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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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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祁彻底僵住了，一动都不敢动。
不是，总监这梦游怎么还，还有搂人的习惯啊？
虽然没有真的把他搂进怀里吧，但也差不多了。
和真搂唯一的区别就是，总监的手搭在他的侧腰上面，真搂估计就是揽在他小腹上了。
姜祁惆怅极了。
尤其是，沈宴津的鼻尖蹭着姜祁的后脖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姜祁脑袋更晕了。
腰间那只手存在感也更强了，沈宴津的掌心也更烫了。
姜祁的心跳彻底控制不住了，扑通扑通的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似的。
救命。
姜祁脸颊滚烫，试图悄悄往前挪一丁点挣脱沈宴津的怀抱。
可他刚有动作，搭在他腰上的手臂就收的更紧了，力道大的差点儿把他勒哼出声。
姜祁：“……”
他欲哭无泪。
大哥你梦游就梦游，能不能安分点躺着啊？
别逼他将总监踹下床行不行？
姜祁深呼吸再深呼吸。
他抬起眼皮观察沈宴津。
可惜光线太暗，他只能看到对方线条流畅的下颌线和睡的很沉的侧颜。
看起来挺正常的啊？
除了抱着他不放这一点，非常不正常之外。
更何况，沈宴津这人跟个火炉似的，姜祁浑身上下都热的很。
这还是没盖被子的情况下。
再加上狂跳的根本控制不了的心跳，姜祁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不行了，他受不了了。
虽然总监很好很好，他姜祁奉献一下自己当个人形抱枕也没啥。
但是，助人为乐的前提是，自己也要好好的啊。
他现在都要昏厥了。
姜祁深呼吸，还是用力挣脱了身后方的舒服。
然后快速往床边挪。
鼻尖终于是自由的空气，姜祁整个人要虚脱了似的。
再看旁边的沈宴津，没盖被子，一只手搭在他刚才躺过的地方，闭着眼睛睡的还挺香。
姜祁没好气的掀开被子给他盖上了。
第二天清晨，温煦的阳光洒进来，姜祁伸了个懒腰。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习惯性的先看向床铺另一边，已经空空如也。
还好还好，总监梦游不会中途醒来。
不然要是睁眼看到自己八爪鱼似的抱着个下属……
那画面太美。
姜祁打了个哆嗦，不敢想象。
洗漱完来到餐厅，姜祁意外的发现沈宴津不在公寓。
而餐桌上却照常摆着丰盛的早餐，旁边还有一张便利贴，上面是遒劲有力的字迹，
【去见客户。】
出差？
也是哦，沈宴津怎么说都是上市公司总监，像昨天那样有空的时候估计不多。
姜祁咬着一片吐司片，一个人窝在宽敞的公寓里，突然觉得有点过分安静了。
正无聊的想找七斤打游戏，手机上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是大学同学兼室友程随。
姜祁火速出发。
两个人一在火锅店见到，就立马给彼此一个大大的熊抱。
“好想你啊，程随。”
姜祁兴奋的抱住许久不见的同学。
整个人沉浸在见到老同学的喜悦中。
程随估计比他还兴奋，直接一把将姜祁抱了起来。
身体骤然悬空，姜祁被迫抱住程随。
被他激动的掂了好几下才将他放下。
双脚着地，姜祁在本就开着空调的火锅店都超级热。
他举着手狂风，看着眼前的程随笑得像个傻子。
“见到我有这么高兴吗？”
姜祁也很高兴，但没想到程随更高兴。
“那当然啦。”
程随挑了挑眉，抬起手将他的手掌扑倒自己胸膛上：“你看，哥见到你都激动的心脏砰砰跳了。”
姜祁被程随一本正经的搞笑逗乐了。
“夸张。”
姜祁：“我倒要看看你心跳快不快。”
可下一刻，姜祁就发现，程随的心跳真的好快。
扑通扑通，哪怕隔着一件衬衫，都在他掌心下狂乱的跳。
姜祁惊呆了。
“你……你这……”
姜祁“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程随比他淡定多了。
“瞧你那点出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程随拉着姜祁的手腕，顺手将他按在桌子上，在自己走到对面坐下。
整个过程，姜祁都没想明白怎么会这样。
因为他抱程随的时候，没有心跳加速，只有打心眼里冒出来的见到老同学的喜悦。
但话又说回来，他好像每次被沈宴津抱住的时候，就会心跳加速？
咋回事？
姜祁不死心，走到对面，示意程随站起来。
又在对方站起来后，再次一把抱住对方。
他和程随差不多高，彼此抱住的时候，下巴刚好可以搁在对方肩膀上。
按理说，这么亲密的拥抱，应该和跟总监一起近距离接触差不多了吧？
为什么他现在一点都不心跳加速？
“怎么了？”
