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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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沈宴津的黑色豪车如同往常一样，悄无声息的行驶进入谨辰科技地下停车场一个灯光略显昏暗的角落。
车子停稳后，
“谢谢总监。”
姜祁一边解安全带一边道谢，然后推开车门。
下车后，姜祁跟沈宴津道别：“总监，那我先上去了。”
“嗯。”
“去吧。”
姜祁看了一眼驾驶座位置上的男人也下车，依靠在车窗上，动作潇洒优雅的点燃一根烟，他转身走向电梯。
在姜祁走后，沈宴津掐灭了烟头。
随手将烟头弹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远处，姜祁已经走进了电梯口。
陈特助适时出现，跟着沈宴津大步流星的走向总裁专属电梯入口。
二人走后，一辆炫酷的蓝色跑步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一个男人看了一眼陈特助出现的车子旁边，回想刚才看到一个人影似乎从那辆车子下来……
之前听说总监办的首席特助陈特助，特地让姜祁送文件上去。
难道……
男人脸色沉了下来。
“这位先生，这里不能停车。”
一名穿戴整齐的保安快速走了过来，示意男人赶紧离开。
张树一愣。
他平时仗着是张经理的侄子，没少抢别人的车位。
这还是头一次看到那么多停车位还不能停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树因为刚才的某个猜想正烦躁呢，白了保安一眼，就要将车子停进停车位。
“你是谁也不行，这一片全是总监专属停车位，谁都不能停。”
保安见男人不仅不离开，还打算停进停车位，当即就要用对讲机摇人。
而张树，一听总监的名号，脸色一变，只能不太爽快的把车子开走了。
只是开出老远停下车以后，张树越想做不对，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打开车门，飞快的跑进电梯，直奔项目部张经理的办公室。
……
姜祁是顶着两个黑眼圈，以及一身特别清爽的清新薄荷气息走进公司的。
电梯里，几位同事嗅了嗅鼻子。
其中一个和姜祁熟悉的李哥，拍拍他的肩膀：“小姜，你喷香水了？这味道还挺清爽的，什么牌子的啊？”
姜祁：“……”
啊这。
这就是沐浴露洗发水的味道。
姜祁打哈哈：“我妈买的，我也没在意。”
还好没人发现他身上的味道和沈总监身上的味道差不多。
不然感觉好奇怪。
别人要是知道了，不会以为他在学沈总监吧？
上午比较忙，忙到姜祁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好不容易歇一歇，姜祁赶紧去倒了杯水。
结果从茶水间回到工位，就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不对劲。
同组的同事们看他的眼神莫名其妙。
有探究？有疏离？
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姜祁正疑惑着，关系还不错的同事李哥悄悄凑过来，把手机屏幕递到他眼前，压低声音说道：“姜祁，你看公司论坛了吗？”
“快看看。”
李哥手指指着一个飘在首页的热帖。
帖子的标题格外刺眼：#市场部某新人手段了得，报告直通总监办，疑提前锁定核心项目资格？#
帖子内容虽然没有直接写出姜祁的名字，但却指出了“市场部”，“新人”，“报告绕过直属领导直接递交总监办”等极为具体的特征。
在谨辰科技，同时符合这几个条件的人，几乎只有姜祁一个。
底下回复里，已经有人开始猜测姓名拼音缩写，猜测最多的就是jq，指向性非常明确。
顷刻间，姜祁脑子里“嗡~”的一声。
他虽然不确定这帖子是不是完全针对他，但帖子内容却让他莫名的感到不安。
“我，我能有什么关系？”
姜祁急着想解释。
“我知道你可能委屈，但这事不简单。”
李哥声音压得更低了：“听说总监办那个新项目是集团今年的重点，资源倾斜很大。内部竞争非常激烈，好几个部门的尖子都盯着牟足了劲儿想要进去呢，毕竟进去了那以后就是总监办的人了。”
“你这不声不响的，之前还被陈特助点名送文件，我听说你昨天的调研报告还是陈特助亲自把关的，这，难免有人会眼红，想搞臭你的名声。”
帖子内容写得极其隐晦，但字里行间都在暗示姜祁如果将来真的被总监办破格录取靠的不是实力，而是某种不可告人的特殊关系。
