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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校园诡谈（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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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在上课铃响之前把她“哄”回教室里，沈晓生坐回自己椅子上时才彻底反应过来，为什么班级里的人都避他如蛇蝎了。
他垂下脑袋叹了一声，瞥见抽屉里伸出来的斜挎包带子，抬头看向许瓒的目光越发热烈起来。
许是感受到他的目光，许瓒回头看了他一眼，沈晓生连忙朝他笑了笑。
许瓒却依旧没什么反应，撇了他一眼继续回头看着黑板。
沈晓生吃瘪地撇撇嘴，双手托腮，郁闷地半眯着眼，目露哀怨地朝黑板看着。
一节课上得心不在焉，眼看着墙上的闹钟分针快指向下课时间他就觉得如坐针毡，临近下课时猛地站起来，从后门溜出来就往厕所跑，打算在里面躲一会儿。
独占了一个隔间探头探脑，下课后其他人进来看到他这样都面露奇怪的神色，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
沈晓生：……
他从隔间里出来，站在一边，也不方便，眼睛逮着一个人就往他身上盯，把人盯得毛骨悚然，落荒而逃，他心里才有种报复的快感。
“跑那么快投胎啊？”
又吓走一个后，沈晓生听见门口传来一句骂声，探头看是吴钊，他往旁边躲了躲，等到他进来后才冲出去拦在他身前。
“哇靠！”吴钊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吓了一跳，等看清是他后，脸色直接一变，连厕所都不上了，就想着跑。
沈晓生凶着一张脸，直接“威胁”他，“再跑，我就叫人来了啊。”
吴钊看着他有些后怕地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警惕地朝他看着，“你要干嘛？”
“我问你个事，”话刚说了一半，注意到许瓒也进来了，他连忙表现得老老实实的，看他走到洗手台前，似乎只是为了洗个手，许瓒开了水龙头，水声“哗哗”响在此时竟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厕所里，沈晓生盯着他的侧脸出神，吴钊看了他一眼，脚下有些蠢蠢欲动。
许瓒洗好了手关掉水龙头，抬头透过墙上的镜子朝他们看过来，沈晓生被看得一激灵，下意识解释道：“我是找他有事。”
许瓒没说什么，一扭头就出去了。
沈晓生才松一口气，抬头问吴钊，“他应该没误会什么吧？”
吴钊：……
“什么误会什么？”
“没什么，”沈晓生摆摆手，打算回到正题上，脸上表情一变，严肃地看着他，“我问你，昨天跳楼的那个女生……”
“你还想怎样？还不满意？”吴钊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满脸嫌恶，“你会遭到报应的。”
“你是说她的死跟我有关？”
“要不然呢？要不是你让宋荔带人霸凌她，她能被逼得跳楼？”吴钊往他脸上看了看，似乎对他现在这副故作无辜的样子很反感，伸手推了他一下就要走。
沈晓生一看有连忙拦住他，有些想不明白地问道：“所以你们都知道宋荔做的事？那为什么不告诉校长？”
一句话问得他脸色红了又青，吴钊憋了一会儿突然破口骂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校长是宋荔的亲舅舅，他会把她怎么样？这么久了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晓生被他说得一愣，吴钊找着机会就从旁边遛了出去。
沈晓生回过神时只看见了一道残影，有些无奈地抓了抓头发，他才走到洗手池前洗脸，刚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就听见教室那边传来骚动的声音，他连忙关了水龙头出去，还没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在宋荔他们班级门前喊着，“宋荔，你出来！”
周围走廊上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吴钊正在教室后门探头探脑，沈晓生又往四周看了看，没找到许瓒，估计还是在教室里。
“宋荔！”
那边的中年男人又喊了一声，其实声音不算大声，但因为此时周围太过安静，他的声音才显得像鼓声一样闷闷地往四周扩散，听得出来在压抑着怒气。
沈晓生正好奇宋荔会不会出来时，旁边的楼梯上突然小跑过来一个女老师，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扣扣扣”的声音，她一脸焦急地跑向那边的中年男人，停在他后面一步远的地方，略带笑容地朝他劝着，“校长，你消点气，还在上课呢。”
周围的人也因为她的出现而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杂而模糊的声音，一团一团地四处炸开。
