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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校园诡谈（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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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晓生一脸餍足，半只猫趴在许瓒的身上，轻轻喘着气，嘴边的胡须一动一动的，他伸出一只爪子自己又舔了舔，小而粉的嫩舌头，一看就十分柔软，不知道是怎么坚持舔了那么久还不嫌累的。
许瓒半靠在床角的栏杆上，眯着眼看他，他整只猫都快窝到他肚子上了，还不自知地自顾舔舔舔。
啧，许瓒嫌弃了一声，两只爪子开始要推他起来，沈晓生露出被打扰的不耐烦表情，甩了甩脑袋，爪子扒着他肚上的毛不肯起来。
“起来。”许瓒声音听上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疲惫而更显得冷淡，一双金色的眸子，盯着沈晓生下意识流露出无奈的神情。
沈晓生找奶吃一样在他胸前蹭着，终于成功把许瓒惹毛了，一把推开他，推得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摔得不疼，但把他摔懵了。
沈晓生眨着眼愣了愣，翻了个身就找不着方向了，想动动鼻子找许瓒的气息时才又发现他把气息隐藏起来了。
“喵……”
沈晓生摸索着慢慢朝一个方向过去，等碰到床沿时才停下来，整张猫脸露出苦恼害怕又包含歉意的神色，“喵……”
许瓒已经从猫变成了人，站在床边不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地整理自己的衣服，仿佛刚才沈晓生舔他的毛时把他现在的衣服也弄皱了，整理起来动作慢条斯理，并不管那边床上沈晓生已经快把嗓子叫哑了。
沈晓生叫了一会儿，确认了许瓒不会轻易理他后，便决定从床上跳下去了，用力一跳，脑袋就撞到了一个硬物。
他这一下撞得真实，脑袋上疼出幻觉，原本看什么都漆黑一片的眼睛开始出现模糊的黑影了，他稳住自己被撞得站不动的身子，抬头看面前是一双腿，他试探地叫了一声，“喵？”
许瓒？
许瓒弯腰把他抱起来，对着他的眼睛看了看，“看得见？”
沈晓生摇摇头，又补充道：“喵。”
只可以看到模糊的影子。
许瓒点点头，又要把他放下，沈晓生忙扒住他胸前的衣服，“喵。”
不想下去，你抱我。
许瓒吸了口气又呼出来，抱着他掂了掂重量，“你知道自己都重么？”
这回沈晓生一点都不脸红了，还理直气壮地回答他，“喵？喵。”
一只猫能重到哪里去？像你那样的才重呢。
许瓒看他这副惬意的样子就想把他丢到窗外去，鼓足了耐心问他想干嘛。
沈晓生当真思考了起来，许瓒原以为他会说去找唐进取还是念日记，没想到他有模有样地思考半天，就说了一句洗澡。
洗洗洗，洗个够。
许瓒把他抱进浴室里，没有浴缸，只找了个桶把他丢进去，沈晓生被丢痛了朝他控诉地叫一声，随即又听到淋浴头打开的声音。
凉丝丝的水从最底下淹上来，沈晓生耐不住甩了甩身上的毛，立即被许瓒警告了，“再甩就别洗了。”
沈晓生才停下，又叫了一声，“喵。”
帮我搓搓。
“喵。”
水太凉了，调热点。
“喵。”
爪子也要洗洗。
……
免费给人当了搓澡工的许瓒终于在某人的念叨下给他洗好澡了，抱起浑身湿漉漉的沈晓生，他随手拿了块毛巾给他裹起来，浑身擦了一遍后又换了一条，才把他放到床上去。
沈晓生裹着毛巾甩不了毛，只能安分待着，随后又打了个哈欠。
许瓒把刚才换掉的毛巾挂起来，一出了浴室就看他在床上窝着又要睡了。
他走过去毫不客气地把他抱起来，毛巾都给他扬了。
沈晓生迷迷糊糊只感觉一阵妖风，睁开眼睛，眼前还是只有一片黑影，看不见许瓒的表情。
“喵……”
干嘛呀？
“还睡？”许瓒淡淡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眼睛盯着他也没什么变化。
沈晓生又打了个哈欠，“喵。”
累了。
累个屁！许瓒捏着他的爪子，“毛都没干，不怕生病了？”
沈晓生嘟嘟囔囔地，“喵……”
生病了也有你在啊。
许瓒合理怀疑他是刚才洗澡洗出毛病了，没想接话，沈晓生被他弄醒倒又不想睡了，趴在他怀里，仰着脑袋看他，虽然还是看不见，但有个模糊的影像也是好的。
“喵？”
我不叫的时候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么？
