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大碗村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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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一觉睡醒天都快黑了，他从床上坐起来就看到顾清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月光倾洒，勉强能视物，一只萤火虫落在他的肩上，忽闪忽闪的。
一股凉风吹进来，秦衍猛地睁大了眼睛，只见院中的海棠树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女鬼，长长的头发，染红的裙摆，周身往外冒着黑气，鲜血的血液顺着衣摆滴到地上，将地上的海棠花染红，她的头低得很沉，但她阴沉的视线却直直看向了秦衍。
秦衍心想，完蛋，这要是让顾清曲看见了，岂不是当场就要吓死。
哦哦，不对不对，顾清曲是凡人他看不见鬼。
秦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就在他庆幸之际，他看到那女鬼消失不见了，于此同时顾清曲醒了，他抬起头刚要说话，女鬼骤然出现在了窗户边，顾清曲猛地大叫了一声，“啊”
糟糕，他看得见。
秦衍快速从床上跳下来，三步并做两步跑到顾清曲身边，手一搭上顾清曲的肩膀，顾清曲“嗷”的一声窜了起来，秦衍赶紧出声，“别怕”
顾清曲听到他的声音紧紧的抱住了他，整个人都在抖，他把脸埋进秦衍的胸前，颤声问道：“这..这什么啊？”
那女鬼骤然消失，秦衍四处扫了扫却没见到她在出现，他这才拍了拍顾清曲的肩膀，“没事了，她走了”
顾清曲谨慎的慢慢抬头看向秦衍，他的眼睛湿漉漉亮晶晶的，看起来懵懂又很好欺负，秦衍被他这种想法逗笑了，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觉得顾清曲好欺负。
顾清曲见他笑，这才放下心来，“刚才那是什么人啊？”
秦衍回道：“看起来不像人”
顾清曲追问道：“那是什么？”
秦衍回道：“应该是怨灵”
顾清曲瞬间就想起了秦衍白天说的话，“跟那颗海棠树有关吗？”
秦衍还没有回答，敲门声就响了起来，肖大寒和张大妮的声音传来，“喂，你们怎么了？”
秦衍眼珠转了一下，拍了拍顾清曲的肩膀，“我去跟他们说”
顾清曲现在可不敢离开秦衍半步，他疯狂的摇头，“不不不，我跟你一块”
“行吧”
秦衍带着顾清曲开了门，秦衍毫不遮掩的说道：“见鬼了”
肖大寒与张大妮齐齐震惊，都觉得他在说谎，“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家好好的怎么可能闹鬼，你们是不是故意想找茬”
秦衍冷哼了一声，“我能找你们的什么茬，我还想问问你们呢，你们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晚上还有鬼出来吓人？”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家几十年都好好的，你们一来就说闹鬼，我看你们就是想讹人”
张大妮的声音又粗又尖，听得人耳膜都痛，顾清曲接了话道：“我们亲眼看见了，一个女的，长头发，白裙子，浑身是血，身上冒黑气，就.”
“就在海棠树下”秦衍掷地有声的说道，果然此话一出肖大寒和张大妮都变了脸色，秦衍紧接着说道：“你们这房子有问题，我们不住了”说着就朝顾清曲道，“收拾东西，我们马上走”
顾清曲也很上道，“好，我马上收拾”
肖大寒这才看到屋里的陈设好多都换过了，而且看起来明显就很值钱，他记得秦衍他们来的时候分明没有带行李，他的心里在打鼓了，难不成真是幻术大师？
肖大寒赶紧拐了拐张大妮，张大妮此时也发现了房间内的异样，赶紧陪着笑脸说道：“两位，这天都黑了，山路又不好走，还是别走了”
“就是就是”
“至于你们说的女鬼，我们确实没见过，你们也知道这一片都是山林，可能最近哪家的姑娘死了，到处乱晃呢，你们不也没事吗，指定不是冲着我们家来的”
“就是就是”
“外面既然有女鬼在晃，你们现在出去不是赶着跟她见面吗？”
“就是就是”
秦衍原本也没打算走，只是吓唬吓唬他们，现在时机差不多了，秦衍也就顺着坡下了，他佯装妥协的叹了口气，“那我们就暂时在住一晚上”
听到他的话顾清曲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肖大寒和张大妮听到他的话眉开眼笑的，“是是是，暂时先住着，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两位做”
秦衍道：“不用了，我们带着吃的”
