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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死也要住这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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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小习惯,越慌越显得理直气壮。
殷墨天心里很明白,有三个事情让他心虚的要命:
一个是穿越前那一晚,褚白喝醉了后,他对褚白的那一夜疯狂折腾。只盼着这一点上,褚白永远不会恢复记忆。
一个就是,千万不能让褚白知道如今他这个妖王的原形。
至于第三个……那个是藏在他妖王殿的秘密,大约是不会被褚白知道的。
“嗯?”
褚白敏锐地捕捉到殷墨天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慌乱,疑惑审视了一眼殷墨天,“我猜不到。”
殷墨天在慌什么?
妖修都有原形,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让他猜,天底下动物植物那么多,谁知道他是什么修成的?
“我非一般的妖修,”
也就这一会儿,殷墨天已经想好了借口,“拥有混沌灵力,原形也不一般——极为神威,你以后自然会知道。”
褚白默了默,实在不明白这人的思路,只能直言道:“我是想问你,剑舍大阵之力,要不要我做一点削弱?不过剑阵是上古剑阵,不能更改,我可以另以剑力抵消一些剑阵的冲击。”
“不用,”
殷墨天立刻道,“本王哪里有那么弱不禁风了?一点剑阵冲袭,完全没有问题。”
只要能去褚白的常住的房间里去睡,哪怕刀山火海他也闯了。
“那你随我来。”
褚白点点头,飞身而起。
殷墨天连忙跟上,两人身形一起落在了青叶峰顶。
“嘶——”
才一落下,殷墨天不由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剑阵的灵力冲袭果然够强。
剑修在这种剑阵中,只要能抵御剑阵的侵蚀,对于剑意的领悟就大有好处。但他不是剑修。
这好处他得不到,还得白白承受这剑阵磅礴的杀意。可这是他自找的,没得嫌弃。
“受得了么?”
褚白看了他一眼。
“自然,”殷墨天咬牙道,“本王能有什么受不了的?”
褚白眼底透出一丝疑惑,不过也没多说,带着殷墨天走向了峰顶唯一的建筑——他的剑舍。
剑舍是一栋较为阔大的石屋,砌成石屋的巨石上,都刻着剑道的阵纹,上面流转着一种银白寒冽的光芒,一道道,刀光剑影般交错密集波动着。
如果他修为未曾受过轮回眼的重创,剑阵这种侵袭,对于他来说基本无妨。但眼下就不一定了。
还没进去,殷墨天已经感到到了作为剑阵核心的剑舍的侵袭之力,不由气血一阵翻涌,唇角渗出一丝血丝。
“嗯?”褚白看向他。
“没事,挺好,”
殷墨天咬牙咧嘴一笑,用拇指抹了一下唇角,“跟挠痒似的,舒服极了。”
褚白推开剑舍的门,带他走了进去。
剑舍跟下面那几栋木屋一样,简洁齐整,肃然有秩。
“噗。”
进了屋后,褚白还没开口,殷墨天一头栽倒,整个人成一个“大”字趴在了床上,一身红衣扑在床上一大片。
褚白:“……”
就知道这妖王熬不住剑阵的侵袭。
褚白默然走过去,并拢两指点在殷墨天眉心,替他渡过去一股温润的灵力。
“好香。”
殷墨天有了意识后,不由喃喃道。
这时褚白的衣袖正落在他鼻前,属于褚白的那种特殊的清冽气息,就这么直接钻进了他的心神中……
他的身体顿时有了反应。
“唔……”
生怕褚白察探到,殷墨天下意识侧过身,掩饰了一下道,“谢谢。”
“你确定要住这间?”
褚白看着他,“剑阵运转不息,而本宗也不会一直替你疗伤。”
“死也要住这间,”
殷墨天赖在床上打了一个滚,“之前是大意了,以后不会了。”
虽说剑阵的侵袭有点难熬,但好歹他也死不了,就是痛一点罢了。
褚白没理他,起身过去,将那枚有蛊毒的丹药,放在了剑舍的蕴灵格内,而后弹指击出一道灵力,封了这个小格。
蕴灵格内的东西,将维持本来的状态,丹药内的蛊毒不会消尽。
“你这是要留存证据?”