许瓒没说话，过后才轻轻嗯了一声。
沈晓生突然想笑，举起爪子努力摸上他的脸，这回不开口叫了，打算好好试验一下，只在脑子里想了想自己要说的话。
许瓒，我变成猫后还会记得你么？
许瓒看他一眼，忍受着脸上的爪子，难得没有推开，“变成猫后你就是一只猫，连自己都不记得，怎么会记得我？”
如果是我的话，说不定就会记得的。沈晓生像是十分自信，把爪子从他脸上拿下来，放到自己跟前又舔了舔。
许瓒看着他这副样子就觉得他没心没肺，更不想说什么，抱着他往床边一坐，慢慢地也开始想事情。
沈晓生舔够了放下爪子，在他怀里一顿蹭，又开始不安分了，身上还没有完全干的毛把他胸前也蹭湿了一片，他哈哈笑了起来。
你好傻啊，知道我身上的毛是湿的还抱在怀里。
许瓒低头看一眼，依旧没说话，沈晓生用爪子扒着他的衣领玩，玩腻了又待着不动，眼睛呆呆望着前方。
许瓒，我们就这样一直坐着么？
“你想干嘛？”
沈晓生又笑了两声。
其实我是有事情的，但我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成猫的原因，一点都不愿意去想那件事情。
“什么事情？”许瓒问他，隐隐约约也希望他不要去想，就这样待着就好。
秘密哦。沈晓生偷偷笑着埋进他怀里。
你帮唐进取把多少人变成猫了啊？我听宋荔说，之前也有学生失踪的事情。
许瓒想着摇摇头，“之前不是我，我除了你以外，没把谁变过猫。”
哦。沈晓生嘻嘻笑起来，拿爪子又往他脸上摸。
你也是刚来的。
“我有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许瓒纠正他，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刚来的”。
沈晓生听了还是一样笑。
傻子哟。
许瓒低头看他，沈晓生又开始觉得困了，眼睛也有些不舒服，脑子更是有点昏昏沉沉的。
许瓒看着他要把他放到床上去。
沈晓生却不愿意，强撑起精神摇摇头。
不睡床上，你抱着我。
许瓒只好又把他往怀里抱，又忍不住拿话刺他，“你都要睡了我还一直抱着？手会酸的。”
我都要变成猫了，你也不心疼我一下，以后你想抱都没机会了。
沈晓生打着哈欠，仰起脑袋看他。
等我完全变成猫了，你就把我送回给宋荔吧。
如果我不记得你了，那我就不是我，你把沈晓生送回给她吧。
许瓒抱着他没动没回答，只等了一会儿才问他，“你，叫什么？”
晓生啊，我叫沈晓生，巧了吧？
沈晓生又困又想笑，最后只轻轻扯了下嘴角。
许瓒抱着他又开始想心事了，眼睛静静望着一个地方不动，平静的脸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晓生其实还有一些话要和他说，但他实在太困了，层层睡意堆叠上来，他感觉自己快被淹没了……明明不久之前才刚睡醒的？难道变身的时候会消耗大量精神力么？
或许吧……他有些困倦地想着。
想着许瓒就仿佛更容易入睡，睡梦中他似乎也做了一个梦，喃喃出声念着，“许瓒，许瓒，许瓒……”
“许瓒……”
“生生，你醒啦？”一道声音带着笑意，温暖得如同午后倾洒在操场上的阳光。
周围有草坪清新的味道，还有模糊不清的嬉闹声，课间铃声的余音还没完全消去，一声声把一切都敲醒了。
沈晓生一身校服躺在操场草坪上，刚睁眼就被阳光刺得直难受，下一秒就有一双手给他遮挡住了，细瘦冰凉的手指，透过指缝看见上方多了一个脑袋。
“生生，你怎么又睡在操场上了，不怕被别人捡走么？老师说了，那些坏人最喜欢偷像你这样年纪小又可爱的小孩子了。”
说话的人拉他起来，俩个人并肩坐在草坪上。
“年纪小”的沈晓生其实才七岁不到，刚上小学一年级，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小小的手掌和坐起来后伸出去的小短腿，脸上的表情有些呆。
不过这样的表情在旁边的人看在眼里就是刚睡醒在发懵，一头乱糟糟的小短发，配上他的表情就显得十分可爱。
果然下一秒听见旁边的人又发出笑声，抬手帮他理了理头发，“生生，你头发好乱哦。”
沈晓生才转头看旁边的人，一张白净的巴掌脸，看起来年纪也不大，眉眼间温柔得如晨曦，整个人看起来也柔软得像一颗团子，完全没有长大后许瓒的影子，而偏偏眼前人的五官又都充满了许瓒的影子。
“许瓒……”
沈晓生有点不敢相信地出声，幼年许瓒便朝他笑了一下，突然伸出双手抱住他，轻轻拍着后背安慰，“生生，不要怕，都会好起来的……”
而沈晓生看着眼前的一切，大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