被姜祁抱住的程随，语气一本正经起来：“这么想我啊。”
姜祁松开了程随。
他认真看着程随，直到把对方看的眼神闪躲了，姜祁收起笑容，板起一张脸，认真请教：“程随，你为什么有心跳那么快？我为什么没有？”
姜祁表情太过认真。
认真到，程随只对上一眼就不甚自在的别开视线。
“咳咳，”
程随掩饰性轻咳一声：“这个……说明你没良心呗。”
姜祁：“……？”
所以沈宴津沈总也没良心？
姜祁蹙了蹙眉，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
居然这么喜欢胡思乱想？
与此同时，相隔不太远的市中心某栋摩天大楼顶层会议室内，气氛与姜祁所在的火锅店截然不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天际，室内冷气充足，长条会议桌两侧，泾渭分明的坐着两拨人。
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较量，只有文件翻动的细微声响。
沈宴津慵懒的坐在主位宽大的皮质座椅里，与周遭的紧绷形成微妙对比。
他修长的手指间握着一支价值不菲的钢笔，正漫不经心的在他面前空白的便签纸上涂画着，笔尖流畅，勾勒出的似乎是一个……荷包蛋的简易轮廓？
沈宴津今日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高级灰色西装，没系领带，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随意解开，敛去了几分尖锐，却多了些许深不见底的无声压迫感。
“沈总，”
对方负责人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将一份文件稍稍往前推：“关于技术共享和后续维护团队的条款，我们已经按照上次沟通的意见做了调整，您看……”
沈宴津的笔尖未停，只声音疏淡的打断：“李总，附录8，第2.1.4条，知识产权归属的补充说明，用的是三年前的旧模板。”
李总一愣，连忙翻到附录8，周围他的团队成员也传来一阵慌乱的纸张翻动声。
那条款藏得深，措辞也极为相似，他们没想到会被一眼看穿。
“这……”
李总脸色发白：“抱歉，是我们的疏忽，我们马上……”
“疏忽？”
沈宴津终于停下笔，抬眸。
男人锐利的眼神没什么攻击性，嘴角反倒是蕴着点懒洋洋的笑意，却让李总瞬间噤声。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疏忽。”
“如果连核心条款都能用错模板，我很怀疑两家后续合作的可能性。”
话音未落，对面所有人脊背发凉。
而坐在沈宴津侧后方的顾珩，低头摸了摸鼻子，掩住嘴角一丝了然的笑容。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李总深吸一口气，知道碰上了硬茬，只能姿态放得更低些：“沈总，您放心，这条款我们立刻重新拟定，绝对符合标准。但是……”
李总讪笑着做最后的努力：“听说盛丰资本也对这块很感兴趣，他们给出的条件……”
闻言，沈宴津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李总，用第三方来抬价我理解。但下次，至少选个实力相当的对手来做参照。盛丰？”
沈宴津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他们的现金流，撑不起这个项目的后续款。”
话音落下，沈宴津随手扔下钢笔，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会议室。
顾珩紧随其后，经过面如死灰的李总身边时，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出了会议室，进了电梯，顾珩终于忍不住了，
“可以啊，杀人不见血。盛家大小姐要是知道你这么评价她家老爷子的盛丰资本，怕是要气哭。”
沈宴津看着不断下降的楼层数字，面无表情：“实话而已。”
“是是是，您火眼金睛。”
不知想到了什么，顾珩挑了挑眉：“怎么样？圈养起来了吗？”
“重新说。”
沈宴津冷冽的嘴唇轻启，声音不高，却蕴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顾珩立刻举手做投降状：“行行行，我错了，口误，纯属口误。”
“对了，哥儿们陪了你上午，无聊死了。现在该你陪我了吧？”
“咿？你去哪儿啊？”
“去被圈养。”
沈宴津双手插兜，肆意的走向路边停着的一辆布加迪。
顾衍，
“靠。”
而沈宴津，可不管身后方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多么无语，他启动车子，飞速行驶。
十几分钟后，沈宴津推开公寓的门，发现公寓空无一人。
沈宴津蹙了蹙眉。
与此同时，
姜祁和程随刚刚吃好火锅。
两个人先去玩了会儿射箭，打了会儿游戏，又一起吃了个晚饭。
