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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出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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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当时我也是追着一只会制造幻境的小妖兽，结果误打误撞进了妖兽的大本营，然后就找到阵眼了。”
“哦，”平季颔首，“事不宜迟，得赶紧离开了。”
其实她心中还有点好奇周忱之是怎么在重重包围下全身而退的，但转念想想，作为主角，拥有一点外挂也是不过分的吧？
周忱之听令，收剑回鞘，带着平季离开了。
果然，一路上并无妖兽。
走了大概半里的路，周忱之推开了一扇门。
门打开了，露出里面一个复杂精巧的阵法，花纹繁复，刻着奇奇怪怪的字符，很明显是魔族的手笔。
不消平季多问，周忱之蹲下身，划破中指，将一滴血滴在了阵法上。
见状，平季不再犹疑，也模仿着她的样子将鲜血滴了上去。
还没等她把带血的手指含进嘴里，阵法上突然爆出数道诡谲的紫色光线，一阵眩晕袭来，吞没了阵中的两人。
＊＊＊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处在朱雀门里那张熟悉的大床上了。
一睁眼就是重重叠叠的白幔，跟招魂幡一样，差点没给平季吓得又背过气去。
看来这帐子得换了，平季郁闷的想。
迷迷糊糊坐起来，全身都是发酸的，她揉了揉眼睛，刚好看见守在旁边睡得正沉的陈允。
此时的陈允换下了猎妖大会的正服，穿着一身白衣，绣着青翠的竹子花纹，更加显得他整个人消瘦起来。
听到动静，陈允悠悠转醒过来，眼睛下方还有一圈黑眼圈。
看见是平季醒来了，他似乎很是惊喜，擦了一下眼睛，微笑道：“师妹，你醒了。怎么样？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吧？”
平季心不在焉，第一句话就是：“周忱之呢？”
陈允愣了一下，似乎想起是有这么个人，徐徐道：“你说那个和你一起的小弟子？她还好，出阵后被医师抬去救治了，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哦……”
平季放下心来，但还是有些可怜的看了看他。
完了，看来真得怪自己占了他的戏份，现在连自己老婆都不记得是谁了。
陈允却没觉得，继续自说自话道：“还好还好，你们只在里面困了两天，否则真的是要出大乱子了。”
平季一下子想起阵中折损的花三和阿方，心中一阵揪紧，不无难过道：“可惜了，有些弟子还是没能逃出来……”
闻言，陈允换上了一副遗憾的表情，语气有些沉痛，“是啊，这次玄门百家各损失不下五人，实在是令人痛心啊，”说到这，他的语气又变得严肃起来，接着道，“不过好在我们早已抓住了幕后凶手，原来是魔族安插在玄门的内奸，幸好我已经将他们就地正法，不会再留有后患了。”
原来那时阵中的惨叫声不是幻觉。
见陈允一副把握十足的模样，平季纠结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把幕后凶手告诉他，可陈允没能给她这个机会，又和颜悦色道：“还好，师妹你没事，这我就放心了。”
听到这话，平季感觉有点别扭，总感觉自己抢了他要对周忱之说的台词一样，怪里怪气的。
“还有啊，这次猎妖大会虽然突然中断了，但依目前状况来看，我们四象垣综合实力排名仍然是仙门第一，倒也算是祸中得福，意外之喜了。”说到这，陈允忘记了之前的沉痛，有些眉飞色舞起来。
平季纳闷的又看了看陈允，这么多弟子的命，难道还没有一个排名重要吗？
但这是修真世界，按实力排名，没有实力的人连蝼蚁都不如，那些弟子命丧禁锢阵，也是技艺不精，实力不够的缘故，因此陈允不觉得可惜，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平季叹了口气，低头想了想，脑海里又闪过另一件事，她突然开口问:“对了，师兄，灵力对一个修真者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吧？”
似是没想到她问出这么低级的问题，陈允表情颇为诧异，“当然，灵力当然是至关重要的，尤其是对强者来说，没有灵力或是缺少灵力，几乎跟废人无疑，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话说师妹你怎么会问我这种问题？这不是最基本的常识吗……”
