飞。
徐路苏看着那个小孩，来了兴致，他走过去，跟那个小孩说了什么，小孩很高兴地点了点头，拉着徐路苏走了。
不一会儿，徐路苏手里拿着两架纸飞机回来了，他将其中之一交给了韩千晨，他说：“我们也去玩啊，坐着很无聊的。”
确实无聊，可是韩千晨觉得去玩纸飞机更无聊，还很弱智。但是拒绝的话停在了嘴边，他说不出口，内心某个模糊的声音逐渐变大，他就鬼使神差地回答了。
“好。”
秋风起，将两人的头发吹得凌乱，徐路苏手里的飞机飞出去好远，落在了韩千晨的脚边。
他看向韩千晨，看着对方将脚边的东西捡起来，占为己有，还朝他喊：“你过来拿啊。”
对方很得意，手里拿着两架纸飞机不停地摇晃着，嘴角已经微微挂起了笑意。
“你站着别动！”徐路苏跑了过去。
韩千晨当然不会乖乖不动，徐路苏前脚刚要跑过来，说要让过来拿的东西就被扔了出去，飞出去很远很远。
徐路苏停下来，他转身看着那个飞得不高却滑得很远也不碰地面的纸飞机，偷瞄了一眼身后的韩千晨，悄悄地退一步，两步……
趁着对方不注意，徐路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韩千晨手上的东西，一把飞了出去。
飞机还没有飞出去一米就掉在他跟前。
“徐路苏！”他往前跨步要将东西捡回来，结果还是被徐路苏抢先一步。
徐路苏在韩千晨动作之前将纸飞机从地上捡起来，助跑了几步，一手甩出去：“给我飞！”
它飞了起来，朝着那一只的落脚地飞去，摇晃不定，摔落在了徐路苏那一架的旁边。
“哈哈……”韩千晨低着头，笑了起来，似乎是不想被别人看到他笑的样子，抬头的那一个瞬间，笑容就收敛了一些，只剩下浅笑。
徐路苏一下子愣了神。
又一阵风吹来，地上的两只小飞机被吹得往前走了一步，徐路苏听到了韩千晨问他：“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傻？”
“什么？”徐路苏疑问。
“没什么。”
聚餐快结束了，刘滔他们才意识到有两个人不在，收拾好东西结了账他们急忙出来，消失的那两人正面对面说话呢，虽然从他们这个地方看过去看不清什么表情。
“小千晨！小路苏！回去了！”刘滔朝那边喊了声，那边的人转过头，走了过来。
他拿出手机时，才发现手机没电，已经关机了。
“小赵说什么时候回去来着？”刘滔一把拿过胖子的手机看了看时间，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好像是十一点半。”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10:47。
还有这么久，要不再去逛会？
刚想说再去逛会的时候，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班主任三个大字。
其他人的恐慌感一下子就上来了，刘滔还淡然无事地点下了接通键，习惯性地点了扬声器，赵羽希慌乱的声音就被放了出来。
“喂？俊林啊，刘滔在吗？你们去哪里了？怎么还没回来？领导要抓你们了！”
这话一出来，全场一片死寂，个个都哑口无言，脑子里飞快地回想着赵羽希是让他们什么时候回去的。
最后他们统一了答案——十点半之前。
现在已经过了半，刘滔一下子有些尴尬，说不上话来，被所有人的目光对峙着，想找个洞自己钻进去了。
赵羽希没有听到回应，又小声地问：“有人吗？有人在听吗？”
“有，老师，您再等等，我们……我们在等车来。”胖子接上了话，几个女生冲胖子伸出大拇指。
“你们没事就好，领导已经记下你们名字了。”赵羽希在电话的那头叹了一口气，“你们自求多福，三千字检讨，记过，还要上台保证。”她自嘲地笑了一下，“这下我们班该出名了，还有啊，我的绩效可被你们折腾没了。”
“对了，我说过，有这样的情况就没有下次了啊，你们快点回来。”说完，赵羽希就将电话挂了。
电话一挂，又是鸦雀无声，不知道是谁先开玩笑地打了一巴掌刘滔，低声骂了一句，然后氛围又闹哄起来，都在用“精美语言”伺候着刘滔。
徐路苏在一旁看着，韩千晨也在一旁看着。
在他们打闹之余，徐路苏看向了身后那一边地上的纸飞机，其中一只被人踩了一脚，有小孩子捡起来，轻轻地拍开灰尘，给飞机头热了一下，让飞机重新回到了天上。
它们飞得很高很高，掉进了不远处的湖里，这座大桥上的小孩纷纷站在石栏前看着水里的飞机逐渐散架，越飘越远。
他听到韩千晨说了一句：“你的飞机真劣质。”
徐路苏当然不服，他驳回：“你的不是也散了吗？”
“两架飞机都是你做的。”
他无言以对了。
他们回到学校的时候，好多人都在门口等家长来接，门口堵满了车，还有此起彼伏的车鸣声。
