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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拜访青鸦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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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1日中午11：40，我和蔡梦昕还有袁哥来到了L市。
陆总当时是还打算再给我们安排一两个人的，但是蔡梦昕说别浪费资源，这话听起来就不吉利。还说她手里有个垫背的刚刚好，我就知道她又拿着袁哥挡枪了。
我问袁哥有没有什么能力，蔡梦昕说没有，有能力也是比普通人耐扛，这就是蔡梦昕拿着袁哥垫背的原因。
关于神秘女人的事情我还是没找到适合的机会说出来说，那天回到家的时候我的袖子还是浇湿的，我妈问我怎么了，我说我不小心蹭到了水里，我爸还幸灾乐祸地笑了好一会儿。
只是蔡梦昕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她还盯着我看了好久。然后说了我一句：“你这体质真是个宝藏。”
然后我就感到了深深的讽刺。
后面我没有看见龙曦在办公室还问了李维懿，才得知他们一早就赶往了H市，动作十分雷厉风行。
袁哥的腿安了义肢，用义肢走起路来也没有任何破绽，只是他习惯了坐在驾驶座小小的一方天地里。蔡梦昕大包小包都往他手上放，袁哥也像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我们在L市寥寥草草对付了中餐，蔡梦昕在接到一条短信之后就开始坐立不安，眉头都皱在一起了，但是我没问，她也没说。
袁哥拿出他的驾驶证在汽车总站里包下了一辆旅游大巴，下午几乎四点的时候，我们才从一条十分逼仄的田埂小路相对稳妥地停在了青鸦村口。四周都是杂乱干硬的黄土，和我从那个楼主的文字里想象出来的画面差不多，浅灰蓝色的天空，青黄不接的杂草稻杆，有些刺眼的太阳。
以及青色的乌鸦。
乌鸦身上的这种青色我都可以叫它荧光青了，饱和度简直就像自带了一层滤镜，亮得的确让人心惊。
我们往村子里走，干枯的树枝上还有土屋残缺的屋顶上密密麻麻地挂着那些青色的乌鸦，那些乌鸦自带自动聚焦功能，我们一路走着，那些乌鸦的眼睛就一路盯着我们。
这种令人难受的瞩目连袁哥都瘆得打了个激灵。
“这地迟早要废。”袁哥啐了一口。
不过蔡梦昕胆子也是真大，她可以对这些乌鸦视若无睹，完全没有任何被恐吓到的样子，面不改色地继续前进着。
青鸦村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雾气罩着，或者说没有什么阴气罩着，就连蔡梦昕都说感受不到一丝阴气，甚至可以说比城市的窨井都要干净，但这恰巧就是问题所在。闹过鬼的村子，甚至都出过养鬼人这样的传说，即便千百年传承下来也不会干净到这种程度，只要是有人住过，经历过万物生灵的生老病死，就一定会留下气。但蔡梦昕却说这里空白得像是历史上不曾出现过的地方，明明现在还满眼遗留残迹，而那些青鸦身上都没有活着的生气。
“这些乌鸦不是活物会是什么？”我问。
“傀儡或者机关术之类的吧，因为它们身上没有活物有的生气，没有鬼魂有的阴气，没有已死躯壳有的尸气，它们单纯是被造出来的装饰品……和整个青鸦村一样。”
“那之前那个楼主在这里经历的又算什么？”我皱眉。
“不知道，我看不见这里的过去，这里太旧也太新，很复杂……也许那是一种幻术吧。”蔡梦昕耸耸肩，我们走得很快，其实是因为蔡梦昕为首，她走得很快，我们不得不快点跟上她。
大包小包留在了车上，袁哥拿着一些据说去寺里开过光的辟邪的黄符和一袋鼓鼓囊囊的很轻的东西，还有一柄看起来并不轻的桃木剑，我拎着厚重的相机，自然比两手空空的蔡梦昕走得慢。
按照她的说法就是，青鸦村没什么值得调查的东西，所以不值得停留那么久。我有些惊讶，不应该是“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吗？
然后蔡梦昕跟我打了个比喻：“将这比喻成你在翻找一本书里的一句话，其他内容你会翻得很快，甚至会跳过去，因为你只想找那一句话。”
说完之后，我们便停在了所谓“村民留给女巫的住处”。
和照片中看到的一样，破土屋边有一圈杂草异常地红，比那个楼主照片里的还红，是历久弥新的红。
周围已经没有乌鸦了，空气中有隐隐约约的烟味，袁哥和蔡梦昕都没有在抽烟，我不知道烟味从哪里来。蔡梦昕和袁哥都在扫荡土屋周边的杂草丛，我便想着去屋子里看看，这破土屋的木屋竟然还稳稳当当地锁着，我推一下还推不开。
不过木门已经风化得严重了，上门还有大大小小蠹虫们筑的洞，我下意识地从一个洞口往屋里看过去，屋子里几乎没什么摆饰了，逐渐熏染成了相同的土黄色，我看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女人背对着我坐在屋子中央的八仙桌边，头发束成了普通的古代女子的发式，脸却是正着对着我的，一双没有眼珠的白色妖瞳死死地盯着我，没有鼻子，没有嘴巴。
我吓得心里一抽，立马从门洞边往后弹了几步，差点被门槛绊住摔在地上。
我也不知道我刚刚有没有叫出声来，反正蔡梦昕和袁哥都还是注意到了我，往我这边集合过来，然后问我发现了什么。
我朝木门那边示意了一下，心虚地摇摇头。
这种吓人的“惊鸿一瞥”肯定不会给别人看第二次，现在再进去肯定会让蔡梦昕失望。
果不其然，袁哥踹开木门之后，屋子里就是什么也没有。没有床，地上有个角落铺着一摊甘草，上面一层黑得不能再黑的烂棉絮，中间一个八仙桌，但没有凳子。
也不知道刚刚那个女鬼怎么坐的……
“没事了，我们可以打道回府了。”蔡梦昕大声说着，好像是故意说给这个青鸦村的鬼听的——青鸦村做足了迎接我们的准备，我们什么也没查到，毫无新意。只有这样说，或许能让青鸦村放松警惕
但我一直在想刚刚看到的白瞳女鬼的事情，会和我在车站见过的那个神秘女人有关系吗？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蔡梦昕在盯着我，我心虚地眨着眼睛问她：“怎么了？”
她背对着那扇门，小声地问我：“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我也凑近了她，把我看到的女人的样子告诉了蔡梦昕。蔡梦昕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她继续小声回应：“你看到的那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那间土屋的主人，那个很会装可怜的女巫。不过我不知道她的眼睛是不是白色的……”
蔡梦昕拽着我的手继续佯装动身离开这间院落，这时候土屋里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响声，果然还有我们没能发现的东西！
看来是绷不住最终动换起来，这像是生锈的铁架手推车在不平整的青石板路上拖沓滚动的声音，它持续着发出声响，一直将我们引向了地下室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