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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私生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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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疏到底没撑住，还没到学校，就在车上睡着了。
“要不要喊醒她？”乔叶扒着驾驶位的靠背，小声问凌弘扬。
“算了，让她睡吧，我给她老师请个假。”
乔叶犹犹豫豫：“凌疏很想上学。”
凌弘扬嗤笑：“她哪里是想上学......没事，车不开走，就在这停着，一会儿我让赵海过来替我，她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进去就行。”
乔叶没想过还有这种操作，她震惊地看了看凌弘扬，又看了看乔叶，小声说了句“再见”打开车门，下了车。
和这家人相处的越久，她越觉得凌弘扬夫妻对自己孩子的好是真的好，像这种因为孩子没睡够专门给她请假，还让她睡在校门口这种事，即使乔叶见识少，也知道这种事绝不常见，凌家夫妻不也像那种死惯着孩子的父母......也不对，他们都能因为凌疏喜欢自己，而收养自己，所以也并不是不惯着，但即使这样，凌疏也没有被养歪。
此时此刻，乔叶打心底佩服这一家人。
开学日，校门前很多老师在接学生，大都是女老师，和她之前的老师不一样，脸很白，嘴唇是红的，身上的衣服也很干净。
乔叶感到陌生，她心里打鼓，抓着书包带的手不自觉用力，崔雅安的话在脑子里不断回放——“和在门口接应的老师问一下自己的班怎么走，不要害怕，他们会告诉你的。”
乔叶连连做了几个深呼吸，给自己做足心理建设，精挑细选了个看起来面善的老师，走到她跟前，刚准备开口，就看到老师眼睛一亮：“乔叶小朋友是吧？”
“......是我。”
“来得真早，乔叶是不迟到的好孩子呢，我是你的班主任张老师，我带你进去吧。”
张老师牵起乔叶的手，顺着人群，往校园深处走去。
张老师语气和蔼：“咱们班的环境可能和你以前待的班不太一样，但是不用担心，咱们班的同学们都非常友善、很好相处，一会儿老师带你做自我介绍，相信你很快就可以和大家成为好朋友。”
乔叶：“好。”
张老师继续说：“你平时如果遇到了什么不懂的问题，或者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来找老师，老师一定会帮助支持你的。”
“嗯，谢谢老师。”
张老师并没有带她到教室，而是直接进了老师办公室。
她指着一张椅子：“乔叶同学，来坐。”
乔叶乖巧入座。
“想吃什么？”张老师打开抽屉，拿出一包零食。
乔叶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
凌疏并不会买零食，也很少带她去买，她又正好是吃零食的年纪，这些东西对她的诱惑可想而知。
但她没有伸手拿，反倒将蠢蠢欲动的手往身后压了压，怯生生地说：“不用老师，我不吃。”
她这点小动作逃不过大人的眼睛，在张老师眼里，就是明明很想吃，却因为怕生而不敢动手的腼腆小女孩，这个小女孩还扎两个羊角辫，干干净净，脸圆圆嫩嫩，十分可爱。
张老师心都要化了。
“那你陪老师吃好不好，老师自己吃不完，请你帮忙可以吗？”她把乔叶看了好几眼的饼干盒拿出来。
《凌光食品》的大红logo印在上面，十分显眼。
接过张老师递来的饼干，乔叶小声说了谢谢，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吃。
茶香和奶香在嘴里化开，配合着饼干的酥脆，十分可口。
张老师：“这个是最新的口味，红茶的，能提神，适合早上吃，吃完不会在课堂上睡觉。”
乔叶想起凌疏兴冲冲拿着一杯红茶，到她房间让她喝一口的场景，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在课堂上睡觉。”
张老师夸她：“真乖，真是个好孩子。”
乔叶觉得，张老师大概是把她当幼儿园小孩了，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只有上幼儿园的小孩，才会被爷爷奶奶这么哄。
张老师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乔叶闲聊，聊着聊着，突然注意到了饼干盒子，惊奇地问：“这个饼干是不是你家的？”
乔叶点头。
张老师又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姐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你们不一起上学嘛？”
“我姐......”
凌疏话还没说完，一个老师推门走了进来，边走边抱怨：“现在的小孩越来越难带，都小学生了，说话还听不懂，我真是一点耐心都......”