等到姜祁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这一天，姜祁抱了程随好几次，可惜每次都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一开始程随也有，结果后面他说他也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让他不要再抱了。
姜祁得出结论，拥抱并不能够让人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姜祁这般想着，推开公寓的门。
入目，便是沈宴津从冰箱里拿水喝的身影。
沈宴津今天没有穿衬衫西装，而是换上了一身浅灰色的柔软居家服。
居家服的布料看起来舒适服帖，很大程度上柔和了沈宴津生人勿近的冷峻气场，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闲适。
暖黄的灯光落在沈宴津身上，连那头一丝不苟的黑发，都看起来软乎乎的。
总监不愧是衣架子穿啥都好看。
姜祁刚想跟沈宴津打招呼，眼角余光却突然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
蟑螂？
“啊——”
姜祁吓的浑身的汗毛唰的一下子全起来了。
接着他快速冲到沈宴津身旁一下子跳到了他身上。
紧紧抱住他。
姜祁双腿紧紧夹住沈宴津的腰，手臂更是死死搂住对方脖子，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缠在沈宴津身上。
更是把脸深深埋进沈宴津的肩膀上。
“虫子，虫子。”
姜祁声音发抖的乱喊。
沈宴津单手托住姜祁屁屁，另一只手轻拍他后背，小心翼翼哄着，
“别怕，不是虫子。”
“你看。”
温和的声音响在耳边，姜祁砰砰乱跳的心脏缓缓松懈下来。
他小心翼翼抬起头，被沈宴津抱着靠近那块黑黑的东西。
好像，真的不是虫子？
只是一个类似虫子的拼接模型的配件？
“抱歉，这个好像是我的乐高配件。”
沈宴津将那个黑色的配件捡起来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再抱着姜祁来到沙发上坐下来。
“真的是配件啊？”
姜祁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
随即反应过来他还被沈宴津抱在大腿上坐在沙发上？
这姿势……该死的像哄小孩儿。
姜祁赶紧从沈宴津身上下来。
“不，不好意思总监，我……”
“没事。”
沙发上的男人看了看姜祁身上的衣服，新的，鞋子，新的，晦暗的眸子暗沉了一瞬。
“今天，约了人？”
姜祁没回答。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非常离谱的事情……他的心，还在乱跳。
而且只要一想到他坐在沈宴津的大腿上的那一幕，就心脏狂跳。
这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为什么和总监有近距离接触时，他心跳总会变得这么奇怪？
可今天和老同学见面，他一次心跳加速都没有。
好了，心跳好像没那么快了。
姜祁暗暗松了口气。
下一刻，姜祁的双肩被从沙发上站起来的男人的大手握住。
对方还倾身垂眸和他的视线齐平，低沉的嗓音传到姜祁耳朵里，熟悉的薄荷气息冲入鼻尖，
“怎么了？还害怕？”
“姜祁……”
姜祁已经一把推开沈宴津，冲进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爆红，姜祁彻底懵了。
他这反应怎么这么不对劲？
于是姜祁拿出手机，火速打开跟七斤的聊天界面，飞快打字：【七斤，我有个朋友最近遇到了点困扰。】
【就是他……他有个关系还不错的男性朋友，有时候会因为一些意外靠得比较近。】
【然后我朋友就发现，他会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
【这正常吗？】
【我朋友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消息发出去后，姜祁紧张的盯着手机屏幕，心里七上八下的。
过了一会儿，手机震动了一下。
姜祁迫不及待点开，只见屏幕上显示着：【生理性的心跳加速，说明你并不排斥那个人的靠近。】
【让你朋友别怕，顺其自然就好。】
不排斥那个人的靠近？
他的确不排斥沈宴津的靠近。
顺其自然？
姜祁看着这四个字，心里的困惑似乎解开了一点点。
但好像……又陷入了更大的困惑之中。
但七斤是谁啊？
这可是他聊了多年的女性朋友。
都说女人最懂男人。
七斤这么说，准没错。
于是他手指飞快的回复：【好的，我朋友信我，我信你。】
过了一会儿，七斤回复了一个简单的：【嗯。】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