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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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沿街逛了会儿，解星看得目不暇接，心情肉眼可见的高兴。
唐舒提议道：“我们去前面看看吧，前面有家周记糕点铺，特别好吃，我们殿里好多糕点都是那儿供应的呢！”
话音落，前方一阵咯咯哒哒的怪音传来，人群乱七八糟的骚动，随即轰然四散开来。
一个浑身白面的偃甲人动作癫狂地朝他们扑来！
也不知是在哪里滚了一圈，偃甲人连眼珠子处也全是白面，表情极为狰狞。
“快拦住他、拦住他！”远处一位大娘喊道。
四周的人散得更开了，唯恐受到牵连。解星刚要上前，被唐舒急忙拉住：“星公子危险别去！偃甲人力量奇大，寻常人根本对付不了，还是交给我……”
——呯！
一道干净利落的声音，解星踹起脚边一块石头打偏了偃甲人手臂，危急间救下了一位来不及闪避的男子。
“还不快走。”解星冷声道。
男子早被吓得愣在那里，回过神来忙不迭道谢，匆忙退开。
一旁的唐舒也惊了下，下意识松了手不再拦着。
偃甲人受了一击，踉跄着摇晃了几下，咯咯哒哒地又开始张牙舞爪乱打。解星侧身灵巧地避开，过完几招后，绕到它身后趁机一踹。
偃甲人轰然倒地，浑身关节叽里咕噜一阵乱颤，终于嘴里冒出一阵烟，扭着头不动了。
围观的人群先是一阵死寂，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公子好身手啊！”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制服偃甲人！”
“前途无量啊，前途无量啊！”
……
一位气喘吁吁的大娘挤进来，看了看地上的偃甲人，顿时笑逐颜开：“多谢这位公子帮我拦住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没事。”解星淡淡道，正要转身离开时，耳边忽然响起唐舒的声音。
“周婶？！”唐舒惊讶道，指了指地上，“这不会是你们店里的偃甲人吧？”
周婶双眼睁大了，笑眯眯看着两人：“哎哟原来是小唐啊，怪不得这么厉害能帮我制服偃甲人呢，是你们的人这就不奇怪了。对，这是和面的偃甲人，今早补充精气源的时候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就变这样了。”
唐舒帮忙把无精打采的偃甲人扛起来，三人朝周记糕点铺走去。
原来周记糕点铺里也购置了偃甲人，平日里帮忙揉面，做一些简单的点心。
偃甲人的精气源来源于一种特殊的血石，虽然偃甲技艺渐渐普及了，但血石价格一直降不下来。今早血石不够用，周婶灵机一动用了炭代替，谁知一混进去偃甲人便开始发狂，差点没把后厨掀了。
回到店里，周婶叫人把偃甲人拖走，回头对两人道：“小唐今天来是想问问订的那批糕点吧？都在差人准备了，今年还多了种新花样，包管你们吃了喜欢！”
“周婶费心了。”
“呵呵呵说起来，今天这事还要多谢你们了，来来来，想吃什么，周婶都请你们吃！”
唐舒闻言看向解星，笑道：“星公子想吃什么，他们家是九霄城手艺最好花样最多的，只要不是特别少见的，他们家都有。”
解星本想说随意来点就好，但扫到一旁案上的油纸包，眸光微动。
栗子酥香甜的味道仿佛还萦绕在唇舌间。
哼，关鸣川藏着掖着一次还只给一块，他现在偏要多吃点！
解星道：“那来点栗子酥吧。”
不多时，一大包香酥甜美的栗子酥到了手中，解星拿起一块送进嘴里，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下，垂眸盯着这包栗子酥有些怔忡。
唐舒时刻观察着解星，立即关切道：“怎么了？”
解星纤长的眼睫抖了下，没什么表情地把栗子酥咽下去：“没什么。”
气氛却顿时沉了下来。
唐舒略一思忖，明白了：“差点忘了，星公子是北边来的，听闻北部有家特别出名的铺子，叫荣禧，他们家的栗子酥是招牌，别的地方的远没有他们家好吃。好多达官贵人们都喜欢那家的点心。”
荣禧吗？
解星隐约记得，关鸣川拿着的油纸包上，好像是印有荣禧字样的记号。
“星公子可能得忍一忍了，虽然我没吃过，但荣禧的栗子酥别说做法不一样，就连栗子的品种也有差别，想来是其他地方仿制不来的。”
北部离这里千万里远，没想到想吃那一口栗子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也不知道关鸣川是怎么买到的。
解星兴致缺缺地把剩下的栗子酥包好。这里的味道虽说也不错，但总还差了点，也说不出差在哪里，不是他最喜欢的那个味道，吃再多也只如隔靴搔痒罢了。
他把油纸包往唐舒怀里一塞：“这些都给你了。”
唐舒倒是不挑，乐呵呵地接了：“多谢星公子体恤。要不再看看其他，她这儿好几种糕点味道都挺不错的。”
两人又随意挑了几个尝尝，周记不愧是九霄城顶尖的糕点铺，味道确实不负所望地好吃。
唐舒见解星心情不错，凑近了小声道：“星公子，我有个问题挺好奇的。”
