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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报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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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淡定而犀利，搞得我们好像才是被采访的对象。
真的，我们面对着坐着，四个人加起来的气势上都还短了一截……
从她口中得知了高女士在H市用的“徐女士”才是她本人的真实身份，她在L市的时候就是用“徐安心”这个名字生活的，徐姨小时候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我们不得而知，因为小姐姐也没有听徐姨聊过自己小时候。
小姐姐说徐姨的女儿是未婚先孕来的，十八岁就怀了孩子，男人是快四十岁的中年大叔。她男人给他们俩的女儿留下一大笔钱之后就消失了，徐姨将女儿独自抚养长大——这一点在我之前看的李维懿写的那个报道并没有体现，但我想就算单亲家庭也不是不可以说是家庭氛围融洽。
女孩小学毕业之后，来C市读初中，徐姨就跟着从L市离开到了C市，因为C市的教育条件确实比L市稍微好一些。女孩成绩也好，和朋友相处也没啥毛病，性格也还是挺温和的一个人。
那个“渣男”父亲留的钱实在是足够富裕，母女俩这十几年没有任何收入也能生活得称心，所以徐姨做贩卖迷药的地下工作牟利是女孩高中时候才开始的，这个时候，徐姨开始给女孩报各种各样昂贵的兴趣班，好像突然有了豪掷的底气。
女孩跳楼自杀之后，徐姨又拿到了一笔不菲的安抚费，这下才来了H市，做了一个不起眼的便利店店员。在便利店兼职的这位姐姐倒是和徐姨很有话聊，徐姨在附近租了一间小户型公寓，一个人独来独往，还邀请过小姐姐去她家做客。
“她把她做的生意的秘密都说给我听，一点也不担心我会对此有什么奇怪的反应。她厨艺很好，做什么都好吃，但是并没有多久之后，我就听到了她死掉的消息，分尸，和其他十二名受害者缝合在了一起。”小姐姐说得超淡定，感觉是个写恐怖小说的小说家才有的那种冷淡而诡异气场——但也不排除会有胆小鬼和小可怜虫非要挑战自己的胆量钉在桌子边逼着自己码一本恐怖小说，那他自己可能会被自己写哭，一边哭一边躲一边写，那样的氛围也很诡异……
“她跟你说过关于她女儿的事情吗？”龙曦问。
“说，说她女儿说得挺多的，说她女儿天赋很好，学什么都能很快上手，不枉费赚钱给她报兴趣班。但是她女儿高二开始却开始出现失眠症状，睡着也会做噩梦，她开始忏悔，会不会是自己赚黑心钱的报应。徐姨想过停手，但还没有彻底甩手不干，她女儿就跳楼自杀。她女儿不会轻易自杀的，她赚了昧良心的钱，上天却将惩罚落在了她女儿身上。”
“我看过女孩的一些照片，可能有些事不像报应这么简单，你们没有想过女孩跳楼和徐姨并没有关系，而是在学校或者哪里被欺负了，或许徐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然后家暴了自己的女儿？”龙曦继续犀利地质疑，我怀疑便利店小姐姐的态度让龙曦很不爽，于是她觉得她有必要强硬一番来威慑自己的劲敌。
“家庭暴力、社会暴力、网络暴力、校园暴力，是的，都有可能，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小姐姐耸耸肩：“我反正也只知道这么多，你们可以去徐姨住的地方看一下，警察也去调查过很多次了，不知道你们还能发现些什么。”说着小姐姐从旁边的货架上拿出一支笔，扯下一张便利贴写了徐姨的单身公寓地址给我们。
这间公寓已经搬空了，其实如果徐姨不是独自一人生活，警察也不会想“上门调查”，一旦牵动了警察，那看热闹的人就多了。
房东没想到事情闹这么大，现在这套公寓都不太好租出去了，人们总是这样，看热闹、搞噱头就蜂拥而至，真要租这里却没有人敢触霉头了。
我们联系了房东，房东嬉皮笑脸地说这间公寓她都不想过来，钥匙有一把放在了邻居那里，要我们自便。
这个房东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邻居是个不喜欢管闲事的老太太，但看她面相又是那种很喜欢八卦的老太太，就很无奈。原本桂哥还想套一下近乎，结果她垮起个脸，转身拿了钥匙给我们，嘭得一声重重就把门关上，桂哥一句客套话还没有出口，闷声憋了回去。
我们进了那间房子，是真的都搬空了，感觉过个几年，又会是一个“碧泠阁”。
龙曦摸着墙走，好像确信墙里藏着东西，木久月随意地逛了一下，因为什么东西都没有，实在不知道从何查起。
“妈的，搬这么快，什么东西都被清空了，啥世道呀。”木久月骂了一句：“很缺钱吗？死人屋里的东西也敢运走？”
是，这一点就很奇怪，来调查的最多就是警察来取证啥的，把家具封起来就可以，没必要蚂蚁搬家一样，搬空房间的肯定不是警察，警察没这么无聊。
龙曦热衷于摸索墙壁而忘我，我们三个停下来纷纷看着她。
“这里！”忽然，她摸索到卧室的时候大喊一句。
她敲敲墙壁示意给我们看，那一块声音确实和别的地方敲起来不一样。
“快砸！”龙曦眼里流露出了渴望。
“不太好吧……”木久月企图拦住她：“我们就是平平无奇外勤记者，怎么还干起拆迁队的活？”
结果话音刚落，桂哥就掏出了一把榔头：“外勤记者怎么能没点技能傍身呢？”
我忘记我当时就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了，反正应该就是纠结的样子，既和木久月一样有些害怕，又无比憧憬桂哥把墙凿开——反正死人屋里的家具都被搬空了，凿个墙也没啥，我这样安慰自己。
墙面的伪装很快被榔头粉碎，甚至都没有制造出很大的噪音，我们就凿开了一个洞，洞不是很深，里面卡着一叠符纸，全都被写了符号，这些符号的纹路和写法很诡异；还有一个骨灰盒子一样的东西，如果真装着骨灰，那应该是她女儿的吧？
龙曦：“快快快，拍下来！”
然后我熟练的拿着相机一顿猛咔。
她从符纸中拿了一张来烧，这些符纸感觉很旧了，但还是极其易燃，火苗还没挨上，符纸腾地就被点燃了，冒着绿色的火焰，而且很快就烧没了，龙曦吓得赶紧甩开了燃烧的符纸，然后符纸在空中飞着，一下子就烧得连灰都没剩，还没落到地上，火焰就灭了。
“啥啊，我都没看清楚就烧没了……”龙曦做苦恼的表情。
我就自信地告诉她，刚刚燃烧全程我都录了下来，可以反反复复来研究。
我们确认了没有落下东西之后就离开了屋子，想把钥匙亲手还给邻居老太太，结果这下老太太死活不开门了，在门那边喊了一声要我们把钥匙直接搁地毯地下，等她自己开门出来拿。我就纳闷了，这老太太比我还社恐不成？
“徐姨做生意做这么顺利，会不会她用这些符招鬼，然后自己做起了养鬼人，让鬼来帮自己招财。结果最后被她招来的鬼反噬，害了女儿又害了自己？”我们离开了那片居民区，木久月忽然这样思考：“你们不觉得很合情合理吗？”
我心里默然，木久月的大脑装的是什么七窍玲珑塔！她每次说出一个想法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每说出一个理论都让我无比信服，这女人太优秀了！我有时候真想绿了李民泽。
