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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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三是太子千秋之日。
因仁孝皇后之故，胤礽从未大办过生辰。
每年的这一天他会去祭拜仁孝皇后，然后康熙会让洋画师给他画一副西洋画，记录他每年的样子，再将画好好保存在东暖阁中。
胤礽身着一袭月白袍服，袖口绣“万寿藤”，衣摆绣“长寿纹”，内敛又赋有巧思，是苏州织造献给太子的生辰贺礼。
胤礽穿月白色，越发称得他矜贵隽秀。
康熙很是满意道：“曹寅有心了。”
那曹寅从前是康熙的伴读，后充侍卫。去岁，康熙命他出任苏州织造，苏州织造有密折奏报各处情况的任务，足以见康熙对曹寅的信任。
尽管曹寅已经不是御前侍卫，但胤礽还是习惯称他为曹侍卫。
胤礽道：“曹侍卫心思细巧，这件衣裳儿子也很喜欢。”
康熙道：“你喜欢，是这件衣裳的福气。保成，待何时得了空，朕带你南下，去领略一番南方的风光可好？”
胤礽眸色一亮：“真的啊？儿子还从未南下过呢，听闻南北差异极大，气候、人文、饮食、习俗等，统统不一样。”
见胤礽对南方充满好奇，康熙恨不得现在就带他去。
他道：“自然是真的，朕何时骗过你。”
胤礽欢欢喜喜的拉着康熙的手：“那儿子可就等着啦，只盼这一天不会太久。”
***
胤礽在如意馆里僵坐了快两个时辰，洋画师才终于将他的肖像画好了。
他坐了多久，康熙便陪了他多久。
胤礽自顾欣赏了一番，将画递给康熙：“阿玛瞧瞧，儿子今年和去岁相比，变化大么？”
回到乾清宫，康熙拿出胤礽去岁的画对比。
十七岁的胤礽眉眼长开了些，容貌俊美，身量颀长，更添风姿潇洒。
康熙越看越喜欢，忍不住道：“‘立如芝兰玉树，笑似朗月入怀。’形容你是恰如其分。”
胤礽眉眼含笑：“阿玛每年都要拿一句词来哄我。”
康熙问：“那你可还记得，去岁朕说的是什么？”
胤礽给他一个‘这难不倒我’的眼神：
“‘翩翩佳公子，逸气凌青云。’您年年如此夸赞，儿子可要当真了。”
康熙捏捏他脸颊：“朕说的是实话，你配得上这词。”
胤礽眨眨眼道：“阿玛便一味哄儿子高兴吧。”
***
胤礽从未办过生辰宴，每年都只是众人过来给他送份礼物以表心意，便再没别的什么了。
康熙总觉得亏欠了他，今年便带着他去了畅春园赏景。
为了能让胤礽的千秋之日热闹些，皇子公主们自然也都跟着去了。
到了畅春园，因康熙还有些朝事要处理，胤礽便先回了自己的无逸斋。
不多时，几位皇子结伴而来，朝他行“二跪六叩”大礼，并献上生辰礼。
这是胤礽才满五岁的时候，康熙便定下来的规矩。如胤禔一般，就算不情愿也得听话照办。
胤禔送的是一把蒙古弯刀，是多伦会盟时，一位蒙古汗王献给他的。
这柄弯刀精湛小巧，胤褆用起来不太称手，便拿来给胤礽当生辰礼了。
胤礽道：“这弯刀看着眼熟的很。”
胤褆忘了，他曾用过这柄弯刀割鹿肉吃，胤礽在一旁看见过的。
别人送的，又是用过的，也好意思往孤跟前送，切。
胤礽暗道他小气鬼，嘴上道：“大哥真是大方啊。”
胤禔听出他的讥讽，面上毫不在意，其实耳根子都红了。
“……太子喜欢就好。”
胤祉送的是一把刻了经文的骨扇。他听闻仁孝皇后最喜经文，而太子喜欢骨扇，便将两者结合在一起。
胤礽觉得此物很合眼缘，满意道：“还是你的心细，知道孤喜欢什么。”
这话是说给胤褆听的，胤褆扭过头，面上有些难堪。
随即到了胤禛，捧了锦盒上前。
打开来，里面是一只蓝田玉萧，上面还雕刻着一行满语，寓为‘吉星高照，福寿绵长。’
胤禛恭敬道：“阙部奏笙箫，祝寿处，愿与山齐。臣弟恭祝太子千岁金安。”