他们穿过人群空隙，看到了赵羽希还在门口等着他们，在看到她的小兔崽子们跑过来后，她走了过去，首先就是给刘滔来了一巴掌，不重不轻，刘滔也特别配合地做起戏来，哀嚎了几句。
“你们怎么去这么久？还有，手机还关机，让人担心死了。”
“老师，我手机没电了，时间……记错了，对不起嘛，不会这样了。”刘滔扭扭捏捏地想要撒娇，但是怎么看怎么怪，胖子都被惹得笑了起来。
“你们还想有下次啊！”赵羽希双手叉腰，“放完假回来，该做什么都知道了吗？”
“知道啦。”几个人拖长了音回答。
“老师我们有空请您吃饭！感谢小赵不杀之恩！”
“哈哈哈，好了，不耽误你们回家。”赵羽希挥挥手，“解散。”
“收到！”刘滔站直了身体，恭送老师离开。
放假了，学校附近格外多的人逗留，都不是本校学生，而是外校一些社会上的人，个个纹着个大花臂，手里拿着支烟。
不良人士，喜欢站在显眼的地方，看谁不爽就顺口骂一句，敢有人反驳就拉架。
韩千晨站在校门口乖乖地等着管家来接他。与此同时，徐路苏从对面的奶茶铺出来，手里拎了两杯东西过来，其中一杯是奶茶，另一杯不是。
人走近，他看清了，另一杯是百香果。
“来，同桌，你说奶味的东西会腻，我给你买了果茶。”徐路苏走过来，将百香果递给了韩千晨。
韩千晨看了一眼人，将东西接过去，没喝，他打算一会再喝。
“多少钱？等一下转给你。”
“没事啊，跟我说什么钱不钱的啊？”
“……”韩千晨的嘴抿成一条直线，脑子里飞过一些不好的回忆。
在小学，甚至初中，和他走得近的人无非就是为了他这点钱，只要他请客，对方就热脸贴冷屁股，百折不挠。
那些人没完没了，变本加厉，韩千晨不愿意了还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不肯就不肯呗！装什么清高，谁稀罕！”
“你以为你摆着一副臭脸要不是有点钱谁肯看你一眼啊？”
“就是啊，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想到这里，韩千晨拿住塑料袋的手紧了紧，只有一个人是真的陪着他。
他侧过脸去看了一眼正喝着奶茶的徐路苏，心里不禁有点慌乱，他在心里问：那你呢？
你会不会陪我很久很久？
发现自己心里动摇，韩千晨收回视线，手机在他兜里震动，他将手机拿出来，看着屏幕上的几个大字，眉眼都放松了不少。
他接通了电话：“怎么了？”
电话那边传过来一个朝气的声音：“国庆放假你在家吗？我们好久没见了啊，好想你，我想去找你玩。”
“找我？”
“对啊！”
“……”韩千晨沉默了一会，“确定不是找韩千夜？”
对方战术停顿：“怎么会呢！”
韩千晨还想要说些什么，就被远处的韩千夜叫了一声：“哥！回家了！”
韩千夜正站在对街朝韩千晨招手。
“我听到了！千夜也在吗？！”对方情绪一下子上涨。
“……我就知道，挂电话了，我回家。”
“行，待会打。”
“别，你直接打给韩千夜吧。”韩千晨说完这句话，听对方哀嚎了一声，挂了电话。
他看看在一边看手机一边喝奶茶的徐路苏，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对方。
徐路苏转过头来看着他，他说：“回去了。”
“哦，好。拜拜。”
等韩千晨离开，徐路苏看了看对方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正朝他这边招手的站在对街奶茶铺前吸烟的社会上的人。
他从兜里拿出来一根棒棒糖，剥开糖纸放进口里。
学校门前堵车，他沿着两车间的距离走过去，没有回应社会人的招呼，抬眼看了一眼。
一个手臂上纹着一只豹的男人给他递了一支烟：“来不来？”
徐路苏的眼神有些困意和一丝深邃。
他盯着烟看了两秒，笑笑：“不了，戒烟了。”
“戒烟？多没意思啊？”豹纹一只手臂搭在徐路苏的肩膀上笑道。
“不是我说啊，小苏，你那爸爸的事怎么样了？”站在豹纹身旁的人问。
“不怎么样。”徐路苏咬碎了嘴里的糖果，将棍子放在嘴巴一边含着。
心情顿时有点复杂，但是很快被压了下去，他用自然的语气反问：“你们呢？来这边堵人打架吗？”
“那倒没有，就过来看看你。”豹纹抬手揉了揉徐路苏的头发，“小苏长高了啊，都不好摸了。”
“你别摸我。”徐路苏嫌弃地一把拍开豹纹的手，看了一眼豹纹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要是一直这个样子也不至于就两个朋友。”
“他只是对你那样。”豹纹身旁的人用着不爽的语气拖长了调子说。
徐路苏笑了，挥挥手说：“我要回去了，改天聚。”
“行。”豹纹说，“记得想我啊。”
想你个头啊。徐路苏无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