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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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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顿了会儿才适应房间内的光线。
他想反手拉开门出去，手指刚摸到门把手，又停了下来。
这可是他自己的房间！
沈郁理智上觉得陆青骁这么累是因为CL019，变相等于在为自己的未来而努力。
但情感上还是很不适应，怎么能允许自己对陆青骁如此“体贴”？
沈郁转过身，顺着电脑主机的呼吸灯走到书桌前。
坐进椅子里他晃了晃鼠标，电脑屏幕亮起，输入密码登录，屏幕的亮光照亮了一小块地方。
沈郁侧过脸看陆青骁，陆青骁睡得安稳，身体躺得笔直，两手舒展地放在身侧。
就连睡着了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也真够无趣的。
沈郁伸手将电脑旁边的小灯打开。
似是感受到光线的刺激，陆青骁的眉心微微动了一下，侧过身抱住了毯子。
陆青骁还穿着白天那一身，真是累到连衣服都不换栽倒就睡。
沈郁目光落在陆青骁身上，见他胳膊上的肌肉将衬衫绷得很紧，衬衫领子微敞着隐约露出里面的风光，沈郁莫名其妙地暗暗摸了下自己的胳膊。
没法比，沈郁整天在家养尊处优，还时不时和兄弟们出去钓鱼玩乐，身板儿竟然比整天泡实验室的人还要单薄。
沈郁郁郁地想，也不知道之前是怎么靠这么一副弱鸡似的身体，把陆青骁弄上床的。
怎么莫名其妙想到那种事？沈郁干咽了一下把视线转移到电脑屏幕上。
但很快，他就又一次看向陆青骁。
能这么旁若无人且近距离“观赏”陆青骁的机会不多，沈郁不打算放弃。
虽然陆青骁这人不怎么样，想到这沈郁顿住，轻轻晃了晃脑袋。
不行，现在已经不能这么说他了，人家可是为了医学研究快要把自己熬干了的白衣天使！
沈郁连忙在心里纠正：虽然这人对自己不怎么样！但是不可否认，陆青骁长了一张极为标致脸。
朱翠本就长得不错，想必陆青骁从未谋面的父亲人也英俊无比，所以才会把优秀的基因都遗传给了陆青骁。
沈郁的视线掠过陆青骁高耸的鼻峰和精致饱满的额头，再次肯定了这个想法。
可惜没人会因为死对头样貌太帅而开心，沈郁暗暗鼓起了腮帮。
被这么一搅和沈郁彻底没了瞌睡，收回视线静静地望着屏幕，想着既然如此不如找点事做。
沈郁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调出游戏demo，看着屏幕中的黑色小狗在粗糙的城市模型中游走，仿佛看到了昔日的伙伴，立时燃起了干劲。
现有资源非常有限，经过多次修改，沈郁终于将游戏的核心玩法循环做了出来，不过还有几个小地方需要调整。
屏幕一角接连弹出条信息。
沈郁顺手打开，有点意外居然是夏枼发过来的。
夏枼：【我新做的曲子，你听一下？】
沈郁压着嗓子“哇”了一声，连忙接收。
沈郁：【这么勤奋！棒棒哒.jpg】
夏枼：【我想听你的真实感受，你别每次都说好很好之类的，行吗？对手指.jpg】
沈郁抿唇轻笑，很难想象夏枼那样外表冷硬的人，现实生活中对着手指卖萌会是什么样。
转眼曲子已经下载完成，沈郁戴上耳机打开播放列表。
夏枼此时在音乐创作上还属于摸索阶段，没有行成稳定的风格。
坦白讲，就以沈郁粗浅的音乐审美来说，他听不出夏枼现在的音乐，和市面上的流行歌有什么区别。
它们好像套用了同一套模板，按照标准答案做出来的试卷，听着一板一眼。
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地方，也没有太多新意。
毫无《流岚》的影子，依旧不是沈郁期待中的旋律。
在沈郁的心目中，夏枼是要单独归为一类的天才型音乐人。他不能泯然众生，不能稀里糊涂地消亡在那些口水歌里。
沈郁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真实感受说出来。
那边夏枼发消息催问：【听了吗？感觉如何。】
沈郁双手覆上键盘，脑中却不住思考该怎么表达，才能既不挫伤夏枼的创作信心，又能让他放开手脚做出真正属于自己的音乐。
太难了，夏枼的语气明显是期待得到鼓励的。更何况，就算是毫无特色的音乐，也是夏枼用心做出来的。
同为创作者，沈郁不想辜负夏枼对自己的这份期待和信任。
最后，沈郁回他：【夏枼，你就是天才，你一定要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你的音乐会被很多很多人喜欢。请一定保持热情继续创作下去！】