胤祉在旁笑着说：“我还以为四弟平日只爱养养狗儿，不想竟是这般文雅啊。”
胤礽道：“这玉箫倒是极好，孤很喜欢，四弟有心了。”
几位阿哥一个接一个献上贺礼，到了胤禩，他所献之物倒是与胤禛的有异曲同工之妙，是一管乌木长笛。
胤祉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转：“你们俩的心思倒是差不多，只是……”
这乌木所制之物可比不上蓝田玉贵重，不过想到胤禩的出身和处境，恐怕这长笛是他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了。
胤礽含笑收下，并未有嫌弃之意。胤禩见状悄悄松了口气。
接下来是老九胤禟和老十胤俄。
他二人同岁，又整日黏在一块，像双生胎似的，连贺礼也是一起准备的。
是一对酒樽。
一只琉璃的，一只青玉的，杯口由纯金打造，杯身镶嵌玛瑙，十分精致细巧。
和他俩一样，显得古灵精怪呢，倒是有趣的很。
待众兄弟送完了生辰礼，胤礽便依次行赏了。
胤礽所赏之物，可比那些生辰礼贵重的多，全都是康熙私下给他的，有不少好东西兄弟几个连见都没见过，更别提轻易赏人了。
太子行赏向来大方，几人便也不客气的收下了。
***
今日虽是太子生辰，但也是仁孝皇后的忌辰，不好欢畅宴饮。
康熙每年会让人准备素斋，就只有他与胤礽一起享用，再喝一壶清酒便罢了。
不一会儿康熙来了，见儿子们都在，说道：“今日你们都在，便随朕与太子一道用素斋吧。”
康熙拉起胤礽的手，身后跟着众皇子，一行人乘船去了湖心岛上的蓬莱州。
席间并无歌舞助兴，素斋又清淡寡味，几位皇子吃不惯，只觉得味同嚼蜡，如坐针毡。
康熙与胤礽年年如此，倒是吃的惯。
康熙不愿让胤礽坐在别处，就直接拉着他与自己同坐。
这般荣宠，三阿哥胤祉早已见怪不怪。而其他几个见状，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父子俩挨坐在一起，胤礽给康熙斟酒，康熙给胤礽夹菜，别提有多和谐亲密了。
这一刻，仿佛康熙的眼里只容得下胤礽，其余儿子不过是个陪衬。
桌上除了素斋，还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糕点。
康熙道：“这是天津督抚快马加鞭送来的大八件和小八件，是天津独有的美食风味。”
大八件里有福字饼、禄字饼、寿字饼、喜字饼、如意、枣花、聚宝盆、虾酥。
小八件里则有荷苞酥、梅花酥、佛手酥、芝麻酥、喜字饼、寿字饼、寿桃饼、莲叶饼。
康熙捡了一块‘寿字饼’，亲手喂给胤礽：“来，尝尝看。”
胤礽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嗯，甜而不腻，是好吃，阿玛也尝尝。”
康熙将胤礽咬了一半的点心扔进嘴里，毫不嫌弃的吃了。
底下诸皇子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头的父子情深，心思各异。
胤禔眼神微颤，纵有万般不忿也得忍着，为了自己不被那边父慈子孝的场景气死，他撇开眼不再看。
胤禟看了后，学着将糕点吃掉一半，剩下的扔到了胤俄的碟子里。
笑嘻嘻道：“咱们哥俩感情好，九哥的给你，你吃。”
胤俄嫌弃的“咦”了声：“小爷才不吃你的口水。”
说罢连碟子都不要了，让宫人换了个干净的来。
胤禟很是伤心，揪住他问：“汗阿玛都能吃太子哥哥的口水，你怎就吃不得我的？”
听到这话，近旁的胤禩吓一跳，连忙捂住他的嘴：
“胡说什么，叫汗阿玛和太子听见了非关你禁闭不可。”
胤禟不服，扒开胤禩的手：“本来就是嘛，八哥你没看见汗阿玛吃了太子剩的么？汗阿玛待太子亲近，我与小十也亲近，他凭什么嫌弃我？”