“什么？”
唐舒仔细瞧着他：“方才星公子制服偃甲人那身功夫好俊啊，肯定练过很久了吧，不知是师承哪里呢？”
解星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一阵茫然。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身功法是哪儿来的，只是下意识地就使了出来，脑子已经不记得了，身体却还记得。
“是个……云游的无名道人。”解星含糊道。
“这样啊。”唐舒有些失望的语气，“虽然星公子只出手了几下，但我看着总觉得，这身身法招式有些像……”
“像什么？”
……像被关统领调.教过似的。唐舒干笑一声，摇头道：“没、没没什么，应该是我看错了哈哈哈。”
解星倒也不在意，天下招式流派那么多，互相之间像个一招半式也没什么稀奇的，根本没追溯的意义。
他三两下把手里的点心吃完，擦完嘴拍拍手。
唐舒余光悄悄瞄了瞄他，状似不经意道：“星公子跟我们统领认识很久了吧？”
“不啊，认识没多久的。”
解星随口道，片刻后，又慢慢回过味来。
“……你在套我话？”他双眸微微眯起，盯着唐舒，“这个问题你明明之前就问过的。”
早在那日去惩戒院看他时，就问过这个问题了。
唐舒赶紧求饶：“星公子别生气别生气！我也是听闻了一些事，只是想再确认下嘛哈哈哈。”
听闻一些事？
不会又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吧，不都说了不要再乱传了吗？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一天天的，能不能想点正事！
解星顿时觉得心累，果然八卦是人类的一大天性……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从后厨里传来一阵轰鸣声。
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厮从后厨冲出来，后面紧跟着满身白面的偃甲人，嘴里冒着烟，张牙舞爪开始乱掀摊子。
解星：……
解星再次制服偃甲人，周婶一边抹汗一边内疚：“都是我不好，这次不该用酥油补充精气源呜呜。”
唐舒受不了了：“周婶，就不能用正统的血石填充吗，你这么大的买卖何必节省这么点钱呢！”
“哎哟不是我不买，是买不到啊，附近的血石都卖断货了，过两日才有呢。用不了偃甲人，这得耽误多少事啊。”
糕点铺的进度若是耽误了，也会影响殿里万福节祭祀的准备，这确实是个问题。
解星问唐舒：“我们殿里有吗，能想办法匀点出来先用着吗？”
唐舒摇头：“有倒是有，但我不好动用。”
气氛一时有些僵滞，这时周婶犹豫道：“前些日子地动，听闻城郊密林那边翻出来好多土地，有人曾经见过有血石。”
血石数量稀少，多在险恶偏僻的地段，采集困难，寻常人都不敢自行前去采集。不过既然知道哪里有，但若能去采得一两个，先把这两日撑过，倒也是个好办法。
解星道：“那我们俩就去走一趟吧，恰好现下也没什么事。”
唐舒本还有些犹豫，那密林偏僻罕有人至，不是个游玩的好去处，不过实在拗不过解星。
“吃了别人的东西，还不为别人做点事，该打手板心了。”解星敲了敲他脑袋。
唐舒羞愧地看了看解星，耳朵一下子就红了：“星公子教训得是。”
九霄城郊的那片密林面积确实很大，一般人进去别说找血石，走不了多久就得迷路，甚至困死在里面。
不过好在唐舒自小在外野惯了，近几年又得了营里好些栽培，各方面能力见长，只是在密林外围走走，不走太深，倒也没什么问题。
“这附近的土，好像跟刚才走来时候的有些不一样。”解星道。
唐舒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点头：“这片的土要新些，周婶不是说前些日子有地动吗，这片估计是地动新翻出来的土……欸你看那边！”
细碎的日光中，不远处的峭壁上隐隐反射着一抹渗人的血光，斑驳而绚丽，仿佛浸透了鲜艳的血液一般。
“是血石……不，这成色，搞不好是血玉也有可能！”唐舒兴奋道。
“血玉？”
“对，血玉尤为稀有，比血石能提供的精气源更为醇厚，最少也能一抵十呢。等我来把它……诶星公子！”
解星已经纵身翻上了树，一脚踏在枝叶上乘力而起，如一只雪白羽翼的鸟儿从眼前翩然掠过，落在了峭壁夹角处。
唐舒看着这道身影，一瞬被惊得说不出话。
解星已经摸到了温凉的血玉，正待用力取出时，身后忽然响起唐舒惊惧的声音：“星公子小心、背后有蛇！”
解星一惊，余光已见到一条通体赤红的蛇高扬起头，朝他脖颈袭来！
再避已是迟了。
——呯！
震耳欲聋的火铳声响起，蛇头绽开血花，啪嗒摔落在地。
解星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循声望去。
树林瑟缩摇动，视线尽头是一道举着手铳的修长人影，面色铁青，黑沉沉的目光直直射向这边。
是关鸣川。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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