沈郁手指翻飞，噼里啪啦地打字，一时忘了旁边还睡着一个大活人。
陆青骁被敲打键盘的声音吵到，喉咙深处发出不耐又干涩的声音。
沈郁戴着耳机毫无察觉，对着屏幕拧着眉头神情专注。
沈郁的鼓励很直接很直白。夏枼似是感受到了这份力量，两人你来我往地聊了起来。
陆青骁微微偏过头，呼吸较之刚才加快了不少。
他能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也能觉察到身边有人在发出声响，但就是醒不过来。
像被困在了一个无人能及的空间，莫名有一种窒息又孤独的感觉。
梦里陆青骁站在小区门口，手里提着两袋冰棍，冰棍化了一半，液体顺着包装边沿滴滴答答地流出来。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跛着脚一瘸一拐，衣着肮脏，露出来的皮肤被深深浅浅的污垢遮盖。
陆青骁下意识觉得他不是好人，但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看着化掉的冰水滴在自己的脚边。
然后他看到沈郁甩着小青蛇，蹦蹦跶跶地从另一边走来，直奔着跛脚男人而去。
沈郁走近，男人呲着牙齿做出一个吓人的表情，沈郁却傻兮兮地上前，笑眯眯地把手里的小青蛇递给他。
陆青骁认出来了，那个满身脏污的男人，是曾经令全城老少闻风丧胆的A级通缉犯。
他杀人，专杀小男孩，手段极其变态残忍。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响起，像是激烈的鼓点，让陆青骁的心跳越来越快。
“哎！”终于，陆青骁叫出一声，在梦里声嘶力竭，想要阻止男人伸向沈郁的脏手，可在现实中，他也只是轻轻地哼了一下。
沈郁听到声响，这才想起陆青骁还睡在床上，拉下一边耳机看过去。
陆青骁眉心紧皱呼吸急促，有点像是被梦魇住了。
沈郁觉得好玩想逗逗他，但刚伸出手，又觉得自己趁人之危挺无聊的，就用屁股蹭着椅子挪去了床边。
“喂！”沈郁伸出一根手指往陆青骁身上戳。
陆青骁不为所动。
“喂！”沈郁又用手掌往陆青骁的胳膊上拍了拍。
陆青骁依旧没有反应。
“陆青骁！”沈郁只好叫他的名字，并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关节夹住了陆青骁的鼻子。
“嗯……”陆青骁呼吸受阻终于有了反应，猛地睁开眼睛。
房间内灯光昏暗，沈郁看不清陆青骁的眼神，但能感觉到他梦里的场景应该不怎么美好。
“哟，你也会做噩梦啊？”沈郁打趣。
陆青骁看到沈郁安然无恙地坐在对面，心中涌起一种解释不清的感觉。一颗吊着的心脏落了回去，有点像是劫后余生。
陆青骁深深呼出口气，胸膛起伏着，忽然笑了起来。
沈郁本想安慰两句的，看他那表情似乎也没必要了，就准备转回去继续回夏枼的信息。
却不料沈郁正要转身，指尖被陆青骁勾了一下。
陆青骁的掌心沁满汗水，触感滑腻。
沈郁不悦，心想这小子什么毛病啊，又摸自己。
但看陆青骁刚睡醒一脸懵的样子，傻到做了噩梦还会发笑，又觉得他应该不是故意的，为这点儿是和他计较没必要。
“干嘛？”沈郁淡声问。
陆青骁：“给口水喝。”
沈郁撇嘴，实在懒得跑腿，就把桌角的杯子拿了起来。
八百毫升的巨型马克杯，里面还有半杯白开水，放一天了。
沈郁想都没想直接给陆青骁，沈郁对陆青骁从来不讲究，也根本不顾及他所谓的“洁癖”。
陆青骁见沈郁把自己的杯子递过来，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
陆青骁喝了水，重新躺回去。
沈郁翘着腿看他：“喂，很晚了，你不回家啊？”
陆青骁热腾腾的嗓子被冷水激得发哑：“再躺会儿。”
“你睡一天了，还躺会儿？”沈郁没想到陆青骁竟然还赖这里了，有些无语。
陆青骁也意外自己一觉能睡这么长时间。
除了临醒前的那个噩梦，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如此深沉、踏实。
现在所有的疲惫都消散了，已满血复活，可以逗沈郁玩了。
陆青骁：“不是我想躺会儿，是我的小兄弟需要冷却一下。”
“你小……”沈郁刚吐出两个字就反应了过来，陆青骁这狗东西在跟自己开黄腔！
沈郁直接一个白眼翻过去，转回身对着屏幕开始疯狂摇晃鼠标。
他耳廓有点红，灯光映射下越发明显，不知道想什么呢，手指在键盘上敲密码，敲了两次都没成功。
“喂，”陆青骁侧过身，露出恶劣的玩味笑容，“你要不要试一下？”
沈郁冷着脸躲避陆青骁的视线。
“或者你帮我一下？”陆青骁故意把尾音拉得很长，嗓音哑哑的，听上去极富磁性有点故意勾人的味道，“我都帮过你的，你忘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