胤俄嚷嚷道：“我就是不吃你的口……”
胤禩一个眼神扫过去，胤俄不情不愿闭了嘴。
“八哥你看小十啊，真是气死爷了。”
胤禩怕两人闹起来，捡了他碟子里剩下的一口吃了。
哄道：“八哥不嫌你，八哥吃，你莫要伤心了。”
“还是八哥疼我。”
胤禟高兴了，得意的朝胤俄吐舌头：“略略略，看吧，八哥对我最好，气死你气死你。”
胤俄的小脸儿都气红了：“八哥明明最疼我！”
他挑了几个糕点只咬一半，随即都给了胤禩：“八哥可不能偏心，吃了九哥的也得吃我的。”
胤禩：“……”
***
康熙喝了不少酒，头已有些晕了。
胤礽也有点迷糊，见用的差不多了，道：“儿子陪阿玛回去吧。”
“好，你随朕回清溪书屋。”
这时胤俄凑上前来，不知从哪儿掏出个用草编的蚂蚱：“汗阿玛您看，儿臣编的，好不好看？”
胤俄是温僖皇贵妃钮祜禄氏所生，家族背景极为显赫。这些皇子之中，除了皇太子胤礽外，就属他的地位最尊贵了。
康熙对这个虎头虎脑的儿子也很喜爱。
康熙低头瞧了瞧，夸道：“胤俄的手这般巧啊，好看。”
“那您喜欢嘛？”
“喜欢。”
胤俄十分欢喜：“汗阿玛喜欢，那儿臣把它送给汗阿玛可好？”
“哦？”康熙御极三十载，还是第一次有人送他这种小玩意儿，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康熙觉得有趣，笑道：“好，这是你的心意，朕收下了。”
说罢揉揉胤俄的小脑袋瓜，又俯身抱起他掂了掂：“胤俄长大了，再过两年朕就抱不动你了。”
胤礽唇角挂着冷笑，康熙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寒津津的。
一回头，看到胤礽的眸光里透露出不满，康熙心下一跳。
【保成这是……吃醋了？】
想到这里，康熙忍不住笑了，他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怪罪胤礽，反而十分高兴。
他回身握住胤礽的手，对几个儿子道：
“你们随意玩吧，都不必跟着了。”说罢，拉着胤礽走了。
就这么的，皇上和太子先行乘船回去了，剩胤禔几个大眼瞪小眼。
诸皇子：“……”
胤俄并不知道自己惹了太子不高兴，还和胤禟嘀咕：“汗阿玛净逗我玩儿，太子哥哥那么大了他都能抱得动，怎么会抱不动我呢？我又不胖，九哥你说是不是？”
胤禟剜他一眼，哼哼道：“汗阿玛只喜欢逗太子，才不稀罕逗你呢。”
胤俄不乐意了，大叫起来：“才不是！汗阿玛明明很稀罕我。”
胤禟看着渐行渐远的大船直撇嘴，“稀罕你怎么不带你一起回去。”
兄弟俩说着说着，就又掐起来了。
船上，康熙明知故问的逗胤礽：“保成怎么了，怎么忽然不高兴了？”
胤礽把头一瞥，不理康熙。
康熙凑近了些，想把人抱着。
胤礽“哼”了声：“您小心别闪了腰，儿子长大了，恐您抱不动呢。”
“怎会。”康熙也不恼，笑着说：“你多大朕都抱得动，不信起来试试。”
说完也不管胤礽愿不愿意，将人扯起来打横抱起。
眉梢一挑：“如何？”
胤礽脸都红了：“阿玛这是做什么，快放儿子下来。”
“还说朕抱不动你么？”
“……不说了。”
康熙哈哈大笑，转身坐下，将胤礽摁坐在自己怀里。胤礽挣了一下没挣开，就这么任他搂着了。
胤礽瞥了眼被放在桌上的草编蚂蚱，忍不住问：
“那个蚂蚱，阿玛很喜欢？”
此时康熙正在回味胤礽吃醋的事，一时走神没有听清胤礽的话。
康熙问：“什么？”
胤礽顿了顿：“没什么。”
湖心岛上。
胤禟和胤俄打累了，又凑在一起玩了起来。
胤禔他们左右也无事，几个人三三两两的结伴，在湖心岛上转悠了一圈，等转悠够了，便打算坐船回去。
可等他们几个到岸边一瞧，哪还有船了？
“糟了，咱们和汗阿玛同乘一条船来的，那船送汗阿玛和太子去了，咱们怎么回去啊？”
