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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昙花一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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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寒院的日子与安鹿想象中冷宫的生活差距巨大,除了不能踏出院子以外和在凤栖宫内的生活也没有区别,就是太过无聊了。不过,这也是对于安鹿来说的。
布琴嫣每日在固定时间跟安鹿对打后就钻进书房里看书,安鹿就跟在她身边。前半个时辰她还能耐着性子练字。到了后来就从练字变成看人,布琴嫣不知是不是太过投入,以至于完全无视了安鹿的视线,继续优哉游哉的看书;又或者安鹿会将视线放在被布琴嫣带过来的两个竹雕上,每次看见它们,安鹿的心里就美滋滋的。
当外面的太监们送来吃的,安鹿也会第一时间送到布琴嫣的面前。一开始,两个太监发现多出来的安鹿还吓了一跳。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送菜的时候也会多送上一份。
“小姐,这些书有什么好看的。”安鹿郁闷道。突然觉得布琴嫣没有自己跟着也能过得很好,自己就是个多余的,哎!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布琴嫣看了她一眼,搪塞道。事实上,只有前三日她是看正经书的。后来,她取出写着“诗经”的书籍册,却发现里面除了第一本是正规的诗经内容,后面的全部都是一些让人想入非非的小人书。
更加妙的是,里面的小人是两个女子。曾经冷宫中的妃子也不是全都是疯的,日久天长,自然需要找人疏解欲望。而这幽寒院内全是女子,她们即使原本是直的也不得不弯。而人类对新事物探索的能力永远都是顶呱呱,这些小人书想来也是她们在探索的过程中自己画上去又或者是托宫人们购买。
布琴嫣原本就知道磨镜的存在,只不过这一册“披着诗经的小黄书”让她对“磨镜”两字更加的具象化。
“那小姐找了这么多天,找到了什么金玉没有?”安鹿顺着她的话问下去,原本就是因为太过无聊开的话题而已。
“咳,我还没有问你字练得如何,你倒是追问起我了?”谈到这书中“金玉”,布琴嫣的脸微微发烫,好在有书挡着倒也没让安鹿看出端倪。
“小姐为什么要转移话题?”安鹿虽然没有看见布琴嫣面色变化,但是,转移话题本就是心虚的表现,安鹿立刻就警惕了起来。
“我哪里有转移话题,只是这书中的内容和你说你也不懂。”布琴嫣镇定道。
“小姐不说怎么就如此笃定。”安鹿不服气道。
于是,布琴嫣将那仅剩的“诗经”内容说了出来,看见安鹿昏昏欲睡的表情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我没有冤枉你吧!”布琴嫣手一摊,光棍道。
熟料,安鹿趁着她的这个动作,目标明确地抓向她手上的书册。
布琴嫣刚刚是靠着记忆和安鹿说的,而现在看的依旧是那小人书,被安鹿猝不及防的偷袭一时松懈,书就被安鹿拿走了。
“小姐说得含糊,我自己看。”安鹿的本意是要证明自己并非草包一个,当目光聚焦在书上的内容时脸一下子就红了个彻底。手一松,书册掉落,安鹿也如离弦之箭一般溜之大吉了。
布琴嫣这才从刚刚的变故中惊醒,站起身将那书捡起来。
“谁叫你抢?看也要一步步的,一下子到最后一册,可不就是自作孽嘛。”布琴嫣故作叹息,回到座位上依旧津津有味的看起来。顺便等那只逃之夭夭的兔子再自投罗网。
安鹿转了个弯就停住了脚步,她刚刚虽然只是一瞥,但是该看的都看完了。画面上的分明是两个赤裸相对的女子,而如果她没有记错,这应该就是“春宫图”吧!也就是说,这几天布琴嫣就是一直面无表情地在看春宫图?而且还是女女的!