殷墨天依旧趴在床上,看着褚白的动作道,“不打算直接去追究送你丹药的那个女修?”
“丹宗主不会是下毒之人,”
褚白淡淡道,“兴师动众,反而打草惊蛇。”
殷墨天一笑。那女修不是下毒之人,其实他和褚白的推论是一样的。
褚白这人,其实顶聪明,只是没有那么多害人的心机,也从不会以最大恶意揣测世人。
但这不代表他呆,一旦察觉什么,他会比一般人处事更冷静。
殷墨天想了想,在他印象里,褚白似乎从没慌张的时候……除了这一次用反契灵符。
一念至此,殷墨天顿时精神起来。看着外面还没黑的天,第一次觉得这时间过的真慢。
想到晚上的这样那样,殷墨天心底一兴奋,又觉得气血翻涌起来,索性趁着这段时间,他盘膝开始调息……留着精神晚上再闹。
褚白见他老老实实调息恢复,一转身走出了剑舍,纵身飞落剑阵,也开始体悟无上剑意。
剑意无数,翻空出奇,越领略,越是层层拔高,叠叠翻奇。高处不胜寒,一时间,青叶剑意陡然激起一片寒肆之意,化为漫空的雪霜簌簌落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等褚白听到殷墨天在剑舍内叫他睁开眼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褚白衣袖一挥,剑舍内亮起鲛珠柔和的光亮。
“你说了,晚上都听我的,”
殷墨天看向走进房间的褚白,满眼热切,“对吧?”
褚白嗯了一声,走到一个柜子前,一挥手扫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玉枕,递向殷墨天道:“晚上你枕这个。”
“不需要,”
殷墨天一把将床上原有的枕头抢在怀里,“我枕你的——谁知道你拿的是谁的,脏兮兮的,我就枕你的。”
褚白皱眉:“这枕从未有人用过,上好的灵枕,怎么就脏兮兮了?”
“我看着脏,”
殷墨天态度很坚决,“我枕这个。”
褚白无奈,殷墨天抱的那个枕头,是他用了多年的,他不习惯将自己的寝具给人用。
拗不过殷墨天,褚白只好作罢,将手里的枕头放在了剑舍外间靠窗的小榻上。
“你干什么?”
殷墨天立刻警觉,“你为什么把那个枕头放在那边?”
“我夜里这边睡,”
褚白解释道,“答应你的,我会陪你一起住这里,方便照顾你。”
“不行,”
殷墨天皱眉道,“一起睡床。”
褚白眼底透出些许的诧异:“殷妖王,我在这边,一样会好好照顾你,你只管放心便是。”
“不行,”
殷墨天看向他,“我说过,我必须贴着人睡,长得好看的,修为高的!”
褚白:“……先前你……你没说要贴着人睡——”
又不是三岁小儿,怎么还要贴着人睡?两个大男人贴在一起?那还怎么睡?
“我现在说了,”
殷墨天盯着褚白,拍拍床道,“褚仙尊,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褚白疑惑看向他,顿了顿:“也好。”
总是要说话算话,何况殷墨天在仙宗各道友前,自认是他的灵宠,给了他足够的面子。
“殷妖王,”
褚白看向殷墨天,“虽说涤尘有术,但本宗习惯了去灵池沐浴——妖王也去沐浴一番可否?”
修士都有涤尘术,更不要说他这个元婴仙尊。但他也不清楚为何,总觉得沐浴后感觉更为舒适放松,像是从出生起就沉淀在骨子里的习惯。
殷墨天心里一颤……这该死的熟悉感,果然是跟上辈子一样,总是逼他去洗澡。
正要反驳,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立刻改口:“不……好啊——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