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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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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两拨人中的十一和程莒桉几乎同时在心中呐喊：
救命！
这位姑奶奶怎么在这里？！
等等！
二人压下落荒而逃的冲动。
她老人家不是已经驾鹤仙游了吗？
对，这是个男的，应当是认错了，只是长相相似而已，相似而已。
差点因为惊吓而暴露的两位顶级杀手，此刻默默的晕晕乎乎的做着手里的事，几乎不约而同的想：
看来，刺杀计划得延后了。
面对这样一张脸，他们得做一下……心理建设。
一炷香的时间后，苏小玄突然停了下来。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太后和谢离霄不解的看向苏小玄。
苏小玄仿佛谢离霄不存在一般，从进入里间起就没给他一个眼神，此刻也只可怜巴巴的看着太后，指着自己的嗓子道：
“娘娘，我嗓子都要冒烟了，赏杯茶可好？”
太后一愣，听她的嗓子果真有些哑了，心下一软，连忙亲自拿起一个空的青玉杯斟好茶递到苏小玄手里。
外间，一直暗中注意里间动静的一些人，见到这一幕，心思微动。
没想到这位新晋的御前红人，不仅短短时间内封了侯，还初次参见便得了太后如此青睐，虽然为人不太正经了些，不过……
他们又暗中观察了谢云初一番。
小小年纪，喜怒不形于色。
最近在各部衙门轮值学习，所有人的评价都是一点就透，聪明敏锐，头脑清晰，进退得宜，任何公事都上手极快，效率比许多专职人员都要高。
该手腕强硬的时候行事如雷霆，该谦逊优容的时候，则十分包容。
冷静理性，丝毫不感情用事。
按理说，他初来乍到，根基未稳，理应藏拙掩锋。
然而他锋芒毕露，短短的时间便崭露头角。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被来自八位皇子的势力联合绞杀，就像那数十位和他一起被接进宫的皇子们一样。
可是没有。
他行事滴水不漏，未雨绸缪，反而是那八位皇子，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就是掉入他不动声色挖的坑，跌的灰头土脸，吃了不少闷亏。
这位简直像当今圣上缩小版的九皇子，在朝堂上不怒自威颇具威仪，而在此处，却又能够做到藏在人群中而几乎无人注意到，似乎同样在暗中观察着他们。
这种手段心性，实在是——
千载难逢的明君资质。
之前，很多人一直没有看得上的皇子，而保持中立。
现在……
里间，苏小玄一副傻呆呆的样子看着太后。
太后笑道：“怎么了？不是渴坏了吗？快喝吧。”
苏小玄泫然欲泣脸：“呜呜，娘娘~您对我太好了~”
说完，双手捧着茶杯万分珍惜的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苏小玄叫娘娘的时候和别人不一样，太后总觉得她叫的时候像是在叫娘，有一种特别的孺慕和依赖感。
她的两个儿子从小就性格独立，三岁之后就很少这般依赖她。
久违的被需要的感觉充盈她的心间，在这冰冷高压的深宫之中努力克制的母爱亦开始泛滥。
她看着苏小玄小口喝茶的乖巧模样，愈加喜欢。
想到苏小玄之前说的话，扭头对儿子道：“霄儿，小玄是你大哥认的兄弟，哀家认的义子，今年廿八，比你小两岁，以后也就是你弟弟了，要好好照顾他知道吗？”
苏小玄一边小口喝茶一边瞪大眼睛看着太后。
不是，您老人家别帮倒忙啊！
我不想有情人终成兄弟啊ORZ
唔，这茶都不香了。
太后看她那个样子，笑道：“看，小玄都高兴坏了。”
苏小玄：西湖的水，我的泪……
谢离霄也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进了里间后从始至终看都不看他一眼的苏小玄，倒是没看出她多高兴。
不过……
谢离霄起身，对着苏小玄抱拳，冰山脸仍旧冰封千里，墨玉般冷冽的眸子里却染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和揶揄：
“贤弟。”
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苏小玄垂眸喝茶，假装耳背，仍旧视面前之人如鬼魂，将眼瞎贯彻到底。等茶见底后，忽然抬眸看着太后，说道：“小玄谢过太后娘娘~”
太后看了看似乎话里有话的苏小玄，又看了看儿子，心中之前压下去的那股疑惑重新升起，“哦，谢哀家什么？”
苏小玄放下茶杯，叹息一声，“谢娘娘您能让我在这多待会儿，去前朝可真是要了我的小命，还是在这陪您聊天开心啊~”
太后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哦，为何？前朝有人为难于你？”
被两人忘到脑后的谢离霄丝毫不觉得尴尬，特别自然的坐了回去。