听着听着，平季没有回答陈允的问题，一颗心沉了下去，在禁锢阵中，她明确知道了灵力对一个修真者来说多么的不可或缺，如果失去了灵力，她就会在这个世界寸步难行，严重一点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一开始自己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以为灵力只有傍身护体的功效……可是，自己不知道，她不信白楚宣也不知道，明知灵力重要，她却还是问自己勒索讨要灵力，试图削弱自己的实力，这就超出了一个普通的嫉妒范围了吧？
而且，假如当时栖衡没有出现，后果怎样她根本预料不到，往深里想，会不会是一副极为可怖的场景呢？
白楚宣，真的仅仅只是看自己不顺眼，讨厌自己吗？
不知道这么严重的事，该不该告诉陈允。
见平季怔愣太久，陈允出声把她的思绪拽了回来，“师妹？师妹？”
平季收神，对他笑了一下。
似乎是以为平季闷在禁锢阵两天，把脑子闷坏了，陈允不无担心道:“师妹，你没事吧，怎么一直心神不宁的样子？”
平季摇了摇头，决定还是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好。
陈允还是不放心，“真的吗？要是真不舒服的话，我让医师给你抓几味药。”
平季笑笑，“真不用，师兄你操心太多……”
最后一个“了”字还没说出来，她眼睛突然瞥到了什么，一下子硬是把这个“了”给咽了下去。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进来，不声不响的把下巴搁在了床沿上，正幽幽的的盯着平季。
平季呆了呆，随即反应过来，温和道:“这是哪家的小弟子吧？怎么跑进寝殿来了？”
陈允睁大了眼，大概是觉得平季的脑子真给闷坏了，静了半晌，有些尴尬的笑着道:“师妹脑子莫不是糊涂了？这是玄武宫宫主啊。”
“啊？”平季大吃一惊。
玄武宫宫主，年纪这么小的吗？
她重新打量了这个孩子一番，的确，他虽然年纪小，但一袭墨袍，上面绣着银色的细细水纹，质地不凡，确实是门主应着的服装。
“啊的确的确，是我不小心忘记了哈哈……”平季大窘，尴尬的用手指挠了挠脸颊。
但是，这位在不论是座谈会还是猎妖大会都没出现过，叫人怎么认得出来啊。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敬，平季俯下身温柔的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呀？”
“沈卍。”
沈万？
平季登时无语，是不是后面还要加个三啊？
像是察觉到了她内心的想法，沈卍耐心纠正道:“是卍不是万。”说着撩起了额发。
“哦哦。”平季看见他的额头正中上用朱砂画着一个鲜红的“卍”字，霎时便明白了。
沈卍放下额发，漆黑的眼睛盯着她好一会儿，突然很认真的开口问:“为什么你变得这么瘦了呀？”
废话，平季揉了揉眉心，在禁锢阵里困了两天没吃饭，当然瘦了。
但是这话讲给小朋友听，估计他也听不懂，于是平季绞尽脑汁打算换个委婉的说法。
见她纠结，陈允很贴心的蹲下了身，耐心的对沈卍道:“师姐现在要休息，小卍先去一边玩好吗？”
沈卍听话的点点头，果然站起身离开了。
可是，这个“离开”，也只是离开床沿而已，他不知从哪掏出了一只朱红色的绣球，一边在寝殿里“哒哒哒”跑来跑去，一边“砰砰”拍着绣球。
这熊孩子。
平季头疼的扶额，极力忽略这些异响，转头对陈允道:“师兄本来是想对我说什么？”
陈允很宽容的没有再制止他，只做视而不见一般，对着平季温和道:“也没什么，只是问问师妹有没有大碍，顺便交代一下下山历练的事。”
“历练？”平季不是很明白。
“对，”陈允点了点头，“就是十日后的历练。”
原来，这一年，刚好是弟子学成出师的一年，相当于现代的毕业季，众弟子在学习过基本的心法密术后，需要实践才能把这些东西全部消化掉，而猎妖大会和下山历练，刚好也是消化的两个重要环节，众弟子只有全部经历过后才能算真正的学成。这两件事，其实陈允在座谈会上都提过的，只是平季当时忙着跟白楚宣撕逼，所以没听见。
陈允好脾气的叹了口气，又耐心的跟她详细讲了一遍。
这次历练，跟猎妖大会一样都是需要门主带领弟子的，只不过不同门派划定了不同地方，而朱雀门，刚好划定的就是江南一带，此地与近北的四象垣极远，因此需要交代整理的事也极多。
按说平季刚醒，不应该一下子交给她这么多事情的，但是时间实在太紧，真的耽误不得了。
见平季一副被巨大的信息量塞爆了脑袋的模样，陈允有些不忍，委婉道:“其实如果师妹有哪些应付不过来的，也可以告诉师兄，师兄可以帮你解决。”
“别，不用了，”平季一阵骨寒，但凡遇上和陈允有关的事，自己都要栽个跟头，这样她是真怕了。“多谢师兄，不过我想我能应付的过来。”
“嗯……”陈允欣慰的点点头，“那就有劳师妹了。”
啧啧，这话说的，仿佛是自己在帮他做事似的。
平季有些脸红。
这时，沈卍玩够了，又“哒哒哒”跑了过来，好奇道:“你们在谈什么？”
陈允慈爱的摸摸他的脑袋，又转过脸对平季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这次小卍也要和你同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