沈晓生揉了揉耳朵，眼睛瞥见许瓒似乎也被吵得不耐烦，走来外面透了口气，没有往事件的中心凑，反而走远了点。
看在沈晓生眼里就是他在朝他走过来了，他耐不住脸上一红，站直了背靠着墙，又低头又想看他，来回几次后发现许瓒停住脚了，站在走廊尽头背对着他。
沈晓生：……
他纠结地抓了抓衣摆，才抬脚要朝他走过去，刚迈了一步就看见那边宋荔出来了，周围的声音停止了一瞬，接下来一段时间也都安静下来了。
唐进取看见她出来又往前走了一步，怒气有些压抑不住了，直指着她，脸上气得通红，“你跟我过来！你知道我一早从外面赶回来听见这件事是什么心情么！？”
“是知道赵小娜死了是什么心情吧？”宋荔斜了他一眼，无所谓地撩了撩头发，“更何况她自己想不开，关我什么事？”
“什么叫关你什么事你敢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难道没有责任？”唐进取的脸色气成猪肝色。
“呵，什么责任？”宋荔似乎并没有打算和他去办公室接受“教训”，姿势懒散地抱胸靠在墙壁上，挑起眼皮朝他看了一眼，略带挑衅的眼神，她笑得一脸云淡风轻。
唐进取被她这态度又气得半死，正要说话，她却又开口说话了，话里叫他舅舅，语气却十分寒森森的，“舅舅，这是怎么了，之前也没见你生这么大的气，不过是同学之间打打闹闹嘛，这次是怎么了？难道是太过伤心了？”
“你！”唐进取被她气到胸口直起伏，一句话顿住了说不出来。
身后的女老师企图做和事老，不过张嘴也同样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用手给唐进取扇着风，又去叫宋荔，“别气你舅舅，快走，”
“要走你们自己走，我还要上课呢。”宋荔说着又甩了甩头发，就要转身进教室。
唐进取一把拉住她，用力把她拉得转过来，指着她的鼻子说道：“打电话给你父母，让他们回来，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宋荔不知道是被他的话激怒了，还是被他拉疼了，脸上也生气了，把手臂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声音也开始大起来，“好啊，让他们回来，最好再去报警，让警察来调查清楚，谁不做谁是孙子。”
说着，往他胸口推了一把，直接转身从另一边楼梯下去了。
“你，”唐进取看着她的背影直喘气，经常跟在宋荔身后的几个男生看她走了也想跟上去，脚下才动了一下就被唐进取叫住了，“你们几个干什么！哪也不许去！”又转头吩咐一旁的女老师，“方老师，你把平时和宋荔玩得好的那几个人的名单列出来，一个个把家长请过来！”
“好的。”方老师连忙应了一声，又挥手遣散周围的同学，“快回各自的班级里，凑什么热闹。”
说完那些学生才有所动作，慢吞吞往班级里移动，又开始响起了或大或小的说话声。
沈晓生看那几个被唐进取点名的男生站住脚，转过头时却一齐朝他投来了求助的眼神。
额……
沈晓生扭过头，眼珠子转了转，抬头看见许瓒正看着他，他忙朝他笑了笑，“那边是怎么回事啊？”
许瓒眼里欲笑不笑地，脸色一贯的冷冷淡淡，“我看你眼珠子转得快，还以为会说点比较聪明的话。”
沈晓生看着他咬了咬嘴唇，虽然他现在是不被待见，但只要能看着许瓒，他总觉得自己浑身哪里都要高兴起来，“那个，包的事，谢谢你帮我捡回来。”
许瓒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难得有一丝丝的变化，略有点意味深长地朝他撇了一眼，“你要是知道，你不会想感谢我的。”
沈晓生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笑着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会谢谢你的。”
许瓒又看他一眼，这回是没有表情地转身走进了教室里。
沈晓生正要跟在他后面一起进去，转头看见唐进取大阔步地走过来，最引人注意的不是他一张阔阔的国字脸和上面难以掩饰的怒容，而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眶似乎有些浮肿，周围都是一片红色。
沈晓生看得愣住了一瞬间，没来得及细想，又看见那边几个男生朝他招手，疯狂暗示他过去。
沈晓生：……
他并不想过去，特别是认出里面两个就是昨晚被宋荔叫去抓他的。
“生哥，生哥，”那边的人见他站着不动开始出声叫他了。
沈晓生抿紧了嘴唇，眼看教室里的同学都比他更早地听见了那些叫声，纷纷朝他看过来，又是那些神色各异的眼神。
沈晓生在心里苦笑两声，顶着那些眼神走过走廊，到教室后门，皱着眉看那些男生，尴尬地开口，“你们，干嘛？”
“生哥，你不去看看老大么？”一个男生朝他小声地问，眼睛看着他有点充满期盼的样子。
看得沈晓生差点心肌梗塞，忙抬手挥了挥，打断他的眼神，“要上课了，我……”
“老大说她在操场呢，生哥你快去吧。”
沈晓生：……
“要上课了，我，我觉得……”
没说完看面前一双双眼睛盯着他，不是那种具有威胁性的，而是很可怜的那种。
沈晓生发现自己无语的次数在逐渐增加，面对着他们小老鼠求乞的目光，只能点点头，没有灵魂一样往楼梯方向走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