下面跟帖的讨论更是五花八门，有猜测他背景深厚的，有嘲讽他靠脸上位的，甚至有人信誓旦旦的说，亲眼看见他从沈总监的车上下来，一看就关系匪浅。
姜祁懵了。
他哪里有靠脸上位？
他去哪儿靠？上哪个位？
他明明靠的是实力。
为了昨天那个项目报告，他熬了多少夜？付出了多少努力？
这些人凭什么污蔑他？
委屈愤怒和难堪的情绪情不自禁的涌上心头。
姜祁攥紧了拳头。
然后听到对面的小姑娘说，
“我就说某些人今天身上的味道那么好闻呢，我刚刚听说总监办的高层有人身上也是清新的薄荷味道，哎呀，怎么会这样呢？好好奇呀。”
阴阳怪气的声音，让姜祁脸色一白。
味道这一点，他无可否认。
但那不是总监对他工作的认可吗？
他又没做错什么。
整个上午，姜祁都如坐针毡。
周围全是若有若无打量探究的目光。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吃饭，姜祁找了个无人的角落。
“哟，这不是我们姜同学吗？”
一个略带讥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姜祁抬头，见是项目部一个叫张树的资深员工。
这张树是项目部经理的侄子，能力尚可但心高气傲，听说一直想去顶楼的总监办。
这会儿他端着餐盘，站在姜祁桌旁，身后还跟着两个同事。
“可以啊姜祁，深藏不露。”
张树皮笑肉不笑的冷嘲热讽：“这才来一个月吧？就能从陈特助的车子上下来。现在，论坛帖子说的那些事，我可算是对上号了。”
“不过你这挺有脸的，居然能让陈特助亲自接你。”
“果然，靠脸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
张树刚说完，他身上的两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没办法，谁让咱们不是细皮嫩肉呢。”
“哎呦呦，就你？你有人家姜祁一半好看吗？”
姜祁被这三人的话激的心里一紧。
他急忙解释：“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我没有从陈特助车上下来，我……”
姜祁说不下去了。
他的确没有从陈特助车上下来，但是他是从总监车上下来的。
这话要是传出去，不是坐实了他靠脸……
啊不是，他一个男人，不管陈特助还是总监也是男人，怎么靠脸？
“你没有从陈特助车上下来？那是从谁车上下来？难不成总监吗？”
张树被逗笑了：“你倒是想呢，总监肯吗？”
“还有，陈特助亲自点名让你送文件，你的报告也是陈特助亲自把关。”
“大家都是明白人，装什么单纯？”
听到这些，欲哭无泪的姜祁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力反驳。
这些事串联在一起，连他自己都百口莫辩。
“我没有装，信不信由你。”
姜祁端起餐盘想走。
张树却不依不挠挡住了他的去路，压低声音威胁道：“小子，别太得意。新项目不是那么好进的，靠歪门邪道，小心摔的难看。”
“看来项目部的工作还是太清闲了。”
这时，一道冷厉到毫无温度的声音在充满嘲讽的空气里响起。
众人转身，就看到高大清冷的沈宴津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
他身后还跟着陈特助以及不停跟张树使眼色的张经理。
沈宴津面色冷峻，目光冷冷的睥睨张树几人。
“总，总监？”
张树几人脸色一变，冷汗瞬间下来了。
沈宴津没再看他们，不着痕迹的关切视线落在姜祁身上：“姜祁，下午的会议提前了，跟我去会议室。”
“啊？哦，好的总监。”
姜祁虽然内心疑惑重重，不明白他们市场部的小会议，总监为什么让他跟他去会议室。
但姜祁如蒙大赦，立刻来到沈宴津跟前。
沈宴津则慢条斯理跨步向前，遮挡住张树等人看向姜祁的视线。
这才将目光投向张经理，威严的声音冰冷至极：“谨辰用人，看的是能力和品行。把心思放在正道上，比什么都强。”
“张经理如果管不好自己的人，我不介意换个人来管。”
“是是是是，是我的错，我没管好底下的人。对不起沈总。”
张经理面如土灰，冷汗直流，更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侄子张树一眼。
而张树等人，被沈宴津强大的气场吓的彻底噤若寒蝉。
沈宴津冰冷的目光在张树等人身上停留许久，接着不紧不慢吩咐陈陈特助：“通知IT部门，三十分钟内，清理掉公司内部论坛上所有未经证实、涉及人身攻击和散布谣言的帖子。重申一遍：公司关于信息保密和员工行为规范的规定。”