“是啊，这湖心岛无船不通，怎么办啊？”
胤祉道：“急什么，等船回来接咱们不就行了。”
胤禔扫他一眼：“但愿汗阿玛和太子还能记得咱们。”
康熙和胤礽刚下船，就听有人禀报：“禀皇上，太子殿下，索相带着两位公子来给皇上请安，给太子贺寿了。”
“人在哪儿？”
“正在清溪书屋外候着呢。”
这么一打岔，康熙和胤礽径直回了清溪书屋，真就把湖心岛的几个给忘了。
然而没有皇上和太子的吩咐，哪个敢轻易把船启走去接人，那大船便就这么靠岸闲着了。
诸皇子等了半晌也不见有船过来，胤俄都快急哭了。
那素斋和点心他没吃两口，这会儿又饿了，就等着回去大吃特吃一顿呢，结果船迟迟不来。
“呜呜呜汗阿玛就只顾着太子哥哥，果然把咱们都忘了，咱们要饿死在这儿了。”
“十弟！”胤禩道：“慎言。”
胤禛难得主动开口：“再等等，说不准船很快就来了。”
胤褆听罢“啧”了声。
胤祉坐在石阶上，看着湖面静静等，他不信太子哥哥会忘了他。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还是没有船过来。
这时胤禟也急了，哭着说：“汗阿玛偏心！就只带太子走，不管咱们。”
他一这么说，胤俄又炸了，兄弟俩抱头痛哭，嘴里含糊不清地抱怨起来。
胤禩哄完这个哄那个，只觉得心累不已。
五阿哥胤祺虽然一直养在皇太后宫里，但他和胤禟却是亲兄弟。他听不懂汉语，看弟弟哭的伤心，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便也跟着落泪。
胤禔又气又伤心，恨不得跳进湖里自己游回去。可他又觉得汗阿玛不至如此，肯定是太子故意为之。
他十分不耐，回身讥讽起胤祉：“哼，某人不是自诩和太子关系最好吗？”
胤祉见他找茬，不甘示弱道：“怎么，羡慕还是嫉妒爷？爷回头和太子哥哥说说，也多赏你几个眼神如何啊？”
“呸！谁稀罕。”胤褆啐他一口：“枉你费心巴结太子，如今看来太子对你的情谊也不过如此，只怕你困死在岛上，他都不会想起你来。”
“你说什么！”胤祉怒意丛生：“你敢对太子不敬？”
他起身推搡了一把，将胤禔推了个趔趄。
胤禔身为皇长子，何时受过这等闲气，抬腿一脚踹了过去。若不是胤禛眼疾手快拦了下来，胤祉的肚子就要遭殃了。
“呵，你倒是敬他，可他拿真心待你了吗？”
“太子哥哥如何待我无需你操心！你不过是看不惯汗阿玛对太子哥哥好，心里不痛快又不敢明说，便一味找旁人撒气罢了。你这样，不仅是对太子不敬，更是对汗阿玛不满！”
胤禔被他戳中了心思，气的脸色涨红。
“你胡说！”说罢推开胤禛，冲上去与胤祉打了起来。
***
另一边，索额图领着格尔芬和阿尔吉善给皇上和太子请了安，又给太子贺了寿。
索额图捧起一个巴掌大小，由纯金打造的小老虎，献给太子。
胤礽生肖属虎，这只金虎刻画的栩栩如生，他见了很是欢喜。
索额图道：“殿下可还喜欢？”
胤礽粲然一笑：“自然喜欢，叔姥爷费心了。”
索额图喜滋滋的：“殿下喜欢就好。”
【哼，索额图老匹夫，你倒是会投其所好，想用这些东西哄骗朕的保成同你亲近？门儿都没有！】
听胤礽叫索额图叔姥爷，康熙心里非常不痛快，还没等二人说几句话，就急不可待的随意找了个理由把索额图给打发走了，连口茶都没赏他喝。
胤礽：“……”
胤礽：阿玛的心眼比针鼻还小。
见康熙脸色微红，胤礽道：“阿玛喝了不少酒，快躺下歇一歇吧。儿子带格尔芬和阿尔吉善回无逸斋说说话，晚点再过来陪您可好？”
念着是他的生辰，康熙不忍扫兴，索额图不在，他也放心些。
点点头道：“也好，你们只说说话，不许胡来。还有，你要早些过来。”
胤礽应了，扶康熙去了里面休息，康熙躺下他才出来。
出了清溪书屋，格尔芬和阿尔吉善终于敢大喘气了。
“呼，吓死我了，还好皇上没把咱俩也打发走。”格尔芬说。
