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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初章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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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的帷幕以一声巨响落下。子弹撕裂她的头骨，她在黑暗中故障般地坠入虚无，躺在一片腐臭和污秽中，直到被毫无体面地从死亡边缘拖拽回来，只是为了沦为一个陌生人的武器。尽管一切代价高昂，他确实救了她的命，所以刚醒来就被人抽了一巴掌，又必须立刻拔枪杀掉追兵，也还可以接受。都可以接受。
真正无法接受的，是第二幕的开场带来了一个全新的反派。她拼命抗拒那人靠近的每一分每一秒。第一次看到Johnny的记忆，她的本能反应是恐惧。她把这事告诉了Vik，那是她见过Vik最焦急、最不安的时候，他根本搞不清她出了什么问题。在这份恐惧里，她尝试逃跑——想逃离这一切。Johnny对她一点都不友善，他在她窗户上留下的血就是明证。他威胁要杀她，咆哮着说他得离开。这份恐惧，两人一样。
可就像她能在夜之城的其他居民中找到同类一样——尽管仅止于此——并不代表她必须喜欢他们。更别说因为脑中住了这个混账，她能称作“choom”的人只剩两个，比起过去的三个又少了一个。其他人都只是生意关系。而Johnny？根本不是她的“choom”。他们在为同一个目标战斗，但是对立的两方，V下定决心她必须赢。到了生死关头，她要活下来，他就滚回那该死的虚空。也许Misty说得对，她和Johnny是“两颗灵魂”，但V不是没见过死亡。她是踩着死亡一路走过来的。
现在这个王八蛋还想帮她？去你妈的。
“没有‘我们’！”她怒气冲冲地冲出Tom’s Diner，以为终于能清净一会儿，但V从来没那种好运。她真希望带上了Misty那瓶Omega阻断剂，现在只想把他从脑子里关掉。
“抱歉了，公主。你没这待遇。你要不要去Afterlife？依我看，要么找Rogue，要么你就跪下舔某个狗日的企业老爷——”
她扬起拳头准备一拳砸下去，可想到如果真的砸了眼前这个人，她就得吃一张袭警的官司，于是生生停住了动作。那倒霉蛋正飞快地从她身边逃走，而V则继续走着，双手插兜，拼命忍住想把这个“脑瘤”活活打死的冲动。
“哟，火气不小嘛。我就喜欢有点咬劲的。可惜你这么紧绷，再多干几炮都调教不回来。”
“你到底想说点正事，还是就打算继续性骚扰我？”
香烟的烟雾飘进她鼻腔，甚至在嘴里都能尝到烟味。看样子Johnny的意识体还真学会抽烟了。真棒。
“重点是，你该去Afterlife。”
“哦？你是想在那儿抢我身体，借我身子去上你最后一个泡过的妞？省省吧，混蛋。我告诉你我要做什么——我要回家，吃颗药，把情况梳理清楚。和Takemura谈谈，看看有没有别的选择。说真的，我宁愿自己走路，也不想走你指的那条。”
她现在仅剩的，就是倔强。除此之外，已无可依。
“那你那小企业走狗自己提的Rogue这条路呢，傻逼。他说‘条条路通Afterlife’，而他没说错。”Johnny在她面前跳帧般出现，她站住脚步，怒视着他，仿佛只要眯着眼盯久点，他就能消失。“而且你我都清楚——咱俩都想让你脑子里不再有我。说实话，V，你这脑壳真他妈难住。”
“你讲得好像你那脑子就好到哪儿去了。”她绕过他，跳进她那辆破车——虽然破，但还能开——连续拧了几次钥匙才打着火。“不，Johnny，我们没想要一样的东西。你想让我死，好去炸下一个他妈的‘Saka塔楼。新盖的那栋贼他妈高级。你一定想炸。”
“我说过，我不想你死。”那混蛋又出现在副驾座上，脚还搭在仪表板上。她真他妈希望他是实体，要不然她现在就猛踩刹车，看他是被弹出车窗还是腿断成火柴棍。
“我可不信你，Johnny。”
“瞧瞧现在这情况，Johnny。谁做的选择才是对的？早就不该闯进Afterlife。”她推开蜂拥而入的夜店人潮，快步冲上台阶，试图甩掉Johnny。但命运从未站在她这边。他靠在她车边抽着烟，烟雾在指间晃动。
“操，还以为我是个悲观主义者。你说你缺钱，那就去挣点。”
V脸上毫无表情，看着自己的车仿佛它刚碾死了她的猫。“你知道吧……我穷得像屎。没法给fixer打电话就指望有活儿。我是个社会底层，不像你，有一群迷妹愿意为你倾家荡产。行了。”她举起双手，重新回到车里。
“我还是照我原来的思路来。找Evelyn Parker。”她心里有几条线索，打算一条条查到底，直到找到Evelyn。虽然那女人没帮过她什么，但只要她还有价值，V就能从她身上榨出点好处。
车子朝Lizzie’s飞驰，Johnny又一次出现在副驾座上，姿态依旧随意。虽只是构造体，但V不喜欢和沉默的乘客一起坐车。那总让她想起某些见不得光的任务，总有人藏着点什么。
“见到Rogue感觉咋样？”
“咋？咱俩现在成朋友了？对不起，Johnny，我记得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在Tom’s的时候告诉我‘我们不是朋友’。所以少来这套。要么你继续生我气，要么你别再犯贱。而且我知道你还是想杀我。要是你打算一边咆哮一边‘掏心掏肺’，那你还是滚远点吧。”
他要是这么难搞，那她也不会惯着。她没义务去引导他、和他谈心——即便沉默让她浑身不自在。再说了，她确实还在生气，所以态度恶劣也不是问题。
“行啊，那滚蛋吧，狗屎脸，把你那臭脚从我仪表板上拿开。”她这句话一出口，Johnny便闪身消失，重新回到她脑中。那种感觉说不清楚，有点像夹在耳后的慢性头痛，始终嗡嗡作响，甩不掉。
然后，他又出现了，语气和情绪也随之变化。
“是挺高兴能见到Rogue的。说真的，以前没对年纪大的女人感兴趣，但她现在看起来比五十年前还带劲。”
她翻了个白眼，后悔自己问了那句。但至少这趟车程不是死寂一片。虽然跟Johnny相处让她情绪跳崖似的反复横跳，但好过沉默。
她在Clouds到处奔波，换来的只是Johnny调侃她是个双性恋，还有各种不中听的废话。一场毫无准备的心理咨询，对Woodman那个狗东西的正面冲突，还有Relic一次恶性的失控，让她瘫倒在街头。可他竟然还有脸表现出关心？操你大爷！
“操……你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椅子猛然砸地的声响吓得她一哆嗦。她不确定那是他构造出的幻觉，还是他真的能碰到东西。但无论哪种，她都再次感受到那熟悉的恐惧爬了上来。
“进展太他妈慢了。等咱搞清楚怎么拔芯片，我他妈都快解体了。”
“你是想让我死！你自己说的！”他脸上还戴着墨镜，看不清他的表情。两人的意识互通、融合，可这像是单向通道，她什么都听不到他脑子里的想法，但他却能一清二楚听到她的。
恐惧再次回来。
他得到的是自由，而她只得到了束缚——他留下的记忆，却要永远背负下去。
恐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