“还能有谁？就丞相大人呗！”说到这，苏小玄委屈巴巴、心酸万分、阴阳怪气道：“您是不知道，丞相那个老顽固，咳，丞相那个大、忠、臣总是参奏我，冤枉我是佞臣，横挑鼻子竖挑眼……”
苏小玄开始堂而皇之的说丞相坏话，将丞相欺负她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拉了个清单列举出来，终于完全将太后的注意力带偏了。
其实，太后对丞相那个脾气也头疼的狠，不过嘴上还是道：“丞相就是这样，你这是天性纯然，他那个老古，咳咳，懂什么？你这般乖巧，明明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怎么能说你是奸佞呢？别听他的。”
谢离霄看着苏小玄，却不以为然。
究竟是谁欺负谁，究竟是不是奸佞，看起来还真不好说。
看，都快把他那出身显贵、上一届宅斗+宫斗王者的娘给忽悠瘸了。
作为朝廷顶梁之一的老丞相向来一身正气，专门压制邪魔外道，是出了名的喜欢啃硬骨头，被他盯上的人，要说冤枉，那可信度都是要大打折扣的。
就算是冤枉的，老丞相嘴硬心软，但凡苏小玄软和些，老丞相都不会是那样的反应。
既然老丞相和他针锋相对，那只能说明……
要么此人是个邪魔外道的奸佞，要么……
他听着苏小玄滔滔不绝的讲着，仿佛已经看见了他面对丞相时那针尖对麦芒、张牙舞爪的样子。
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挺乖的吧。
“娘娘圣明~”苏小玄点点头，还要继续吐槽丞相，忽燃揉了揉嗓子。
太后转身要给她倒茶，苏小玄连忙道：“太后娘娘您别动，我自己出去找点茶水喝。”
说完，转身就跑了。
怎么说呢，这人长得美，就连转身几步跑出去的姿势也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太后：“……”
谢离霄：“……”
太后轻咳了一声：“好久没有见过这般活泼的孩子了。”
谢离霄：“确实……挺活泼。”
太后看了他一眼，“说到孩子，你今年业已而立，该娶妻生子，让哀家抱抱孙子了。”
谢离霄一僵，看向外间，“皇兄给您生了一屋子孙子了。”
太后恨铁不成钢：“你皇兄的是你皇兄的，你的是你的，你也老大不小了……”
谢离霄仍旧是那副冰山模样，只不过眼神飘忽，对源源不断飘到耳边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可即便如此，他感觉脑袋还是被念的嗡嗡的，竟然开始盼着溜出去找茶水喝的“贤弟”快些回来，好将他母后的注意力引开了。
此刻的外间，宫妃贵妇、宗室勋贵云集，欢声笑语不断，将整座以往庄重安静的寿安宫烘托的热热闹闹的。
而无人注意的角落，苏小玄正捧着茶杯，和刚刚随同家人前来的三小只聊天。
听到镇国公世子说的新鲜出炉的京城八卦，苏小玄一脸惊诧：“老二，你说的是真的？”
镇国公世子道；“那还能有假？老三老四我们都在现场。”
“哇，有意思~”
谢云初冷冷的瞧着这四个家伙，一言不发。
没错，他的三位平均年龄不满十三的伴读和他的养父称兄道弟，还按年龄排了个行。
他养父是大哥，镇国公世子是老二，老三和老四是靖北将军世子和丞相重孙。
这是什么混账辈分？
谢云初也是今天才知道，气的他估计两天都吃不下去饭了。
里间，太后说的口干舌燥，见儿子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偏又舍不得苛责。
闹心得紧。
她抚了抚胸口，顺了顺气，喝了口茶，才道：“小玄怎么还不回来？一杯茶还没喝完？”
说着，不想再理会这块心肝惦念的冰坨子，起身向外间走去，去寻她的开心果。
谢离霄回魂，不紧不慢的起身，搀扶着太后向外走。
来到外间，太后才发现，说要出去喝杯茶的苏小玄，正在跟三小只以及小孙子侃大山侃的倍儿开心。
太后：“……”
谢离霄看着苏小玄仗着人多没人注意，在角落里盘腿而坐，眉飞色舞，坐没坐相，和刚才判若两人的懒散模样，不由多看了两眼。
见太后母子二人出来，宗室勋贵和命妇纷纷上前问安。
应酬完一阵，太后得空，将苏小玄招到身边。
苏小玄便又恢复了那副恭谨乖觉的模样。
太后：“……”
罢了。
不过……
她看了看光速变脸的苏小玄，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似乎明白了什么，终于将方才压在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
“你个泼皮，怎的在霄儿面前这般规矩？”
苏小玄闻言，偷偷看了谢离霄一眼，嗫喏半晌，没言语，想了想，干脆给太后斟了杯茶。
太后看苏小玄这不想让她问的模样，不由纵容的摇摇头，接过茶，刚喝了两口，却听苏小玄悄声在她耳边道：
“娘娘，实不相瞒，我有点怕他……”
“哦？”太后没料想苏小玄如是说，顿时来了兴趣，茶也不喝了，看了看旁边不远处正在垂眸听着身边宗室闲聊的儿子，又看了看苏小玄，同样悄声道：“为何？”
苏小玄摸了摸鼻子，附在她耳边，小小声道：“他看起来好凶哇！”
耳力极佳将两人的悄悄话听了个全的谢离霄：“……”
他撩起眼皮，看了苏小玄一眼。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