阿尔吉善拍拍胸口道：“可不，否则咱们还怎么给太子爷惊喜啊。”
胤礽听了一耳朵，顿住脚问：“什么惊喜。”
阿尔吉善笑的神秘兮兮，“您回了无逸斋就知道啦，那惊喜保管让您满意。”
兄弟俩迫不及待地哄太子爷回去，太子爷由他俩拽着。
一路回到无逸斋，胤礽挥退宫人，坐下不紧不慢的饮了口茶。
“说吧，你们俩到底给爷准备了什么？”
阿尔吉善道：“主子爷您别眨眼，惊喜这不就来了？”
说罢，格尔芬拍拍手，便看无逸斋大门敞开，鱼贯而入几个蒙着面的舞女。
“奴婢/奴才，给太子请安，太子殿下金安。”
胤礽被茶水呛了一口，似乎明白了他俩说的惊喜是什么意思。
只是……这些人里怎么还有太监啊？
阿尔吉善一脸喜色，朝胤礽贱兮兮地眨眼：“主子爷，这些人都是我和哥哥费尽心思带进来给您尝鲜的。他们个个身段柔美，嗓音轻柔，且身世背景干净，您瞧瞧可还满意啊？”
格尔芬补充道：“不仅身世背景干净，人也干净啊，奴才保证没人碰过他们，还都是雏儿呢，您放心……”
“我放心个屁！”
胤礽怒咂了杯子，指着他俩，险些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狗屁的惊喜，简直是莫大的惊吓！
太子一怒，众人吓得纷纷跪地。
格尔芬跪爬到胤礽脚边：“主子爷息怒，是奴才们哪里做的不好，还请您明示。”
胤礽抬脚就踹，把格尔芬踹翻在地：“狗奴才！今儿是什么日子你都忘了？你想陷孤于不尊不孝之地吗！”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他俩当然知道今日不仅是太子爷的生辰，也是仁孝皇后的忌辰，怎敢犯那大不敬之罪。
阿尔吉善也爬过来，怕太子踹他，搂住太子的小腿哭着解释：
“主子爷息怒，奴才再混蛋也不敢在今日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啊！这些个奴才……都是为您以后准备的，今日只是带他们过来给您赏鉴一番，留下几个您满意的，先伺候着您，以后……”
胤礽喘着粗气，骂道：“混账东西，就算如此，你们也不该自作主张的把人带进畅春园，若被汗阿玛知道，非砍了你们脑袋不可！”
这话把二人吓得跪都跪不住了。
可人已经带进来了，说什么都晚了。
“还请主子爷疼奴才——”
两人砰砰磕头，胤礽揉着眉心，心累不已。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惯会给他惹麻烦。
见二人额头都要磕出血了，胤礽终究还是心软了，又一人给了一脚：“行了，都起来，别磕了，磕死在这儿，孤也没法再疼你们了。”
二人涕泪横流：“是奴才思虑不周，惹主子爷生气了。”
胤礽气道：“索额图是怎么回事，也不知拦着你们，任由你们胡来。”
格尔芬抽噎道：“这些人……是阿玛亲自选上来的，没有阿玛帮忙遮掩，奴才也带不进来他们。”
“什么？”
胤礽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不禁心想：阿玛说的果然不错，索额图个老匹夫，总想带坏了他！
阿尔吉善道：“主意的奴才出的，人是阿玛选的。阿玛是见皇上迟迟不为您选妃，怕您年轻气盛闷坏了身子，这才……”
这种密事也敢当着旁人的面说出来，孤不要面子的吗？！
胤礽气急，一连踢了阿尔吉善好几脚。
“狗东西，给我把嘴闭上！”
这事儿肯定瞒不住康熙，他恨铁不成钢道：“孤疼不了你们，你们爷仨就等着被扒层皮吧！”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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