注意到乔叶，她的话戛然而止，指着乔叶足足愣了两三秒，才猛地看向张老师，张老师一直在朝她挤眉弄眼，眼睛都快抽筋了。
“这是凌老板收养的那小孩？”
张老师干巴巴地说：“......她叫乔叶。”
说完，她给乔叶介绍：“这是王老师。”
乔叶：“王老师好。”
王老师撇撇嘴，随口应了声，眼神从乔叶身上移开，转而放在这盒饼干上：“这不是新出的红茶饼干嘛，吃完更有精神头儿那个？给我尝尝，我还没吃过呢。”
说话间，她人已经来到了乔叶和张老师身边。
乔叶就拿起一块饼干递给她。
她看也没看，直接忽略乔叶，自己的手伸进饼干盒子里，抓了一大把。
乔叶看了看王老师，又看了看手里的饼干，什么也没说，自己默默啃起来。
张老师说：“人孩子给你饼干呢，好歹接一下。”
王老师：“小孩什么都碰，谁知道这手都摸过什么东西。”
张老师：“这小孩干净着呢。”
“哼！”王老师不屑地哼了声：“你也长点脑子，她都不姓凌，你巴结她干什么，有什么用，你说凌老板也奇怪哈，他要是收养个儿子我还能理解，毕竟他只有一个女儿，可他偏偏又养了个什么用都没有的丫头，这以后家业谁继承，不得绝户啊。”
“王芳焕，孩子还这呢，注意你的言辞！”张老师厉声呵斥。
王芳焕翻了个白眼，“又没说你，急眼个什么劲儿，奥，你家也是只有你一个，你看我，都给忘了。”说完，她又朝乔叶眯起眼睛假笑，“小丫头片子，你知道姐姐在说什么吗？”
乔叶看着她，脸上没有表情，黑白分明的眼睛有点呆愣，片刻后，轻轻摇头。
王芳焕嗤笑一声：“我说吧，乡下来的小傻子能懂什么呀，人家只是被有钱人收养了，又不是自己变成有钱人了，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神秘兮兮地对张老师说：“你说，凌老板为什么宁肯为了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捐给我们学校一栋楼，也不肯给她改姓凌啊，该不会她是凌老板的私生女吧，因为家里太太不让，所以才......”
“你越说越离谱了，”张老师打断她：“马上到点了，我要去上课了，你也准备准备快去吧。”
王芳焕更郁闷了：“我班可不像你班似的，有这么一棵小摇钱树，你对她好点，这逢年过年凌老板不得给你个百八千的，哪像我......”
“乔叶，擦擦嘴，我们走。”张老师没理王芳焕，低头用手帕给乔叶擦嘴，领着乔叶往门外走去。
身后，王芳焕喊她：“这饼干你还要不要啊！”
“不准吃！给我放那！”张老师回头吆喝一声，带上了房门。
门关上的空挡，乔叶回过头看了眼办公室里的王芳焕，王芳焕和她对上视线，眼底满是轻蔑，一手抱着铁盒，另一只手抓着五六块兔子饼干，张开嘴巴，冲乔叶口型。
[不是你的。]
王芳焕最后的身影，被姜黄色的木门代替。
走廊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并排走着，早上的太阳照过来，两道影子被映到墙上，各自独立，又融于头顶的吊顶里。
“乔叶。”张老师率先打破沉默。
乔叶不出声，抬头望着她。
“王老师她......离婚了，喜欢胡言乱语，她不是在说你，不要放在心上。”
乔叶仍旧没说话。
沉默的气氛令张老师觉得尴尬，只好转移话题：“你是入学试卷我看了，分数很高，出乎老师的意料，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好好学习，争取过年那张奖状回去！”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
“老师。”乔叶忽然出声：“私生女是什么？”
张老师走路的动作一顿，“乔叶不是私生女，不要听别人乱说。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快进去吧。”
下午放学的时候，乔叶拒绝了小胖要和她一起走的提议，抓起书包直奔校门口。
她马不停蹄，跑得气喘吁吁，拨开人群，一眼看到了叉着腰，瞅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的凌疏，和凌疏身后那辆熟悉的黑色小轿车。
不是凌弘扬自己开的那辆。
“凌疏！”乔叶开心地和凌疏打招呼。
凌疏闻声看过来，眼睛亮亮地，表情也带上了笑意，表演了个一秒变脸。
凌疏迎上几步，顺手去接乔叶的书包：“开学第一天感觉怎么样？待得还适应吗？”
“挺好的，认识了很多老师同学，发了漂亮的书，但是没上课。”
“一般来说第一天就是不上课的，等你上了初中，开学还要军训呢。”
“军训？”
“没事，到时候再说，”赵海给他们开车门，凌疏抬手把乔叶的书包扔上去：“庆祝第一天开学，我们去喝牛肉汤啊！”
乔叶问：“去哪里？”
凌疏：“当然是《众牛山》，爸妈已经先到了，我们去直接开吃！”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