“好的，沈总，我马上去办。”
陈特助毕恭毕敬的离开了。
而沈宴津，再一次警告的扫了一眼这群人之后，落在姜祁身上的视线柔和下来。
他低声提醒：“跟我走。”
姜祁老老实实的跟着沈宴津离开。
来到顶楼总监办，沈宴津将姜祁带进了总监办公室。
“把门关上。”
姜祁依言关上门，忐忑的站着。
沈宴津站在姜祁跟前，直直的凝着姜祁委屈却故作镇定的脸。
须臾，
“职场就是这样。”
沈宴津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资源有限，竞争无处不在。当你表现出潜力，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质疑和攻击就会随之而来。”
说到这里，沈宴津落在姜祁身上的视线变得锐利起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是被这些流言击垮，主动退出竞争，我不勉强；二是用实力证明，你得到的一切关注，都名副其实。”
闻言，姜祁震惊的抬起头。
便对上沈宴津深邃的眼眸。
沈宴津的眼睛没有任何怀疑或轻视，却有着浓浓的信任。
沈宴津信他？
沈宴津信他。
“总监，我……”
姜祁突然觉得喉咙发干，他眼眶有点热，使劲儿吸了吸鼻子勉强止住眼眶温热：“我想选第二条路。”
沈宴津不着痕迹的勾了下唇角。
“很好。”
沈宴津转身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姜祁：“这是新项目的一些前期背景资料，涉及的数据分析维度更复杂。你拿去看看，下周给我一份初步的分析思路。”
“是，谢谢总监。”
姜祁感动的双手接过文件。
之前的委屈和不安，在这一刻顷刻间化为了满满的斗志。
他要好好做。
做出成绩给所有人看。
怀着近乎虔诚的感激离开了总监办公室后，姜祁坐电梯回到30楼市场部自己的工位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他脑海里不断播放着在食堂和总监的办公室的画面。
沈总监这个人真的好神奇。
他在公寓会因为搞不定咖啡机而微微蹙眉，煎个鸡蛋都能焦糊，却愿意自己吃下煎糊了的鸡蛋。
萌不自知。
而刚才在食堂，他又仅凭一句话一个眼神就震慑住全场。
在总监办公室，他又冷静果决，挥斥方遒。
各种不同的形象不断交织，重叠。
恍惚间，姜祁发现，他非但没有因为见到沈宴津的冷厉而害怕，反而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崇拜和欣赏。
原来真正的强大，不是时时刻刻都板着脸，而是像沈总监这样，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生活上可以笨拙，可在属于他的领域里，却游刃有余的掌控一切，维护公正。
这样的总监，简直在发光。
却不知，姜祁眼里在发光的总监，这会儿正靠在沙发背上，将双脚翘在茶几上。
而他的手上拿着的，正是看了无数次的姜祁的简历。
恰逢手机铃声响起，沈宴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
“宴津，晚上老地方，出来喝一杯？”
电话那头传来顾珩带着笑意的声音。
沈宴津一眨不眨凝着简历上的照片，语气懒散的回绝：“没空，很忙。”
“啧，你这总监当的，比总统还忙？”
顾衍笑着调侃：“忙什么呢？说出来弟弟听听。”
闻言，沈宴津眼底掠过一抹深意，淡淡道：“人生大事。”
话音落，不等电话那头的顾衍震惊，沈宴津挂断了电话。
沉默须臾，他用内线叫来陈特助，语气冷冽的吩咐：“查一下项目部张树近半年的项目报告，重点是数据来源和贡献度评估。另外，再详细调查张正和背地里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张正和，张树的叔叔。
“好的，沈总。”
挂断电话，沈宴津再次看向简历上的照片。
打开了手机□□。
□□没有新消息。
沈宴津眸底略过一抹失望。
随即，
【七斤，我今天被人匿名造谣了，但是我们总监很快就帮我处理了造谣贴。啊啊啊啊啊，他真好。】
消息发出去后，30楼的姜祁手托腮，想到沈宴津霸气维护他的样子，心潮澎湃。
他们总监真的太好了。
姜祁嘴角上扬。
过了一会儿，手机震动了一下。
姜祁满怀期待的点开消息，只见屏幕上显示着：【是挺好的。】
【今晚还上锁吗？】
姜祁：“……？”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