闻言张大妮脸色微暗，但还是笑着，“行，那两位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嗯”秦衍应了声后利落就关了门，关上门的一刹那顾清曲就忍不住问道：“我们为什么不走啊？”
秦衍回道：“我觉得他们说得挺有道理的”
“那明天一早就走”
秦衍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点了头，顾清曲想起刚才张大妮的话，紧紧的攥着秦衍的隔壁问道：“人死了就会变成这样的鬼吗？”
秦衍从混沌石戒中拿了油灯出来点上，弱弱的火光瞬间就驱散了黑暗，但看着还有有点渗人，秦衍一盏一盏的点过去，直到整个屋里都亮堂了起来，顾清曲的脸色显而易见的好了很多。
秦衍坐了下来，倒了两杯茶，看向还紧紧拉着他的顾清曲，“放轻松，不要这么紧张”
顾清曲拖了椅子还是紧紧的挨着他坐下，并且解释道：“我不是紧张，我是害怕，刚才那鬼都快贴我脸上来了，我魂都差点吓没了”
那指定不会，秦衍心里想着，你的人没了你的魂都还在。
顾清曲还在喋喋不休，“这世上原来真有鬼啊，这可太吓人，这简直只比妖好一点点了”
秦衍不明白他的脑回路，“你觉得妖比这还吓人？”
顾清曲解释道：“妖能杀人，鬼只能吓人，虽然确实很吓人，但她动不了手”
秦衍跟他科普道：“能滞留人间的鬼都是有修为的，他们能杀人”
顾清曲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刚才那鬼就能杀人？”
“那不是鬼，是怨灵”秦衍再一次的说道，顾清曲刚才吓懵了，此时才想起来刚才已经说过了，但是，“怨灵跟鬼有什么区别？怨灵不伤人？”
怨灵的本体不是人。不过这话秦衍没有跟顾清曲说，毕竟跟他说这些也没用。
“管他的，反正都不是好东西”
“那肯定”不过顾清曲还是追着问道，“所以怨灵是不会伤人吗？”
秦衍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今天你受伤了吗？”
顾清曲摇了头，秦衍道：“那不就是了”
顾清曲猜测道：“只是来吓吓我们啊”
“不知道，我又不是怨灵”秦衍喝了杯水，准备出门上厕所，他看了眼身上挂着的人，“我要去上厕所”
顾清曲连忙表示，“我也去”
秦衍可不想跟顾清曲一起去，这太扯了，“外头那么黑，就别去了，我很快就回来”
顾清曲回道：“不不不，我也想上厕所”
他都这么说了，秦衍也不好在说什么，顾清曲拿了一盏油灯，两人紧紧贴着出了门，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了屋檐下站着的肖大寒和张大妮，咋一看还把顾清曲吓了一跳，秦衍歪头看他，说了声，“没事”
顾清曲问道：“你们俩在这儿干嘛呢？”
肖大寒讪讪的回道：“就是随便走走”然后又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厕所”
肖大寒给他们指了路，还问道：“要带路吗？”
秦衍拒绝了。顾清曲紧紧的挨着秦衍，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他们俩好奇怪”
秦衍没说话，两人来到厕所。说是厕所，其实只是猪圈旁的一个小洞口，臭味熏天，完全没有任何阻挡，秦衍皱眉看向顾清曲说道：“你背过身去”
顾清曲毫不犹豫就拒绝了，“我不要”
秦衍急了，“那这怎么上”
“你别凶，我可以给你脱裤子”
顾清曲的声音弱弱的，甚至还带上了哭腔，这让秦衍十分无语，到底是谁欺负谁啊？“咱还能不能有点隐私了？”
顾清曲表示：“这段时间，我不要隐私”
秦衍面无表情的回道：“你不要，我要”
顾清曲道：“那我闭上眼睛可以吗？”
秦衍很想叹气，但这里实在是太臭了，为了早点走，秦衍到底还是妥协了，“行吧，你赶紧闭上，我都快臭死了”
“你别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秦衍无语得都快翻白眼了，“闭嘴”
顾清曲不说话了，在秦衍的审视下闭上了眼睛，秦衍这辈子没试过被尿憋的滋味，现在是啥都试过了。
秦衍解决完之后，裤子还没拉上就觉得不对劲，手臂上怎么凉凉的，结果转头一看，天杀的顾清曲，在流鼻血，甚至他看向秦衍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秦衍手疾眼快的拉上了裤子，他想骂人，但转了一圈，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骂，真是，秦衍都气红温了。
顾清曲苦着脸解释，“我闭上眼睛也害怕”
秦衍已经不想说话了，沉默是他无声的反抗。
但顾清曲还有话说，他十分真诚又忐忑的问道：“我真想上厕所，你能帮我脱下裤子吗？”
他的手一只手吊着，一只手端着油灯，确实腾不开。
秦衍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恰好此时一阵风吹来，本就晃晃悠悠的油灯，灭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