至于她这个见过大风大浪的现代人为什么会离开,这纯属是下意识反应而已。
如今平静下来,安鹿的思维就如脱缰野马一般的发散:既然布琴嫣能接受两个女子的春宫图,那她对女女之恋也不排斥吧?现在她也不是皇后,自己即使趁虚而入也不算是当小三。而且,这幽寒院内就只有她们两人,这不就是传说的天赐良机?但是,这也有趁人之危的嫌疑。此念头一起,安鹿就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安鹿走后,布琴嫣突然又觉得这小人书变得索然无味起来。脑海中不自觉的在想此刻的安鹿在做些什么,即使多害羞也该回来了吧?再等等…
布琴嫣将书册翻了一页,那原本面容模糊只能看见是女子轮廓的画中人突然变得清晰——映在布琴嫣脑海中的是她和安鹿的脸。不能说之前没有出现过,许是这次她满脑子都是安鹿,因此持续的时间更久。布琴嫣不自觉一页页地翻下去,脑海中也跟着出现她和安鹿交合的画面。慢慢的,布琴嫣被自己的想象搞得微微喘气。
“不是的。”布琴嫣喃喃自语,她开始将其中一张脸换成了夏霜、影依、影杉…甚至是无视了那毫无男性特征的小人,将一些男子的面容替换了上去。结果无一例外的,仅仅是一个开始,她就完全没有翻下去的欲望。若是她脑海中的影像成真,那些人轻则被她推开如夏霜;重则被她踢飞如郭绍军。
布琴嫣闭了闭眼,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对安鹿有欲念。
因为这个原因,布琴嫣放弃了去找安鹿的想法,总之她是走不出这院子的,安全也有保障。现在她反而庆幸安鹿因为害羞而离开,等她回来后,自己一时兴起的念头总该消失了吧。
可惜,这个时候的安鹿已经想明白了,既然机会都放在眼前了她还因为各种原因犹豫那就太不该了。管她是不是趁人之危,只要她之后一如既往的对布琴嫣好就行。而且看布琴嫣悠闲的样子,安鹿并不觉得她有多危。若是布琴嫣不情愿,她立刻停止就是。
更何况她不是没有机会的不是吗?第一,布琴嫣一直随身带着她送的礼物;第二,自己违抗了布琴嫣的命令,擅自留了下来,她也没有生气,而且心情好像还不错;第三…一旦打定了主意,安鹿开始搜肠刮肚的寻找布琴嫣对自己也并非全然无意的证据,成功将自己的勇气加到了MAX.
“小姐。”
“这么快就缓过来了?我还以为要到晚膳才能看见你。”布琴嫣像无事发生般的打趣道。
“小姐,奴婢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安鹿紧张到一定程度不自觉又换了自称。
布琴嫣也知道她的这个小习惯,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才开口:“问吧。”
“小姐对刚刚的图有什么看法!”安鹿一口气将问题问了出来。
布琴嫣:她就知道没好事!
“小安子想问的是哪方面的看法?”布琴嫣将问题踢了回去,她赌安鹿的脸皮不敢问第二次。
很可惜,她又错了。
“就是小姐对磨镜有什么看法。”安鹿豁出去道,既然已经开口,她就非要问出个所以然。
“只要两人喜欢与旁人何干。”布琴嫣避重就轻地回答。
“那小姐呢?”安鹿继续追问。
“你可别忘了,本宫以前是圣上的妻子。”布琴嫣已经从安鹿的话语中发现了一些东西,再结合之前安鹿对她的态度,布琴嫣猜想安鹿栽在自己手上了。
这件事情,或者说安鹿本就是在布琴嫣的计划之外的。对于计划外的事情,一刀两断才是最优解。。
“可是娘娘不喜欢圣上,而且现在娘娘已经不是皇后了,这是您亲口和奴婢说的。”安鹿很清楚,布琴嫣虽然恢复了自称,但是这却是她逃避的表现。
“安鹿,你不会不明白现在的一切只是本宫和圣上联手布下的一个局。等事情结束后,本宫还是皇后。”面对突然强势的安鹿,布琴嫣本能的针锋相对,即使说出来的并非她的真心话。
“但是娘娘您真的愿意当皇后吗?或者是,圣上的妻。”安鹿孤注一掷地询问。
“布家需要皇后,而为人妻,本宫自不会做对不起夫君的事情。”即使她甚至不让名义上的夫君触碰。
安鹿张张嘴,没有再说话。她的勇气就像一个烟花,布琴嫣刚刚的举动是点燃引线的火种,烟花一飞冲天然后绽放最后消失。安鹿的勇气也随着布琴嫣的话语全部消散,之前根深蒂固的思想重新占领主导——她与皇后是没有可能的。
“是奴婢唐突了。”最后,安鹿憋出了这么一句。
正巧,此时送晚膳的太监在外面敲门,安鹿逃似的离开了。之后放下其中一份饭菜后,安鹿又道别了一声自个呆外面了。
布琴嫣看着面前如以往丰盛的饭菜却没有动筷,第一次的,她在事情发生后立马就感到了后悔。在安鹿进来前,她下定了决心将对安鹿的欲望压住,并且让它随着时间的冲洗而变淡。恰在此时,安鹿闯了进来和她说了这么一番话。于是,她遵循着这自己原本的意愿做出了回应,和以往一样,她成功达成目的。
布琴嫣站起身,这饭一个人吃着太过寂寞,她要找个人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